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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提箱子的人,就是白鸦最信任的手下,叫丁武。”a的声音在给他介绍所有人的名字。
“白鸦来了吗?”
“来了。藏在后面。雾气太大,我们看不见。”a又说,“这也是我们失手的原因之一。白鸦团伙中有一名国际刑警卧底,就是对面黑衣服白色头发的那个,名叫kin。kin反馈给我们的信息,是白鸦不会来,所以我方低估了白鸦团伙的武装力量。后面再看,其实是因为kin的卧底身份已经暴露,白鸦将计就计,传递了假的消息。”
两边的人开始交涉。神经玫瑰的人使用英文,白鸦那边使用缅语,kin充当了英文翻译。
价格确认妥当,丁武打开密码保险箱,展示其中整齐的一沓沓美钞,此外还有大量的钻石原矿。
“为什么一定要使用现钞,面对面交易?”guet问道。
“白鸦团伙背后是政治力量。他们充当的是洗钱的角色。”
双方交换保险箱。然而剧变只在一刹——
guet只觉得视野突然剧烈晃动,身边一个声音蛮横地命令:“g!(走)”她被两名突然上前的携枪男子抓住,拖到了丁武那边!她转头,却只见黑洞洞的枪口抵着她的头颅,“reeze!(不许动)”
“这时候我的双手被他们在背后拷起来了。他们动作十分迅速,早有预谋。”a平静的声音传来。
这在这时,丁武忽然调转枪口,“砰”的一声,将kin爆头。
晨雾之中,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国际刑警和十九局从西方猛然扑出,盛琰就在其中。镜头再次剧烈晃动,梅杜莎被两名白鸦手下拖着,向浓雾中奔去。
“暂停。”guet忽然说道。
这个世界陡然静止。子弹和飞溅的鲜血凝固在空中。
guet走出梅杜莎,去探索现场中的每一个人,只是他仍然没有形体,他的手指,能穿过现场中每一个人的身体,就仿佛他们是鬼魂一般。
他能进入这个世界,却改变不了其中的一毫一厘,哪怕是拨动子弹的方向。
他走向了盛琰。
这可能是盛琰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次完整而鲜活的记录。
他短发,穿着墨绿色的特种作战服。黑色防弹衣紧贴在他身上。
他的面孔年轻而富有朝气,双手持枪,子弹飞向丁武,按照丁武的运动轨迹,下一秒就将击穿他的右边肩胛骨,那时候他的手掌将要松开,装着“海妖塞壬”配方的箱子将要掉在地上。
他的目光锋利,嫉恶如仇。紧接着,他将拼死去抢夺那个装着神经玫瑰犯罪证据的箱子。然而浓雾之中,魔鬼的面孔已经显露出来——白鸦,鹰鸷一样的目光,手中握着漆黑的重型枪*支,背后人头隐隐,枪械如林,一场实力悬殊的猎袭即将开始。
guet的目光又投向神经玫瑰。那一群人提着装有美金和钻石的保险箱,正趁着对面双方火拼,在飞速撤退中。他们的眼神闪动着狡诈和得意,衣服因为行动的迅速而在晨风中飞起。
就像在看一幅画。一幅极其残忍的,注定了其中所有正义一方的悲剧结局的画。
guet又注视了盛琰许久,张开嘴唇,缓缓说:“继续吧。”
子弹。染着血色阳光和晨雾的尸体。死一般的寂静。
镜头转移到了湄公河的水面上,激烈的抵抗和挣扎。忽然一个血淋淋的东西被拿在梅杜莎手里,出现在guet眼前,就好像是他自己的手一样。随即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又瞬间回到aandala的安全模式下。
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guet抬起自己的手,光点闪烁,像晶石一般。
“刚才那是个什么东西?”他指的是那血淋淋的、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物件。
“神经玫瑰在我身体里植入的定位装置。”a静静地说道。“我摆脱了那两个人,就自己从身上挖出来了。”
“为什么神经玫瑰要这样做?”
“确保我的忠诚。我只有接受,才能参加他们的交易。但也并不是没有好处,十九局也是通过这个装置知道我的位置的。”
“这个东西你扔了吗?”
“我当时拔掉了它的电池,然后就昏迷过去了。待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大水不知道冲到了哪里,但是发现这个东西还抓在手里面。”
“所以现在这个东西在哪里?”
“我家。”
“为什么十九局没有拿走?”
“因为梅杜莎已经被定义’死亡’,十九局目前为止不想在档案中体现任何与此相矛盾的记录。所以它作为证据由我自己保存。”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guet突如其来的问题,方迟一时茫然不明,“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盛琰抢到了装着’海妖塞壬’配方的保险箱,结果最后十九局发现其中空无一物,是吗?”
“是的。”
“你一直以为你被白鸦抓走,是因为你的卧底身份被暴露,是你牵连了你的战友。是吗?”
方迟仿佛心头被狠狠捅了一刀,咬着牙齿,说:“是的。”
“但其实神经玫瑰和白鸦根本都不知道你是谁。你的卧底身份,其实是被十九局曝出来的。”
“不可能!”
方迟大惊!然而guet继续说道:
“十九局也同样以为你的卧底身份暴露,于是在之后的公报中,承认了你的卧底身份。他们的出发点并没有错,只是想还你一个清白,给梅杜莎应得的荣誉。
“然而对于神经玫瑰来说,你只不过是被选中的一个人体保险箱,一个用来骗过国际刑警和十九局的工具。
“你是不是卧底,对于神经玫瑰和白鸦来说,都不重要。你是活人还是尸体,对他们来说,也不重要。”
guet说:
“你身体中被植入的,并不只是一个定位装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中还有保存着’海妖塞壬’配方的微型存储卡。”
方迟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她死死地按着心口,问道:“你凭什么?”
“神经玫瑰的人根本不在乎你被抓走。你仔细看他们的表情,就好像他们早就知道你会被带走一样。我上一次给你看的盛琰被害过程的录像隐去了声音——我不希望你看了有心理负担,但他们其实是在以盛琰威胁十九局把你交出来。”
“因为你的身上,有足以判定神经玫瑰死刑的犯罪证据。”
方迟悚然而惊,猛地摘下虚拟现实眼镜。她的眼前晕眩了一下,撑着桌子站稳脚跟,她开始去翻找搬家之后,那个定位装置的所在。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方小姐,外卖到了!”
方小姐——
他怎么知道自己姓方?她注册的外卖信息中,从来不会使用真名。
她的直觉没有给她更多的思考时间,闪电般地扑到阳台上,纵身跳下!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她身后响起。
她深深地坠入小区中那个巨大的人工湖里。深绿的湖水灌进她的耳朵里、鼻孔里,脑袋里嗡嗡作响。多年训练出来的求生本能让她滑动湖水向上浮去,爬出湖水,跌跌撞撞地向一个隐蔽的小区侧门跑去。
她的那间公寓已经变成了整栋大楼中的一个漆黑的大洞,滚滚浓烟从里面冒了出来。
她定神,摸了摸口袋,手机和一些钱还在里面。手机是防水的,她给母亲发出了一条信息:
——身份暴露,人安好,勿念。
却又看到一条信息,谢微时发过来的:
——今夜十一点十一分,熊出没。
她果断地删除所有信息,拔出i卡和存储卡,将手机扔进了人工湖的湖心。
在茂密的树丛里,她脱掉t恤和热裤,拧干了上面的水分,穿在身上,飞快地翻出了小区。
“海妖塞壬”已经彻底没有了。
那么,“蛹”呢?
第57章 日暮颂歌()
“炸了?老板真是太疯狂了!”
祖枫坐在神经玫瑰的总裁办公室中,关上灯,用投影仪看着最新从枫桥夜泊小区传回来的现场图景。( )
“仅仅通过一个ne的一面之词,就判断梅杜莎可能没死,老板如果不是天才,就是疯子。”
他悠然自得地坐在天王椅上,享受着舒适的按摩放松时间。总裁办公室规整宽敞,养着大盆绿油油的富贵树、大树萝和散尾葵;窗边和透明的玻璃墙上垂下灰白色的幕布,挡住了所有的自然光;墙面和桌面上处处装饰着儿子祖沥的照片,圆圆的脸蛋天真可爱。他从桌上拿起一沓被翻得纸张已经不那么整齐的报告,又仔细看了一遍。
这是一份来自冰裂实验室的报告,记录了昨晚23:18开始徐铭和组织的一次对话。
徐铭提出疑问,“蛹”究竟是否会对人体产生伤害。
组织否认。
徐铭指出,妻妹在无意中观看了“蛹”之后,出现严重的头痛症状。他质疑如果他怀孕的妻子观看“蛹”的话,是否会对孩子产生影响。
组织指出,“蛹”比ld药品更加安全,不会对孕妇产生生理伤害,鼓励和亲友一同体验“蛹”。同时组织也指出,“蛹”的体验感受因人而异,希望徐铭介绍其妻妹的详细情况。
徐铭详细介绍了妻妹观看“蛹”之后出现的症状,并称,妻妹在燕大信息安全研究中心工作,过去一直被外派到海外岗位,今年年初因为身体状况不佳归国,未知其具体病症。他过去并不曾见过这位妻妹。
组织疑问:为何会不曾见过妻妹,家中难道没有家庭合影。
徐铭否认在家中见过妻妹的照片。
冰裂实验室注:对于神经系统具有陈旧性创伤的人群,以及精神障碍人群,“蛹”会直接诱发其症状。考虑该患者头部曾受到手术、击打、穿透等创伤,伤及颅腔内神经系统。
“还真是都能和梅杜莎的情况对上。”祖枫喃喃自语道,天王椅腰椎部的按摩力度加大,让他又疼又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他还清晰地记得去年给梅杜莎植入定位装置时,采用了电极与神经元对接的技术。如此通过可控制的电刺激,他们将有能力影响梅杜莎的大脑,让她成为一个忠诚的、可回收利用的人体情报传递工具。
整个计划都周密无误地推进着。猎物进了笼子,海妖塞壬的交易也即将成功完成。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梅杜莎,逃走了。
祖枫至今记得监测植入定位装置的记录仪“嘀”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的那一瞬间。
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定位装置的微型电池被强行拔除的时候。
梅杜莎,那个疯狂的女人,竟然活生生地把那个植入大脑皮层的定位装置给抠挖了出来!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维持清醒,拔掉定位装置的电池,逃出了他们的追捕范围!
他有理由判断梅杜莎保留了那个定位装置,因为如果她不选择保存的话,不用拔除电池,直接将它丢弃就行了。
但这半年多来,神经玫瑰安然无恙,说明十九局仍然没有掌握“海妖塞壬”配方这个证据,梅杜莎始终没有想到,那个定位装置中就藏着十九局付出了巨大代价想要得到的“海妖塞壬”的配方。
——老板真的是个天才,想得出这样阴险而又离奇的招数。祖枫暗暗感叹。梅杜莎丢在白鸦他们手里,白鸦最终是配方和钱财两空,神经玫瑰却是稳赚不赔。
梅杜莎逃走之后,祖枫委实紧张失眠了好一阵子。然而随着“海妖塞壬”生产线的拆除,所有证据抹杀得一干二净,他也渐渐彻底地放松下来。望着投影中被远距离喷洒灭火剂的公寓楼,祖枫吹起了口哨。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人。
“咚咚咚——”忽的敲门声响起。
“谁?”祖枫竖起耳朵,警惕问道。
“老板您好,我是植新公司员工,过来护理写字楼绿植的。”门外的人答道。
植新公司是神经玫瑰所在的写字楼外包出去的绿植服务公司,每个星期都要来做一次绿植护理。
祖枫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接近下班时间了。“今天怎么这么晚?”他抱怨着,从天王椅上走下来,一边关闭投影仪,一边把手头上这份冰裂实验室的报告一沓沓放进碎纸机里面去碎掉。“进来吧!”他喊。
绿植工人穿着浅蓝色的工服,带着白色的线织手套,提着工具箱和水壶,头上的帽檐压得低低的。他跟祖枫点头哈腰地小心解释道:“老板不好意思,今天还有杀虫作业,所以花的时间长了些,到您办公室就晚了,您多担待,我很快做完就走!”
这个绿植工人抬起头来,帽檐下一双鹿一样的眼睛,漂亮又无辜,看着是有灵性的。祖枫对这样的人也没什么敌意,只是见他带着消毒口罩,以为他在这里也要喷洒杀虫剂,抬手道:“千万别在我这里做杀虫作业!我这里就是要原生态。知道么?”
绿植工人连连点头:“好的好的!”目光瞟到碎纸机前的祖枫手中所拿的文件上,很快又收了回来。他给几盆绿植浇了营养液,拿枝剪熟练地把所有枯叶和旁逸斜出的枝干都剪了个干净。“打搅到老板了,我先出去了。”绿植工人说。
祖枫正在碎最后一沓纸,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绿植工人出去,又修剪了几盆办公桌边上放着的绿萝,很快藏身进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他揭开工具箱,一台“at”电脑赫然其中。
……
晚上六点,暮日西沉。巴庄艺术区中,美术馆、展览馆相继闭馆,liveue却才刚刚拉开夜生活的帷幕。
这一晚的异常的火爆。入口处因为增加了安检程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来自芬兰的一支名叫“日暮颂歌”的剧院金属乐队今夜要来举办一场小型演出,吸引了大量米分丝慕名而来。
舞台上,“日暮颂歌”已经到位,正在调试音响系统。桁架上射下炫目的光线,杀破幽暗,仿佛日光刺透浓雾。
优先进入的都是ne们,正拿了鸡尾酒,或痴痴观看台上“日暮颂歌”的试唱,或相互之间低声攀谈。
“…”(走在黑暗的道路。。。)
“leepel…”(我与天使同眠…)
“alltepatrelp…”(希冀过往能伸出援手…)
“yurlve…”(用你的爱触摸我…)
“…”(然后默示我的真名。。。)
们跟着低声吟唱,一个红发女孩在ne之间穿梭,她的发辫从头顶编织而下,苍白的脸上有着点点雀斑。身材纤细,像一只玲珑的雀鸟。她在给那些ne们分发卡片,一副小烟嗓儿十分诱人——
“我有比’蛹’更好看的东西。想要种子请联系我。”
卡片上手写着她的联系方式,nanubruript的字体,生动有趣。
红发女孩发完了一把卡片,又蹦蹦跳跳地准备出去。刚到侧门,忽然被人从背后拦腰钳住,拉进了黑暗之中。
“啊——你是——”
“之前在网上发布模仿’蛹’的种子的,就是你咯?”
“放开我!只许你们做,就不许别人做咯?aandala被你们家承包了?”红发女孩尖锐地反驳。
“山寨货还有理了!我们老板想找你谈一谈,劳烦你随我走一趟!”散发着淡淡果香的东西覆上红发女孩的口鼻,女孩很快手足瘫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
神经玫瑰办公室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回家,角落里,身着浅蓝色工服的男人正低头飞快地操作着电脑。黑色背景的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