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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缘今天在戴薇病房门口守了一天了,端茶送水的,能帮忙都尽量帮,然而即使这样做也不能够消除成见。不过方净对她的态度明显有所好转:“你坐在这里也没用,这件事情就算我答应了,薇薇也不能答应。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好好的干点什么不行。”
李缘垂着头:“你要觉得我呆着妨碍你们的话,我我明天再来。”
方净盯着她看了两秒:“我说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倔呢。算了,随便你吧。”
李缘在走廊里又坐了一会儿,摸摸肚子觉得有点饿。于是转身翻双肩包找找带来的面包和水,打算将就一顿午餐。
然而就在她翻找的时候,肩膀冷不防被人用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
她回头看过去——只见刚才坐在她边上的男人不知怎地又出现在这里,手里还捏着个水瓶,男人抬手扯下脸上的口罩,一张她脸熟得不能再脸熟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邵司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举着矿泉水瓶举得有点手酸:“拿着。”
对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李缘话都说不好了:“给、给我的?”
邵司直接把水扔给她。
“看来今天戴薇你是约不上了,”露脸也只露了几秒钟,邵司说完很快又将口罩戴上,凑近了问她,“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要不要采访采访我?独家。”
。
顾延舟坐在车里等了半天,门口始终没有邵司的身影。
这个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
邵司和李缘进行了一场小型访谈会。
李缘开着录音笔,录音笔就搁在她腿上,指示灯一亮一亮,她手上也没闲着,在小本本上不停地做笔记。
“你的意思是,你因为拒演所以跟公司解约?”李缘半场听下来,总结道,“拒演后,紧接着又遭到公司和经纪人侮辱。”
“差不多吧,你可以这么写。”
“可是他们、他们明明知道这是抄来的东西,为什么还要让你接?”
“抄算什么,”邵司转言道,“你社长明明知道安殷就是无故缺席,为什么还要让你改稿?”
利益至上。
李缘入世不深,刚毕业一年不到,之前大半年都在办公室里给前辈们当打杂小妹,最近这段时间才被允许出来跑新闻。
她很早就想当一名娱乐记者,不是说她有多八卦,也不是说她多喜欢娱乐圈。她觉得,娱乐记者——好像一个可以触摸的星星的职业。
她想捕捉那些光芒,然而她却忘了,越亮的地方影子也就越暗。
李缘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邵司打断她:“你等会儿,我接个电话。”
手机已经震了很久,邵司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划开,接听道:“喂。”
“又乱跑?你在哪呢。”顾延舟声音听着有些凉,邵司直觉这人应该是生气了。
“没乱跑,”邵司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随口胡扯道,“我在解决生理需求。”
顾延舟手扶在方向盘上:“什么?”
“俗称上厕所。”
“嗯,”顾延舟真是气笑了,“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厕所里会有护士叫号的声音?”
邵司:“”
顾延舟:“当我傻?”
邵司掩着手机,等走廊尽头那个护士提着嗓子叫号的声音过去。
顾延舟捏捏鼻梁:“行了,别遮了。还是听得见。”
邵司没辙了,想想又实在觉得解释起来比较麻烦,道:“我这边有点事反正,等会儿再跟你说。”
挂了电话之后,邵司转身对李缘道:“他等半天了,我就先回去了。该说的也已经跟你说得差不多,要是有什么其他不确定的,可以联系我。”
李缘听到那个‘他’字,不可避免地想到刚才和邵司一起来的那个口罩男人:“嗯你跟顾延舟一起来的吗?”
邵司见李缘这突然有些兴奋的样子,琢磨着难带这又是一名顾延舟的迷妹?
“你们俩隐婚也挺不容易的。”邵司怎么也想不到李缘会说出一番话来,偏偏这姑娘看着还挺认真的样子,言辞恳切,“一定要坚持下去,为了爱和自由。这条路可能有点难,但只要你们携手同心,一切都不会是问题。”
“”
邵司眨眨眼:“李记者,你在说什么?”
他怎么听不太懂。
结婚的事情不是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澄清过了?
这场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风吹到现在怎么还吹成了‘隐婚’这种专业性字眼。
“你没看微博?”顾延舟提醒他系好安全带,然后又说,“上回那个节目,播了第一期,反响很热烈。”
邵司低头系安全带:“我没看,未关注人私信评论都关了这么快就播了?”
剪片子速度挺快啊。
如果说上次大家还只是在猜疑,那么这回,基本上都已经盖棺定论。
网友一个个化身福尔摩斯侦探,寻找两人身上‘已婚’的痕迹。
影帝夫夫高甜cut,带你找出两人在一起的十大线索。
准备接好这吨狗粮——甜齁剪辑版。
还不相信隐婚的事实吗,看了影帝夫夫cut你会明白的,两人深情对视的目光骗不了人。
邵司一点开热搜,看都不看就知道肯定在榜首,果然没错,点进去,出来的便是一溜一溜的剪辑视频。
周末虽然只播出了上半部分,还有中和下未播出。但是顾延舟和邵司这对cp已经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再度杀进了网友的视野里。
“”
“我操。”邵司看了一眼,自己都有点被洗脑了。
这样剪出来乍一看还真挺基的。
“顾延舟,坐公交的时候你揉我头发干什么?”
“没揉,就帮你理了一下。”
“你早知道了?”邵司扭头看他,“不打算管管?”
他现在反正解着约,也没人在乎这事,绯闻缠身就缠身好了。
但是顾延舟不一样,陈阳虽然平时好说话,但是这种方面抓得向来很严——这点从顾延舟出道多年以来几乎没有任何绯闻就能看出来。
顾延舟满不在意地反问:“管它干什么。”
邵司刚想说‘那你还真是大度’,就听顾延舟又说:“早晚会变成真的。”
“”
邵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顾延舟干脆将车停在路边。
踩下刹车的时候车身轻微颠簸一下,周围马路上车流来来往往。
明明周遭嘈杂得很,顾延舟的声音却好像击散了所有喧嚣:“邵司,你早晚要进我家户口本。”
第七十七章()
顾延舟说完之后;车内寂静了几秒。
然后邵司果断拉开车门;一条腿迈了出去;朝顾延舟勾手指道:“出来;我们打一架。先不说会不会有那一天为什么非得是我入你家户口本;你还挺有自信么。”
长这么大;跟他告白的人不少。
求婚还是头一个。
顾延舟牵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回来,半起身将车门关上。
关好门之后,他并没有马上坐回去;而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像是在替他系安全带似的,半个身子挡在邵司身前。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几乎都要缠在一起。
半响;顾延舟轻轻低下头,张嘴咬上邵司耳尖:“你耳朵都红了。”
对顾延舟来说;邵司就像只干净又漂亮的动物;勇敢、懒散、坦率;有时候还喜欢装腔作势;趁他毫无防备;不计后果地闯入了他的世界。
结果这一路,邵司都没再吱声;整个人恍恍惚惚,中途顾延舟问他中午想去哪吃;他都没搭理他。
系统:'我是不是出现得不太合适?发生什么了。'
邵司:'是不太合适;我现在感觉天都要塌了。'
邵司从小没喜欢过什么人,关于这点,系统可以称得上是见证者。
它不止一次感慨过:'本以为,我还能在你青春迷茫的时候指引指引你谁能想到,你是个没有青春期的人。'
'你说吧,天塌下来我顶着。'
邵司想了想,问:'你谈过恋爱吗。'
系统:''
邵司:'你们,系统跟系统之间,嗯?'
系统沉默两秒:'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引发了你对于爱情的思考,但是我们不分公母,不需要像人类一样靠交。配来繁衍后代,也没有荷尔蒙。'
系统继续道:'看起来你好像遇到了什么感情上的困难。'
邵司面无表情道:'是啊,我刚才居然对一个男人产生了性冲动。'
''
'性、冲、动?'
'你那个好朋友,卖麻辣烫的。'系统觉得这个问题自己实在是解决不了,甩锅道,'他不是爱情导师吗,录了好几期节目。他的节目我都有看,还挺不错。你要不问问他。'
'什么爱情导师,他那个是照着书上背的,有个屁用。'邵司不以为然。
系统道:'话不能这么说,那人家好歹也看了很多书。'
池子隽正在麻辣烫店里,边看店边背台词,已经是下午,客人并不多。
这次他接到的依旧一个小角色,魔尊身边的炮灰小弟。背台词正背得入迷,手机铃一响,他接起,想也不想地喊:“来者何人!竟敢在我们黑云洞洞口放肆!”
“”
邵司听着这孙猴腔外加这句台词,觉得莫名其妙:“你干什么呢。”
一听这声音,池子隽激动地跳起来:“哥!”
“哥你现在还好吗,外面吵得都乱了套了,一下解约一下隐婚的,我都不敢打扰你。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
“抱歉,微信我看到了,但是我没给你回吗?”
池子隽:“你给我回了吗?你是不是又用意念回复的我。”
邵司想了想,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不好意思。”
池子隽跟邵司认识也那么多年了,被‘意念回复’的次数多到数不过来。后来还是李光宗给他传授经验:“你下回别给他发短信,不管大事小事都直接电话联系他,他有时候懒得动手指给你回复。而且还有个臭毛病,总觉得自己已经回复过了。”
邵司简单说了两句:“没事,就是跟公司闹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知道吧?”
他说完,又觉得这个话题讲起来太麻烦:“算了,你不知道。”
“我知道啊,”池子隽放下剧本,“就在我们隔壁剧组,我这次接到的是个仙侠剧,我们都在影城里头拍。昨天我去参加开机仪式,还碰见了。”
邵司原本不以为然,但是池子隽下一句话却让他一下坐直了:“安殷姐最近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情,整个人状态很不好,每天都ng,被导演拎出来骂,而且骂得特别难听。”
邵司眼睛一眯:“状态不好?”
“后来我休息的时候,去找她,她问我有没有烟,你知道的我又不抽烟,她又问我能不能陪她聊聊。”
“她跟你聊什么了?”
“但我没跟她聊,”池子隽扭捏道,“我害羞。”
“”
邵司心里百感交集:“很棒,你真棒。”
安殷从头到尾,都是这场计划中最不可琢磨的变故。邵司没把握,能将她变成自己这一边的人——身为女主演,如果她表态。这场战他甚至都不需要和齐明他们打,基本稳赢。
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已经在动摇。
但为什么呢?
确实是有少数网友在骂她,但是这跟她上千万的粉丝量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邵司潜意识觉得安殷跟这事有关,但又确实想不到,她身上会发生些什么。
“顾影帝不在家吗?”池子隽顺口问了一嘴,“哇,幸好媒体不知道你们住在一起,不然这风头你可真躲不过去了。”
邵司道:“他不在家,接他侄女去了。”
“侄女?”没听过顾影帝还有侄女啊。
关于这个小孩,邵司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有点头疼,转言道:“你明天还去影城吗?去的话多留意着点安殷,关心一下人家,多大了还害羞。”
池子隽连连点头:“被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自己不太绅士哈,我明天就去关心关心她。”
等挂了电话,邵司才想起来自己原先是因为别的事给“恋爱导师”打的电话。
算了。
他把手机扔在一边,坐在地上,继续专心贴手上的小贴纸。
心道,反正池子隽十有八九会傻呵呵地跟他说:我,我去帮你问问我们编导?台本都是编导写的。
因为顾笙要来,顾延舟特意把二楼朝阳处那间小房间布置了一下,走的时候告诉他让他帮忙把几朵海绵花贴在墙上。
邵司盯着手里这一沓贴纸,花朵正中央还有一抹笑脸,两道弯弯眼,一道弯弯嘴:“我小时候应该没有这么烂俗不堪的品味。”
没多久,顾笙抱着那天顾延舟给她买的芭比娃娃来了,她爸也在。
邵司贴完那几朵笑脸盈盈的花,下楼的时候正好听到开门声。
“爸爸再见。”顾笙抱着顾锋的大腿,软软糯糯地撒着娇,“我会乖乖的,你要早点回来。”
顾延舟蹲下身去,用手指刮刮她的小鼻子:“真话假话,我怎么记得有人在车上偷偷跟我说希望爸爸多出差几天。”
顾锋对自己女儿性格摸得也是不能再清楚:“就是根墙头草,对谁都说好话。”
邵司在楼梯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顾锋眼睛一瞥,瞥见从从楼上下来个男孩子,个字高挑,穿着件毛衣,走路懒洋洋地,看年纪应该二十岁出头,长相没得说、就是看着说不上来哪里有点冷。
邵司见他望过来,立马站直了,道:“顾先生你好。”
顾锋点点头,平时被顾延舟洗脑洗得太过头,脱口而出:“弟妹好。”
“”
邵司不动声色地看顾延舟,眼底明明白白写着一行字:什么玩意,解释解释,不然打你。
于是顾延舟拍拍顾锋,随便解释道:“现在还不是,留着以后再叫。”
顾锋相当配合:“也对,是我唐突了。”
等几个大人不说话了,顾笙却突然眨巴眨巴眼睛,抱着娃娃指着邵司喊了一声:“婶婶?”
得。
邵司真是说不出话来。
他现在对顾延舟这一家子都很有意见。
“我傍晚的飞机,就不多呆了,先走了,”顾锋抬起手腕看表,“笙笙就拜托你们,别太惯着她。”
顾延舟道:“行,我知道,一路顺风。”
顾锋走之前,还跟邵司打了声招呼,真把他当自己人。然后出门,坐上车走了。
顾笙丝毫不留恋她爹,抱着娃娃蹬蹬蹬跑上楼,兴冲冲地喊:“我的房间在哪里呀,你跟我说会给我贴小花花的。”
顾延舟顺手把钥匙放在鞋柜上,然后拐进厨房准备给她切水果:“你让那位叔叔带你去看。”
顾笙跟邵司大眼对小眼,两人对了半天:“婶婶,我的房间在哪里。”
邵司笑笑,走下两个台阶:“你叫我什么?”
顾笙张张嘴,看嘴型又要说‘婶’。
邵司揉揉她脑袋:“再叫婶婶,你房里那些小花花,我怎么贴上去的怎么给它撕下来。”
顾笙:“”
前后不超过一分钟,顾延舟刚把苹果和盘子洗过一遍,正要去皮,冷不防外厨房外边传过来一阵清脆嘹亮的哭声。
“——哇啊啊啊呜呜呜。”
顾延舟放下刀,出去看了一眼。
邵司大概自己也没想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