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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气势汹汹的瞪了楚凌风一眼,毫不迟疑的下床便走。
然而她这股气势将将发挥到一半,下一秒手腕便被人捉住,下颚再度被他钳制。
“你可知从前以这样的态度同孤说话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夏溪苽大概是真真被吓傻了,竟就这么痴痴道:“什么下场?”
楚凌风眼底划过一丝狠戾的笑,“抽筋剥皮,生不如死。”
这样的话倘若放在一个无赖的嘴里说出来,任谁都会只当是玩笑听过去。偏偏楚凌风那肃杀气息太过浓厚,令夏溪苽下意识地便深信不疑。
常言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夏溪苽也不是个傻子,干笑一声推开楚凌风的手,笑道:“哈哈,太子爷严重了,我同你说笑呢,别当真啊。”
楚凌风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溪苽,冷哼一声,一甩衣袖留给她一个深蓝的背影,“你好好考虑清楚,两天后孤再来找你。”
见自家主子离开,阿童恨铁不成钢的瞅了夏溪苽一眼,也便一跺脚,离开了。
独留夏溪苽一人愣头愣脑的站在原地。
要说这东海太子爷委实喜怒无常得紧,前一刻还对你温柔备至,下一秒就可以掐着你的脖子要了你的命。
而比这更让人无语的是,夏溪苽甚至还没有弄明白他究竟是想要让她考虑清楚什么,人已经无比潇洒的消失不见了。
“切,云衍从未凶过我一句,你区区一个东海太子就敢对我指手画脚,摆这么大的臭架子,还真当我怕你不成?”
夏溪苽心有不甘的冲着楚凌风做了个鬼脸,这才又坐回贝壳床上想事情。
走还是要走的,不过却不能是现在。
她尚未摸清楚从东海龙宫逃离的路线,而昏迷前云衍那句“等我”,亦让夏溪苽感到迟疑。
她想,自从一重天那战之后,她就应该是知道的。
凭借云衍的身手,若执意要救下一个人,怕是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但这一切如果真的是云衍安排好的,那他又是如何得知东海会派人找她,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左思右想也寻不出个像样的答案,夏溪苽长长的叹了口气,索信又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虽然暂时是要在这里呆下的,却也不能坐以待毙,多多了解了解周围的情况,总归是好的。
好在楚凌风看似古板严肃,但并未找人将她锁在门内,这一趟出行可谓是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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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假想敌人】()
整座宫殿不知是用了何种法术,将一片深蓝色海域隔绝在外,却又能看见远处游荡的鱼群。
夏溪苽沿着水藻的动向一路走去,明晃晃的宫殿并不刺眼,这般看来果真又比西海更加富丽堂皇。
因着是个路痴,夏溪苽原本不愿走太远的路程,谁料不知不觉便被这景致迷了眼,行至深处,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又忘了记路。
认命般的叹了口气,夏溪苽干脆抱着游玩的性子漫步其中。
水藻依旧摇曳,面前隐隐出现了一座凉亭。在它的周围浓密的灌木包裹着,若不是中间空出了一道路口,夏溪苽怕是也难看见。
而此时,里面正传来打骂的声音:
“废物!本宫叫你去查探那贱人的下落,你怎生得连门都没有进去!”
“娘娘你有所不知,那水月阁是殿下亲自下的结界,里面的人出的来,外面的人却进不去。奴婢一介小仙,哪里能够探得各中玄机?”
“本宫是要你去办事,不是叫你告诉本宫殿下的本事有多高!事到如今还敢辩解,看来留着你也是没有用了!”
那人话音刚落,就有什么东西抽打皮肉的声音夹杂哀嚎声阵阵。饶是龙宫景致再美,夏溪苽也失了赏玩的兴致。
再者,偷听别人墙角委实是个有违道德的行为,夏溪苽转身就要摸索着回去,亭内婢女便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娘娘饶命啊,奴婢并非一无所获,奴婢……奴婢无意间听到阿童提及,说是那名凡女自称是夏溪苽。”
听到自己的名字,夏溪苽决心继续蹲墙角听下去。
抽打的声音顺势停止,那人迟疑道:“此话当真?”
婢女泣声道:“奴婢躲在角落听闻阿童嘀咕,应当错不了。只是尚有些不确定,是以并未敢诉与娘娘知晓。”
那人冷哼一声,语气阴凉,“那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准备再用这些三言两语打发本宫吗?”
女婢自知逃过一劫,惶恐道:“谢娘娘开恩,奴婢这就去继续打探,再不敢怠慢!”
她说完起身要走,夏溪苽暗叫不好,忙四处搜寻着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奈何这一带本就无人把守,除了这么一处水榭亭台,唯剩宽敞大道。
她才将将站直腰板,迎头便与退出来的婢女撞上。
物理课常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夏溪苽这一撞只觉眼冒金星,径直摔倒在地,当然,那名婢女也没幸免。
那人警觉得很,这么大的声响自然没有逃过她的耳朵,随即喝道:“谁在那里?”
夏溪苽寻思着自己左右也是逃不掉了,偶然撞见别人嚼舌根,对象还是她自己,又似乎没有逃跑的必要。干脆揉着脑门站起身,抬眼就看见一名女子端庄华贵的朝她走来。
她一身明黄色裳裙,宽大的后摆被身后的婢女提在手上,头顶样式极为冗杂的凤冠,容貌姣好。然那一双眼眸极为锐利,单单看着便知是在后宫经过无数次勾心斗角才能养出这样的眼神。
见夏溪苽明目张胆的与自己直视,景茵不由迷了眯眼,一旁跟随她多年的侍女早已知晓她的脾性,也不等发话,便自作主张怒斥道:“大胆小仙,见到娘娘为何不行礼?”
在人间呆了半年,夏溪苽已许久未曾听到这样熟悉的对白,竟生出些许怀旧的滋味。
但听这婢女的口吻,来人想必并不知道她就是夏溪苽本人,倒也不准备自明身份扰得彼此尴尬。
当即恭恭敬敬作揖,躬身道:“婢女不知娘娘竟在此处,叨扰娘娘圣驾,不胜惶恐。”
“此处前后十里均无人烟,你究竟是不知本宫在此处,还是受人指使故意前来偷听,又有谁能证明呢?”景茵轻轻笑了笑,看向夏溪苽的眼神愈加犀利。
这话倒是问到夏溪苽了,她自认是无意撞见,但却的的确确是偷听了不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能够反驳的话来。
正思量间,景茵已将目光收回,低头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指甲处红艳的蔻丹,凉凉道:“既无人能够证明,本宫又如何能放心的让你离开?”
“娘娘无需多疑,婢女真真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便是听见了什么,也绝不会说出去的。”夏溪苽又是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暗道她自个儿就是那个主人公,哪里需要再同他人说什么。
景茵一声轻笑,朱唇上扬面带讥讽,“本宫只知道,唯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真不愧是在后宫之中长大的人儿,一条人命到她嘴里竟如同玩笑一般。
夏溪苽在心底幽幽叹了口气,面上却不动声色,摆出为难的样子,“娘娘兰心慧子,果真是没有什么能够瞒住您的。婢女确实受人指使前来,倘若中途失了音讯,我家主子护短得紧,想必定会怀疑到娘娘头上。当时候找上门来,怕是……”
余下的话夏溪苽没有说下去,只是咬了咬唇瓣,摆足了不情愿的架势。
景茵闻言果真眯眼,冷声道:“派你前来的究竟是谁?”
夏溪苽双眸含泪,主仆情深,“主子一介凡人来到东海举目无亲,却视我为亲生姐妹,我又怎可出卖于她?”
景茵冷眼扫视过去,话语间稍显惊异,“竟是那自称夏溪苽的凡人?”
上天作证,这话可不是她说的啊。
夏溪苽又摆出一副“你怎么会知道”的表情,失措道:“你莫要伤我家主子性命!”
“你倒是个衷心护主的。”景茵轻笑,神色阴鸷,“但若你想要活命,却只有出卖她这一条路可走了。”
夏溪苽双手护胸,警觉道:“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茵似乎是觉着同夏溪苽这样愚笨的小仙对话太费元神,面上隐隐带出不耐烦的情绪。好在她带来的贴身婢女却是个妙人,不过淡淡一个眼神示意,便一点就透,上前一步趾高气扬的同夏溪苽道:
“娘娘宅心仁厚,此番你若愿意当做娘娘安插在水月阁的眼线,及时告知水月阁内近来的动向,自可饶你一命。否则……”她斜斜扫了一眼伤痕累累的那名婢女,“她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那婢女不停颤抖着身子跪坐一团,红白色宫服着身,此刻背上早已因鞭伤将衣服染红。
夏溪苽不由想起云衍硬撑着受下八十一道天雷后的血肉模糊,入眼一阵心疼,勉强压制下去,立刻诚惶诚恐道:“婢女定当誓死替娘娘效忠。”
她心下已打定主意,绝不再从这条道上走。大不了便守在那间屋子里不出来,量她们也奈何不了她。
景茵自是不知夏溪苽此刻心里的小九九,眼底满是讥讽,“果真同你家主子一样,全是贱骨头。”
语落,转身便走,好似再多看一下便会脏了眼一般,冗杂的头饰随着她身体的摆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这一句足足将夏溪苽骂了两遍,饶是夏溪苽再好脾气也由不得她这般欺辱了去。
当下勾唇一笑,凝神自手心划出一道波刃,准确无误的将那长长的裙摆划开一道口子。
裙摆被婢女提在手里,猛然间断裂生出一道力来,景茵猝不及防,顺势被那摆尾绊倒在地,冗杂的发饰掉落,与白玉制成的地面相碰发出轻灵的响声。
夏溪苽在人间修行半年,灵力早不似往日薄弱。她方才出手极快,波刃划开裙摆后随即散于无形,根本无人察觉出其中端倪。
婢女只当是衣服布料太差,见景茵摔倒纷纷上前搀扶,连声关切询问。
夏溪苽瞧着她披头散发,面朝大地的狼狈模样却是比刚刚盛气凌人的时候顺眼多了,心下稍稍出了口恶气,强忍住心中笑意,上前几步假惺惺道:“娘娘可有磕破哪了?”
景茵愤愤起身,许是觉着太过丢人现眼,一记恶狠狠的眼风扫向夏溪苽,疾驰而去时抛下一句话来,“本宫的事还用不着你这等低贱的奴婢来管!”
夏溪苽不由失笑,死要面子活受罪,到头来还不是落荒而逃?
她也不愿再看过去,转身欲走,余光却瞥见仍旧跪在地上的那名婢女。她此刻仍是颤抖着孱弱的身子,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夏溪苽。
夏溪苽自认自己还没有丑到惨绝人寰的地步,然这厮却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她稍稍沉吟片刻,也便猜到她同自己站得极尽,那一记波刃旁人无法察觉,却必然被她瞧了个真切。
索性耸了耸肩,蹲下身子与她平视,“背上的伤可还要紧,能起得来吗?”
那婢女身子抖得更加厉害,颤颤巍巍道:“御……御水之灵,你……你真的是……”
夏溪苽宽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是,是,是,我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臭名昭著的夏溪苽。”
那婢女听了瞳孔一阵紧缩,吓得连忙拍开夏溪苽的手,起身朝远处跑去。速度之快,显然是身上的伤并无大碍。
只可惜夏溪苽却不能因此就放她离开。
且不论这厮跑出去指不定就把她的这点小秘密全数告诉那杞人忧天的太子妃,便是她对东海的记忆少之又少,借机找着一个人仔仔细细盘问一番,也好过她漫无目的的瞎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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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恩将仇报】()
凝神聚力,划出一道水波将那婢女围在其中动弹不得。夏溪苽满意的拍了拍手,慢悠悠的走到她的跟前。
那婢女显然是吓坏了,睁大眼睛极是惊恐的看着夏溪苽,断断续续道:“仙子饶命啊,奴婢,奴婢也是受太子妃的命令行事,绝非有意加害您啊。”
自打来到仙界,夏溪苽就从未享受过这等被人敬畏的滋味,此番莫名觉着心情舒畅,虚荣心亦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但恃强凌弱的事情她却做不大顺手,当下摆出颇为和善的笑容望着那婢女,柔声道:“你也别害怕,我并非有意找你麻烦。只是初到东海有些水土不服,碰巧遇上你打听一些事情。”
那婢女身子似乎抖得更厉害了些,“仙子请问。”
夏溪苽点点头,开门见山道:“你家太子爷同我是怎么认识的?”
诚然,这个问题乍一听很是怪异,夏溪苽却因此困扰了许久。
按理说那女子不过一介凡胎,生来又是个哑巴,竟是如何能勾搭上远在东海的太子呢?
果不其然,那婢女满是惊恐的眼神中捎上惊讶,但夏溪苽大闹蟠桃会,断绝西海关系,最后又逃婚的光荣事迹早已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顾不得疑虑,规规矩矩答道:“奴婢闲暇时听其他婢女谈及,说是仙子还在人间时曾机缘巧合救了殿下一命,殿下休养期间同仙子暗生情愫。殿下为报答仙子的救命之恩,便命东海依照人间的习俗,八抬大轿迎娶仙子进门。”
这么说来,两人应该是情投意合才对,那她穿越到那具身子之时,怎么会是逃婚的状态?
夏溪苽不置可否的打量了那婢女一眼,见她那神情也不像是假装的,只得压下这一困惑,接着道:“你家太子爷好端端的呆在东海,怎么会在人间受伤?”
那婢女面露为难之色,闪烁其词道:“奴婢不过一介小仙,殿下的事情如何能够得知?”
她这演技自是比不得阿童的,夏溪苽浅浅一笑,食指绕着那圈水波慢条斯理的将她缠得更紧了些,淡淡道:“我看你大抵是想与我在这里干耗着了?”
若非水波缠绕着身子不能动弹,那婢女估计是要下跪磕头的,现下拼命摇头以示自己的清白,惶恐道:“殿下九万岁生辰前曾去一重天呆了数日,期间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与仙子相遇,奴婢一概不知。还望仙子开恩,莫要再为难奴婢了!”
她说着便落下泪来,俊俏的巴掌脸哭得梨花带雨,旁人瞧见了,怕是会误认夏溪苽欺负了她去。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奈何夏溪苽此刻却是没空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世俗眼光。
眼前婢女显然有所隐瞒,想必是楚凌风曾经严令禁止提及这件事情。
虽说一重天的景致委实赏心悦目,可东海与一重天相差数万里的路程,他堂堂东海太子爷莫不是闲的蛋疼赶在自己大寿之前远足郊游不成?
更何况,一重天底下藏着和众神之力一同封印下的墨渊,他生来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独自一人跑到如此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越想越闹心,夏溪苽蹙眉深思,余光扫了眼双腿不停打颤的婢女,到底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微微叹了口气,绕至她的身后。
稍稍凝神,莹莹白光自指尖倾泻而出,宛如星光点点,轻轻柔柔地附上婢女伤痕累累的背脊。
尚在流血的伤口缓缓愈合,不消片刻就已完好如初。
以灵力疗伤的要诀云衍自始至终不愿告诉她,她明白云衍的意思。她灵力薄弱常常自顾不暇,若是干出自损灵力医治他人的事情,他自是不愿意的。
但云衍可以不说,却并不代表她不会自己摸索。
念及云衍,夏溪苽心头又是一阵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