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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半截眉了。
鹰钩鼻很是吃了一惊,他大哥这个人,他这个兄弟最清楚不过了,那是极爱端架子、极重身份的。这云铮虽然名头不小,可年纪着实不大,按他大哥的脾气,就算碍于情形不能不出手,也是定然不会跟自己联手的,却不想此刻竟然……
哪知道他还没想完,半截眉就连续攻出几招,生生将云铮逼退。但却没有继续,反而收掌退回他的身边,小声道:“全力击伤,不可下杀手。”
鹰钩鼻愣了一愣,怎么大哥这话这么奇怪呢?既然要全力击伤云铮,又怎么好不下杀手?人说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云家这小子贯会坏咱们圣教好事,这都第三次了,大哥既然要打,却又为何不能下杀手?
半截眉看鹰钩鼻一脸迷茫,不得不低声解释:“这小子是国公世子、朝廷二品大员,要是被我们在这里杀了,你说那狗皇帝能不立即拿咱们圣教开刀吗?而云家被我们杀了继承人,能不配合皇帝出兵征剿我等?圣教眼下尚未准备妥当,此刻跟狗朝廷闹翻,岂非全无胜算?到时候圣教大事未起便已夭折,你我便是最大的罪人!”
鹰钩鼻听得冷汗直冒,背脊一阵凉飕飕的,忙道:“大哥思虑得是,正是如此……只是,既然这样,我们何不趁他大军未到之时先走一步,还要将他击伤作甚?”
半截眉低声冷笑:“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小子的轻功好得很,咱们掌上或许能胜他一两分,可若论跑路,那可就说不好了,万一他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一直跟着咱们,怎么办?”
鹰钩鼻一愣,恍然道:“说的也是,若是如此,倒是个麻烦。”
云铮连续被鹰钩鼻和半截眉猛攻数招,气息有些翻腾,趁他们说话之际调理了一番,见两人还在嘀咕,心中叫好,幸好梅五瞎打正着的喊了这么一嗓子,自己再乘机呼应,倒是颇有些空城计的意味了。看这两个老东西的样子,只怕已经萌生退意……记得李敖说过:“你不能只做一半,因为真理是完整的。”
那么换句话说,做戏自然也不能只做一半了。
他忽然将秋水剑轻轻一抖,剑身弹出一声龙吟,剑尖闪出一点星光,随手一动,直至武夷二怪,口中道:“尔等蟊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朝廷大将,可知王法无情也?今天兵已近,片刻便至……要知大军一来,尔等尽成齑粉,与其死无全尸,聪明的何不早降?说不定本将军看在你们尚识时务的份上,饶尔等不死……”
他还没说完,那半截眉便大笑起来:“云家小儿,你们这些当官的,莫不是天生就这么能吓唬人?我武夷二怪纵横江湖三十余载,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就凭你一个小娃娃,就想吓唬咱们?哪怕是你母亲、姑苏宁二小姐亲来,怕也不敢在我二人面前如此大言不惭!”
云铮眼睛一眯,这话听起来似乎……老妈当初很有名?嗯,不过这关我现在什么事?
“看来你们是打算顽抗到底了?很好,那就接招吧!”云铮说着,人已经猛然向前掠去,手中秋水剑直指半截眉的咽喉要害。
半截眉早料到云铮即将出手,不慌不忙,身形向左一晃,避开云铮剑势,左手一记七煞掌朝云铮右肋猛然推出。与他出手反击的同时,鹰钩鼻也没闲着,朝右横走一步,双掌齐出,七煞掌毫无花哨地全力出击,带起一阵让人头晕目眩的腥风袭向云铮。
云铮剑势落空的那一刹那,身体颇有些奇怪地一扭,正好错开三道掌风,并且顺势在空中扫出一记回旋踢,踢向半截眉的右脸。
半截眉来不及出掌格挡,只得向后闪身,不过他自然也不会让云铮如此轻松,闪身的同时仍然向云铮的后心拍出一掌。云铮原本打算一脚踢出之后在空中转半圈,顺势一剑刺向鹰钩鼻,不过半截眉这打向他后心的一掌使得他不得不放弃这个打算,硬生生地将去势偏了三分,险险避开那一掌。
这样一来,原本也打算攻向云铮的鹰钩鼻就有些意外了,他原本也趁云铮一脚踢向大哥的时候偷袭了一掌,结果云铮忽然变了方向,这一掌顿时落空——不对,没落空,他跟他大哥“嘭”地一声,交了一掌,两人的身形同时一晃。他二人乃是双胞胎,那半截眉只是比他先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两人自小一起练功,功力原本就是个伯仲之间,猛然对上一掌,又都是打了主意重伤云铮的,用力甚足,顿时齐齐闷哼一声,都有些气血上涌。
云铮两脚落地,见这二人双掌相交,顿时激荡起一阵强烈的腥风,也不由得一阵后怕,心中暗道:好险!
还没来得及庆幸,忽然听见李墨一声闷哼,心头一紧,连忙去看,却见他的左肋被划开老大一条口子,鲜血泊泊而出,只怕最起码也被削断了几根肋骨,还不知伤到内脏没有。
云铮当下也顾不得武夷二怪的威胁,他可是来救人的,尤其是这李墨,可别死了,要不然自己的感情投资岂不是蚀了大本了?忙不迭全力跃出,怒喝一声:“长天一色!”
背对云铮的三名蓝衣弟子只觉背后杀气极盛,不敢不回头对付。头,顿时看见云铮从天而降,手中秋水剑剑势如虹,划过一道长长地银光。当下不敢怠慢,也来不及去想他在两大长老的联手攻击下是怎么分得出功夫来找自己麻烦的,各自出剑阻挡。
可惜,云铮这一下是下了决心要破开这十三人的阵势了。他估计这阵势既然如此精妙,那么如果少了一人或者两人,其阵法顿时不全,威力必然大减,所以拼着背后空门大露也要斩杀一人。于是,这一招“长天一色”只是开胃菜。
长天一色的剑势在云铮落地的那一霎,忽然消失不见,那三人还未弄明白状况,最左边那人忽然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众人望去,只见那蓝衣弟子的右手早已不见,从肩膀处被云铮一剑斩断,鲜血正在狂喷,那弟子惨叫还未落音,便已经倒地昏迷过去了。
云铮方才那长天一色原本就是一记可真可假的招式。他一直到剑势将老之时才全力收剑,云踪魅影挥到极致,身形如鬼魅一般朝旁边偏去,顺手一记“长河落日”,毫不犹豫地斩断了面前那还未反应过来的蓝衣弟子的右手。
十三剑里面少了一剑,十三鱼龙阵顿时不全,威力已然大减。然而云铮并不好过,他那一剑刚出,背后那半截眉和鹰钩鼻的掌力已经逼近,他咬了咬牙,还想再变一次向。
可惜云踪魅影虽然厉害,也没法改变物理常规,不是随便什么动作都能随心所欲的。更何况他这有些“变异”的云踪魅影之所以有如此效果,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同时还修炼了水犹寒的逍遥游,然而可惜的是,云铮的逍遥游并不到家。所以尽管他已经全力避让,却仍然只躲开一掌。
“嘭!”——
“噗!”……
第一声,是云铮后心中掌,万幸的是,没有打到正中心,而是略偏了两寸,主要打到了背后右肩胛骨上。这一掌中得很重,云铮右手顿时全然无力,再也拿不住剑,秋水剑从他手中掉落,谢谢地**土中。
第二声,却是云铮伤到内脏,吐出鲜血地声音。
老子受伤了!,难道老子的好运用完了?不应该啊,老子穿越过来都还没来及享受呢,老婆都还没过门,不会就要壮烈了吧?……我靠,看这位置,只怕是伤到肺叶了,要不然怎么呼吸之间这么痛?
“云少帅!”梅五和李墨一见云铮中掌,同时大惊失色,一齐叫道。
云铮嘴角一抖,腰间一硬,站直身子,面色有些狰狞,伸出还能动的左手,摆了摆:“别急,还死不了。”他感受了一下那肩胛骨的伤势,很快得出结论,估计那骨头就算没碎,也肯定已经折了。看来就算自己在最关键时刻将养生主内力全力涌向后背,也没能硬抗住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把内力紧急运过去,眼下又岂止是伤到骨头和肺叶这么简单,估摸打穿都可能,看来这内力,果然很重要啊。
云铮心中怒极,那种在战场上走过一朝、杀人杀出来的杀气顿时涌出,那张俊秀的脸也显得有些狰狞了。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武夷二怪忽然一齐变了脸色。云铮虽然受伤,但对耳力没有影响,他知道他们变了脸色的原因:有骑兵踏马而来的声音!
武夷二怪互相看了一眼,忽然一齐转身,飞快掠走。当然也没忘记喊上一声:“撤!”
云铮却楞住了:怎么会真有骑兵来了?
第38章 官大级
真的是骑兵来了,云铮很庆幸。
然而这实际上只是一个意外。
事情是这样的:扬州府是一个大府,驻扎着江东卫的一个卫所,全部士兵5人,其中骑兵500左右。新年之交的时候,朝廷下旨编练新军,并且很快确定将新军集训的地点定在扬州。于是,扬州府就开始为此忙碌起来了。
划分军营是个麻烦事,尤其是在扬州这种繁华的大城市。大城市自然有大城市的一贯特点,那就是人口众多而且密集、土地价格昂贵而且闲置土地少、治安也相对混乱等等。
所以,扬州府必须要在两到三个月内将这些问题解决掉——至少是基本解决。
出身寒门却高中进士,进而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才好不容易混到扬州知府的蒋福山十分清楚,要空出军营用地,绝对不能去找那些世家大族或者豪强地主,这些人都不是他能搞的定的。而江苏眼下又有一位钦差正在坐镇江宁,所以他也不敢把主意打到那些小户上,免得弄出什么事来,被那位手握二品以下江苏官员生死大权的云大钦差给处理了。于是,蒋大人费尽心力查证了许久,终于现几处适合作为军营建设的荒地。
比如云铮眼下所在的这片荒地,就是蒋大人看中的军营安置地之一。
云家军新军鹰扬卫已经到了徐州,正往扬州赶来;周家军新军虎翼卫已经过了函谷关,正绕过洛阳朝扬州赶来;冷家新军狼牙卫走长江水路顺流而下,已经到了襄阳;江家的新军鼋甲卫是走海路的,到哪里了不清楚,不过上船据说是半个月前,估摸赶到扬州也不会久了……就连皇家亲军龙翔凤舞两大卫,也已经在十天前从洛阳出了,据说出时九江王和岳阳王在陛下面前很是兄友弟恭地表现了一番,结果陛下一回宫,这两位王爷顿时分成两路各走各的路了。
总而言之一句话:六大卫新军即将到达,二十万大军很快就要汇聚在扬州一府了。
蒋福山有时候实在有些郁闷,好好一个扬州知府,人家都干得很惬意,怎么偏偏一轮到我蒋某人的时候,就碰上了这种事呢?要知道,二十大军本来就是个大麻烦,更何况带兵的还是两个互相看不顺眼、别着苗头的王爷,和四个怎么看都尿不到一个壶里的世袭罔替国公世子……天知道他们在扬州会搞出什么来!
蒋府尊一想起这点就是一脸苦涩,似乎已经看见那一副乱兵相交犹如诸侯混战一样的情形了。
想归想,怕归怕。该干的事情还得赶紧干,于是今天他又请在扬州驻防的陈指挥使派出了三百骑兵去那块最大的荒地把地圈好。圈地本来是可以派衙役去的,可惜最近衙役们都忙得脚不点地,再加上那荒地虽是荒地,周围其实还是有几十户人家的,派军队去圈地,也比衙役更能镇住场面,不容易出事——出事了显然也是他陈勇的事,至少没我蒋福山什么事。
骑兵三百出头,也就是三个百人队,不过带队的却有一个千户,叫陈进。陈进之所以能当这个千户,除了也是江东卫的武将世家出身之外,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哥哥就是卫指挥使陈勇。
圈个荒地而已,本来是没他这个千户什么鸟事,但他老哥说了,这出荒地乃是几处荒地中最大的一处,很有可能九江王和岳阳王这两位王爷会来进驻,如果自己事先把这边的军营基础打理好,说不定到时候某位王爷一高兴……嘿嘿。
圈地是个简单的事,那几个住户也不是问题,到时候自己“大军”一到,他们还敢不搬么?再说了,蒋府尊还给他们每家十两银子的搬家费呢!这么大一笔钱,搬个家太赚了。所以这趟差事,在陈千户看来,一点意外都不会有。
不过陈千户今天注定要意外的意外一次了。因为他忽然看见自己眼前的荒地上有三个人。三个似乎都受了伤的人。
别人受伤不受伤跟陈千户自然没有关系,可是这三人虽然受伤,可那衣着气度看着实在不像常人……尤其是站在中间那个穿白衣的少年,虽然右手无力地垂着,可整个人的气度却好像一座孤峰一般,虽然就站在那里,却格外让人觉得卓尔不群、遗世独立。
“吁……”陈千户勒住马,打量着眼前三人。他现这三人也打量这自己,后面那黑衣青年和紫衣汉子七分疑惑、三分喜悦。而中间那白衣少年却是毫无表情,一双星眸犹如鹰隼,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
陈千户十分恼火,被这白衣少年扫了一眼,自己竟然感觉一阵紧张。他心头不仅有些惊怒,更有几分疑惑:我在马上,他在马下,而他居然能一眼看得我害怕?我这是怕什么?不过这小子长得倒是高大,怕不要接近九尺了……嗯,就是面相秀气了一点……妈的,这么秀气一个小娃儿,老子刚才居然怕了?操!
云铮看着眼前这个面色连续变换的军官,心里也有些惊奇,难道江东卫的骑兵军士训练如此刻苦,居然还时常出营野练?可是瞧他身后这骑兵队的队形之混乱,怎么看也不像是经常野练的才对啊?
刚才武夷二怪和那剩下的十二名蓝衣弟子慌张溜走之后,他早在远远地看了骑兵队一眼就告诉李墨梅五二人,来的肯定不是燕云骑。倒不是他有千里眼,而是……若燕云骑竟然跑得混乱如斯,那还好意思叫天下精锐么?
陈千户惊疑了片刻,总算先开口说话了:“尔等何人,身上为何受伤?怎会在此……嗯?那人可是你们杀的?”陈千户一指地下那青龙教蓝衣教徒的尸体,厉声问道。
云铮淡淡地道:“自然是我杀的。”
陈千户见云铮直言不讳,面色一变,双手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骑兵顿时乱七八糟的散开,然后将云铮三人围住。
云铮略微扫了周围一眼,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难怪万昌这么急着练新兵,这朝廷的兵,如果都是这种水平,只怕燕云骑一个千人队就能轻松解决他们一个卫。
陈千户见自己的“大军”已经将这三人包围了,这才轻松下来,看着云铮道:“你倒也有些胆色,行凶杀人被官军抓个正着,居然毫不惊慌?”
“惊慌?我为何要惊慌?”云铮反问了一句,不过这次,他的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陈千户面色一肃:“你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现在已被官军抓获,居然没有一丝悔意,像你这样大胆的人,本官倒是第一次看见。”
云铮哈哈大笑,他身后的李墨和梅五也不禁莞尔。
陈千户被云铮笑得心头火起,怒道:“本官好好跟你说话,你笑什么?”他其实很想一鞭子抽过去,不过看见云铮左手提着的秋水剑正滴着鲜血,总算压下了怒气。
云铮的剑一动,陈千户顿时勒马往后欲退。却不想云铮只是将剑**土中,他看见陈千户的动作,忍不住笑道:“怕什么,又不是要杀你。”
他也不等陈千户再次怒,继续道:“你一口一个‘本官’,不知道究竟是多大个官?”
陈千户看了看云铮,心说,这小子这么问,莫非真是个世家出身的官儿?不过这小子虽然一手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