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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面瘫的字眼刺激到了,尤其我和潘子才多大岁数,要是这么早就面瘫了,变得眼歪嘴斜的,我俩以后还怎么活?而与此同时疑问也来了,我指着女傀儡,反问刘千手,“既然她总食用公牛蚁,为啥没事?”
刘千手盯着女傀儡浑身上下打量一番,猜测道,“他们一定有抗体了。”
我和潘子对抗体这东西不太了解,但都这么想,既然女傀儡不怕蚁毒,我俩索性恶心一把,喝她血试试,看能不能把我们的蚁毒也解了。
潘子还先放出话来,问我,“小白,咱们一人一边,你选吧,到底咬女傀儡左身子还是右身子?”
女傀儡吓住了,使出力气,扭动下身子。可没等我接话呢,刘千手就把我俩观点否了,说没这么解毒的,还让我俩放下心,他会想办法的。
随后他把背的箱子放下来,打开一个缝隙,招呼我俩说,“你们挨个把手放进去,让‘宝宝’咬你们一下。”
乍一听这建议太疯狂,我心说我俩闲着没事受虐是吧?再说绿眼睛带的毒也不小嘛。
但这一瞬间我又冒出个念头——以毒攻毒。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潘子刚才眩晕过,更在乎快点解毒,他忍不住先凑过去,拿出一副急不可耐要自虐的样子,把手伸进去了。
刘千手还摸着衣兜,拿出一个金色笛子来。他把笛子含在嘴里,又贴着箱口缝隙往里看,有些含糊不清的念叨,“再往里一些!”
等潘子一点点把半支胳膊送进去时,刘千手突然吹下笛子。
这次笛音有点快节奏,还有点刺耳,吱溜一声。随即潘子疼的一哆嗦,还猛地把手伸出来。
我凑近看了看,发现他中指破了,指尖上哗哗往外淌血,而且血的颜色有些发黑。
潘子倒是想得开,不仅没喊疼,还舒服的来了一句,“爽啊,被解毒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本想也快点把胳膊伸进去,把毒解掉得了。谁知道刘千手盯着潘子问了句,“谁说你的蚁毒被解了?”
潘子当时那个表情,让我都没法形容了,他几乎呆了,等缓过神后几乎吼着问,“啥?没解?那让绿宝宝咬我干嘛?”
刘千手说了他的观点,“绿宝宝带的毒,中多了会让人毙命,中少了反倒让人短期内很精神。你刚才都眩晕了,被宝宝咬了一口,这几天就不会突然‘犯病’了。”
潘子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我倒觉得自己占便宜了,反正我立刻把手缩回去,死活不让绿宝宝咬了。
刘千手也没强行管我。我们把话题一转,又说起男女傀儡来。
我问刘千手,既然这两个凶犯都被抓住了,我们是不是要联系延北警方?让他们派出警力,把男女傀儡押解回去?
我自认建议的没毛病,刘千手却把我否了,又特意强调,“男傀儡是死了,但女傀儡还活着,她为了给夫君报仇,什么事都能做出来,对不对?”
我和潘子都对这话不理解,但刘千手不细说了,告诉我俩,一人一个把男女傀儡都背起来,跟他走。
这涉及到我和潘子中肯定有一人要背尸了,我是不忌讳这玩意,念在潘子刚才被坑的份上,我让他一把,让他背女傀儡。
我们仨再次启程,但没奔着住所,刘千手带我们往林子更深处走。
我们仨都是壮年,虽然背着东西,腿脚却都不错,过了半个钟头,就把这片树林走完了。
我发现林子尽头还有一条土路,有辆吉普车停在这里,看车牌还是乌州的。
我明白了,这是刘千手的车,他直接开车从乌州过来的,不然他带着绿宝宝,根本通不过火车站的安检。
刘千手把车解锁,让我俩把男女傀儡都放在后车座上,又让我俩找地方坐好。他自行走到后备箱,想把装绿宝宝的箱子放在这里。
我知道,我们马上要启程回乌州了,至于延北剩下的烂摊子,就不是我要管的事了,过后李峰会处理好的。
一想到这案子结束了,我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我还悠闲的从车里翻到烟,跟潘子一起吸起来。
但这时候,刘千手突然顿了下身子,拿出一副警惕的样子,对着林子里喊了句,“谁?”
第十五章 对决()
我和潘子被刘千手这举动弄得很敏感,也下了车,顺着他看的方向瞧去,可哪有人啊?
我心说难道是他太敏感了?正想劝一句,谁知道刘千手把头抬起来,把目光锁在一棵茂密的老树上。()
刘千手哼了一声又说,“这都好长一段时间了,我总觉得有人在偷偷跟着我,现在被我瞧到了,你出来吧!”
我继续盯着这棵老树细看,不得不说,这人隐藏的真好,要不是被刘千手这么一说,主动暴露的话,我还是看的一无所获。
他也哼了一声,从最茂密的地方嗖的一蹦,跳到一个树枝上,又来个倒挂金钩,接着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到地上。
这还没完,那个侏儒鹦鹉也出现了,它扇着翅膀从树里飞出来,落在这人肩膀上。
看到这儿,我愣了,因为这人是毒蚊杀手,按说也该是我们的朋友才对,怎么看架势,跟刘千手反倒是敌对关系呢?
毒蚊杀手不理我和潘子,冷冷看着刘千手说,“虽然你是叛徒,十八岁那年从苗寨里逃了出来,之后一直跟虫师处在对立位置,这几年更是变本加厉,跟虫师作起,但我还是该叫你一声少主人。”
别看短短几句话,但里面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大了,我脑袋嗡了一声,心说怪不得刘千手叫蛊王,原来他是虫师的儿子。
刘千手倒没我这种表情,他一直看着毒蚊杀手,又联系毒蚊杀手刚说的话,点点头回答说,“怪不得看你这么眼熟,原来是我母亲的蛊奴。”
没等毒蚊杀手接话,刘千手又往下说,“你只从你的立场来考虑,但别忘了,我父亲是汉人,我也不是纯粹的生苗人,成年后我去找父亲,这有错么?另外你一直是我母亲的心腹,她这些年做过的事,想必你很清楚,难道她没错么?”
我又从刘千手的话里捕捉到一些信息,心说原来虫师是女的,是刘千手他妈。这可够有意思的,合着刘千手跟潘子一样,父母都是敌方组织的关键人物。
毒蚊杀手对刘千手的话很反感,他呸了一声,呵呵笑了回答,“你跟虫师作对,就是你的不对,这些年虫师派了好几个人去抓你,都被你用各种方法避过去了,而且你如果不想当生苗人了,为何又用族里的驱虫养蛊之术呢?还在当警察期间,滥用虫蛊杀人。这些怎么交代?”
刘千手一下被问的没话了,气势上也一下弱不少,他闷头想了想,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气说,“我会有个交代的,不劳你多心。”
毒蚊杀手火气很大,随后又跟刘千手说了好多事。我发现他俩是真没拿我和潘子当外人,我和潘子听了半天,又发现不少秘密,其中好包括木瓜宛小宝的事,就是那个跟我们一起去梅山的大胸妹。
我真没想到,宛小宝也是西苗人,也是偷偷从苗寨逃出来的,不过她为的是刘千手,对这个蛊王芳心暗许。
当时刘千手还是乌州市二探组的探长,她为了接近刘头儿,能有机会跟他搭茬说上话,索性当了一个特殊线人。
那次我们一行人去梅山,她也是很纠结的,一方面不想我们找到蛊冢,不想破坏虫师的墓地,另一方面她也一定知道组织和敌方势力的事,想帮我们,也算间接帮刘千手一把。
不过就因为她这种犹豫的表现,引起毒蚊杀手和吕政的不满,也导致两人排斥她,最终让她死在蛊冢前。
梅山之行本来就是疑点重重,我一直想不明白,这次宛小宝的秘密一公开,我总算有点回味过劲来了,心说原来当时好几伙人搅合在一起了,怪不得那么乱呢。
在我联系完这些事情之后,刘千手和毒蚊杀手之间的火药味更浓了,看样一场恶战是不可避免了。
从我和潘子的立场来看,我不希望他俩任何一个人出事,索性扯嗓子喊了一句,让他俩冷静一下。
但我的努力白费了,刘千手压根不理我,毒蚊杀手瞪了我一眼。我能从他眼神里看出绝对的杀意来。
我心说坏了,自己要再傻兮兮的乱说话,这小子别转过头来专门削我。我和潘子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了,禁不住折腾。
我俩最终沉默了,刘千手和毒蚊杀手各拿出金色笛子,刘千手是把木箱子又抬出来放到地上,还把盖子打开了,毒蚊杀手是吹了几声,让树林里突然出现六个红眼睛。
我和潘子目睹了一场残酷的大战,刘千手的两个绿宝宝跟六个狼蛛厮杀起来。
现在天有些亮了,雾气也淡了很多,我能看的更清楚一些,发现两个绿眼睛竟然是两只怪蜥蜴。
它们身上鳞片很厚,还会变色,这让我想起变色龙了,也就是因为这个本事,才让它俩在夜雾里显得那么神秘。
我和潘子刚开始没挪地方,也寻思伤不到我们,但看到最后,我俩从心往外的被这种场面震慑住了,也都往后退了几步,腾出更大的地方来。
当然了,这场战斗最终胜利一方是刘千手,想想看,蜥蜴这种动物,尤其像壁虎、变蛇龙这类的,天生就以虫子为食,它们斗狼蛛,怎么可能不赢呢?
六个狼蛛很惨,躺地上四个,另外两个都被绿宝宝吃了。
在战斗结束那一刻,毒蚊杀手无力的把金色笛子丢在地上,整个人也有些颓废的瘫坐下来,这跟他刚才的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
他还轻声念叨一句,说不亏是蛊王,他这辈子想赢,是没希望了。
刘千手没理会毒蚊杀手,反倒吹着金笛,把绿宝宝叫回箱子里,把盖子紧紧扣上。
毒蚊杀手又从兜里拿出一个小铁蒺藜来。他算计好角度,把铁蒺藜握在手里,让其中一个尖刃露出来,还把它缓缓举起来。
我想起孤狼的话了,也明白他当时说的啥意思了,他猜到了毒蚊杀手斗不过刘千手,在斗败之时会有自尽的念头,让我想办法救毒蚊杀手一命。
真的是因为性命攸关,我实在等不下去了,招呼潘子一起跑过去,一左一右的把毒蚊杀手架住。
毒蚊杀手被我俩弄的一皱眉,也没挣扎的心思,反倒问了句,“你们要干什么?”
我先说几句,反倒都是生命诚可贵之类的话,潘子更能整,又接着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尤其看毒蚊杀手这样,也没结婚,这么死了可就太亏了这类的话。
我发现我俩都误会他了。等我们说完,毒蚊杀手苦笑着回答,说他确实打过这个主意,要是斗不过蛊王,就以死来表示对虫师的忠诚,可等认识孤狼后,被孤狼劝了几句,他觉得真要死了,反倒有些对不住虫师,他现在想把舌头割掉,再回到梅山守墓,用自己余下的生命来让蛊冢不被侵害。
我猜毒蚊杀手之所以要割舌头,一定跟他们驱虫驱兽有关,之所以能吹出怪异的笛音,全靠舌头位置的变换。
看毒蚊杀手就势要把铁蒺藜送到嘴里,我和潘子全伸手抢夺起来,但这次他打定主意了,发起力来。
我和潘子两个人一同配合,竟挣不过他。
我看着铁蒺藜离他嘴边越来越近,他还把舌头伸出来等待时,我是无奈到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刘千手说话了,他喊了句蛊奴。这引起我们仨的注意。
刘千手一边摆弄他的金色笛子,一边又对毒蚊杀手说,“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要是想守在我母亲身边,我绝对支持,但我希望母亲能回到西苗,那里才是她的家,而且守墓没有‘武器’怎么行呢?真要有外敌入侵,你又拿什么抵抗?”
毒蚊杀手被说的一愣,有些顿悟了。刘千手把金色笛子撇了过来,继续说,“这两个绿宝宝不适合继续跟着我了,你把它们带走吧,既然我这辈子都没法回到西苗了,就让绿宝宝替代我,跟你一起陪伴母亲,陪伴虫师吧。怎么驱使绿宝宝,这金笛子里夹着一张纸,上面有说明,你看看就明白了。”
毒蚊杀手还是没接话,只把目光放在金笛子上。
刘千手不再多说啥了,招呼我和潘子上车,要继续启程。
其实我还想陪毒蚊杀手一会儿,但刘千手催的紧,大有我俩再不走,他就自己开车离开的意思。
我可不想被抛弃在这里,这下也拿定主意,心说毒蚊杀手背负了新的使命,不会傻兮兮想不开了,我再留下来,意义真的不大。
我和潘子听从刘千手的话,没一会儿,我们仨坐着吉普绝尘而去。我趁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毒蚊杀手正跪在地上,拿出一副祈祷样儿,这也让我想到刘千手了,上一次逃离精神病院,他使用骨蝇时,也是这架势。
我猜这又是生苗人的一个传统,或许是因为他们专属毒虫战死了,他们要给这些“手下”超度亡魂吧。
等缓了一会儿,我把精力又放在男女傀儡身上,说不好听点,我们车上放着一个死尸呢。我倒是没啥,坐在副驾驶上了,潘子显得挺可怜,坐在后座上,左拥女傀儡,右抱男死尸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心说就这架势,我们能回到乌州么?
第一章 最后的任务()
我发现自己瞎担心了一把。||在上高速之前,我们跟另一伙人接头了。
这伙人穿的是便装,开的也只是普通的小货车,但我有个猜测,他们身上有种热血刚正之气,这是军人的典型特征,他们或许是部队来的。
我们并没太多的交流,刘千手负责把风,我和潘子低调的把男女傀儡交给他们了。收到“货物”后,他们也立刻开车走人。
这么一来,我们仨全没压力了,一路上刘千手拿出一副真正度假的心思,带着我俩走走停停,吃喝玩乐。
原本两天的路程,等回到乌州时,我们却用了整整五天,而且这时候的乌州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几乎每个报纸的头版,写的都是它。千盛的向总被下属杀了,凶手还极其残忍,把向总的五官缝得严严实实不说,还用锥子把其嗓子眼戳个窟窿出来。
报纸上也都说了凶手杀人的原因,是对待遇不满,更因为几件琐事产生的仇视感。警方捉住凶手女傀儡时,她因为心里压力过大,胡乱吃药,也早已变得疯疯癫癫的。
我对这事有点无语,心里很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心说应该是李峰他们做了手脚,尤其戳人嗓子眼,这明显是孤狼的拿手绝技嘛。
这次借刀杀人,一方面让向玉麒这个敌方势力最大的boss伏法,另一方也间接破了这几年的几桩悬案,死者都是被凶手戳嗓子眼而亡的。
我发现女傀儡挺“冤”的,她疯疯癫癫的还无故背了好多黑锅,不过想想她跟男傀儡也不是啥好鸟,我对他们也并没啥同情心。
我根本管不了这种事,最后只拿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对这些新闻了解即可。趁空我也给李峰打了电话,把延北之行的经历说给他听。
我的目的很简单,这次任务做完了,我和潘子到底该不该刑满释放?
李峰的回答让人极其费解,他告诉我,我和潘子的功劳是够了,能将功补过,但我们还要做最后一个任务。
我心说这是哪门子说法,功劳够了就放人,咋又来个任务呢?只是我俩想要刑满释放也该有个正式文件才行,组织不给,我和潘子真不敢走。
李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