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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陈烟寒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声,一双眼一直注视着台上少女那笑言晏晏的样子。
他的嘴角,似乎亦浮现了一丝极不易觉察的微笑。
“好啦,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位小兄弟答对了今年的谜题,这个小人像还有那只大风筝都是你的啦,一会我让人去放风筝,活动结束后我差人将风筝送至贵府,”薛老板高声念道,然后转过身下,略低下头对欲言道:“还未曾请教小兄弟尊姓大名,家住何处。”
欲言眼睛向台下扫了一眼,似乎是在征求某人的意见,然后便见她仰起头笑着对薛老板道:“我不过是我家公子的一个书童罢了,这迷是我家公子猜到的,他不想抛头露面,薛老板也就不用问了,这风筝,我也放不了,还是请薛老板留下,时常多放飞几次大家看看就好了,我有这个小人像就够了。”
欲言说罢,手里紧握着她的奖品,便笑着朝台阶走去,只是当她来到高台边缘时,突然玩心大起,竟也不走楼梯,而是突然蹲下了身子,然后径直就朝台下一跳——
这台子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也有一人来高,陈烟寒见她这般说跳就跳,不禁吓了一跳,一颗心猛地重重跳了一下。
只是与此同时,却见台下人群中一人高高的举起了双手,将欲言牢牢接住,然后再将她轻轻放下。
这人眉清目朗,气度高贵,唇边荡漾着浓浓的笑意。
欲言亦同样笑意浓浓的望着他。
“六王爷怎么也来了?他怎么会跟董姑娘这般熟稔?”何雪松不禁吃惊的低声叫了出来。
“这怎么可能,这事若让太后知道了,可了不得了。”刘杰同样大大的吃了一惊。
六王爷私会平民女子,这在当时可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情。
陈烟寒却是身子有些僵直的立在原地,脑子里有那么一瞬间空白混乱。
“这没什么,”他喃喃道:“他们早就相熟的。”
他此刻终于清晰的记起三月三枫晚亭那日欲言与宇文哲明之间的纠缠,也想起了皇宫中曾见欲言望着宇文哲明的背影发呆。
一切早有预兆,只是什么时候,他二人这般亲密了?
唔,这姑娘果然很有心机,否则怎能飞上那样高的树枝。
真好笑,他们二人好或者不好,关自己什么事。
那样一个视钱如命刁钻古怪又满是心机的人,理她做什么。
“走,看放风筝去。”刘杰看到远处江堤边已经有不少壮汉在摆弄着长长的风筝线,不禁兴奋了起来。
“好。”陈烟寒喃喃低声应了一句,只是眼睛,已经没能从远处那两人身上移开。
他二人正在笑着交谈什么,彼此望着对方,眼里除了面前这人,便再无一物。
周遭这成千上万的人,不过是摆设而已,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的笑靥。
倘若,倘若宣治二年十月初九那日,自己不去退婚的话,那么眼下与她把臂同游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才对罢。
该死,乱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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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家中还带着个一岁的娃,码字只能靠娃娃十点睡了后的那一两个小时,加更实在不易,还请瞧在我这辛苦份上,多多收藏呀^_^
第五十一章 良心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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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嫁人?嫁给谁?”陈烟寒陡然一惊,声音竟有那么几分不稳。
难道她跟宇文哲明真的到了这个地步?
一阵莫名的寒意袭来,指尖竟开始微微发凉。
“说来也是巧了,”欲言却是冷冷一笑:“今早令姑父大驾光临我杏林堂,替他儿子提亲来了。”
“你说什么?”陈烟寒定定的望着董欲言。
“不是吧!”何雪松亦是一副难以接受的表情。
“仁济局的冯先生来替他儿子向我求婚,我下个月便要与令表弟成亲了,这么说陈大人总该明白了吧。”欲言说罢,朝陈烟寒舒眉一笑,然后抱起包裹,转身便朝屋外走去。她的笑颜是如此欢悦,似乎这真的是一件大喜的事情。
只是她脚步尚未迈开,便觉一只手腕被人紧紧攥住,那人攥得是如此的用力,欲言只觉得骨头似要被捏断一般,就在她疼得要叫出来的那一刻之间,那股力道又瞬间消失。
“你怎么能够答应嫁给他?”陈烟寒虽迅速松开了她的手腕,但是眼里的愠色却丝毫不减。
欲言一边伸手握住自己那只被捏疼的手腕,一边又羞又怒的看着眼前这人。
“我晓得陈大人的意思,陈大人是想替令表弟寻觅一位贤良淑德,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像我这家世清贫,既无德言容功,还唯利是图不顾羞耻的女子,自然是配不上令表弟的,只是我是配不上,但我那杏林堂的招牌还是——”
董欲言边说边带着冰凉的微笑看着陈烟寒,只是她的长篇大论尚未发表完,便已经被陈烟寒打断。
“我不想跟你斗嘴,”陈烟寒恼怒得但觉呼吸都有那么一瞬间不畅,该死的,她怎么能把他两年前的话记得那么清楚!他深吸了口气,接着怒冲冲道:“你晓不晓得天佑是什么样的情况?”
冯天佑虽年已弱冠,但七岁那年一场大病,使他心智受损,至今行为仍如孩童一般。
“我自然知道,我父亲曾跟我说过。”
当初冯家公子病重,董成谨曾建议服用牛黄朱砂,冯元凯刚愎自用,不予采纳,后来冯天佑虽侥幸留得性命,智力却永远停留在了七岁那一年。此后董成谨偶尔会将这事当作一个病例讲与女儿听。
“只是令姑父要的是杏林堂与仁济局结为同盟,我也想要家人能吃饱穿暖,更何况,”欲言仰起头,望着陈烟寒,面上又扬起一个带着讥讽的微笑“令表弟虽身有残疾,却总不会薄情寡义,也不会始乱终弃,再说了,再差,也比探花楼要好,所以我还是很感激令姑父的。”
欲言说罢,便抱着药囊,低下头,趁眼泪涌出之前,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陈烟寒却是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的站立在原地。
该死!他怎么忘了这事了!
探花楼,她跟探花楼有个卖身之契。
半年前的事情猛然清晰浮现,那时他曾听冯元凯说起这杏林堂的董小姐宁愿将自己卖给探花楼也不肯盘出杏林堂一事,只不过彼时那位杏林堂的董小姐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模糊的名字,她到底会怎么样,他并不曾放在心上。
甚至冯元凯能不能拿下杏林堂,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他只不过是作为子侄,顺手帮他一把罢了。
怪不得她连太后的玉佩都敢当,是谁把她逼到这个境地的,是谁一手促成这一切的?
“雪松,跟我去探花楼。”他说罢,人便已经揭帘而出。
“公子!公子!”楚容急急呼唤了两声,只是陈烟寒似没有听见一般,脚步没有丝毫的迟滞。
素问园门口,栓着两匹高头大马,一匹枣红,一匹雪白。
陈烟寒与何雪松一人上了一匹,松开缰绳,便朝探花楼方向奔去。
“我好像看到有人搬石头砸到自己脚了。”马背上的何雪松忍不住发表了一点意见。
陈烟寒没有答话,只闷声策马疾驰。
“我晓得董姑娘是你故人之女,你不忍心看她嫁给天佑,”何雪松一副善解人意状:“咦,只是奇怪了,当初是谁让京城所有钱庄断了人家的银贷,逼得人家卖房子的,又是谁出的主意让她弟弟欠下那么大一笔赌债逼得人家卖身的?”
陈烟焓闻言,终于忍不住,猛地一勒缰绳,胯下那匹枣红骏马竖起一双前蹄,嘶鸣一声,便止住了步伐。
何雪松也急忙勒住马匹,不解的看着陈烟焓。
“我告诉你,我对她的厌恶,跟当初一样没有丝毫改变,”陈烟焓坐在马上,对着何雪松一字一句的大声强调:“她方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向她这种言语恶毒嘴上无德的女人,你何曾见过!”
“我明白了,你最近这几日,不过是良心发现了而已。”何雪松一脸醒悟。
*——*——*
杜若恒此刻正在探花楼招呼一些重要的客人,忽看见陈烟寒绷着脸并何雪松匆匆进来,便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只是他依旧是带着谦谦笑容施然迎了上去。
陈烟寒远远看着杜若恒,此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出尘脱俗的样子,只是想想他对楚容做的事情,却不由得让人心生厌恶。
最最让人气恼的却是,此人私底下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却让董欲言全然以为是他所为,该死的,怪不得她会拿那样怪异的眼神看他,怪不得她时时用讥讽的语气要他节制,去她的鬼节制,从三月三到现在他就压根没有碰过女人。
“陈将军大驾光临,实在是荣幸,是约了人么?”杜若恒彬彬有礼的上前招呼。
“我把郑楚容还给你,你把董欲言的卖身契给我。”陈烟寒开口就说了这句话,他此刻已经无心与他周旋。
“哦。”杜若恒淡淡了应了一声。
陈烟寒果然是为了这事而来的。
“我不想得罪陈大人,郑姑娘的事情——”他正想该如何处置才能平息陈烟寒的怒火时,他的话已经被陈烟寒打断。
“你跟楚容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他觉得他不去追究此事便已经是仁至义尽,可恶的是居然还要背上个凉薄的骂名,“我只想要董欲言的卖身契。”
“陈将军来晚了,董姑娘的卖身契昨日便被令姑父拿走了。”杜若恒回答道。
此事有点出乎杜若恒的意料之外,他着实没想到陈烟寒竟然会这样轻描淡写的放过他,也着实没想到董欲言什么时候变得奇货可居了起来。
第六十一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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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向他的,是欲言不解的目光。
陈烟寒神色稍显尴尬道:“附近这些商铺的老板伙计,均是我自幼便熟识的,倘若见了姑娘与我在一起,怕要嚼舌头。”
欲言一脸善解人意的点了点头,确实,这事不管传到他母亲或他其他外室耳里——他应该不止楚容一个外室罢,董欲言不怀好意的猜测——那确实是大大不妙。
“那就红豆馅饼罢。”欲言说罢点了点头,一边咬着下唇欲笑不笑的斜眼望着他。
陈烟寒见董欲言面上的诡黠神色,便晓得她又想歪了,无可奈何叹一口气,便转身下车,进了那家客栈。
这家店的红豆馅饼香滑酥软,甜而不腻,味道确实不错,对欲言而言,这是太久没有尝过的美味了。董欲言坐在车上,接连吃了三块,依然意犹未尽。
“一会我们要怎么进去?”欲言吃饱喝足,觉得是时候将这个问题提上议程了。
“董姑娘应该会飞檐走壁吧。”陈烟寒站在车旁,手肘搭在车扶手上,一本正经道。
董欲言把脸一板,冷冷哼了一声。
“不会?不会你祈蚕节那天从那么高的台子上跳下去做什么!”陈烟寒一边带着嘲讽之色说道,一边很不爽的回想起那一天她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投入宇文哲明双臂之中。
董欲言当时出于玩心,才会那样直接跳下,事后也觉得此举颇不稳重,此刻见陈烟寒突然提起,想是那天被他瞧见了,心中难免有些又羞又怒。
只是这个陈烟寒,竟比那学塾里教书的先生还要多管闲事。
她不禁抬起头看了陈烟寒一眼,陈烟寒亦在皱着眉带着愠色看着她。
“下车。”陈烟寒冷言喝道。
夜色之中,两人并肩来到了步兵衙门高墙侧面对着的一丛茂密的灌木之后,彼此的影子完全融合在了黑暗当中。
“我们现在在等什么?”董欲言半猫着身子,忐忑不安的看着对面全副武装的卫兵们。
“等墙后面巡逻的卫兵走过去。”陈烟寒低声道。
“后面?”欲言一头雾水。
“这面墙后还有两组卫兵,每组两人,交叉来回巡逻,再过半炷香的功夫,两组卫兵正好背对着走过去,那是唯一的机会。”陈烟寒低声道。
“你怎么会知道墙里边的事情?”董欲言一脸困惑。
“我曾经跟他们说过,两组人不够,会有空档,必须至少四组,可是步兵衙门总署的官员为了削减开支,坚持两组,也好,要不我们还要另寻别的法子。”陈烟寒一边注视着前方的动向,一边低声回答。
董欲言扫了他一眼,便又接着问道:“那我们怎么去到墙后边?”
“自然是翻过去。”陈烟寒一脸的轻描淡写。
“哈,翻过去,就算我能翻过去,下边这么多人,看不到么!”董欲言指着高墙下的那几个卫兵。
“你看到那边的那个醉汉了么?”陈烟寒指着从西边他们方才停车的那家客栈方向。
“没有。”欲言摇了摇头,青石板路面上,有几个行人匆匆走过,却不见哪个像是喝醉了酒的样子。
“没有就对了。”陈烟寒低低笑了起来。
“你!”董欲言压低了声音怒道。他这是在消遣人么!
“现在呢?”陈烟寒不理她的怨忿,继续低声问道。
这个时候,但见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从客栈门口走了出来。
那男子步伐蹒跚,嘴里似乎还念念有词,一看就是喝醉了的样子。
董欲言没有了言语。
“一会那个醉汉会来到最前面那个卫兵面前,两人会争执起来,然后另外几个卫兵会涌过去将他制服,那个时候我们就翻过去。”陈烟寒看着那个摇摇摆摆走近的醉汉,眼里闪烁着熠熠的光芒。
“这怎么回事——”欲言睁大了双眼。
陈烟寒却没有回答,只在心中掐算着时机。
董欲言自然不知道,自己昨晚还在做梦的时候,陈烟寒就将一切安排好了。
果然,那名醉汉跌跌撞撞的,本来还是直行,不晓得怎么脚下一绊,一个踉跄,就转了方向,然后边唱边骂的,朝步兵衙门这边晃荡来。
“王二,你,你欠爷的那两钱银子,什么时候还,啊?”那名醉汉含含糊糊的,朝一名卫兵大声吆骂了起来。
“滚开,哪来的疯子!”那名卫兵大声骂道并拿手里的长枪作势驱赶了起来。
“哎呀,好你个,好你个王二,居然跟爷摆起谱来了,跟爷借钱的时候,怎么不,怎么不这么威风——”他一边含含糊糊的嚷着,一边举起胳膊朝那名士兵推去。
这名醉汉力气似乎还不小,动作也快,那名卫兵一个不妨,竟然向后一坐,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他周围其他的卫兵哪里还按捺得最,纷纷拥上前去,抱胳膊的抱胳膊,按腿的按腿,将那名醉汉牢牢制住。
董欲言看得目瞪口呆间,突然觉得胳膊被陈烟寒一握,然后耳边听他低声道:“跑。”
她来不及思索,便被拖着快步跑到了墙根下。
陈烟寒快速的从腰间解下一根飞爪,然后朝墙头一抛,飞爪便牢牢嵌在了墙头。
“抱紧我。”
“什么?”
欲言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觉腰间一紧,人便被陈烟寒带了起来。
她吓得急忙手脚并用,紧紧抱住了陈烟寒,黑暗之中隐约见他一手握绳,一手揽着自己,双足踏在墙壁之上,两人便快速的升了上去。
待到了墙顶,陈烟寒将绳索一收,又抛向里侧,然后便带着欲言缓缓降了下去。
欲言双脚一着地,才发觉已经软的根本无法站稳,陈烟寒将飞爪一收,腰间一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