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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县侯的爵位,还有一省巡抚之职。
林曦当然也不会忘记对其他势力的笼络,甚至对关中周家和巴蜀冷家都派出了“天使”,只是都没有回应罢了。林旭的国号为安平,而林曦的国号则争锋相对,叫做:靖安。取靖难而安天下之意。
但林曦的北伐之路才刚出,就已经遇到大麻烦。巴匪叛军自从突破包围,犹如困龙出海,颇有些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感觉,虽然屁股后面就跟着林曦的大军,却仍然以极快的度攻陷了防卫空虚之极的武汉三镇。
武汉本来是军阵重地,然而东、南两处叛乱起来之后,武汉之兵左一抽、右一调,几次三番下来早就剩不下几个,还都是老弱病残之辈,一众稍微有本事一点的将领也早就领兵出征,戍卫武汉的将领都是些不敢出去打仗的,让这么一批人领着不到两万人守卫武汉,面对巴匪匪张剑渊率领的大军二十多万人,岂有万分之一的幸免之理??
什么是权力?现在就是了。
张剑渊骑在马上,怡然自得的望向浩浩荡荡的大军,近二十万大军啊,从君山下山时还是几千江湖土匪,现在手中已掌握了二十万健儿,攻城掠地、生杀予夺,谁敢说这天下我张剑渊就没有本事坐得?
在江湖中讨生活的近万匪徒,骁勇善战、嗜血如命,有这群心狠手辣技艺高的杀人专家传授,有血与火的残酷战场用死亡传授着搏斗经验,原本淳朴善良、甚至懦弱的绵羊一般的庄稼汉子,很快变的同样凶残起来。
张剑渊大军的战斗力迅提升,士兵们个个如狼似虎,失去了林曦精锐大军的围剿之后,一路而来的地方官兵很难和这群疯狂的亡命拚搏。这一路下来攻城掠地,除了有限的几个高城大阜有重兵把守,且城高墙厚一时难以攻破,张剑渊也不愿意耗损大量兵力去攻取外,在野战中,前面的路上还没有朝廷的军队能够同他们抗衡。
张剑渊的大军得到了大量从官兵手中缴获的武器,不但装备精良,他的近卫军甚至装备了朝廷最新制造的手弩,这手弩虽不及云家军的新式连弩,却也威力颇大。为了保持旺盛的战力,驱使他的士卒为他卖命,张剑渊摒弃了孤心阁当年坚持的不劫老幼、不**女的原则,军队战纪极为败坏,所过之处一片废墟,被淫辱致死的妇女不计其数。
乱世之民不如狗,这民又岂只是升斗小民?
乱世强者,很可能就是太平盛世中卑贱如狗的小民,他们拿起了刀枪,于是他们能决定别人的生死,可是同时这也加了他们自己的死亡。
然而,百姓们的痛苦还不只与此,军队中同样有军纪败坏的士兵,尤其是被打散了小股部队,失去了朝廷律法的控制和监督,他们变的和张剑渊的巴匪军同样残忍,贪婪。
‘匪如梳、兵如蓖’,巴匪军为了躲避林曦麾下官军的追击,匆匆劫掠一番、满足了**就急急赶路了,尾随在后的一些其他来路的官兵却肆无忌惮,用同样的手段欺辱着百姓。
他们的作为,逼迫着更多走投无路的百姓加入巴匪军,从一个饱受欺辱的善良百姓,摇身一变,成为禽兽的同类,开始残害其他善良的百姓。他们为了活命而变的凶残,由于前途渺茫不知还能活多久而变的无耻,恶性循环,一片糜烂。
这些情形,原先万昌时代任命的湖北巡抚并非一无所知,可是值此混乱时刻,他调兵遣将对抗巴匪军已经忙的焦头烂额。对于战斗中脱离了官兵大队,军纪败坏为非作歹的残军败将,他也只能装聋作哑,以免激起兵变,使局势火上浇油。
湖北情形因此更加恶化,已经没有人还抱有迅平息叛乱的希望。有钱人早早的开始向北转移,向京师逃亡,因为此时无论西边的四川还是东边的江南江东,都已经不太平了,唯一可以给他们安慰的,无非是还没有乱起的中原,京都洛阳。他们却不知道,洛阳也早已在云家军的刀锋之下。
张剑渊大军行动甚快,在了他们前头,一路上,他们多次遇到携带金银细软举家逃往北边的富绅地主,结果这些豪富之家男人送了性命、女人沦为玩物。金珠玉宝都等于打好了包,拱手奉给张剑渊做了军资。
但是这些是不够的,金银财宝一方面激起了造反者旺盛的斗志,一方面给张剑渊大军提供了造反的财力基础,但是由于整个湖北兵匪混杂,到处战乱,正常的经济完全被扰乱了,钱财暂时无法转化成他们必需的战争物资。
巴匪军不事生产,而且一味的破坏生产,二十万大军、数多万匹运东西的骡马,这么大的粮秣供给完全靠抢劫掠夺,生产者们又或死或逃,或者加入了破坏者的行列,湖北地境还有多少粮食草料让他们消耗?
城池中或许还有丰富的物资,但是现在所有的城池都在加紧巩固、驻兵把守,到了荒郊野外,是巴匪军这群猎食者的天下,一旦攻到城池下,尤其是大阜高城,他们想打下来,需要付出的是大量刚刚训练有成的士兵性命,张剑渊无法承受这么大的代价。
在这金秋十月、田地本该是正可以收获的希望之季,到处一片荒芜和死亡之气,巴匪军士兵们还未所觉,但是做为三军主帅,张剑渊已经感觉到了粮食带来的压力。有粮就有兵,一旦不能供给士卒们吃用的东西,后果堪虞。所以,继续北上、杀入河南,进入更富有的中原地区势在必行。
远远的已可看到县城的影子。士兵们就象看到骨头的狗,从骨子里开始兴奋起来。
前方有城,意味着他们又可以劫掳一笔钱财,可以玩到漂亮的女人,可以享受到免费的美味食物,至于是不是要用他的命来换,管他娘的呢,不打仗、不当兵、不做坏人难道就活得下去?既然如此,那就活他个痛痛快快。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既然不知哪天死,为何不尽量的享受?及时行乐的心理,让行军疲乏的军队重又提起了士气,他们加快了脚步,少数的骑兵们更是兴奋的大呼小叫起来。
张剑渊见到士兵们高亢的士气,不禁满意的一笑,继续和几个心腹将领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张剑渊巴匪军分前后左右中五虎军,梅二何穆青领中军,是五虎将中第一人。他侧说道:“攻下陈县,随后夺随县,这样粮草应该又可支撑半个月以上,利用这段时间,大军主力北上兵围武昌城,夺下武昌,必可威震天下”。
左路军主帅梅三周洵中是一直追随的张剑渊老将,闻言疑惑的道:“二将军,此事怕有些困难。打随县或还有些希望,武昌……只怕重兵屯集,而且武昌乃易守难攻,没有后顾之忧,朝廷还可以随时从水路增兵、增粮,打武昌的话短时间拿不下来,时间长了,后边追兵围拢三面便可将我们包围,太危险了”。
前路军主帅是梅四韩天广,他闻言立即赞成道:“不错,大元帅,我们最初的计划,是搞乱湖北全境,招兵蓄粮,等待北上,现在看,我们的目的已经基本达到了。我还是建议。应该尽快招兵买马,以最快的度北伐奔袭京师洛阳,直捣大魏中枢。京营之兵久不征战,未必能与我们一战。即便失败,我们也可以立即退却,或者东扑山东,到那时天高地阔、人马如龙,谁还奈何得了咱们?”
去武汉不但危险,而且我们大军沉重,尤其是这么多骡马,要打着过长江难如登天,即便过了河,也定然浪费了许多时间,万一被林曦追上,后果难以预计,此计不可行”。
张剑渊跟林曦打了这么久,深知林曦手中凤舞卫的厉害,闻言神色不免犹豫。
右路军主将李平照,是在长沙举家投靠张剑渊的一位大财主,年纪四旬上下,三缕美髯,一双丹凤眼,生得仪表堂堂。因为他有一身群的武艺,所以被委为右路军统帅。
见张剑渊神情犹豫,李平照哈哈一笑道:“不管如何,若能打下武汉,我军必声威大振,若事有不谐,我们再挥军向北也不迟,现在不是已经派人和新帝联系了么?那新皇帝这时候焦头烂额,说不定见我们一举攻下武汉,就不会在妄图击败我们了。”
张剑渊一咬牙,决然道:“那就先拿下武汉再说。”
武汉本已是半个空城,根本虚有其重镇之表,不到三天,武汉便全境沦陷了。
对林曦来说,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事,最麻烦的是林旭这时果然派出了使者招降了张剑渊!
张剑渊到达武汉的第二天,居然就大旗一改,成了正儿八经的大魏湖北巡抚,兼任武汉卫都指挥使,麾下因为兵丁太多,这个武汉卫竟然编制出了四十二个卫,接近二十四万大军。
然后,张剑渊这个湖北巡抚,就开始堂而皇之地奉天子之命讨伐“伪逆林曦”起来了。
第47章 天堑亦是通途(上)
天井关的攻取办法,其实才设立不久的总参谋部早就制定过计划,并且这份计划还是几经修改,才最终定策的。
最开始总参定计的时候,是按照往常的情况对敌我实力做出估计的,按照这份推演,总参认为如天井关这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要道,如果对方投入一万兵力,则我方应有五万大军轮流攻击,才能在一个月之内拿下此关,如我方攻击部队为燕云卫,则可以酌情减少到约三万人达到同样的效果。这个估计对方为一万人,并非乱说,而是天井关的情况只能容许对方投入一万人,再多也没地方呆、没地方摆了,更何况粮食的储存等条件也不允许。
然后,总参对于这三万或者五万大军如何投入兵力,如何调配粮草,如何分拨军械,如何激励士气,如何……总之各个方面都计划得十分详尽,总参谋部自认为这是一份十分有水准的战前行动大纲。
然而这个结论摆到自兼总参谋长的云少帅面前时,云铮仅仅略微扫了几眼,就毫不犹豫地给打回,要求总参重做了。
总参当时还不明白云铮为何如此轻率地就否决了他们辛苦制定的计划,当他们在云铮面前小心翼翼地问起的时候,云铮没好气地道:“本帅给你们随军带来了八万斤火药,这是给你们放烟花看的?还有那近百门新式‘天女散花炮’,你当本帅是带来搞焰火晚会的?”云铮自从在辽国打了那么大一个胜仗,现在在军中的威望已经达到巅峰,若不是他只是少帅,而脑袋顶上还有个大帅在位,恐怕那人望甚至已经不在云岚之下了。这时候他脸一板,总参几个将领立即噤声,乖乖回去重新计划去了。
“这群呆瓜小菜,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亏老子为了这批大炮的赶工天天往武研所跑,还有那批火药,秋宫清子被老子逼要硫磺都逼得只差哭了,强征了数万日本人去给老子搞硫磺,要不然哪有这么快?你们这群呆瓜小菜,居然放着老子的天女散花炮不用,大好的苦味酸炸药不用,非要老子用人命去堆这个天井关,**,天井关完了还有个孟津渡,孟津渡过了还有朝廷——嗯,伪朝廷的十多万大军,老子全去用人命填?那老子这十五万大军拿下洛阳起码得折损一半!***,不是你们的儿子你们不心疼是吧?”云铮犹自恨恨不已地骂道。
他一到军营里,说话就跟平时完全不同,平时作为国公世子,而且还是天下闻名的雅士,他是要注意“文明”的,但到了军营,这个地方文明是行不通的,该骂骂咧咧的时候还就得骂骂咧咧,要不然下级和士兵们会觉得跟你有隔阂。主帅的尊严是打出来的,当兵的人在这点上最朴实了,只要能带他们打胜仗,哪怕你整天把他妈挂在嘴上都没关系。
第二天再摆上云铮案头的计划,终于将天女散花炮用上了,可惜云铮再一次大怒,并且终于忍不住骂人起来了:“你大爷,老子什么时候教你们这么用炮了?马勒戈壁,九九八十一门炮,还要摆个什么狗屁‘十方俱灭周天星罗大阵’——你是道士来作法事啊你!炮是你这么用的吗?这么多大炮,全给你这么一分散,威力都他妈没了,还十方俱灭,灭你大爷!”
总参这批新从雏鹰学院毕业的新人也是惨兮兮,要说玩炮这个东西,他们在学院里完全没学过,以优异的成绩一毕业出来就被安排在总参谋部“近距离学习”,哪知道少帅两次不满,全出在这个炮上面,可这东西,他们又真的不会,实在被云铮骂急了,有个年轻的小将就忍不住道:“这个阵不是很有气势吗,我们这样摆开,不论哪里都照顾到了……”
云铮差点没被这小子气得岔了气,旁边的人生怕云铮一怒之下就砍了这个不知道军中规矩有多大的小兔崽子,连忙为他求饶。
云铮顺了口气,才道:“算了算了,老子算是服了你们这群笨蛋了。这么一点小事,居然要麻烦我这个总参谋长亲自设计……来来来,都过来,我教你们打*炮——啊不是,我教你们用炮。”云铮悻悻地道。
众将虽然不明白教他们打*炮跟教他们用炮究竟有哪门子的区别,但还是连忙围了过来。
云铮拿着沙盘模型道:“你们看,这是天井关,下面能够正面摆开阵势的,也就五千人左右,如果要强攻,就只能按照五千人一拨,一**连续不断的冲击。然而天井关乃是河内著名险地,关隘加固得非常好,里面的守城物资也很充足,这样的情况下,强攻肯定要受到很大的损失,所以我们不能按照老办法来,只能用新办法。”
“什么是新办法呢,就是火炮。这次我们带来的这个天女散花炮,威力很大,炮弹里面有锋利的瓦片,一旦炸开,瓦片飞溅,杀伤力那是不用说的。但是这个炮也不是只能用这种炮弹,它还可以用一种爆炸力很强的炮弹……所以,炮这个东西,决不能有事没事就拆成零的来用,要用就要集中力量一起用,那威力才是无坚不摧的。”云铮耐心的解释道。
一位将领明白过来:“那我们可以这样,分左右两个炮阵,每一边四十九门天女散花炮,一起对准天井关放炮,直接炸掉这个天险!这样便是左右连环两仪大阵,每一边又都是四十九小周天星阵,放在一起就是‘双小周天两仪连环炮阵’……”
“能不用这么神奇的名字不??”云铮没好气的道。
中国古代历来除了讲究出师有名,还讲究什么吉利啦、时辰啦、五行八卦啦,总之名字那是越拉风越好,像云铮这么不讲究的主帅,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众将不禁都有些**。
云铮一摆手:“就这么定了,云冰,明天的攻击,你督导左炮阵。云凇,你督导右炮阵。秦冲,你领本部人马,一俟关门被炮阵打破,立即杀入关内!”
被云铮点名的三将立即昂站出队列,拱手抱拳,大声道:“是,元帅!”
云铮点点头,看了秦冲一眼,这是他麾下的一员杀将,似这等冲锋陷阵的任务,交给他来做,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向前啊。”云铮叫了他一声道。
“少帅,末将在。”秦冲连忙躬身应道,他这个人在军中的脾气,是很豪迈同时也比较张狂的,很是在云铮面前却很老实,因为他对云铮的确是心服口服,不管是个人武艺、领兵才能甚至是文才,都没得说,绝对的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对自己的部下又很照顾,这样的少帅,不服不行,而且谁不服他跟谁急。
云铮走出帅台,走到他身边打量了他一眼,凝视他的眼睛,肃然道:“明日一战,乃我北疆军南下靖难之第一战,能不能打出威风,打出煞气,可就看你了。”
“是,少帅,末将省得!”秦冲不自觉地又挺了挺胸,这样一仗交给自己来打,那是少帅器重,就算再难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