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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郎应了一声,叫人抓住了李德,抓过他的大拇指直接就在买卖丝织坊的文书上按了个手印,再将李德好一阵饱揍,直打得他哭爹喊娘。
林靖文一示意,手下抬来一个箱子放在李德面前,“按照市价,你的丝织坊价值大约六千贯,加上我烧掉的那些生丝和丝绸,还有那些织工,我给你一千金。最后问你一件事,你师傅呢?应该还没死吧?”
李德打开箱子,灿灿金光顿时让他眉开眼笑,又实在是被打怕,讨好地说道:“没死,小人的师傅还活的好好的,就在小人家里。”
林靖文挥了挥手,两个护卫跑过去押着李德寻找他师傅去了。
不一会儿,护卫就带着一个衣衫破旧瑟瑟发抖的老头回来禀报:“老爷,此人便是李德的师傅。不过那李德也太不是东西,不但没有好好奉养自己的师傅,让老人家缺衣少食,甚至还经常加以虐待打骂。小的实在看不过眼,将他打了一顿,现在晕在后堂。”
“你们做的好,那样的人确实该打。”林靖文看了看面前老头,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身上的衣服又旧又破,露出的肌肤竟然有多处青紫淤痕,而且应该是在害怕,老头一直在发抖。
施了一礼,林靖文和颜悦色地问道:“老人家贵姓?”
老人家却被吓了一跳,想伸手去扶林靖文,却又不敢,惶恐地说道:“不敢,折杀小人了。小人贱姓陈,大官人叫小人陈老儿便是,不敢当大官人大礼。”
林靖文笑了笑,道:“老人家却是当得。林某平生不敬鬼神不敬贵胄不敬官吏不敬门阀,独独敬重有学问的人。老人家就是有学问的人,自然当得林某敬重。”
老人家尴尬地笑了笑,道:“大官人说笑了,小人大字不识一个,又哪里有什么学问,小人只是一个低贱的匠人而已。”
“林某正是敬重老人家是匠人,而且是一个匠师。”林靖文正色道:“我等平日所用之物哪一样不是匠人所造。衣服、陶瓷、漆器、纸张、铁器……,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儒士一样都造不出来,他们无功无劳自然无有学问,真正有学问的正是匠人。”
听了这话,老人家惶惑地连称不敢,却很是高兴,只是想来他多年没有高兴过了,笑得都有些不自然。
林靖文看得心酸。后世的那些砖家叫兽一个个本事没多少,却被人吹捧上天去了,而现在,一个或者还算不上科学家却有高明技艺的匠师却沦落至此,被人稍微表示认同就很高兴,差别何其大耶!
忍住心中的惆怅,林靖文问道:“老人家,如今我林家织坊正准备扩大生产,缺少技艺高明的工匠,老人家可愿帮住我林家?”
老人家也不推辞,拱了拱手,道:“小人技艺粗浅,若大官人不弃,小人自当效劳。”
“如此,林某就聘请老人家为我林家织坊的匠艺总管,专门指导林家织坊工匠和学徒的技艺,薪俸与匠师同,如何?”
老人家却是连连推辞,“小人老朽,不堪大用,大官人赏些衣食便可,不需要付给薪水。”
“老人家是匠师,匠师岂能如此相待,就这么说定了。”林靖文坚持自己的决定,开玩笑,要真的这样对待一个匠师那是要遭天谴的,儒家胡作非为,自己可不能学。
将李记丝织坊连机器带工人全部搬回华亭后,林靖文在陈老匠师的指点下将丝织坊、棉织坊和麻织坊分开。而且,让人高兴的是,陈老匠师拿出了他多年的研究:将一个织机的两根纺锤增加到四根,还将织梭加以改良,这样一来,不但效率提高一倍,而且使织机的力量更均匀,大大减少了原料损耗和废品率。
如此一来,原本林靖文是准备将织机增加到八千台的,现在却只要三千多台就可以了,而且所需的工人减少了不止一半。看到这种情况,林靖文灵机一动,将工人分为两班,停人不停机,这样一来效率更增一倍,竟然使得库存的生丝很快就用完了,而成品仓库更是满满当当,弄得陆青城刚回来就要继续盖仓库,实在很让他郁闷。
看到这种情况,林靖文再不懂商业也想到到了一个词:倾销。是的,生产严重过剩,为了追求最大利益,倾销势在必行。
第二卷 安宁危难不曾分 第四章 强强联手,倾销
更新时间:2009…4…24 0:43:09 本章字数:5578
林忠从扶桑回来中原运货,专门来了趟华亭,他是来报告一件事的。
“老爷,青州陆家根据老爷提供的海图已经绕开高丽水师到达了扶桑,他们选择了跟扶桑的少贰家合作。这次奴才到扶桑的时候看到了陆家的船队,一共有二十条巨船,预计货量是我们的三倍还多。而且,少贰家的势力比和田家大得多,他们可以把货物贩卖到更多更远的地方。”
林靖文点点头,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问陆青城:“陆兄,青州陆家主要是经营哪一种货物?他们自己有生产吗?”
“陆家几乎什么货物都经营,不过主要是以铁器和造船为主,他们自己生产的主要就是这两样,其它的都是转口贸易。”
林靖文皱了皱眉,道:“怎么不是丝绸和布匹?如果陆家主要经营丝绸和布匹就好了,我也可以报一下他们赶我出登州的仇。”
“得了吧,”陆青城嗤笑道:“陆家财雄势大,他们要是主要经营丝绸和布匹你只会更惨,还报仇?做梦去吧!”
这个宋朝的土包子没见过倾销,不知道倾销的恐怖。——林靖文对陆青城的话直接无视,问林忠道:“你派人去告诉高丽人,就说有大规模宋船偷偷地经过耽罗到扶桑,另外叫鲁二带战舰去把高丽那些大势力派到扶桑的商船轰沉几艘,不要用火炮,让夫人制造一些床弩去打,另外在扶桑散布消息:宋国的陆家要独霸扶桑的海洋贸易。”
陆青城听得目瞪口呆,嘀咕道:“这样一来,高丽人稍微打听一下就会认为陆家不但偷偷去扶桑,还假扮海盗攻击高丽商船,那么受到损失的高丽势力定会报仇,那么高丽水师和陆家肯定会打起来,以高丽人的秉性他们肯定是用偷袭的,那陆家肯定得吃个大亏,甚至会丢掉高丽的市场。吃了亏的陆家虽然不一定会向高丽报复,但扶桑肯定是去不成了。”越想越心惊,指着林靖文说不出话来。
无视,直接无视。林靖文只管吩咐林忠:“刚才陆公子的话你也听到了,就那么办。”
林忠却有另一层担心:“我林家的船队也在扶桑贸易,高丽人会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
“肯定会。”林靖文点头道:“事情发生的当时高丽人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但以后肯定会怀疑的,甚至只要过不长的时间他们就会分析出说不定他们和陆家的争斗都是我们挑起来的。不过,那又怎么样?高丽人有种来咬我们,海洋之上即使高丽人派十万大军来又如何?正好让他们见识一下火炮的威力,说不定我们还能勒索高丽人一把。嘿嘿,强盗可是个很有钱途的职业。”
当然,作为下属,林忠对最后一句话只当作没听见。
陆青城则在旁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没忍住,恳求道:“林兄,不用这么狠吧,二十艘巨船至少都是陆家三分之一的实力了,加上上面的兵士、水手和货物,如果被高丽人给灭掉陆家损失就大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做?我可以去劝劝陆家让他们放弃扶桑市场。”其实他自己都明白,陆家从来没有把林靖文放在眼里,劝他们放弃?还不如劝儒士不要卖国。
林靖文盯着他看了看,叹口气,道:“林家只有扶桑市场。”说完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陆青城黯然,叹了口气,对林忠说道:“按林兄的吩咐去做吧。”
这件事给了林靖文一个意外的惊喜。陆青城现在是以朋友、亲戚和客卿的身份呆在林家,对诸多秘密事务都有参与,其人对林靖文也很是服气,只不过,他毕竟是大家族出身,根本就放不下架子真正融入林家,这让林靖文对他既是信任又有些不放心,但通过这件事,很显然,陆青城最终选择了林家。
抛开这件事,林靖文又为商品积压操心起来。
倾销势在必行,但这倾销地却有讲究。要是换在刚来宋代,比如说在登州的时候,林靖文肯定是按照商业规则先在周遍地区倾销,再慢慢将范围扩大,但经过登州一事的教训,他知道了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商业规则,你的经营手段再高明,那些大势力或者是官府一个看你不顺眼就能置人于死地,一切都要小心。
无法可想,林靖文只好去求教于陆青城。“陆兄,据你所知,大宋哪个势力是主要经营丝绸和布匹的?”
“多了。四川、两浙和闽粤以丝绸为主,河南河北以麻布为主,两湖、两淮以棉布为主,这些地方的势力或多或少都经营这些行当,他们早就把市场瓜分完了,小规模的插手他们还能容忍,但以林家这样恐怖的生产力,他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也只有西北没有什么大势力存在。”
林靖文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却还是忍不住失望,“西北太远了,光运输就很麻烦,而且那个地方战事频繁,一直都没什么商人愿意去,我也不愿意。对了,你说我把丝绸和布匹交给唐家售卖如何?他们应该有办法吧。”
“唐家啊!”陆青城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可行。唐家虽然已经没落,但底子还在,在官面上有不少势力,而且跟很多大家族交好,人脉很广,交给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靖文大喜,却有些沮丧地道:“唉,可惜,如果由我们自己来售卖的话获利更大,现在却只能让别人赚钱。”
陆青城听得一乐,取笑道:“林兄,我倒是建议你去参加科考,以你的才华当能高中,再奋斗个十年,应该能混个参知政事做做,到时候就不用顾忌这么多了,你想往哪里卖就往哪里卖,想怎么卖就怎么卖,保证没几个人敢来阻止。”
林靖文老大一个白眼丢过去,“尽管笑吧,信不信我今天去考个状元明天当官后天就做丞相?”
陆青城大笑:“信,我当然信,你说你大后天做王爷我都信,哈哈!”
鄙视这丫的!林靖文冲陆青城狠狠地比了个中指。
收到林靖文的消息,唐继尧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华亭。
此时的华亭已不复几个月前的模样了,当时这里人不满千地不满五里,人民穷困市井萧条,现在,光县城里少说就有两千多人,街道被翻修一新。特别是通往东边海边的大道上人来人往,载人的马车和运送货物的推车络绎不绝,大道的两旁新建了不少的商铺。那是通往林家山庄的大道。
这里的车实在是太多了,尤其是运送货物的骡马和推车,简直是一辆接一辆,唐继尧不得不让车夫走慢点,不然肯定撞到人。
好容易以比乌龟快不了多少的速度磨蹭到林家山庄,唐继尧又是大吃了一惊。
山庄由于东面靠海,只有三面围墙,这些围墙全是巨石堆砌,高度足有两丈以上,厚度还看不出来,不过,华亭县县城都还没有围墙呢,区区一个山庄都把围墙建得这么高了,汗一个先!
围墙上设有不少了望和塔楼,虽然没有布置武器,但唐继尧知道,一旦有敌人入侵,那些塔楼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布满弓弩。塔楼之间,一些腰挎朴刀的庄丁来回走动,他们是在巡逻。
进到里面更是夸张。这里到处栽种了树木和花草,假山亭阁随处可见,一条条碎石小路四通八达,连接向一个个地方,有的是屋舍,有的是作坊,有的怪模怪样的听带路的人说是匠艺学堂,里面有匠师在给大家传授匠作之道。唐继尧对此深感意外,以他唐家的实力都没有几个匠师,原本以为林家自登州一难后即使不会烟消云散也会实力剧减,现在看来似乎人家林家反而越活越滋润了。
带着这些胡思乱想,唐继尧在大厅见到了林靖文,旁边还有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
林靖文看起来很亲热的样子,热情地给唐继尧介绍:“来,唐公子,林某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陆青城陆公子,以前是登州陆家子弟,同为大家子弟,你们以后多多亲热才是。”
唐继尧连忙重新见礼:“是才不知是陆公子在此,唐某失礼了。”心里却感到奇怪,林靖文不是刚被陆家欺负了么,怎么还和陆家的人这么亲热?
陆青城连忙回礼,不过不是大家族之间的通用礼,只是普通的礼节,道:“陆某已经被陆家开革出族,已经不是陆家子弟,唐公子如此大礼陆某收受不起。”
唐继尧这阵子在忙活家族生意,还没有听说这件事,更觉得奇怪了,一个陆家弃子,一个对陆家应该没有好感的人,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凑到一起的?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唐继尧想起此行的目的,满是歉意地对林靖文说道:“林大官人,有件事唐某向大官人表示歉意。此次登州事件,我唐家弃盟友于不顾,对林家的危难坐视不理,使林家蒙受巨大损失,此事是我唐家对不住大官人,请大官人见谅!”
林靖文毫不在意地说道:“无妨。按照唐、林两家先前的誓约,唐家并无义务帮助我林家。事实上,早先的时候唐家帮忙压制了登州知事曹阿民,对于此事林某很是感激,唐家并无对我林家不住的地方,唐公子不必道歉。”
这番话说的很是客气,不过唐继尧从里面却听出了疏远和冷漠,心下大叹。此刻他恨死他那个不学无术的老爹了,当初林家遭难的时候唐继尧是一力主张援助林家的,认为林家的前途并不会被这次事件中止,与林家合作以后肯定能获得巨大的利益。这样的意见却被他老爹阻止,他老爹还劝动了不少家中长辈,以致唐家在登州事件中无有作为。
继续说这个已经于事无补了,看来,按照林靖文的态度,在五年之期满了以后林家肯定会中止与唐家的合作,虽然唐家在这五年里肯定能获得不少利益,但还远远不够,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唐继尧深感懊悔,却也知道再说下去也得不到什么效果,于是转移话题道:“不知此次大官人急着找唐某前来有何要事?”
“此事不急,公子远来辛苦,还是先行歇息吧,明天我等再议正事也不迟。”
“不必了,唐某倒是不怎么累,还是正事要紧,大官人请说。”
既然人家坚持,林靖文也就顺着他的意,道:“此次找公子来此,实是有件事想与公子商议。想必公子已经猜到林家开办纺织作坊的事,先前我林家的作坊就向唐家下了大笔的生丝、棉花、原麻的定单,这个月更是连着追加了几次定单。”
唐继尧点了点头,道:“是的,大官人这么大批量的购买原料自然是已经开办了纺织作坊,而且从定单数量上看林家的作坊规模很大,只是不知为何最近连着追加定货?”
“连着追加定货是因为买家追要货物甚急,此次林某要与公子商议的事情正是与此有关。”打死林靖文都不会说自己生产过剩,只是推说货物需求增大。
“哦,请讲。”
组织了一下语言,林靖文说道:“林家纺织作坊如今已经成了规模,而且经林某计算,无论是丝绸、棉布还是麻布,它们的利润都很大,而且市场十分广阔,因此林某想把这个生意扩大,长久地做下去。因此想问问唐家的意思,如果你们有兴趣合作的话,由你们负责提供原料,而我林家可以把生产出来的丝绸和布匹全都交给你们售卖。”
唐继尧想了一下,问了一个问题:“合作当然是没问题,有利益的事我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