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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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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举止潇洒,看上去轻描淡写,不像一般江湖人物动手之前,有一股肃煞之气。
    但那挥手一抓,却是快速至极。
    在屠无方的感受之中,发觉他一举手间,五指已经笼罩丁自己身上七八处大穴。
    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闪避,才能逃过对方这一招。
    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威胁,也感觉到了强大压力。
    这是屠无方出道江湖以来,第一次遇上了如此强大的敌势。
    只觉对方蓄劲未发,随时可以攻来,但却又料不准对方攻向何处。
    忽然间,寒光一闪,一支长剑伸了过来,剑花耀目,封住了追风叟的攻势。
    出手的是叶长青。
    他仍然戴着魔手铁飞的面具,不应该动剑。
    但他看到了追风叟的武功,那是江湖上极少见的真正高手。
    自己的特长是剑法,如若舍剑对敌,那是以己之短,对人之长。
    所以,他亮了剑。
    追风叟被那一剑把攻势给逼住,心中亦不禁有些骇然。
    他们已经把万家大院中底细给摸清楚了,这地方武功最高的是屠无方。
    但却未料到,忽然间冒出这么一个人来。
    追风叟双目凝神逼视住叶长青,道:“你是谁?”
    乔一龙道:“他是魔手铁飞。”
    追风叟道:“他不是,魔手铁飞不用剑。”
    叶长青遣:“不论我是谁,似乎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中这一支剑,是否能对付你。”
    追风叟纵声大笑道:“你可是觉着能和老夫一战了。”
    叶长青道:“不错,我对自己剑上造诣的信心,一向很强。”
    追风叟冷哼一声,道:“你这般英雄豪杰,那就该报上真实姓名,取下你脸上面具,让老夫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长青哈哈一笑,道:“我看这也用不着了,你如能杀了我,又何用管我是什么人?阁下如杀不了我,我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追风叟呆了一呆,道:“你这小子胡扯什么?老夫手下,不死无名之卒。”
    叶长青一挥剑,刺了过去,冷冷说道:“胜了我再夸口不迟。”
    适木追风叟和屠无方动手的情形,叶长青看的十分仔细,追风叟的武功极高,屠无方就是在对方抢了先机,一招就逼得手忙脚乱,自己不能重蹈覆辙。
    所以,两人在谈话的时候,叶长青就一直暗作戒备,随时,准备抢先出手。
    他已感觉到这一战,无法避免了,立刻挥剑攻出。
    叶长青的剑法,本来以迅快见长,一剑攻出之后,这时连绵不绝的连环击出,剑势如长江大河一般,着着逼进。
    追风叟竟被叶长青一轮急剑快攻,闹得手忙脚乱,一连退后了七八步,才把阵势稳住。
    叶长青攻出了第二十八剑时,追风曼才展开了反击。
    只见他指点、掌劈,不到十招已把叶长青攻势给挡住。
    叶长青只觉对方攻来的掌、指之上,带着一股强大的暗劲、潜力,逼住剑势,使得手中剑招,无法发挥出威力。
    他的剑法,本以快速见称。
    但追风叟似乎是比他更快。
    叶长青原本抢得的先机,也被追风叟反击逼得逐渐失去。
    只听追风叟哈哈一笑,道,“你小于口气很大,我还道真有几下于玩艺的,想不到竟然只是一张嘴巴。”
    叶长青也正在暗自盘算,这样打下去,不但难有胜算,而且很快会败在对方手中。
    是不是应该施展出追魂七剑。
    天下会此剑招的,只有他叶长青师徒两人,
    以追风叟的武功造诣,和江湖上的渊博见识,追魂七剑一出手,必然会被对方看出来历。
    心中正在犹豫不决,再被迫风叟拿活一激,剑招立刻一变。
    追魂七剑第一招,立刻出手。
    追风叟已完全掌握了主动,眼看胜算已经在握,却不料对方突出奇招。
    剑凝冷霜,寒芒打闪,冲破了追风叟护身的真气,直逼前胸要害。
    追风叟心头骇然,一吸气,飘退了七尺?厉声喝道:“叶长青。”
    叶长青怔了一怔,取下脸上的面具,道:“不错,是我。”
    追风叟道:“想不到啊?”
    叶长青道:“什么事情想不到。”
    追风叟道:“想不到你竟然沦入了阴阳堡中,讧湖上盛传你在太湖遇害,原来是金蝉脱壳之计。”
    叶长青只觉此中很多的事情无法解说,也不能解说,只好淡淡一笑道:“阁下对我的事,好像十分关心,但在下的记忆之中,我们似乎是没有见过。”
    追风叟道:“老夫关心的不是你,我是关心磨剑老人,他怎么教出了这么一个没有出息,替他丢人的徒弟。”
    叶长青道:“老前辈和家师……”
    追风叟接道:“我们是五十年的老朋友。”
    叶长青道:“晚辈追随家师十年,却没有见过老前辈。”
    追风叟道:“我们见面的机会是不多,但却友谊长青,三年前,老夫在南荒遇上他,他还托我照顾你,哼!想不到…”
    叶长青接道:“他老人家的身体好吧?”
    追风叟道:“身体很好,不过,他的徒弟太不争气,竟然投入了阴阳堡中。”
    叶长青回顾了屠无方一眼,屠无方却默然不语。
    事实上,屠无方也无法帮得上忙。
    他的声誉,一向不好。
    叶长青轻轻嘘一口气道:“老前辈,你是家师的朋友,自然知晓家师的为人了。”
    追风叟冷冷说道:“所以,我对他追魂七剑,熟悉的很,当你用出来第一剑时,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叶长青道:“晚辈的意思是,家师为人很方正。”
    追风叟道:“磨剑老人他一生耿直,江湖上人人崇敬,真想不到他的弟子却破坏了他在江湖上的耿直。”
    叶长青道:“那倒未必,叶长青是磨剑老人的弟子,我不会丢他老人家的人。”
    追风叟厉声喝道:“叶长青,你可知道,阴阳堡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吗?麻面血手,又是什么样的人物吗?”
    叶长青道:“老前辈,撇开家师不谈,老前辈率领人手,来抢别人的圣水,难道就是正大光明的事吗?”
    追风叟道:“少不更事,你可知道,这一批圣水,如是落在阴阳堡的手中,会掀起多大的风波吗?会替江湖制造多大的麻烦吗?”
    叶长青道:“老前辈,这圣水已有很多年了,如果圣水会在江湖上掀起很大的风波,圣水已经流入江湖不少。”
    追风叟厉声喝道:“叶长青,你这般袒护阴阳堡,似是对他们十分忠诚了。”
    叶长青道:“这件事,在下自有解释,如果老前辈和家师真是知已之交,日后,在下自会对家师有个交代,还望老前辈看在家师的份上,撒手今夜之事。”
    追风叟道:“你要老夫撒手不管。”
    叶长青道:“不错。”
    追风叟道:“老夫受人之托而来,岂能中途罢手。”
    叶长青叹息一声,道:“老前辈可曾参加过圣水交易。”
    追风叟道:“没有。”
    叶长青道:“晚辈参加过。”
    追风叟道:“那又怎样?”
    叶长青道:“凡是参与圣水交易的人,全不是什么好人,老前辈不查群情,很可能是被人家利用了。”
    追风叟哈哈一笑,道:“老夫这一把年纪,岂会轻易被人利用的。”
    叶长青沉默了,他已感觉到无法再说下去。
    如果强行解释下去,很可能要泄漏了阴阳堡中大部分的秘密。
    他忽然想到,善为人见,非善也,一个真正的侠客,不求名利,不求闻达,只是默默做着,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现在,他要做一个真正的侠客。
    口舌上隐约的暗示,已然无效,除非把事情摊明了讲,很难有解决的办法了。
    追风叟神情冷肃地接道:“叶长青,你怎么对老夫交代。”
    叶长青淡淡一笑,道:“没有什么交代了,就算在下承认你是家师的朋友,但也无法对你交代什么。”
    追风叟轻轻叹息一声,道:“娃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叶长青道:“晚辈并未感觉到自己在苦海之中,倒是老前辈在江湖上的身份、声望,夤夜之中,带人到此地来,抢人之物,未免有辱清誉了。”
    追风叟怒道:“执大义不拘小节,老夫这举动,纵然在礼数上是有亏损之处.但心中坦荡,又何伤之有。”
    叶长青道:“看法上见仁见智,各有不同,还望老前辈看在和家师相识一场份上,赏给晚辈一个薄面。”
    追风叟道:“赏你什么面子?”
    叶长青道:“高抬贵手,退出万家大院。”
    追风叟道:“好啊!这是倒打一钉耙,老夫还未把你劝服,你倒反劝老夫子,看来,今夜老夫非得好好的教训你一顿,纵然因此开罪了磨剑老人,也是在所不惜。”
    叶长青道:“者前辈如此执着,晚辈却负有守卫这万家大院之责,这相处之间,很难有完美的机会了。”
    追风叟道:“完美的机会?你小子这样执迷不悟,我应该给你一次好好的教训。”
    叶长青道:“老前辈,晚辈职司在身,老前辈若定要出手,晚辈就只好还击了。”
    追风叟双目一瞪,胡子也吹起老高,道:“好,好!你小子敢还手,老夫也算对磨剑老人有个交代了。”
    突然一伸右手,疾向叶长青右腕抓了过去。
    叶长青右手一沉,避开一击,长剑忽翻,疾如星光,点向追风叟的前胸。
    果然是一招也不相让。
    追风叟长笑一声,掌势忽然一变,潜力随着掌势,涌了出来,逼住了叶长青的剑势。
    叶长青和不少高手过招,但却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压力,强大的暗劲、潜力,简直逼的人有些施展不开。
    追风叟大约是对叶长青的追魂七剑,也有一些顾虑,所以,双掌力道,愈打愈猛,强大的潜力、暗劲,完全把叶长青的剑路封死。
    手中空有利刃,但却有些施展不开。
    这时,突然间火光闪动,两盏灯笼,突然亮起。
    灯笼分执在两个穿着青衣的女婢手中,引导着怡红,缓步行了过来。
    在怡红的身后,跟着两个黑衣大汉。
    两个大汉抬着一座软榻。软榻上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好像有病,盖着一床被子,连头都蒙在被子中。
    怡红启动樱唇,高声喝道:“住手。”
    叶长青全力挥出一剑,一阻追风叟的攻势,向后跃退七尺。
    追风叟目光一掠屠无方,冷冷说道:“怎么?连妇人、孺子也要出动了。”
    怡红道:“这位老前辈是什么人,怎么说话如此无礼。”
    追风叟道:“老夫追风叟。”
    怡红道:“很有名气的大人物,但说话,却似是一个不解礼仪的粗人。”
    骂的时机恰当,而且尖酸、刻薄。
    追风叟一张老脸,立刻红到了耳根后面。
    怡红淡淡一笑,道:“追风老前辈很看不起我们这妇道人家了?”
    叶长青心中暗道:“私室床笫之间,这怡红有着无比的温柔,想不到竟然是如此的利口如刀。”
    只听追风叟大声吼道:“你这毛丫头,不看你是个女娃儿,老夫就一掌劈了你。”
    怡红道:“说的也是,我只不过是一个丫头,不配和你这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动手,那就只好请别人出手了。”
    右手轻轻一挥。
    两个抬着软榻的大汉,突然快步向前,把拾的软榻,连同榻上的人,一起放下。
    那软榻就在追风叟的面前。
    这一下,追风叟愣住了,望了那软榻一眼,道:“这是什么?”
    怡红道:“人。”
    追风叟道:“是死人还是活人?”
    怡红道:“活人。”
    追风叟道:“既然还活着,那就快些给我滚远一些,惹起老夫怒火,一样劈了你。”
    软榻上躺着的人,冷笑一声,道:“好大的口气,我老人家病了这么多年,就是咽不一下最后一口气,你老小子,何不劈出一掌试试?”
    追风叟气得全身直抖,怒道:“好!好!你可认为老夫不敢。”
    忽然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他含愤出手,凝聚了全身功力,掌势的奇厉威猛,直如排山倒海一样。
    这一掌,可以使十个年轻小伙子联手难支,但却没有打倒病榻上病人。
    其实,连病榻也没有碰到。
    原来,追风叟掌势拍出的同时,那软榻突然飞了起来。
    单是这一手,已经使人惊骇不已。
    一个人躺着不动飞起来,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要把一张软榻拖起来,实在是困难万分。
    追风叟自觉就无法办到。
    所以,他扬起了掌势,就未再劈出。
    他被对方的武功震住了。
    这时,万家大院门外,又行进来六个黑衣蒙面人。
    这六个人,手中都拿着兵刃,一色的长剑。
    这六人一入场中,立刻挥剑掩杀过来。
    怡红轻声喝道:“都给我退下来。”
    包括叶长青和屠无方在内,都准备挥剑迎上去,听得怡红一叫,突然向后退去。
    恰红突然转动娇躯,双手一扬。
    六个黑衣执剑人,突然倒了下去。
    叶长青微微—怔,暗道:好恶毒的暗器,无声无息,见血封喉。
    追风叟道:“好狠的丫头。”
    怡红道:“对于应该尊敬的人,我十分尊敬,但该杀的人,我也不会放过。”
    追风叟道:“你用的什么暗器杀了他们。”
    怡红道:“你自己不会看吗?”
    追风叟为之语塞。
    他虽然目光过人,也只看到一片银芒,一闪而没。
    屠无方突然一抱拳,道:“追风叟,你可以去了。”
    怡红接道:“为了保护圣水,我们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如是还有人不信,不妨试试。”
    追风叟突然一踩脚,道:“是你,老病鬼,还不站起,盖着被子,装什么狗熊。”
    哪知躺在软榻上的人,既不回答,也没有站起来,好像根本就没把追风叟的话听在耳中。
    追风叟顿时觉得有着无法下台的感觉,暗中提聚真气,冷冷说道:“老病鬼,你这么装糊涂,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突然一扬手,劈空掌力,疾击而出。
    一股强大的暗劲直涌过去。
    一只手,突然由覆盖的棉被中伸了出来,接下了追风叟击出的暗劲,道:“老小子,不错啊!劈空掌,又加几分火候。”
    一个满面病容的老人,忽然由软榻上坐了起来。
    追风叟道:“果然是你,老病鬼,你还没有死。”
    那人理一理头上的乱发,笑道:“武兄不死,兄弟怎敢先死。”
    追风叟冷笑一声,道:“你既然没有死,为什么不找一个清静地方,好好养病,竟然投入了阴阳堡中。”
    软榻老人突然一正病容,道:“老武,咱们几十年不见了,你还能一下子认出我老病鬼,足见你对我还有一份怀念交情。”
    追风叟接道:“就算你死了,我也能一眼认得出来。”
    软榻老人道:“所以,我要劝你几句话,咱们都一大把年纪了,犯不着拼老命,现在,又不是咱们老哥俩杯酒叙旧的时刻,听我一句话,早些离去吧!”
    追风叟道:“你又为什么不走!”
    软榻老人道:“我老人家一身病,行动不便,如何能走得了,再说这地方正是我养病之处,你说要到哪里去呢?”
    追风叟道:“你既然不能,为什么要我走。”
    软榻老人冷冷道:“武兄,你虽然年纪大一些,但总不至于老糊涂吧!你们来了不少的人,却要你一个人出面,别人都暂时躲着不出来……”
    追风叟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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