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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宗反应过来。
邵司上午的戏拍完,所谓的戏也就是坐在教室里看看书,写写题,在篮球场上打球,青春得不行。
导演掐着节奏,等球顺利进框,落下来,在地面上弹了好几下,喊:“卡,这条过了。”
从球场上下来,邵司微微弯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头上的汗水是拿矿泉水泼出来的效果。他抬头往李光宗那个方向看,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看:“你,干什么呢。”
李光宗欲盖弥彰地把手机往身后放:“没什么啊我就过来看看。”
邵司没再问,朝他勾勾手:“拿来。”
李光宗:“我对着手机屏幕照镜子呢,我头发刚才有点乱,你帮我看看,还乱吗?”
“瞎扯,接着扯,我看见你摁关机键了。”
“”李光宗道,“我摁了吗?”
瞒不过。李光宗没办法,只好把手机递过去。
屏幕上还停留在微信界面。
顾延舟:校服不错,能带一套回来吗?
这行字里,明明没有任何一个不正经的字眼,然而以邵司对他的理解,这十一个字绝对不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且,有点黄。
李光宗见邵司翻了两下聊天记录,翻完之后还打算直接用他的账号回复,忙不迭道:“你别乱说话啊,我自认为我在顾影帝心目中的分数还是挺高的,你别拖我后腿,好不容易刷上去的好感度”
邵司:“狗屁好感度,不都是靠出卖我刷来的。我现在很生气,你别跟我说话——这他妈拍的什么玩意,会不会选角度,我腿哪里有那么短。”
李光宗:“”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
邵司撤回了两张不太满意的,然后把手机扔回给李光宗。
李光宗接过手机,随手回复道:要校服干什么?
顾延舟:干你邵爹?
顾延舟撤回了一条消息。
李光宗目瞪口呆。
那条消息虽然撤得快,不过邵司就站在边上,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他抬手捏捏鼻梁,骂道:“出息。”
李光宗愣了好半天,然后摆摆手道:“不行,我得缓缓。”
邵司:“他就这样,用不着惊讶。他刚才说要校服我就猜到了,就这点出息。”
李光宗:我不是很懂你们小两口。
顾延舟今天在组里拍戏,拍摄地点离这里不是很远,在西面某个新建的影城里。影城古色古香,构造宏伟大气,荷花池旁小道上驾着几台机器,往外吐着‘仙雾’。
邵司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好拍完最后一场夜戏,大家伙都在忙着收工,片场吵吵闹闹的,还有人扛着机器走来走去。
原本布置得好好的场地,因为一场爆破戏搞得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垃圾,邵司都找不到地方下脚,只能在门口站着。晚上风大,他围着一条围巾,围巾遮了大半张脸。
邵司拿着手机,边踱步边问:“喂,你在哪。”
“在休息室卸妆,刚收工。”顾延舟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任由化妆师摘头上那顶假发,他听到邵司电话里嘈杂的背景音,又道,“这么晚了还在外边乱跑。”
邵司没说自己就在门口等他,只道:“你还有多久?”
顾延舟:“——等会儿,我怎么在电话里听到我导演的声音了?”
邵司:“耳朵这么尖。”
化妆师正要给他卸眼妆,顾延舟摆摆手,站起身往外走:“你过来了?站着别动,我来找你。”
邵司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顾延舟出门的时候走得急,外套拿在手里,没来得及穿,目光在触及到对方身上刹那停住不动,满眼睛都是这人:“我要是不问你你就打算在这站着?”
邵司:“当然不是,你要是超过十分钟还不出来我估计就撤了。”
顾延舟:“”
拿这人没办法。
顾延舟直接牵着他的手往外走,邵司道:“你妆卸完了?”
顾延舟道:“不卸了,回家弄。”
“哎——延舟,”导演正好看到他人,跑两步跑过来给他递了根烟,“今天拍得很顺利啊,组里那个新人,多亏你指点她,不然这戏不知道拍到什么时候去。我最烦这种了,赞助商强行塞人,连戏也不会演,要角色干卵用你说是不是。”
导演是个络腮胡大汉,他说着,递了根烟过去。
顾延舟没接,微微弯了弯眼睛,一副道貌岸然样:“不好意思啊,我媳妇儿不喜欢闻烟味。”
夜里黑灯瞎火的,导演之前没看见他身边还有个人,听到这句,惊讶道:“媳妇儿?”
他意识到什么,于是把目光往边上挪了两分,遇上一双眼睛,清清冷冷的,含着冰似的。
邵司戴着围巾,其他地方遮着,也露出这一双眼睛。
倒也没否认这个称呼。
导演看得浑身一冷,把烟塞回烟盒里,拍了拍顾延舟的肩:“抱歉抱歉,没注意到,那你们路上当心啊,开车慢点儿。”
顾延舟道:“嗯,走了。明天见。”
邵司走在他身后,跟着他上了车。顾延舟点上火,拐弯出去的时候,顺口道:“帮我给阳哥打个电话,我有几样东西在化妆间里,让他收拾了带回家。”
邵司:“你手机在哪儿呢?”
顾延舟侧头看了他一眼:“衣服口袋里,你翻翻。”
电话很快接通,从电话里传来一声:“喂?”
邵司毫不客气地把手机往顾延舟耳边贴:“你自己说,我懒得讲。”
顾延舟:“”
陈阳听完,在化妆间找了一圈:“好的,我看到了——剧本和手表是吧?我先帮你收着,明天给你带过来。”
讲完电话,前方路口正好遇到一个红灯。
顾延舟踩下刹车,伸手捏了捏邵司的脸:“懒死你算了,几句话都懒得说。”
邵司歪头躲开他的手:“别闹,谁今天说要干/我,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把阿崽吓的,花容失色。”
顾延舟摸摸鼻子:“他?花容?”
“随口打个比喻别那么较真,”邵司道,“反正你形象是彻底塌了。”
顾延舟道:“形象可能是塌了,但是想干/你的心是真的。”
“”
邵司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提醒他:“傻叉,绿灯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顾延舟脸上妆还没卸;整张脸看起来特别张扬;黑色眼线将眼型勾勒成狭长的样子;眼尾微微往上挑;邪得不行。
邵司看着他的侧脸;想起来这人的角色是一位“上古魔神”。
是挺魔的。
“盯着我看什么。”
顾延舟勾唇一笑;将手搭在方向盘上;随口道,“是不是发现你男人特帅。”
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也不是没道理。
邵司摸摸下巴,琢磨着顾延舟看起来确实是比他俩刚认识的时候帅上一些:“凑合吧;跟我比还差了些。”
顾延舟顺着他道:“是是是,哪儿敢跟您比。”
回去之后,两人收拾完;冲过澡随便在厨房里煮了两碗面。
邵司唯一的任务就是从橱柜里拿碗;放在水龙头下冲洗,洗完了就往边上一放;等着顾延舟捞面。
邵司看看挂钟;确认距离面下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而不是他自己的错觉:“该捞了吧?再煮该烂了。”
顾延舟:“再等等;总感觉没熟透。”
邵司皱皱眉;不太相信:“你行不行啊。”
顾延舟非常自信,用长筷搅了搅那团面;道:“永远不要问男人行不行,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最后邵司对着面前这碗糊成一坨的稀烂面条;没有什么想法。也没什么话想说。
随手夹起几根;还没吃便断成了好几截,邵司面无表情道:“你刚刚说的,相信你就行?我们之间可能不会再有信任这个东西了——你自己尝,这面能烂成这样也不容易,冲这个,我是不是还得夸夸你。”
顾延舟吃了两口也觉得口感奇怪,盐还放多了,于是伸手去夺邵司的筷子:“叫外卖吧,别吃了,我自己都吃不下去。不过很奇怪,每次我煮的时候总觉得这回做得肯定还不错。”
“不要多想,”邵司毫不留情地戳破道,“是错觉。”
邵司虽然挑食,不过从来不挑顾延舟做出来的东西,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反手用筷子打掉了顾延舟的手,面上嫌弃,还是继续吃着,最后用一种无奈的语气对他说:“算了,谁让爸爸宠你呢。”
顾延舟:“”
那年夏天拍摄顺利。
女主角是刚从电影学院毕业没多久的新人,演技不足,不过这种青春剧,青涩也成了闪光点。
短短两周的相处,虽然称不上多熟悉,合作也还算愉快。
邵司戏份杀青的那天,有人提议说大家伙一起去饭店吃个饭,就当拜个早年了。
李光宗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好意思,我们接下来还有别的安排,怕是走不开。这样,你们去,想吃什么随便点,账算我们的,就当给大家赔不是了。”
邵司那种人,任何集体活动,哪怕你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估计也拒绝得干脆。
“去啊,为什么不去。”然而这次,邵司却收了手机,从更衣室里出来,换上便衣,抬头看他一眼,“朋来酒店?”
李光宗正惊讶他家邵爹怎么变了性子:“是啊,朋来离得近,就在飞霞路那边——不是,你真要去啊?我都替你回了,你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吗。以前公司里大家还开赌局,就专门赌你来不来我靠这个赢了不少钱。”
邵司径自往外走,解释了一句:“你男神也在那吃饭,激不激动?”
李光宗反应过来,摇摇头,一边叹气一边拿了东西跟在他身后:“激动个屁,我心目中的男神早就荡然无存了,果然还是距离产生美,默默瞻仰就好。”
“变心比变脸还快,”邵司道,“你粉我得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远近皆宜。”
李光宗捂着胸口:“粉不起粉不起,你可让我多活两年吧。”
全剧组各自驾车去朋来酒店,在包间里集合,菜还没上来,就开了一整箱啤酒。瓶盖散了一地。
导演举着酒,站起身,在餐桌上敲敲,示意其余人都往自己这边看过来,高声吆喝:“虽然新年还没到,我在这边提前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财源滚滚,心想事成。话不多说,我先干为敬。”
说完,把酒一口闷了。
四周全是起哄声:“一瓶哪够,再来一瓶——”
“年味”感染了这些人。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想着那张从上个月就开始抢的火车票,想到忙碌一年终于可以回家看看家人、吃上熟悉的饭菜,心里头就有些什么东西在不停翻滚。
编剧坐在邵司身边,见他喝完了一杯白开水,热情地问他要喝点什么酒:“白的黄的?”
邵司沉思了一会儿:“黄的吧。”
编剧作势要去拿黄酒,邵司又补了一句:“我自己倒就行。”
然后编剧眼睁睁看着邵司的手越过黄酒,停在那瓶鲜橙汁上,然后拿起来往杯子里倒了半杯果汁。
“”
邵司知道自己喝不了酒,一口都没碰。他缩在角落里,吃了几筷子菜,兴致缺缺。随即将手机摆在腿上,低着头划拉两下,发出去一条消息。
你邵爹:舟哥'/微笑',还活着吗?
顾延舟今天也是庆功宴,影城剧组预计的杀青日期差不多都控制在年前这几天,推不开,还被灌了很多酒。
邵司在更衣室里换衣服的时候,正好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听声音一听就能听出来这人绝对是喝醉了。
“媳妇儿,我爱你。”
顾延舟说完,又在电话那头没头没脑地继续道:“你大概不知道,昨晚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在你屁股上啃了个牙印——你肯定不知道,你被我干得晕过去了。”
“操。”
邵司好几句脏话想骂,硬生生咽下去,冷着脸问,“喝酒了?喝了多少?”
顾延舟在走廊上吹着风:“没喝多少,没醉。还能想你。”
微信发出去半天也没人应,邵司干脆找了陈阳,陈阳回得很快:你也在朋来?!那敢情好,延舟喝多了,撒酒疯呢,我正愁拿他没办法。
你邵爹:他还能发酒疯?
陈阳:发,你过来看就知道了。不过他很少喝醉,喝得差不多就拒,今天也是组里人太闹了,说什么一声不响地就出柜了不够意思,轮番上阵想灌他,每个都说是祝你俩喜结连理敬的酒,延舟就都喝了。
你邵爹:傻子啊他。
陈阳:可不是吗。
你邵爹:
你邵爹:算了,你们在哪个包间?
“5018?”李光宗喝得正高兴,听到邵司问他话,闻言摸摸脑袋,思路转过几个弯才道,“应该在楼上吧,你问问服务员。”
邵司拿了衣服起身就走:“你玩够了自己回去,别喝太多,也别自己开车。乖。”
李光宗喝得有点晕乎乎的,举着酒点点头:“好的爸爸。”
邵司以为陈阳说的那话绝对是夸大其词。
顾延舟虽然在“某方面”不太靠谱,怎么说也还是特沉稳的一人,想象不到他会真被人灌醉。结果过去一看,顾延舟还真在发酒疯。
顾延舟发酒疯相对而言发得还算理智,就是不停地念叨‘老婆在哪’,见不到老婆还不肯走。
可把陈阳急的,一开始怕打扰邵司,他知道他今天也在组里拍摄,没敢打电话。
邵司推开门便看见陈阳跟顾延舟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站着,大眼瞪小眼:“”
邵司正要问‘你们干什么呢’,陈阳先看到了他,如卸重担地指着他喊:“你老婆来了,你看看是不是。”
“搞什么啊。”
邵司关上门,四下环顾两眼包间里的‘战况’,十分惨烈,酒瓶子满地,桌上烟灰缸里烟头都是满的。他扭头道:“阳哥你先回去吧,我开了车过来的,也没喝酒,等会儿我把他拎回去。”
陈阳有些犹豫:“你一个人行吗?他现在倔得很,谁的话也不听。就是赖着不走。”
邵司没说话,径直走到顾延舟面前,弯腰,伸手拍拍他的脸:“喂,老流氓。”
顾延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邵司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站起来。”
“往前走。”
“转两个圈看看。”
“”
邵司不管说什么顾延舟都照做不误,让走就走,让停就停。
邵司摸着下巴:“这人喝醉了怎么跟个傻子一样。”
陈阳一方面觉得没眼看,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刚才努力那么久没有任何成效、十分挫败:“那延舟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到家后给我发个消息,路上注意安全。”
邵司摆摆手:“好,去吧。”
然后又指着某个喝醉酒的傻子:“——没说你,你走什么走,站着别动。”
顾延舟喝醉了傻到不行,只听他一个人的话,也只想见他。
邵司跟放羊一样把人赶到地下车库,只是掏钥匙开个车门的功夫,被人从身后抱住,重重地抵在车门上。
顾延舟低头吻上他后颈,声音暗哑地喊他:“老婆。”
邵司一只手抵在车窗上,皱眉道:“吻就吻,别他妈咬——嘶,你还来劲了是不是。”
第一百三十五章()
邵司不说还好;这一说;顾延舟嘴上咬得越发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