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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邵先生你好,我我没什么要问的。”
胸前佩戴着‘博闻社’记者证的女孩子看着瘦弱,却是拼得很,她以一己之力挤到最前面,然后跟座铜像似的,别人怎么挤都挤不掉,而且说出来的话也是十分另类:“不过如果你愿意说的话,你可以跟我说说。”
“又是她?”周围同行都在发笑,“这个连最基本的采访能力都没有的人。”
她身边的一个年轻男人推了推她,埋怨道:“小妹妹,你搞什么,毕业了没有啊?”
女孩子在周遭的嘲弄声里涨红了脸,但眼睛还是坚定又澄澈地盯着邵司看。
邵司半摘下墨镜,瞥了一眼她的胸牌,博闻社,李缘。
“那我就跟你说说。”出乎所有人意料,他对那女孩的另类采访做出了回应。
邵司彻底将墨镜摘下来,捏在手里:“简单来说就一句话,我只是想守住我的底线。”
这句话,整懵了一片人,大家面面相觑。
然而再往下,邵司却是不肯再多说了。
'为什么不说啊?你不是就想借这个事,引到齐夏阳身上去吗。'
'先吊着他们,造会儿势。'邵司坐上车,为了避免被狗仔跟踪,他踩油门提速,随便乱开,绕了好几个弯,确定后头的车辆都已经被他甩开,'料不能一次给太多,不然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
信息时代,再轰烈的新闻,它的时效也短得可怜。
人们每天要接受太多消息——被太多真假难辨、噱头十足的速食产物喂得太饱,永远不缺乏新鲜事物。舆论被营销号大肆主导,“娱乐至死”。
邵司跟媒体打了那么多年交道,在媒体每天抓着他不放的时候,同样的,他也对他们了如指掌。
身为艺人,对于‘舆论’和‘热度’这两个词,太熟了。
邵司摇下车窗,风钻进来的同时,他从后视镜里看到刚刚被他甩开的那辆黑色面包车又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后边。
他现在还不能公开自己为支付解约金卖房子的事情,尽量再过两天。因为‘一个赔钱解约赔到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的大明星’这个案情,更让人好奇。
邵司还是把车开进了原先居住的别墅区。
小区治安很好,保安握着警棍走出来,弯腰敲敲狗仔的车窗:“你们找谁?不找人就别停在这里。”
狗仔连连道歉,只好把车开走。
邵司定好了宾馆,不过为保险起见,怕狗仔一直在门口对面的街道里守着,他决定还是晚些再开车出去。
他只能百无聊赖地坐在附近花园长凳上打发时间。
想半躺着睡会儿,发现长凳还是不够长,睡着难受。
顾延舟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邵司两条腿都曲着,缩在一起,脚踩在长凳边沿,双手环着膝盖,在寒风瑟瑟中——拿着手机打游戏。
第七十三章()
邵司忙里抽闲掀起眼皮扫了一眼;见是他之后;又低下头:“你怎么来了?等会儿啊;让我把这局打完。”
顾延舟直接走到邵司跟前;一边皱眉一边解下脖子间的围巾;拿捏在手里问他:“今天降温;怎么穿那么少?”
一局正好结束;邵司退出游戏,顺便瞥见右上角显示的时间——20:00整。
他本来想说那是故意想显得憔悴点儿,凸显一下他“被害人”的身份。
转眼一想又觉得这事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于是放下腿,半途改口道:“因为因为穷啊。”
顾延舟也不在意邵司一张嘴就跟他胡扯,微微俯身将手里那条深灰色围巾往他脖子上一挂:“戴着。”
“”
邵司有点为难:“这围巾跟我今天这身不太搭。”
他刚说完;抬眼便看见顾延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眼底冷得发寒。
于是邵司抬手将围巾两端绕在一起打了个结:“戴就戴,你别那种眼神;渗得慌。”
五分钟后。
一辆黑色跑车悄无声息从后门驶出去。
毫不起眼的陌生车牌。玻璃用了特殊材料;从外头看不见里面。司机是个中年男子。
“这些还只是守在侧门的;算上正门后门;大概总共蹲了有三四家媒体。”顾延舟说着;让司机把速度降下来些,又继续道;“你以为他们晚些就会走?都入行多少年了。”
邵司透过玻璃窗,果然看到几辆熟悉的黑色面包车;面包车里的人不断频频探头;手上还驾着摄像机。
“按照之前的经验,他们等几个小时没等到就会撤队。”因为也没什么可蹲的,没有哪个艺人会蠢到在风口浪尖还往外头跑。
只能说,这一回他解约引起的轰动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
邵司说完,又侧头看他:“我刚刚就想问了,你这是刚好路过?”
“不刚好,特意过来见你。“顾延舟神色隐隐有些疲惫,他抬手捏了捏鼻梁,又道,“一回来就看到你出那么大事。”
大约一小时以前,顾延舟刚下飞机,被机场接机的影迷和媒体记者围得水泄不通,他放慢脚步,给几个站在前面的粉丝签了名,然后冲他们笑笑,说一句‘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这是他惯用的伎俩,表面上听着暖心得很,其实就是赶人的意思。
就在这时候,有位记者胆大不怕死地问:“请问你知道邵司今天和公司解约的事情吗?你是否知道一些内幕?能不能跟我们透露一下。”
顾延舟脚步一顿。
本来顾延舟不想那么快问解约的事,怕不小心戳到邵司伤心处。这人现在肯定难受得很,尤其刚才缩在长凳上借游戏消愁的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然而邵司上车不过十分钟,这个“伤心过度”的人眼睛就慢慢眯了起来,看他那架势,明显是准备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打盹。
顾延舟觉得自己之前泛滥的同情心好像都喂了狗。
“你那解约,怎么回事?”
顾延舟虽然这样问,其实心里七七八八地也猜得差不多。上次邵司给他发的那张照片,说是齐明手上的,从那时候他就觉得不太对劲。
十有八九是和经纪人掰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能把公司也一起扯进去。
邵司将眼睛睁开了些,坦然道:“看他们不爽本来还能再忍忍,结果非把我叫过去批了一顿,就因为没演那个什么生生世世,说我败坏公司形象我败个屌。”
顾延舟:“房子也卖了?你现在住哪?”
“定了酒店,先凑合两天。”邵司直起身子,往外头看了两眼,道,“我在前面路口下就行,今天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顾延舟没回答,直接对司机说:“别管他,继续开。”
邵司:“喂。”
“他们查酒店开房记录,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顾延舟三言两语掐中邵司的死穴,然后带着某种‘目的’继续说,“我家很大,保密性也很好。”
邵司将这句话在脑子里头过了一遍:“你是在邀请我?”
“如果带着这种‘就算对方不同意,也要打晕装麻袋扛回去’的想法算邀请的话,没错,我在邀请你。”
说到保密性,顾延舟家确实是首屈一指,连邵司这种不怎么关注娱乐动态的人,对此也略有耳闻。
媒体好像怕他似的,从来没有曝过他的生活。
之前第一狗仔王某某就曾经隐晦地透露过:顾延舟背后有人,就算他敞开了门让我们拍,我们也不敢拍。
顾延舟这个人在娱乐圈成神的同时简直也成了谜。
邵司本来想拒绝,转眼一想,好像也没别的选择。
他要是想借住的话,李光宗、池子隽这两个人肯定不太方便,那些媒体绝对跟轰炸机似地,进小区将他们的生活搅得鸡飞狗跳。
邵司沉吟道:“房租怎么算?”
顾延舟:“你看着给。”反正以后我的钱都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是有点心动,”邵司叹了一声,“不过我怕你对我图谋不轨。”
顾延舟毫不避讳:“嗯,你的担心是正确的。”
他说完之后又道:“不过我对强。奸没兴趣,而你主动投怀送抱的几率你自己也知道,所以,祖宗,你很安全。”
邵司:“”
最后两人敲定了各项事宜,就让司机先生拐去酒店帮忙退房,顺便将行李搬上车。
顾延舟今天很累,跑通告跑了一整天,接着又马不停蹄从米兰飞回来。
所以一到家,带邵司选好房间之后,他倚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实在撑不住,道:“我先去睡会儿,有事再叫我。想吃什么厨房都有,饭菜热一下就行,都是王妈晚上刚做的。不准吃泡面。”
邵司正把那只小羊驼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摆在床头,回他:“知道了,你去睡吧。”
顾延舟走之前客套地评价了一句:“你这只小鸡还挺可爱。”
邵司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羊驼:“顾延舟,你仿佛困得都要瞎了。”
邵司东西也不多,衣服占了大半,全部整理完之后,他才有功夫打量顾延舟的‘豪宅’。
室内装潢跟他想得差不了多少,就跟它的主人一个样,看着简约,其实都不是普通玩意儿。光是那个酒柜,里头摆着的一排排珍藏就足以让人咋舌。
邵司随便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沙发上半躺着刷微博。
网都撒出去了,总得看看反响。
结果登微博的时候,还没登上去就被卡退了一次。
微博评论早就已经炸开。
——发生了什么??!!邵爹为啥解约啊啊啊,是不是被公司欺负了?!
——2。5亿,这可以说得上是倾家荡产了吧
——求不息影qwq。
——爹你能不能出来说句话??我们真的都快被你吓疯了。
解约风波闹了大半天,双方都不肯透露分毫,直到晚上九点半,邵司更了一条博。
邵司v:是遇到了点事情,不过不用担心。
真像个老父亲。
邵司发完之后,又去看了一眼缟衣的微博。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她把微博内容给清空了。
这一片空白的个人主页,看上去跟她的名字“缟衣”如出一辙。
发生了什么?她被人公关了?
系统:'那个,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有点不太好,但我还是要说,这个微博账号的主人,嗯生命值在波动。'
邵司心‘突’地一跳:'又来?'
能被破系统勘察到的生命值波动,按照以往经验,都是些濒死之人。
系统又继续掐指一算,说:'你查查有没有哪个医院,里头有个叫戴薇的病人在接受治疗。'
'医院,治疗。'邵司若有所思,'难怪了'
难怪她一副不争不抢的样子。
任缟衣心胸再如何广阔,遇到这种事情,也不应该表现得那么淡然明明是她的东西,是她的故事。邵司终于知道第一次翻她微博的时候,那种隐隐觉得不太对劲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
原来是这样。
在生死面前,这点事情自然变得非常渺小。
邵司刚联系到人帮忙查医院,原本已经睡下的顾延舟又从房里走出来——他脱了外套,里头那件内搭衬衫开了好几颗扣子,不太正经地挂在身上,看来刚才是困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邵司看了一眼时间,确定这人说要睡觉实际只睡了不到二十分钟:“顾延舟,你出来干什么梦游?”
顾延舟声音暗哑,他扯扯衣领,走进厨房开冰箱,边把饭菜都端出来边说:“没梦游,倒是做了个梦,梦里你跟我说把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再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好麻烦,我就醒了——出来一看,祖宗,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第七十四章()
十二月二十三日;早上八点。
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影视城举行开机仪式。
邵司定了闹钟;想准时爬起来看直播——不过很显然;他高估了自己。
等他睡醒;已经是中午;气温升高;阳光从窗户缝里洋洋洒洒地泄进来;找得房间亮堂了几分。
邵司一只手压在被子上,另一只手抓头发,睡眼朦胧地思考了一阵。隔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他洗过澡之后;一直在担心认床睡不着的事情。
然而结果出乎意料,他差不多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稀奇。
难道是昨晚的睡前小牛奶发挥出了它的功效?
还是因为他喝完牛奶之后刷了“猫奴博主…顾延舟”的微博?
邵司更偏向前者。
随着顾延舟微博提到家里那只‘小祖宗’的次数越来越多,没几天就开始有热心粉丝根据微博内容;帮他们画些萌萌的小插画。
刚开始还算好;一人一猫,走的是温馨路线。猫趴在主人胸口睡觉;或者躺在地毯上露着肚皮不停扭动。
隔了一阵;画手们笔下的猫不再是那个圆滚滚的四条腿的萌系动物了;一夕之间、不约而同地;都变成了各式各样带着猫耳朵猫尾巴的清秀少年。
这也勉强还能接受。
问题是;近期老在评论里飙车的小黄图画手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邵司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下床,洗漱完之后晃到厨房找东西吃。
冰箱里吃的东西应有尽有;邵司弯腰,拎出来一袋面包片;又随手揭下冰箱上贴着那张纸条;上头只有寥寥几个字:“今天要去参加颁奖典礼录制,大概傍晚就回来,醒了给我打个电话。记得吃饭。”
顾延舟昨晚吃饭时就说了他第二天有工作,只是当时没有详细讲要去哪里干什么。
邵司吃完面包片,又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坐在沙发上捧着喝,想了想,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毕竟他在工作,接电话肯定不太方便。
你邵爹:早。
顾延舟:几点了还早,不是让你打电话吗?
顾延舟回得倒是挺快。
你邵爹:你方便接?
顾延舟:只有想不想接,没有方不方便。
顾延舟:想听你说话。
邵司觉得自己大概是中邪了,等他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并且很快被人接起。他咽下嘴里那口牛奶,道:“喂。”
顾延舟跟陈阳示意了一下,从侧门往外走,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在吃饭?”
邵司俯身将玻璃杯放回到茶几上:“没,喝牛奶。”
两个人聊了一堆有的没的,顾延舟叮嘱他要他自己冰箱里弄点东西吃,邵司随口应了两声,居然没有一丝不耐烦——他平时不怎么喜欢跟人讲电话,要真有事,基本控制在三到五句话之间。
李光宗对此一直表示无法理解,还要强压着怒火试图跟他讲道理:“爸爸你每回都急着挂电话干什么啊?”
邵司每次只有一个回答:“防辐射。”
李光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平时打游戏的时候,也没见你担心过辐射。”
邵司:“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简单吃过饭,邵司这才点开某部剧开机仪式的回放。
片场张灯结彩,热闹极了,制作方拼了命地大肆宣传。齐夏阳作为原作者,也在仪式现场,并且受邀请进行了长达十几分钟的演讲。
“我今天真的特别高兴,”齐夏阳站在台上,她今天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长裙,道,“我想,任何一个作者,看到自己的故事能够从纸上跃到电视上,走进全国人民的视线里,变成立体的、丰富的东西,这种喜悦都是无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