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进堂屋之后,就是一个预留的神位,还没有请祖宗灵位进来的,神位前面一张涂着红漆的八仙桌,右手边有一个门框。没有门,那是上楼的楼梯间。堂屋的左右两边都是房间,那晚宁伯伯他们就睡在一楼的堂屋右手边的卧房里面。
由于大堂的等是打不开的,那个时候师父和我拿着手电筒,在堂屋转了一圈之后,师父问我,你有什么感觉?
我没想到师父会突然问我这个,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下又说道:感觉不到什么。
师父说不在这里你当然感受不到。我白了师父一眼,那你问么个?只不过我没有说出来,那个时候还小。
对师父的尊敬是传统意义上的尊敬,和现在对师父放荡不羁的尊敬在表现手法上来说是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尊敬就是尊敬,不管什么方式表现,他永远是我的恩师。
师父回答完之后就准备往后面的楼梯间走去,然后回头对我说,我们上楼看看,你跟着我,不要回头。有人拍你也不要回头,但是我心里想就我们两个人,你在我前面,怎么会有人拍我,但是随即我就想明白了。
师父说的他,是它。
心里也紧张的很,师父说怕就念壮胆咒。我没有念,也许是个人英雄主义作祟,但是事实证明了一个真理,长的帅并不能避鬼。
在半楼的转角处,果然被拍了一下,师父好像知道我的脾气不会念咒,更加好像知道我会被拍一下一样,在我后背被拍了那一下之后,猛的回头一把用朱砂混合过的香灰撒了出去。不但撒到了那个灵神,把他和灵神中间那个青春活泼的有为青年也撒了一脸朱砂灰。还好那个有为青年反应的快,及时闭上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只听到后面吱吱的一声,一阵阴风带过。就恢复了平静。
师父说好了,我把楼梯封起来,今晚我们就在老宁那个房间睡。我说我可不可以先洗脸
师父说不用洗了,挺好看的,和唱花鼓戏的小兔崽子似得。其实我明白师父的意思,有这个东西在脸上比较安全,至少以后要是混不下去的时候,我还可以靠脸吃饭。
我还在想应该怎么顶嘴的时候,师父已经绕过我走了下去,我吓了一跳赶紧跟着师父走了下去,进了那间能透过月光的卧房。
师父躺在宁伯伯之前躺的位置,然后和我说,你躺在旁边,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管,见到灵神之后不要去看它的眼睛。
我说哦,然后我们关了手电筒。屋子里面瞬间变得昏暗起来,等眼睛适应了一会儿,透过月光,也能把屋子里面的摆设看个大概。那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还真像极了以前香港僵尸片里面的场景。
等了不知道多久,师父起身,我连忙爬起来。师父说我去上厕所,你也跟着?我说我也上厕所。师父说等我回来你再去,一楼外面只有一个厕所。我当时那个怕,就像是我和师父被困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沙漠里,突然来了一架飞机,只能坐一个人。师父毫不犹豫的就走了。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马上就被恐惧所淹没,因为我来不急伤感。等师父出门并没有把门带上,而是虚掩着。当时我心里很恐慌,万一它在这个时候进来怎么办,行话说一个人老是想着鬼,那么离见鬼就不远了。
我还没想完,果然门就慢慢的被推开了,先看到的是一直惨败的手,然后是一头长发下面一张苍白的脸,眼珠凸起,嘴唇宽厚,穿着长衫缓缓的走进门,而且是朝着床走过来,我当时真的是被吓丑了,连想叫都叫不出来,不说别的,就是那副打扮就不是我能够接受的,况且是我第一次碰见书外货真价实的灵神,即使我学了这么久,但是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这次真真切切的,就在那一次,彻彻底底改变了我的观念。
原来真的是存在灵神的。
不过怕归怕,我脑海还是非常清醒的,我想起寺里的老爷爷和我说过,碰到鬼只要双脚打坐双手合十默念金文,鬼看着你就像座金佛。
不管是不是真的,试试再说,我赶紧爬起来打坐念经,虽然心里不平静,但是还是做到了,当时念的什么经文我是忘记了,佛教的一个很平常的经文。
说来也神,我做了之后,它果然没有向我走来,而是朝着床边走去,在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下蹲了下来,抬着头迎着月光。开始嗤嗤嗤嗤的笑了起来。那表情配合上白的发蓝的皮肤,还有那诡异的笑声,惊得我头皮发麻,汗毛都竖起来了。
正当我感觉自己是一只无助的小羔羊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师父正在门外。但是他出去才2分钟不到,而且厕所还在屋外的一间茅房,怎么可能这么快。
师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我立刻收住了想要发声的性感小嘴。只见师父掏出一张符。是什么符我也没看清楚,贴在门上,然后又把门慢慢的关上,在关门的一瞬间灵神已经注意到了,猛的一转身刚想要逃。师父一边念咒,左手捏着一个手决,右手捏着一张符,就冲了过去。(细节到这就再不能多说了)
短短三分钟时间不到,那个灵神就安定了下来,不闹也不也逃,好像和师父达成了什么默契似得。然后师父就开口问话了。
师父问到,你是谁为何留恋阳间并在此作乱?
它的声音很嘶哑,但是也能听的个大概。原来它竟然是个上世纪初一个教书先生,有一次去上级教育部门讨要应得的一笔教育经费,怎么来的我却没有听到,也许是捐款,也许是资助,这笔钱能让他的学生顺利的完成学业。
那是个不讲王法的年代。不但讨要不成,反而被狠狠的骂了一顿,在回来的路上又被打流的抢走了身上的荷包,心里越想越不平衡,本来就患有疾病的他,在路过这个地方的时候脚下打滑,摔到了田坎下面,竟然短暂的休克了。
然而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死了个人根本就不会有报警这么一回事,有两个犁田的农民看到了休克了的他,由于缺少常识,以为已经去世了,就善心起,就挖了个坑,把他埋了,然后随便找了一个石头,当作墓碑放在了小坟包的前面。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发现被人埋在了地下,他自己从坟墓里面爬了出来,然而他爬出来之后,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还在地下面。而且自己的身体机能还在,还有心跳。所以保存了他的记忆,直到他身体机能全部退去,他依然接受不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实,因为他还有很多愿望没有了却。
所以几十年如一日,他待在这个地方苦苦的守候着他的身体一直没走,想在这个地方能碰到一个熟知的人帮他要回那笔能让他的学生完成学业的教育经费。这一等,就是百余年。尸首早已腐蚀,留下白骨累累。由于身体机能还在,而魂先离体,记忆保留,所以并没有被带走魂魄。而他自己也执着的认为,会碰到帮他完成愿望的人,所以没有选择离去。
直到宁伯伯在他尸首上面建房,抢夺了他仅有的一席之地,他迫不得已,才去吓唬宁伯伯。想让他知难而退。
听完了他的诉说,我和师父都沉默了,这也许叫生不逢时吧。真的是一个可怜的灵神。等待了百年不该的等待,为的就是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现代文明社会,为了一己私利而背德违心的大有人在,和这位教书先生比起来,不知道可怕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师父说,我可以给你带路进入鬼道,你愿意吗?
教书先生想了一下说:也罢,既然留下已无意义,何必给他人带来困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我看着那张惨白恐怖的脸,竟然觉得有点亲切。
师父恭敬的送走了他。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灵神,也是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教书先生的话会像指南针一样永远留在我的脑海里,指导我做人的方向,正是这件事情,坚定了我从事这一行的决心。
第二天师父叫宁伯伯的儿子找人把教书师父的尸骨挖出,师父带回了白骨,我们一起把它葬在了白马山山,脚下的一个小坡上面。没有科仪队,也没有哭丧亲人。有的只是一老一小两个身影在默默的祭拜着。
我问师父:师父。你是不是拿我做诱饵,两次?
师父说:这算是对你的一个考验。
我又问师父:既然已经送走了他,为什么还要立坟树碑。你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祭拜毫无意义啊。
师父说:给他一份尊重,给我们一份心安。给这里一个念想。给良心一个交代,你还会说没有意义吗?
我还问师父:你后面的那个手决和那张符我怎么都没有见过。
师父笑了一下,摸摸我的小脑袋说道:慢慢来,你有这份心,该让你的学的,以后都会让你学到。
师父说完起身,我们一起在坟前鞠了三躬,慢慢的离开了这个让人尊敬的小坟,朝山上走了去。
夕阳把影子拖得好长,天上并无乌云。这个时候却下起了小雨。每一个晴天里面,总会有着几滴雨,就像每一个人背后,总会有几个伤感的故事。
第十三话:黑猫带魂()
在农村,每个地方都会有个做科仪的道士班子,他们有人去世了,他们就负责念经超度亡魂。经不是佛教的经,属于道教的吧,不过仅仅是用来超度亡魂而已。
每当有人死去。就会请这些班子做法事,短则一天三天,长则一周半月,当时这是看丧事家庭的经济能力的,富裕点的就多念几天,困难点的就一天超度,其实效果差不多。毕竟90多的亡魂都能被带走,没有超度的也自有阴差引路,那些能留下来不走的必然是有执念,或者没有超度,或者就是阴差疏漏。
大家没有必要用异样来看待丧事,觉得有人去世就会有亡魂留下,就会感到害怕。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我说的意思就是,一个灵魂的留在阳间,概率是很低很低的。
所以我们要正确的看待一些事物,不要听风就是雨。不要身边有人过世,就会胡思乱想,自己吓唬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不但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也是逝去的人不尊重。对于逝去的人,我们要心怀悼念,心存赞美,并且要怀着一种尊崇的心情去看待。一个人生前不作恶,死后也不会悖善,没什么好怕的。该怕的是那些作恶多端,良心不安的人。
那是大一暑假的时候师父带我出活发生的一件事情,也是为数不多的接到科仪道士的邀请而且处理的一件事情。
按理来说是大家都是本家,只是指责范围不一样。他们负责算日子,负责念经超度。负责主持送葬,负责让逝者安安心心的上路,而我们负责的是让那些不愿意上路或者迷失的灵神能够放下执念,进入轮回。
农村和丧事有关的,除了科仪道士,还有一种职业,负责晚上唱咒,我们那边叫唱夜歌。
就是用唱的方式把咒文表达出来,增加超度效果,还有就是通宵给守灵的人一个陪伴,一种心理安慰,一唱就是一个通宵。也有种歌功颂德的意思。具体有没有作用我不知道。不过每种职业存在自然就有存在的道理,都值得我们去尊重。
而这次的事情,就是唱夜歌的一个师傅发现的,然后告诉了科仪道士,后面科仪道士班子里面的那位资格最老的师傅,就找到了我师父。
那个时候我刚暑假回家陪父母在家里待了两天之后上山的当天下午,师父就说要出活,并且带我一起去,刚回来就有活,当然很激动,就屁颠屁颠的和师父踏着夕阳的余晖下了山。
当然我激动并不代表开心,因为毕竟是白喜事,心情当然是沉重的,。不管认识不认识,一个生命的消逝,伴随着消失的是很多故事,很多贡献,和很多情感和难易抹去的历史痕迹,这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受到尊重,因为这是人生必经的一个过程,是沉痛的,同时也是神圣的!
我们来到事主家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堂屋里面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菩萨和道仙的布画。
我觉得科仪道士是把道教和佛教融合的最直接的一种职业。
农村里面的堂屋布局基本是一样的,堂屋的们就是大门,进门就能看到祖宗的神位,神位前面一般都有一张八仙桌,平时是吃饭用的,而现在事主家里在办丧事,所以就会有两张八仙桌。竖排放好,上面用那种两格的量米容器装满米,上面点蜡烛和香,插在米里面,然后桌子上面拜满各种菩萨道仙的硬纸画,摆在上面。还有一些肉啊,糍粑,酒等等一些贡品。
科仪道士在超度的时候会两张八仙桌各站一人念超度经,一人一段轮流来,这样也减轻他们的工作难度。一般棺木会摆在进门的右手边靠墙,然后棺盖是不盖的。从断气到入土中的一段时间,都可以去悼念瞻仰死者,棺材脚的位置下面会放置一盏油灯。有专门负责的人,目的是在没有入土前持续添油让灯保持不灭,行内也叫长明灯。。。。
这些事情也不算科仪道士的秘密,都是大家能看到的事情。所以也不算坏规矩,算是一些风俗习惯吧,让大家了解了解也是好的,比较不久的将来,不定这些一直传承的文化要慢慢的消失直到被人遗忘。。。。。。。
我和师父赶到事主家里的时候大概7。8点左右,村子里的很多村民都聚集在事主屋前的空地喝茶聊天,算是来送行的,不过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也有的是有说有笑的。这并不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只是送行的表达方式不一样,同样也是在悼念。也是未尝不可的。
我们去了直接找到了那个科仪班子的负责人,是一个看上去很精神的瘦瘦高个的老爷爷,也是师父的一个熟人,师父说他七十多岁了,
这个科仪班子除了他,还有5个人,里面其他的人都是他带出来的徒弟,还有徒弟的徒弟,由于学这行的人越来越少了所以即时年纪大了,他大部分的法事还是会亲自参与,如果换到城市里面,这个年纪早就退休享清福了,然而他并没有,很多这行的前辈也都是这样。真的很让人尊重。
这个负责人姓肖,在科仪道士里面里面算个老前辈了。看起来有点仙风道骨的样子,唯一有点遗憾的是,耳朵有点不好使,和他说话得用喊的!
那个老师傅姓肖,由于和师父是熟人,见面后也没有太多的客套话。直接拉着师父还有那个唱夜歌的老伯伯就进了主人家的一个卧室,然后关上门。避开了外面热闹的声音,就开始说这次的事情。当然,作为师父的贴身小跟班,我自然也跟了进去。
由于肖师傅是没有见过我的,然后打量了我一下。师父连忙说道,这是我徒弟。
肖师傅朝着我点头笑了一下。眼神好像在说:好帅的徒弟啊,你好。
当然,并不是说我师父的名字叫〃好帅〃,我也恭恭敬敬的向他老人家问了好。
他们各自找了凳子做下,肖师傅首先开口了:〃这次的事情和以往的不一样。灵魂并没有安静的在接受超度,因为鸡脚神连续出现了好几次。这很不正常。而且他也看到了一些东西。〃
肖师傅说的他是指那位唱夜歌的老伯伯,我倒记不起来他姓什么了,就用老伯伯代替吧。
然后我师父就问那位老伯伯,问他看到了什么。老伯伯说,他倒没有真真实实的看到什么,只是昨天晚上唱夜歌的时候,出现了一些状况,桌上的东西会莫名其妙的掉到地上,而且那些布画也会无缘无故的就飘动,就好像有人在翻找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