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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称指挥使。现在的指挥使是原先中京城守的副手,汉军人马的统帅郭东正。此人早觉得辽国威风不再,国内危机四伏,女真人越闹越凶,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平息,而大魏北疆军也越强大,居然能以数万兵力横扫高丽,这可是当初辽国二三十大军都没办到的事情,辽国三十万大军南下高丽也只能将其杀败,要想吞灭其国却是万万不能,而北疆那位云少帅仅以六万新军便完成如此伟业,郭东正当真是仰慕得很。
只是天意弄人,自己再仰慕他也没有用,魏辽不两立,只能战场上决一胜负。然而战败之后,云铮只是说了要从辽国汉军中编成一支新军,郭东正立即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投诚。他原本以为这支新军固然建立之时会用到不少他以前麾下的儿郎,可指挥使定然不会交给外人,多半应该是以云家的人来担任,以维持其向心力。但让他大跌眼镜的是,云铮竟然把这么重要的职务交给了他!要知道,这可是事关三万多大军的归属啊!
当时云铮便和云逸出来,到了苍狼军,郭东正听了士兵的报告,赶忙出来陪同。三人看完营中各处,最后进入郭东正的中军帐,分别坐下。
云铮不坐正中的主帅之位,却占了客座,说:“咱们只随便谈一谈,不必叙将帅之礼了。”
当下郭东正奉上香茶,坐了主位。
云铮道:“有一句话,我知道说出来会令郭将军不快,但于理是不能不说的,这可为难了。”
郭东正忙欠身道:“不敢,元帅有何吩咐只管说,末将无有不遵!”他刚刚归附,言语有些不同于嫡系,在军中习惯于叫云铮元帅而不是少帅。
云铮道:“说不上是什么吩咐。我素仰漠北的将士骁勇善战,想来中原之大除了我北疆军燕云卫外,再没第二支军队比得上了。”
北疆军燕云卫号称天下第一精锐,辽人对燕云卫也是头疼得很。云铮将漠北军推许为仅次于燕云卫,那是极高的赞誉了。郭东正忙道:“元帅过誉了!”
云铮一摆手道:“但是,恕我直言,漠北汉军恐怕纪律不够严明。”
郭东正心想:“这可真是说中我军的痛处了,无怪乎我们会败在此人手下。”低头道:“那是末将统军无方之过,末将一直为此而痛心!”
云铮摆手道:“统军无方的是辽人、尤其是耶律家那些莽夫,不是你!你到今日还为他们一力承担过错,足见阁下不是落井下石、趋炎附势的小人!”顿一顿,又道:“我知道大家虽已归附了我,但心里还有很多猜疑,因此我虽急欲整顿军纪,却终感不便,只怕会适得其反,倒令大伙儿灰了心。但若任由大军这样散漫下去,日后到了燕京,其它部队见到漠北汉军的兄弟松松垮垮的,不免要在背地里讥讽嘲笑,说出种种有伤感情的话来,那又非我所愿了。”
郭东正听云铮语气,竟是一上来便开门见山、推心置腹的跟他商量漠北降军的种种弊端,直是将自己当成了心腹爱将一般,禁不住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忙道:“元帅真是一针见血,将我军的毛病说得再对也没有了。元帅要怎么革病除弊,只管下号令,末将一定一丝不苟地执行!”
云铮摇头道:“郭将军,我看,恐怕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向你号施令,正相反,我是要你来号施令!”
郭东正瞪大了眼睛,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云铮微微一笑道:“我是想你来当这里军队的主帅,由你来进行革病除弊之事。我决不过问这里的事情,你若想从我那边得到什么帮助,不妨直接来找我,我一定为你办到!但是,我以后会象今天这样来巡视军营,看你办得怎么样。我只看结果,并不追究你用的是什么法子。你若能将这军队整顿好,那你就永远是这里的统帅。但若你对这里无能为力,我只好将你撤换。但我还是在你们之中挑选贤能来接替你,到时你也得听从他的号令,就如现在这军队里人人都要听从你的号令一样。郭将军,你认为我这提议怎么样?若有什么地方你觉得不妥当,尽可直言相告。”
郭东正叫得一声“元帅!”便哽咽不成语,“嗵”的一声又跪了下来。
云铮一把拉住,道:“不要这样。我说过了,咱们不叙将帅之礼。”
郭东正站起来,抹一抹眼睛,定一定心神,道:“元帅将此等重任交托于我,末将一定肝脑涂地,为元帅效命!一个月内,末将若不能将这里的军队整肃得纪律严明、令出如山,不必元帅来责问,末将就在元帅和各位将士面前横剑自刎,以死谢罪!”
云铮展颜道:“那也不必!一切事情,遁序渐进便可,欲反而不达。三个月后,我自当再来巡察。只要有所进步,那已是郭将军的功劳了。”——
上京是契丹建国之初设立的都城,也是中国古代漠北地区的第一座都城。史载,上京为辽太祖创业之地,负山抱海,天险足以为固,水草便畜牧。当年耶律阿保机在龙化州(今敖汉旗东部)称帝建辽,两年后,命礼部尚书康默记充当版筑使建都城,仅百日便初具规模,名曰皇都。辽太祖死后,太宗即位继续营建皇都。不久后,太宗改皇都为上京并设临潢府。上京城分南北二城,北名皇城,为皇族居所;南名汉城,为汉族人居所。两城相连呈“日”字形。两城建筑与布局是辽“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的政治制度的反映。
北城城门打开,一支七八万人的大军从城中缓缓走了出来,气势肃杀,慢慢往南去了。
这支军队,正是往中京而去的一支辽军。云铮的亲笔书信到了上京之后,辽国国内吵成一片。云铮不仅要求辽国割让大同以北大片草原牧场西京道和整个大辽中京道(道:同省。),而且还要求辽国将琼花郡主册封为公主嫁给他,这割让的地,便以公主嫁妆的名义交给北疆。
大辽虽然危机四伏,但接到这样的“最后通牒”仍然有很多皇族将领大为愤恨,认为拼去一死也不能答应。不过一旦要他们领兵出战,大家却是万万不愿意答应的。
事情第二天出现转机,原本要成为萧芷琼夫婿的耶律平成从前线带回四万大军,并且请命出兵,与云铮决一死战。萧太后为他所感,加上皇族将领个个赞成,不得不批准了这次行动,于是,上京东凑西凑,拼凑起八万大军,南下中京讨伐云铮去了。
耶律平成的大军一路南下,一点阻碍都没遇到。快到中京之后,这天傍晚赶到了雀画谷。这时暮色蔼蔼,象厚厚的帘子低垂在雀画谷内,雀画谷是数日前云铮追击辽国残兵的地方。数日前厮杀后死伤者流出的鲜血散落在草丛之间,北风一吹,全凝成淤黑的红冰,触目惊心。死尸和伤员的伤口都散出恶臭的腥气,象晚雾一样浮罩在谷中。远远传来山林之中饿狼的嚎叫,夹杂在伤兵的呻吟哀叫之中,甚是凄凉可怖。
就在同一时刻,云铮接到探马报告,辽军前锋已到雀画谷。
第13章 云铮V耶律平成(一)
云铮坐在城守的帅座上,把玩着一方印玺,那是原先中京城守的金印,忽然一笑,道:“这样吧,把白衣卫集合,我亲自领着,去会一会耶律平成。”
下面的众将顿时一怔,云逸睁大眼睛:“只集中白衣卫?八百人?”
云铮轻轻一笑,把那金印抛在空中再接住,道:“不错,就这白衣卫八百人。”
“少帅,你不是开玩笑吧?”云逸恨不得上去摸摸云铮的脑袋,看他是不是烧。
云铮摆摆手:“耶律平成原本要成为芷琼的夫君,但不料被我横插一杠,到了嘴边的美人儿都飞了,以他的脾气如何能忍得下?他可是眼下耶律家这一辈中最能打的皇族将领了,被看做是将来辽国的云重山呢,哼哼,我父帅他们也敢拿来比,真是不知死活。”
云逸皱眉道:“就算他们不知死活,少帅也不必只率八百人以身犯险吧??”
云铮摇摇头:“不算什么以身犯险。我的武功你该是清楚的,加上八百白衣卫全部轻骑出战,他们留不下我。再说,我这次出战主要是为了折他锐气,又不是要阵斩耶律平成,只要谋划得力,并非什么天方夜谭。”
云逸仍然皱着眉头:“末将还是觉得此事有些不妥,请少帅三思。”
云铮笑着站起来,走到云逸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全,我不是那么莽撞的人,为了逞英雄而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云逸叹了口气,就不多劝,只是点点头,道:“如此,云逸预祝少帅凯旋。”
云铮笑了笑,看着云卫离:“集合白衣卫。”——
白衣卫埋伏在山后,而云铮却跨出乌云盖雪,停在路中间。
前方有人,看模样乃是辽军前锋探马。
云铮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一般,轻夹马腹,走到离那些人数十步远的地方,停下马,也不问那些人的来意,直起身来,擎起逐月弓,嗖嗖嗖接连射出数箭。
雕翎鸣镝箭一枝枝地飞过长空,划过长长的弧线,落在那一群人当中。
惨叫声接连响起,每一箭都射中了目标,那些人纷纷中箭倒地,都是要害处中箭,显然是不得活了。
剩下十几人惊骇莫名,见那黑马离得近了,都拔腿狂奔,冲向云铮,要赶在云铮射杀他们之前冲到马边,一刀剁翻他。
云铮冷笑,身为探马,居然如此逞英雄,当真不知进退。当下连珠箭,利箭如暴雨般射向敌人。
冲在最前面的人登时便在胸膛上中了一箭,双腿一软,扑倒在地,手中钢刀脱手而飞,滚出了老远。
在他身后的人大惊失色,还不及惊叫,利箭便已射到他们身上。众人接二连三中箭扑倒,长长的道路上,尸体铺成了一条长线。
云铮射出最后一箭,也不再去箭囊中取箭,只是抄起紫金方天戟,随手向前刺出。
最后一个人终于冲到车前,却恍然惊觉同伴都已被射杀,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不由心中狂跳,不知道是应该冲上车去替同伴报仇,还是应该转身逃走。
云铮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方天戟轰然击中他的胸膛,在他的前胸开了一个大洞。那人惨叫一声,仰天倒地而死。
山后,白衣卫们看得心潮澎湃,这就是他们的少帅!一箭一命,绝无虚!
云铮将染血的长戟斜提着跳下车,将逐月弓挎在肩上,弯腰提起车前的尸体,丢到道旁,却拔出他们身上的鸣镝利箭。
他向前走去,不时弯腰提起尸体丢到远处,顺便收回鸣镝。最后走到那几根横倒的大树前面,云铮却不急着将尸体搬开,右手按住秋水剑的剑柄,将剑拔了出来,持剑向大树走去。
他刚走到树前,便见一人从树后跳了出来,挺枪便刺。看他身上穿的衣服,想来是刚才这群探马的头目。
他在树后已经蹲了许久,等的就是这一刻。这一枪凝聚了他浑身的力气,狠要一枪刺穿面前这北疆将领,为同伴们报仇雪恨!
只可惜这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云铮脸上那一丝冷漠的嘲笑,仿佛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秋水剑早已在空中等待,那长枪刺向云铮的胸膛,却被他持剑轻轻一卸,枪尖当时便歪到一旁,自云铮右侧掠过。
那探马头目浑身的力气已加在枪上,被他这么一卸,收脚不住,大踏步地向前冲去,心中暗叫不好,却见寒光一闪,那秋水一般的长剑已劈面而来,霎时斩断了他的右臂,将脖子和胸膛都劈裂了一半,鲜血狂喷而出。
云铮向后轻轻一纵,没有让鲜血洒在自己身上。只听一声闷响前面响起,那探马头目已经扑地而死,手中仍紧紧地握着长枪,血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云铮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见四下已无敌人,便收剑入鞘,双臂抱住地上的大树,用力向上一拔,竟将整棵大树拔了出来。
他扛着大树走到路边,向前一抛,大树轰然落在地上。云铮又走回去扛起另一棵大树,来回几次,将路上清理得干干净净。
山后的白衣卫无限景仰地看着自己的少帅,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只有武林顶尖高手才能办到的“倒拔垂杨柳”?少帅神功,果然天下罕有!
他们一路向北行进,又遇到三拨探马,都被云铮杀尽。中途稍停,吃了点东西之后,白衣卫八百人的马队又向前行了几里,渐渐看到了月盘的城墙。月盘城,目前为辽军前锋耶律献占据,城中约有辽军前锋大军一万。
云铮左手执鞭,不紧不慢地驱赶着马匹,右手却已握紧了战戟,握得十分用力。他已经预感到,一场大战就在前面等待着他。
后面的马队中,领头的云卫离脸上也露出了凝重之色。他也是久经战阵的人,又有云铮传授武学,听力已然十分出众,此刻也已经感觉到,就在身后数里处,似乎有几千骑兵正在快地接近,那不会是别的,一定是辽国的骑兵!
马队缓缓驶近月盘城,忽听一阵咚咚的鼓声自城头上响起,城门大开,一支人马自城中涌出,迅列好了阵势,当先一人,盔甲鲜明,手持长枪,催马越众而出,正是辽军先锋主将耶律献,他仰天大笑道:“云铮,你果然猖狂!不过你既来到此处,还是束手就擒的好!”
云铮面沉似水,冷然喝道:“凭你,也敢拦我?”
耶律献冷笑道:“我受战东王之命,在此等候已久,你还想逃么?”战东王,便是耶律平成了,他在与女真的交锋中取得数次不错的战绩,被封为战东王。
在城门前的广阔平地上,一支二千余人的军队手握兵刃,戒备森严地面对着敌人。在他们的对面与他们对峙的,只有一人一骑,却无人敢于轻视他。而他身后远处的八百白衣骑兵,不知为何,却根本没有上前的意思。
云铮高高举起紫金方天戟,纵声长啸道:“挡我者——死!”
这一声长啸夹杂了内力,远远地传了开去,内中带着无尽的萧杀之气,闻者无不色变。
随着这啸声,远处也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那蹄声沉重无比,每一声都仿佛踏在人的心口上,让人心旌摇荡,动魄惊魂。
云铮勒住战马,回身向后看去。
在远方的地平线上,一大片骑兵狂涌而来,仿佛黑色的海洋将大地整个淹没。
那些骑兵都身着重甲,形貌剽悍至极,连马身上也披了铁甲,虽是人数众多,却并不散乱,正是辽国部队中最精锐的漠北狼骑。
骑兵们的手中,都握着长达数米的长枪,在铁盔的遮蔽下,一张张石雕刀刻般的冰冷面庞中,透露出久经战场的冷酷残忍。充满血腥味道的杀气自整支部队中散出来,天边仿佛也因此而染上了一丝血红之色。
众军之中,有一将驱马奔出,年约三十余岁,在银盔银甲的映衬下精神百倍,举枪大吼道:“杨杰顺在此,云贼还不快快下马归降!”
在城前广阔的空地上,一人一马与八百骑兵分开站在那里,在它们的后方,漠北狼骑迅整合,排成了宽大的冲击面,准备向这处于绝对劣势的敌人起冲锋。一旦漠北廊桥跃马冲来,那暴烈之势便如怒海惊涛,不将敌人击得粉碎,绝不会停止。
而在前方,两千余人的军队静静地守卫在那里,如同泰山一般不可撼动,任何想要越过月盘的人,都必须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在宽广的天地中,那一人一骑便如怒海中的小舟一般孤弱无依,随时都可能被前后两面冲来的巨潮吞没。
在后面的马队中,云卫离笑着道:“前无退路,后有追兵,我们这回可有麻烦了!”他这话,只换来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