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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颗小金豆。
没有马,靠跑步赶路,云铮心想现在咱也开始体会革命先辈们长征的艰难了。他脱了白衣,换了一套黑色的袍子,把包袱在身上扎好,一个人快步而出。到了城外,仗着是晚上,自己又是一身黑衣,也不管会不会骇世惊俗,展开轻功,撒开脚丫子就跑。
还别说,云铮这副身体果然十分了得。百米十几秒的度放在后世那都是短跑王,可他现在就是能拿这度搞长跑,还不觉得累。只感觉身体内一股热气懒洋洋不急不慢的到处溜达,溜达到哪里,哪里的疲劳似乎就消失了。
云铮就这么一路跑去,身体虽然不累,但心里头总有些郁闷——难得咱穿越过来得了这么好的身世,好好做咱的少帅小公爷多惬意,还有公主mm可以泡,人生乐事啊。谁知道古人的话说得好,乐极生悲,一个晴天霹雳下来,自个的美梦就成了泡泡,咱这个新鲜出炉的特旨探花郎转眼就被当成邮递员千里迢迢派去送信了——确切的说连邮递员都不如——最可怜的邮递员也还有辆自行车不是,咱倒好,直接靠车了。
云铮的车显然是这个时代的跑,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居然就赶到了一座大城。这里他记得起来,乃是大名府。
大名府人口数十万,大魏人口集中,洛阳人口过百万,其余人口过二十万地州府也颇有几处,大名府便是其中之一。人口多,自然商业繁荣,店铺林立,行人如织,一副太平盛世景象。
大名府属河北省治下。说到省,云铮一直有些奇怪,眼下这个时代,既然周围是辽国、西夏和吐蕃大理这些国家,那么结合自己那个世界的历史来看,自己所在的地方就应该是宋朝。而宋朝根本不是使用行省制的,它应该是用“路”制,可是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大魏国,它偏偏就是用的行省制度,而且省的规划跟后世极其相似——或者说更像清朝一点,因为它有总督。天下共有四个总督,这个不必多说,自然是云周冷江四家。
大魏的中央官制在云铮看来也很是有些四不像。不是唐朝的左右仆射加上书门下同为宰相制度、不是宋朝同平章事、参知政事制度、不是明朝内阁制度、更不是清朝的上书房军机处制度。
大魏的中央官制基本上就是个大杂烩:它有一个内阁,内阁有几个大学士,但没有辅,乃是左右双辅和五位普通阁老。这看上去有些像明朝,但偏偏大魏内阁没有明朝内阁的票拟之权。然而这个内阁却有一个情报机构,叫天机阁。天机阁地位很高,只对内阁负责,六部居然不能过问。而皇帝却又有另外一套情报班子,叫枢密院,它同天机阁类似,是六部和内阁不能过问的。
内阁不能票拟,理论上来说就应该没有多大权力,然而实际上又不然:一应朝政大小事务内阁都有权过问,它不但能通过阁令中止六部正在进行的工作,还能对有疑问的圣旨提出质疑,如果皇帝不能说服内阁七位大臣中的其中四位,则内阁可以“乱命”之由封驳圣旨!
六部还是六部,只有吏部和兵部跟其他朝代有些差异。吏部对于四大总督区的官员拥有直接任命权的只有布政使、按察使和知州。最高一级的巡抚(总督基本世袭不算)和最低一级的知县都是中央与总督商议的结果。而兵部对四大总督区没有直接管辖权,只负责提供其在册兵力的武器装备,各区粮饷自筹,生大战时由中央酌情给饷。
云铮眼前的这座大名府,知府刘海生乃是吏部所派,寒门科举之士。但城区大名县县令云凡却是云家宗族,是个算起来跟云铮血缘有些远的堂叔,云铮倒也见过几次,所以也不打算去驿站或者住旅馆了,直接望云凡家里跑去。
云凡县令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地方官。大名县这样一个大城,自他上任六七年来从没出过什么大案要案,城中百姓也算安居乐业,也其中怎么说也是有他一份功劳的。
时辰还很早,所以云凡还没开始办公,而是正在用早点。当云铮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很是吓了一跳——云铮是没有经过通报直接从外面跳进院子里来的。
正要过去参见,云铮连忙摆摆手:“凡叔不用多礼,也别忙乎。替我找间房间,我小睡一会儿就得继续赶路。”
云凡一怔:“少帅有什么急事这么紧急?”他是宗亲,而且本身其实也是武将,倒也不是特别忌讳这些可能涉及军情的事情。
“辽国遭了雪灾,准备大军南下抢掠,二哥心急,没等父帅令到就先领兵打算截击辽军去了。父帅让我赶紧赶回燕京传下军令,然后等他回去再看如何处理。”
“原来是这样。”云凡也没多问,就道:“那下官马上安排……”然后连忙吩咐丫鬟去打扫客房,又叫下人送来早点,让云铮赶紧先用一点。云铮也不客气,该吃就吃了,然后自己回客房休息了一阵,没两个时辰就已经恢复了精神奕奕的状态,跟云凡道了别又飞快地朝北边奔去。
一路无事,夜里在东昌府落脚,到第三日中午便已经到了河间府境内,想起云夫人的话,一路飞奔到河间城,到傍晚时分终于在城北找到了那处云夫人所说的庄子。
很大却又十分精致的一座庄子。
云铮摸了摸怀中的剑令,整理了一下仪容,大步走了过去。
第21章 北山剑阁(中)
庭院深沉,浓荫如盖,古树下一个青袍老者,须眉都已映成碧绿,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安详悠闲,正负手而立,静静地瞧着面前的白衣人写字。
这白衣人盘膝端坐在张矮几前,手里拿着的笔,粗如儿臂,长达两丈,笔端几已触及木叶,赫然竟似生铁所铸,黝黑的笔上,刻着“千钧笔”三个字,但他写的却是一笔不苟的蝇头小楷,这时他已将一篇《道德经》写完,写到最后一字,最后一笔,仍是诚心正意,笔法丝毫不乱。
木叶深处有蝉声摇曳,却衬得天地间更是寂静,红尘中的嚣闹烦扰,似已长久未入庭院。
“外面来人脚下所踏步伐似是逍遥游?”青袍老者忽然出言询问。
“云铮来了。”白衣人放下笔,淡然道。
青袍老者有些愕然:“他这么知道这……”忽然面现异色:“难倒宁二小姐给了他剑令?”
白衣人点点头:“只能是这样。”他闭上眼睛,低沉着声音道:“因为婉月的事,婉婷恨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可能是看开了,特意给我个还债的机会;也可能仅仅是出于对铮儿的母爱,希望我这里能帮他一把。但不论是什么原因,只要宁家人需要我帮忙,我都不会拒绝。”他叹了口气:“不怕欠得多,就怕没机会还。”
青袍老者沉默了一下,问道:“这么说,他是来寻求帮助的?为这次的战事?”
“云铮十五岁了。”白衣人轻声道:“婉婷是个要强的人,她不会让她的孩子只靠重山的余萌来接掌云家。”
“宁二小姐打算让他建立自己的实力?”他有些迟疑:“以剑阁为基础?”
“不会。”白衣人轻轻摇了摇头:“她太要强,不会用我的力量作为云铮的基础实力。她最多只会让他用一下剑阁的力量。”
青袍老者皱了皱眉。
白衣人没有睁眼,却似乎看见了他的表情一般,笑了笑:“不过没关系,剑阁说起来应该是月儿的。后来月儿不在了,我不想让她的心血白费,这才搞成现在的样子——剑阁不姓水,姓宁。婉婷虽然不要,但我一定要还出去,她不要,我就给铮儿。”
青袍老者叹了口气:“令主,你该知道这有多难。”他看了白衣人一眼,又道:“而且,没有您的话,剑阁还能叫剑阁吗?”
“云铮的天赋很不错。”白衣人一动未动,表情也平静无波:“再者,就算不能达到我这样的状态其实也没有关系。剑阁只是他手中的辅助力量,今后他最有力的拳头仍然是燕云十二卫。至于剑阁……对外,剑阁的阁主可以一直叫水犹寒。”
“他的命简直好得够让林家皇帝嫉妒。”青袍老者摇了摇头。
“这事急不得。”水犹寒依旧闭着眼睛,面上泛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直接把剑阁给他是不可能成功的,婉婷一定会反对……只能间接的给。”
“间接?”青袍老者有些纳闷了。
“我们这一辈的人可以渐渐淡出了……雪儿的表现听说不错?”水犹寒睁开眼睛,黑宝石一样的眸子中露出一丝笑意。
“不是不错,应该说非常好。武功大约有我七层火候,处事更是井井有条……令主是想将雪儿送给……”青袍老者面色有些变了。
“舍不得女儿了?”水犹寒淡淡地问道。
“属下不敢,属下的一切都是令主的,只要令主有令,莫说是……”
“不。”水犹寒却意外地摇头打断:“你的命确实是我救的不错,但你女儿是你女儿,她的幸福,你无权葬送。”
青袍老者有些错愕:“她既然是属下的女儿,婚事自然由属下决定。”他的脸色忽然有些不妙:“莫非云铮连个妾位都空不出来么?”
水犹寒的目光忽然便得锐利起来,看着他,一言不。
青袍老者一咬牙:“若令主有令,便是无名无份,属下也定然让雪儿不去计较!”
“胡扯!”水犹寒忽然站起来,两道目光宛如利刃一般盯着青袍老者:“我只会给云铮一些机会,绝不会把雪儿当成物品一样送给他!如果他不能让雪儿对他有足够的好感,我绝不会勉强雪儿跟着他。”他平息了一下怒气,再次坐下:“人的感情不是礼物,是不能拿来赠送的。”
“是,令主教训得是。”青袍老者心头暗自松了口气,但却连忙躬身认错,然后又有些疑虑:“那令主忽然问起雪儿……?”
“如果我料得不错,婉婷让铮儿来北山剑阁,是想借用一下北阁的实力,尤其是情报方面的实力。所以她会让铮儿来这里要一个拥有足够地位和能力的联络人。”水犹寒看了青袍老者一眼:“而雪儿正好合适。”
“属下明白了。”青袍老者点了点头:“属下这就去见云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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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令很管用。门房见到云铮的剑令之后,甚至都没有经过通报就恭恭敬敬地把云铮请进了正堂用茶,然后连忙去请庄主。
庄主就是北山剑阁的阁主,云铮才品了两口香茗便见到了他。这位阁主穿着青色的长袍,看上去有些苍老,但精神却偏偏很好。
“在下北山藏锋,见过云少帅。”北山藏锋的神态很冷淡,虽然说见过,但脸上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云铮自然不知道他除了对水犹寒之外,对其他人几乎都是一副冰冷的面孔。所以云铮心头有些不喜,但母亲交待的事他却不敢不完成。
“阁主不必多礼。”摸出那把刻着寒字的小剑,云铮伸手递给北山藏锋,道:“这是我母亲给我的信物,请阁主验明。”
北山藏锋接过小剑,只看了一眼便双手奉回,同时双膝跪下道:“北剑使北山藏锋见过监阁。”北山藏锋礼数周全,不过口气已然冷漠。
“呃……”云铮倒是有些错愕,他没料到这剑令效果这么好,看来监阁比阁主大?不对不对,北山藏锋自称是北剑使,这么说还有东南西三个剑使?原来是这么回事,咱妈是四个剑阁的总监阁,难怪比其中某个阁主要大了。
“阁主快快请起。”云铮心里念头转得极快,伸手就去将北山藏锋扶了起来,他时间紧急,也不打算绕什么弯子,直接就说道:“我母亲让我来这里,找阁主要一个人。”
“不知监阁要谁?”北山藏锋道。
“啊?”云铮有些郁闷:“母亲说我只要来说明来意,北山阁主你自然会明白该派什么人。阁主你看这……”
“是,属下明白了。”北山藏锋依旧面无表情,吩咐身边的一个小丫鬟道:“去请小姐来。”
云铮一愣,心说:请小姐?咱可不是奉命来干那事的,要小姐干嘛?
北山藏锋没理他愣,伸手虚引:“监阁请坐。”云铮也道:“阁主请。”然后两人各自坐好,却都不说话,顿时有些冷场。
不过没过多久,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打破了宁静:“父亲,您找我?”
云铮这才反应过来,他,惯性思维了,还以为“小姐”是那啥呢。居然忘记了这个年代的小姐不是后世那意思。原来北山藏锋说的小姐是他女儿来着。不过,他把女儿叫出来干嘛?云铮骚骚地想着:莫不少帅了?
一抬头,却见到一个穿着极淡雅的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云铮见这女子目如水晶,眉似粉黛,面色白皙如羊脂,身材尤其高挑。心头不禁一阵疑惑,这女子莫非不是北山藏锋亲生,除了身高,其他就没看出有一点相像的——看北山藏锋的模样,就是基因变异也不应该生出这么漂亮的女儿才对呀!
云铮正yy北山藏锋的绿帽子史,却听见北山藏锋那冷淡地声音道:“雪儿,这位便是宁二仙子的嫡子,云铮云少帅。”
那淡雅清冷的女子看了云铮一眼,淡淡地福了一福,道:“民女北山无雪,见过少帅。”
第22章 北山剑阁(下)
云铮一听她说话语气冷淡,不由得心中一突,忖道:咦,莫非是个对男人没兴趣的冷美人?要不然凭咱这条件,没理由不吸引女子啊?
心中虽然疑惑,不过倒是连忙伸手虚扶了一把,道:“北山小姐客气了。”
北山无雪却依旧把礼数行了周全,然后默然走到北山藏锋身边,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云铮一眼。
云铮有些郁闷,他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不准,很不准,简直谬之千里。北山无雪一定是北山藏锋的女儿,否则怎么可能都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
预感自己马上要交好运的人,通常会失望;但预感自己情况不妙的人,却总是得偿所愿。云铮马上就体会到了这点。
“雪儿与你同去。”北山藏锋的话不带一丝语调波动。
云铮很想说“算了”,但他却没法说,他还真不敢违背便宜老妈的意思。所以他只好点点头,站起身来,也不想多说废话,直接道:“那现在便走吧。”
“门口有马。”北山藏锋道。
“骑马太慢。”云铮也学着北山藏锋的语气,面无表情地道:“时间很紧。”
“两匹大宛马,跑到燕京也只需要九个时辰。”北山藏锋坚持道:“监阁的逍遥游现在练到第六重,只比这马快一个时辰。”
云铮眉头一挑,站住身形,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全力狂奔九个时辰,这两匹大宛名马就废了。”
北山藏锋没有说话,也没有丝毫动容。
云铮嘴角一动,勾勒出一个不可捉摸地笑容:“那就却之不恭了。”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北山无雪身形一动,紧随其后而出。
“好马。”云铮看着门口的两匹枣红色大宛马赞道。云铮大魏相马之术不用说,是继承下来的记忆中所有的。燕云十二卫骑兵占一半,所以云铮的马术很是不错。
北山无雪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飘然上马。
云铮心里哀叹一声,也翻身上马,缰绳一拉,马鞭一抽,轻喝一声:“驾!”那马仰头一嘶,飞蹄绝尘而去。北山无雪一拉缰绳,纵马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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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铮今天有些奇怪。”水犹寒轻声道。
“嗯?”北山藏锋有些不理解。
“我教了他十多年,他的性子如何,我还是了解的。”水犹寒皱了皱眉:“他出身太好,天赋也好,运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