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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家庭,糊涂得时间长点也是正常的。我看她真正能吸引儿子的点,可能还就是那股狠劲儿。十年的时光啊,换成你,你敢说你行吗?”
丁文秀看了丈夫一眼,嘴上没说,心里却也有些认同。那丫头,确实有令人刮目相看的本事。虽然这本事对他们家来讲不是好事,却也不能否认,她确实不能算是个普通人。
“你跟我都是做事的人,知道照计划执行一件事的难度。有些自制力弱小的人,甚至连一天都计划都完不成。那丫头,却做了十年。而且虽然结果不是她想要的,而她最后的选择也是尊重这个事实,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敢做,敢当,敢认错。有这种气质的男人都很少,更何况女孩子。”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能说我不介意,她对我儿子和我们情感上的欺骗,一般人做不出这种事。”丁文秀虽然也明白儿子感情上的事她做不了主,可心里还是不舒服。
薛国瑞抚了抚妻子沮丧的脸,劝她:“是,但谁让你儿子眼高于顶,心里真正喜欢的,从来就不是一般人呢。受到欺骗谁都会不舒服,他会比你受的伤小吗?可是气『性』和自尊心过了之后,他还不是得面对自己的真实心意。”
“你说的都没错,但是感情上我还是有些过不去,也拿不定主意以后该怎么对待那丫头。”信任一旦被破坏之后,人甚至会开始怀疑一切。
薛国瑞点头表示理解,又劝导她:“那丫头一定是爱儿子的,不然生什么孩子,用那么狠的方式惩罚自己做什么。整个过程中最煎熬的一定是她。毕竟你对她这么好,儿子对她也肯定不差,她对你们的内疚,可想而知。依我看,那丫头的人品没有问题。”
“你说得头头是道,这么理『性』,我就不信你一点不受伤。”丁文秀瞪他。
薛国瑞笑了,“我不重要,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儿子喜欢。他幸福,他们的孩子幸福,这就够了。”
丁文秀没办法反驳这种话,跟丈夫对视了一会儿,又靠回了他怀里,心里那种不舒服只能自己慢慢化解,毕竟那不是她的人生。
薛国瑞搂着妻子,继续安慰她,一会儿谈谈小孙子,一会儿又谈谈未来还可能有的小孙女,画了一幅又一幅美好的蓝图出来,直到两人的困意再次来袭才算作罢。
第二天清晨,丁文秀带着孩子去看顾悠。而在客房呼呼大睡的薛乔瑾根本没来得及醒。
她到的时候,顾悠刚打完点滴,一见他们进来,脸上立刻挂满了笑意。
“您也来了。”
丁文秀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和快乐,以及那具依旧恐怖的身子,内心一阵混『乱』唏嘘,最后还是选择若无其事地对她回以笑脸:“今天怎么样?”
“好很多了。”顾悠笑笑,挪出些位置。
丁文秀把孩子放到了床上,薛靖祺宝宝乖巧地坐在那里,看看妈妈,又看看『奶』『奶』,最后还是朝阿姨伸出了手,啊啊啊的叫着,阿姨心领神会,立刻把他的一堆玩具都拿了出来,摆在病床上让他玩耍。
有了玩具的薛靖祺宝宝很是称心,一会儿玩一会儿咬,几个软绵绵的小卡通,被他弄得唧唧作响。
顾悠温柔地看着,眼里都是笑,忍不住俯身过去亲他。
丁文秀看着这母子俩,心里叹了口气,把两个阿姨都支出去后,还是决定跟她谈谈。
“您有事要跟我说吗?”顾悠察觉到她神『色』突然有了些变化。
丁文秀点点头,直视着顾悠的眼睛,轻声告诉她:“我知道了一些事,跟你父亲有关的事。”
顾悠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虽然本来她就没有打算隐瞒,但面对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要再次叙述自己对对方造成的伤害,实在是五味杂陈,如鲠在喉。不堪和难过冲上心头,让她埋藏在心底的愧疚更是喷涌而出。
“我为了替我父亲报仇,确实故意接近了璨东。这期间我的一切做法都非常不道德,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现在……也仍然没办法宽恕自己。”她艰涩地说着,努力克制着自己不哽咽不流泪,她是非常渴望得到到原谅,但却不是这种用眼泪的方式获得的原谅。
“这些我知道。”丁文秀轻声叹息,“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您说。”
“你爱我儿子吗?”虽然昨晚老伴分析的头头是道,但不亲耳听到,亲眼作出判断,她还是不放心。
顾悠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瞬间滑落。因为这个问题意味着什么,没人比她更清楚了。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家庭,她真得配不上。
“孩子,你别哭啊……告诉妈妈实话,我只要你一句话。”丁文秀也红了眼眶,知道这种痛苦内疚,甚至是感动的样子是做不出来的,演技再高,也不会让人这么动容。
“妈……”顾悠哽咽着开口,但怕吓到儿子,又不敢大声哭,只能憋得几乎满眼通红,呼吸困难,断断续续地小声说:“我爱他,我非常爱他!”
丁文秀点点头,垂首抹了把眼泪,又拍了拍顾悠,“好,好,……你们以后好好过。”
顾悠捂住嘴,眼泪彻底决堤,身体抽噎颤抖得几乎要散了架子。
丁文秀很难不动容,流着泪伸手抱住了顾悠,轻拍着她的后背,“……好好过就行了,不哭了,你这身体受不了的。”
“……嗯……唔……”顾悠猛点头,并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要不要--!”薛靖祺宝宝脆生生的童音,突然从两人中间钻了出来,打段了婆媳俩的哭泣。
两人一怔,同时看向一脸天真可爱的孩子,心里都化成了温泉。
“不要什么啊?”丁文秀先反应了过来,轻声问小孙子。
薛靖祺不吭声,一边玩着小飞机,一边还在嘴里念叨着‘不要不要’。
顾悠忍不住抱住了儿子,狠狠地吻了他脸蛋一下。
薛靖祺大概是平时被袭击惯了,被妈妈这一吻,竟然毫无反应,继续低头玩耍。
丁文秀看着这母子俩,心里叹了口气,放下的放不下的,都要放下。有什么比儿子的幸福更重要呢。
顾悠的情绪被儿子这一打岔,也稳定了一些,半晌后她突然开口:“妈。”
“嗯。”
“我对不起很多人,尤其对不起璨东,您跟我爸,还有爷爷。您对我好,选择原谅我,是因为您心善,爱我们。我却不能这么心安理得接受。我心里积压了太多的不堪和愧疚,之前它们让我没办法呼吸,让我想死……,可是兜兜转转死了一圈又活了过来,竟然还有了璨东和孩子,以及您和爸爸……虽然那些愧疚和不堪还是深深地堆在心里,但是现在,它们却让我想变得更好,变得更善良。我弥补不了造成的伤害,更没有资格求原谅,但是……我会努力的,为了璨东,为了孩子,为了您、爸爸和爷爷,我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好人,一个好妻子,一个好妈妈。请您相信我。”
丁文秀看着这个把自己熬成这个模样的丫头,用无比坚定的眼神望着自己,向自己做着保证的一瞬间,突然明白了儿子到底爱她什么了。
那是种顽强的,不屈服的,坚韧的……生命力。很美,很珍贵。虽然有时候可能会伤人,但却足够吸引。
“好,好孩子,慢慢来。”丁文秀拍拍她的肩膀,内心感慨万千。
第59章()
一觉睡到中午的薛乔瑾; 又气又恼。
午餐做的都是她爱吃的又怎么样?!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害得她还得强颜欢笑地陪爷爷吃饭。一顿饭吃得她筋疲力尽,快要把一年的功力都用上了。
好不容易回了自己的家; 在爸爸妈妈一通嘘寒问暖间,她撒着娇委屈巴巴地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
原以为会迎来父母的惊讶和扞卫,结果竟然被教训了一顿。
“别胡说八道; 你少掺和这些事; 学业完成了?为什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又为了那个姓何的小子?!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他不行!听不明白吗?”薛国梁难得对女儿说话大声。
妻子王珺赶紧在一旁安抚他,“别发火; 别发火,你有高血压的,想吓死我吗?”
薛国梁自然也不舍得对宝贝女儿大小声,可这事她不能掺和; 而他这个做丈夫、父亲的,也不想让妻女知道在自己冒名顶替的事。
薛乔瑾委屈巴拉地撇着嘴,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这么说话; 内心一阵悲痛,从下飞机到现在积赞起来的委屈; 滔滔不绝地疯狂喷涌,张着大嘴就开始哇哇大哭。
王珺急坏了; 哎呀哎呀地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又怕老公再生气,可努力了好半天工夫; 也没能让父女俩和好。薛乔瑾哼哼唧唧地回了屋,带着哭腔地宣布要跟爸爸冷战。薛国梁虽然也很伤心女儿不理他了,可还是得坚持自己想做伟岸父亲的原则,到底还是不让她再掺和这些事。
这边父女俩不欢而散,开始冷战不提。那头的顾悠正大汗淋漓地坚持着自己的每日训练。
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平静、安详。
两个月的时间,从72斤到83斤,她成功的让自己有了些血『色』,不再那么恐怖了。虽然还是虚弱,月经也还没有来,但医生宣告可以出院慢慢调养了,只要按时来院检查,注意服『药』就好。
车子缓缓驶入大宅,望着这栋越靠越近的洋房,顾悠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累,复杂,却也不乏幸福。
一旁的薛璨东握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抓回了她的注意力。
“怎么了?”
她摇头,“我想祺祺。”
薛璨东笑了,“半天没见就想了?”
顾悠也笑,回握住他的手,垂眸不语。
车子很快停了下来,所有工作人员都迎了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搞得这么隆重,顾悠虽然也有一些不自在,却还是跟大家都打了招呼。
之后她被薛璨东牵着,穿过熟悉的厅堂,来到用餐区。可爱的薛靖祺宝宝此刻正坐在儿童椅里,认认真真地用着早餐。两个阿姨一个负责替他添饭,一个负责安全。他胖乎乎的小手正握着个勺子,对着小碗捣来捣去,绿『色』的辅食被他弄得到处都是,活像个小花猫。
一看见爸爸妈妈进来,他更是高兴地『乱』叫。
“妈、妈--”前几天才过完一岁时生日的薛靖祺,已经学会了叫妈妈,和简单表达自己不满和喜好的技能。这段时间他每天都被抱到医院跟妈妈相处,自然对她不陌生,甚至相比较起爸爸来,似乎更喜欢妈妈。
“哎,宝宝在吃饭吗?”顾悠笑着上前亲吻他脏乎乎的小脸,“好吃吗?妈妈也饿了。”
薛靖祺宝宝听得懵懵懂懂,但他向来是个大方的孩子,拿着勺子就要往顾悠脸上送,顾悠笑着尝了一口,忍不住又吻了他脸颊一下,“好好吃饭,待会儿妈妈带你去玩。”
薛靖祺宝宝听得懂‘玩’是什么意思,立刻点点头,把勺子收了回来,胡『乱』往自己嘴里填。
薛璨东在一旁看得满脸笑意,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
正在努力用餐的薛靖祺宝宝‘啊’地抗议了一声,小眉『毛』还皱了起来,看得大家更是一阵欢乐。
把孩子交给阿姨后,薛璨东领着顾悠上了二楼,来到两人曾经的卧室门前,轻轻把门推开。
“累吗?先睡一会儿。”薛璨东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问她。
顾悠摇摇头,跟着他走了进去,望着这熟悉的屋子,一时间酸楚又心颤。竟然跟原来一模一样。
“我的东西……”
“我让人搬回来了。”
卧室连着衣帽间,她的那一半被填得满满的,梳妆台是他们结婚后加的,没想到还在,上面的东西也都是她用惯了的。
他那一侧的床头,竟然还摆放着他们的合影,那是在三亚的海边,那时候他求了婚,她答应了他,他们正蜜里调油的时候,请服务人拍的照。
他很喜欢,她却觉得照得自己不好看,一直不让他拿出来。她以为这些都会被他清理掉,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眼圈忍不住泛红,她赶紧控制了一下,目光下意识地扫到墙上的装饰灯时,那天他愤怒到摔电脑的画面赫然进入脑子里。她怔怔地转过身来,凝视着他,凝视着他额上那道长长的疤。血痕消失,伤疤却永远留了下来。
她轻轻抚上那道痕迹,眼泪不受控地往外流,她好心疼,也好恨自己的残忍。
“疼吗?”她泪眼婆娑,温柔地一塌糊涂。
薛璨东知道她在问什么。那点伤不疼,可那道心里的口子,却让他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心碎的滋味。但他不会这么告诉她,舍不得她再哭了,他微微一笑,把她圈进怀里,柔声道:“不疼。”跟失去你比起来,那些早已经不算什么了。
顾悠抚『摸』着他的脸,突然发觉他也有些沧桑了。当初那个满脸写着‘一切都在我掌控中’的男人,那个时刻光鲜亮丽精致讲究的男人,变了好多。
更沉稳,也更低调了。
“对不起……”她又哭了,知道这都是因为自己。
薛璨东摇着头,俯身亲吻她,一点一点吻得极其细致,极其温柔。旧屋旧人,各种感慨涌上心头,以前的种种很难不冒出来干扰人心。他感恩那个或许根本就不存在的命运,感恩她还活着,还能让他这么抱着,亲着。
半晌,他在她耳朵边低语:“我们之间早已经不存在‘对不起’了。明白吗,小傻瓜。”
“……我要让你很幸福。”她搂紧他的腰,仰头对他承诺着。泪水在脸颊滑落,眼神从来没有这么得明亮过。
他回视着她,深深地望了好久,在你来我往的眼神交流中,他读懂了她想说的一切,他低低地笑了,点点头,再次轻轻地吻住了她唇。
她还是这么瘦,这么轻,但他却看到了生命该有的样子。
第60章()
清晨的阳光总特别诱人; 即使天气渐渐转热了; 也依然让人心情愉悦。
六点,顾悠准时起床; 旁边的薛璨东也跟着转醒。
“又这么早?”他闭着眼,哑着声,伸手把人搂了回去; 昨天睡得晚; 脑袋还有些疼。
顾悠被迫躺回床上,抱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 声音也没有完全清醒,有些懒洋洋的味道,“你再睡一会儿。”
“又去看那小子?”薛璨东颇为不满,吃起儿子的醋来了。
顾悠笑了; 『摸』着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的捋着,“他生物钟很准时的; 这会儿应该饿了。”
“这些事有阿姨去做。”
“我是妈妈啊,我想做。”
“只顾儿子不顾老公?”薛璨东把头埋进她的脖子; 闻了闻,亲了亲; 有些沉『迷』。早上的时候容易激动,但他知道不行,她还是太虚弱了。
“对不起嘛; 你最近辛苦了。”顾悠仰起头,亲吻了他脸颊一下。自从回了家,她的情况也稳定之后,他就恢复了正常工作进度,每天早出晚归,下礼拜还要出差。
“可以不这么累吗?”她不想他这么辛苦。
薛璨东搂着她,感叹:“前段时间压了很多项目,等忙完这阵子就好了,之后我会把工作量减少一些。”
“嗯,身体第一。”
“这句话你也要给我牢记在心里。回家两个月了,还没养到九十斤,不要让我『操』心,知道吗?”薛璨东『摸』着她仍然像排骨似的身子,忍不住叮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