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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而言之,不过是怕云衍神力受减,无人替他们镇守天界罢了。
道貌岸然的指责她天理难容,归根究底却是这般鄙陋的利益关联,夏溪苽不禁冷笑。
转念一想,又是满满的心疼。
仙人势利,云衍这些年,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真心人也没有,该有多寂寞呢?
思及此,夏溪苽故作悲凉状,戚戚道:“跟着你会被雷劈死,那我岂不是会死得很丑?”
云衍皱了皱眉,盯着她片刻,终是笑出了声。
夏溪苽也跟着笑,张开双手给予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感慨道:“云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就是觉得,高高在上的神君是我一个人的神君,那种感觉,太不真实。”
“你能回来,亦是我的不真实。”
云衍轻叹,夏溪苽没听清楚,一双眸忽闪忽闪的望着他。
云衍却已不打算继续说下去,眼中生出柔情,淡淡道:“我原以为我们的进展已足够缓慢,你依旧如此,那么,这样呢?”
他说着,薄唇轻轻抵在她的额间,浅尝辄止。
夏溪苽一张脸瞬间烧得通红,僵着身子不知所措。
云衍笑了笑,温凉的唇又落在她的鼻翼,“这样呢?”
夏溪苽彻底当机,怔怔望着来人,红晕已蔓延至脖颈。
她可不可以认为,一向冷静自持的云衍神君,在跟她……调情?
云衍像是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眼底似有若无闪过狡黠的笑,眼睑微垂,轻柔的吻最后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唇上。
所及之处,皆是一阵酥麻的颤栗。
夏溪苽想是阳光的缘故,她莫名感到燥热,可云衍的吻紧追不放,停在她唇瓣吮吸一番后好似不够餍足,轻轻咬了咬她的嘴角。
夏溪苽下意识的张开嘴,来人的长舌便趁势而入,席卷城池。
她被吻的失了神识,本能的将他抱紧,浅浅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云衍终是放开她,凉薄的眸中似有情荡涟漪。
夏溪苽这才得到空隙呼吸新鲜空气,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红晕,可她还是有些羞耻的想,意犹未尽。
这四个字刚刚浮现在脑海,夏溪苽就拼了命摇头,她简直就要为自己这个想法羞愧而死了。
“唔,是我的错。”
头顶上方云衍的声音,捎上隐隐浅笑。
夏溪苽红着一张脸抬头望他,怪道:“什么?”
云衍这趟连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小白同我说,你……意犹未尽?”
天雷滚滚。
夏溪苽转头瞪着蹑手蹑脚往后退的小白,长叹家门不幸。
她怎么会养了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深谙读心术的小白成功接收到来自主人八百里加急的怒火,一招大鹏展翅火速逃离战场。
夏溪苽节操早已碎得遍地都是,凝神驾云直追而上。
自此,一场人与白鹞的激烈追逐战就此展开。
云衍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漫步走回木椅上躺下,温和的阳光普照大地,他眼底阴霾一瞬即逝。
据知名记者闲静少言报道,当天的战况是这样的:
夏溪苽在追逐白鹞数百圈无果后,最终体力不支,灵力散尽坠落时被云衍救下。
云衍以其修为不精为由,逼迫其冥神打坐半日,并以其在蒲团最终酣睡,圆满落幕。
日子就在这样的追逐打闹中平淡无奇的度过,借着雪梨果的辅助,夏溪苽又心心念念要与云衍寿与天齐,修炼进展的倒是不错。
是日,闲来无事缠着云衍畅谈人生理想的夏溪苽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模样很是惶恐:“云衍,你说劈我的天雷是不是就要来了?”
按理说每每修为上升一个品阶,天雷都会酌情而至。她当时不声不响修成了上仙,却不见天雷,委实怪异。
云衍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淡淡道:“你不需要。”
夏溪苽没甚多想,拍了拍胸脯心安了,“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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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天命难违】()
转眼过去三月,夏溪苽在云衍的督促下已经能够做到熟练的使出水波刃。
为此,夏溪苽一直很奇怪,作为一个兼附金火土系的上神,如何对她一个水系的仙术如此了如指掌?
她将自己的疑虑告知云衍,来人笑而不语,眼底苦涩一闪而过,却被她轻易的捕捉到。
夏溪苽想,那该是他不愿意提及的过往,不问也罢。
成神之路漫漫,夏溪苽打从一开始便没往那方面去想,她之所以一直勤修苦练,只是希望自己的能力能够再强大一点。
这样,她就能陪在云衍身边更长久一些。
可她这样小小的念想终是在三个月后的清晨,尽数打破。
那日她和往常一样准备晨练,从竹屋出来的那一刹天空已经泛起第一抹光亮。
夏溪苽沿着门框偷偷朝屋外望去,云衍正站立溪畔,负手而立。
云邸素来无风,今日却吹起了他如墨的长发和金丝边的白衣,远远望去一片萧索味道。
在他的头顶,再也不是永远云淡风轻的湛蓝色天空,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围绕在云邸上方的天兵天将,为首的,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玉帝。
“云衍,近来顺风耳已经查明,不久前你神力大减是因为替那西海小仙挡下了八十一道天雷。天命有意派她阻止墨渊,你心软放走已是不对。如今墨渊异动愈加频繁,朕亲自前来,就是希望你能看在朕的薄面上,将她交出来。”
“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的过错,与她无关。”云衍的声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如何无关?”玉帝剑眉紧蹙,威严的嗓音含着薄怒,“若非要救她,你又如何要本源之力牵制墨渊?现下一重天除了七彩星辰全数枯萎,再过不久,怕是墨渊中的妖力终将倾囊而出。三界动乱不说,朕最担心的还是你啊。”
“玉帝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没有我之后的仙界呢?”云衍轻轻笑了笑,再不多看玉帝一眼,衣袖轻扬,只见金光闪过,天空又是一派晴朗亮丽。
躲在屋檐下的夏溪苽,握住门框的指尖几乎被她掐的泛白。
她早该知道的,天命难违。
她能够安然无恙的存活在这世上,就证明墨渊依然没有消失。
云衍将她独自丢于东海的那段时日里,是否正在与墨渊周旋?
如果这便是事实,她动辄就拿这件事埋怨他,他该有多难过呢?
许是夏溪苽的目光太过炽热,云衍缓缓转身,朝阳冉冉,他如画的容颜下唇角微勾,给予她一个温暖到极致的笑容。
夏溪苽看得有些痴迷。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于她心底,她私心的想将这个世界上所有有关于美好的形容词都加于他的身上。
她眼里的云衍,永远都闪闪发光。
照得她阴暗潮湿的三丈荒原,亦明亮透彻。
可是云衍,我想要的,除了光明,还有能与你一同分担苦难的荣光。
墨渊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你从来都不曾和我提起?
夏溪苽强忍下心中酸涩,亦回以他一笑。若无其事的走到他的身边,撒娇般的扯过他的衣袖,道:“我今天不想练功。”
云衍神色如常,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满是宠溺,“好。”
夏溪苽面上的笑容僵了僵,复又笑得愈加灿烂。
她想,心照不宣,就该是他们最好的相处方式了。
云衍将她带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对面的葡萄藤架上已经有几株新结果的葡萄。
夏溪苽佯装好奇的望过去,云衍却轻而易举地的将她的头扳正,凉薄的眸像是要看进她的心底,“彩辰,嫁给我吧。”
夏溪苽怔了怔,便又听到云衍续道:“东海那场擂台赛胜者是我,你早该嫁过来了。”
夏溪苽闻言想笑。
那日那场赌局,他大抵是她平生所见,最最无赖之人了。
只是,嫁给云衍吗?
哪怕时至今日,她都不敢想象。
“彩辰。”云衍轻声唤她,眉眼竟生出抹紧张。
夏溪苽稍稍回神,将他的神情一一看在眼里,二人凝视良久,她终是先一步认输,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唇瓣送上去。
情爱的事情她懵懂,只是凭借本能去探索。
知道这是夏溪苽的回答,云衍极快予以回应,长舌轻柔舔舐她的唇瓣,趁她放松之际,优雅入侵。
这一吻,有些动情。
夏溪苽被吻得乱了神识,待云衍将她放开,二人额头相抵,彼此都轻微喘息。
她下意识的咬了咬唇瓣,终于似下定决心一般,璀璨的眸直视着云衍,轻柔而笃定,“云衍,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云衍温凉唇吻上她的眉心,“我知道。”
夏溪苽却微微推开他,一字一句道:“我愿意今天,做你的妻子。”
她说完,伸手握住他的,大胆的朝自己衣领处送去,手虽颤抖,但无一丝一毫的迟疑。
云衍很快便明白了夏溪苽的意思,反手按住她的手,沉声道:“你可知你到底在做什么?”
夏溪苽扬唇笑开,阳光下如夏花耀眼,“云衍,我要你。”
“彩辰!”
云衍低呼一声,眼底晦色,顺势将她压倒在躺椅之上,颀长的身子压上她的。
再不多言,骨节分明的手灵活的解开她的衣襟,吻不由分说便覆了上来。
情爱本就难以把持,更何况是由她亲自挑起的火,饶是他自认定力极好,也终是忍不住了。
亲吻再不似先时温柔,云衍稍显急躁,屋外阳光越发耀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云衍将夏溪苽的衣服褪到腰肢,桃粉色的衣裳衬得原本就白皙的肌肤更加娇嫩。
他忽然便不动了,好整以暇的作欣赏状。
夏溪苽何曾以如此姿势出现在异性面前,无数二十一世纪的开放思想在她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抵不住内心矜持,一张脸羞红一片。
她作势推了推他,清亮的眼眸捎上责怪。
云衍轻轻笑了笑,还未说些什么,从天际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叫,紧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从他们上方一闪而过,最后停落在二人面前。
不知是不是夏溪苽的心理作用,她总觉得现在的氛围很是压抑。而这股压抑,正是从自己上方的那名神君身上散发出来的。
欢快飞来的小白显然也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氛围,歪着脑袋低头打量一眼后,成功接收到云衍嘴角高深莫测的笑意,当即啼叫一声,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夏溪苽看着小白这么大个子却要落荒而逃的身影,“噗嗤”笑出了声,转眼又对上云衍玩味的目光。
因着小白突如其来的的打断,夏溪苽忽觉自己如今这样异常尴尬。她动了动身子想要作罢,云衍却将她的肩膀锁得牢牢的。
“很好笑?”他闲闲打量她,语气悠然。
夏溪苽隐约在空气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识相的摇了摇头,道:“不好笑。”
云衍满意了,起身一把拦腰抱起夏溪苽,径直朝屋内走去。
夏溪苽也不是纯洁的,下一秒便明白了云衍做什么,方才淡去的潮红又席卷而来。
然则这场火是她自己点燃的,若是她再说停下,却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直到她整个人被云衍平放在檀木制的床板上,她看见他眸中炽热,才终于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骑虎难下”。
夏溪苽衣裳被褪下一半,云衍低头吻上她的锁骨,瀑布般的长发落在她的胸前,如丝绸般温凉顺滑,激起她浑身一阵颤栗。
她暗自攥紧双手,努力平复下自己紧张的心情。
她告诉自己不要怕,因为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云衍的吻却只是停留在她的锁骨便再不曾往下移动,湿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耳畔,她能听见他细微的喘息声。
她知道他是在克制自己,她很想告诉他不需要,可自己却还是紧张到无以复加。
良久,只听到耳边一声轻叹,云衍稍稍直起身子替她穿好衣裳,凉薄的眸中依旧炽热,但他到此为止,临走前深深看了夏溪苽一眼,很快不见了踪影。
夏溪苽没读懂他眼神中的意味,似是不舍似是怜惜,她只觉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却又有淡淡的失落萦绕心头。
她不管不顾的想要将自己给他,不过是清楚明白的知道,今日一旦过去,她和他,真的就只能是陌路了。
墨渊虽非因她而起,但万物有始有终,她三生有幸得云衍垂怜,纵然为他去死,她也死得其所。
眼角有泪迅速滑落,枕边晕染开洁白的花。
是夜,云邸万年如一日月华遍地,漫天繁星闪耀在头顶。
夏溪苽悄无声息的走出竹屋,朝周围四处探查了片刻,确定没有云衍的身影后,这才轻轻吹了声口哨,小白闻声赶来。
它显然也是刚睡醒的样子,眼皮向下拉拢,直到看到夏溪苽后乌溜溜的眼珠闪过一抹贼兮兮的精光。
夏溪苽知道它在想什么,脸上不自觉一红,扬手一巴掌便毫不客气的冲着它毛茸茸的脑袋拍下。
(这段亲热戏本座其实酝酿了好久,本来是想要让咱神君得逞的,奈何净网作祟,脖子以上的描写本座实在无能为力,更何况写到后来脑海中反反复复回荡着一句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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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危机四伏】()
这一掌根本没使多大的力气,小白却吃痛的啼叫起来,夏溪苽生怕它的声音惊动了云衍,赶忙做起了噤声的手势。
又是赔罪,又是安抚。
小白满意了,遂睁大它乌溜溜的眼睛瞅着自家主人。
夏溪苽努力抑制住想要再揍鸟的冲动,翻身坐到它的背上,小声道:“去天宫月楼。”
因着是夜间,白天乌泱泱的人群现下也不见了踪影。
趁着月光皎洁,夏溪苽很快便赶到了月楼,楼前大门紧闭,想来三更半夜的就算是神仙同样要休息。
直接让小白飞过墙檐,平稳落地后夏溪苽急急跑去敲月老的房门,好半会儿才听见里头传来应门的声响。
当一袭红色大褂的月老拄着拐杖出现在夏溪苽眼前,她不由分说就拿起自己手中的红石递了过去,“麻烦老上君替我交还给云衍。”
语罢,转身要走。
她既然要只身前往墨渊,那就绝对不能让红石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然则直接摆放在屋内她又有些不放心,左思右想,还是觉得红石是月老给的,交由他保管她才能称得上放心。
月老昨早上才终于彻底解开被计都星君搅在一块的姻缘树,不眠不休许久,好不容易捞着偷闲的浮生,睡梦中被惊醒不说,手上还莫名其妙接到了个烫手山芋,他说什么也是不会答应的。
当即叫住夏溪苽,他迈着蹒跚的步履走上前,齐肩长的花白眉毛挤在一处,摊手道:“你这不是为难老朽吗?”
夏溪苽反手握紧月老的手,摇了摇头道:“我此番真的有要事在身,实在不宜携带此物,日后大抵也是回不来的,还望老上君帮我这一回吧。”
她语气诚恳,月老阅历丰富,自然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再者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白白凑到自己跟前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他,他已动摇了心神。
只是红石要是交给别人还好说,这要交给云衍神君……
月老将将想到云衍人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