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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陈明会计去丈量地基,在学校讲课的张校长才知道陈子文出院,这便急匆匆的去文老寡妇家看陈子文。
见陈子文坐在院子里面看书,上去把书给抢过来:“子文,脑袋刚好,休息两天再看,不急这一时。”
陈子文看到张校长因为走得急,脸上在阳光下泛亮的汗水,笑着开口:“师父。不累。师父,我家准备在学校对面盖房子,等房子盖好,你别住知青区了,直接搬到我家,和我们一起住。”
张校长心底很是感动:“你有这心就好,我就不搬了,我单独占一间房子多浪费。”
“师父,不浪费,十间房,上下两层呢。”陈子文怕张校长不答应,快速的开口,“师父,我实话告诉你,这么大地方,除了吃住,剩下的准备用来做生意,这生意做起来,家里势必得需要个人给看家,别人我们不放心,所以想请师父帮帮忙。”
张校长脸上带笑:“瞎说,你的心思我还不知道,无非是想把师父骗来和你一起住。师父一个人在知青区住挺好,就不给你们添麻烦。”
“师父,没有瞎说。我实话告诉你,我家进贼了。过几天还要和村支书爷爷一起抓贼呢。”
张校长一听,一脸严肃:“当真进贼了,丢了什么?”
“钱和存执,爸和奶都带在身上,虽然什么东西也没丢,但肯定那贼是冲着我们家钱来的。所以师父,你就帮帮我家吧。”
“行。等新房盖好,我就搬进去和你们一起住,别的忙帮不上,除了给你和静好补补课,还能看个家。”
村支书家,村支书老婆知道陈子文要了十间房的地皮,要在学校对面盖房子,随即飞快的对她男人开口。
第55章()
村支书把他的自治烟斗倒扣放到桌边敲了敲:“是呀;你说的没错。但咱家的钱不够呀。一套房子需要一千多块钱呢!”
村支书老婆也是豪爽的性子:“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情。你等着,我去把儿子和儿媳喊过来;让他们帮着出出主意。”
很快,村支书老婆抱着她孙子虎子走在前面;她儿子、儿媳跟在后面进屋。
村支书儿子率先开口:“爸,我们也觉得妈的想法挺好。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手里有钱,这日子才能过的好。”
村支书一脸的愁容:“我怎能不明白你的意思。以前;我去公社总是去要钱、要帮助;公社社长见了我都躲;因为子文;村委会有了点钱;社长见了我也不躲,我这脸上也有光。但咱家的钱不够呀。”
村支书儿媳开口:“爸;我家总共还有不到二百块钱,都拿出来给你。”
村支书叹口气:“儿媳;你爸我没本事,连累你把结婚从娘家带来的嫁妆都拿出来。我一辈子挣到现在总共也只有二百来块钱,我们两家加起来,也就五百多,还差一半呢!”
村支书老婆哄着虎子:“要不;我们去借一点;回头还?”
村支书叹口气:“这年代;谁家有多余的钱往外借;即便有,人家也不愿意借,就怕借了不还。”
村支书老婆把虎子递到她儿媳妇怀里:“我去文大妹子家借,她家钱多,若是愿意借给咱,咱给她利息,若是不借也没什么,咱在想别的办法,大不了先把地皮弄下来,打个地基放在那里,等以后有钱了,慢慢盖!”
村支书思索良久:“算了,咱们先把地皮和地基搞出来吧,以后挣钱慢慢盖。这地皮也想当相当于我们家第二块地皮,要多交钱。”
村支书老婆虽然没再继续说什么,但心底还是决定去文老寡妇家找陈明武借钱。趁着去送自家儿子、儿媳妇回家的时间,转身去了文老寡妇家。
文老寡妇见村支书老婆来,赶紧拿板凳给对方:“什么风大晚上把你给吹来?”
村支书老婆脸上多少带点尴尬:“无事不登门的风。我说出来,你可别厌恶。我我是想和你们借点钱,紧挨着你们也在学校对面弄块地皮盖房子,但钱不够,所以”
文老寡妇开口:“还缺多少?”
“家里里里外外凑起来不到六百,所以”
“我有不到三百块钱,我可以借给你。但剩下的我帮你问问明武和子文,若是他们借,你就收着,若是他们不借,你也别生气,毕竟他们也准备盖房子,还有别的用处。”
村支书老婆脸上带着喜色:“谢谢大妹子,你放心,即便明武不借我钱,以前咱们怎样相处,这以后还怎样相处。”
文老寡妇起身去外面把陈子文和陈明武喊来,并向俩人说明村支书老婆的来意。
陈明武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但想到陈子文说,他家要盖两层楼,一时拿不准这钱到底该借多少,不免把视线投向陈子文。
陈子文会意,直接开口:“支书奶奶,我爸先借给你七百块钱,若是不够,你再来拿,可以吗?”
村支书老婆脸上的笑意更甚:“可以,可以。子文,你去写个借条,带利息的那种,我们家有钱保证还你。”
陈子文微笑:“借条可以写,利息就算了。静好这几天在奶奶家,全亏奶奶家照顾,若是以后我们家再有什么事情忙不过来,还请支书奶奶搭把手就可以。”
“搭把手简单,但不要利息,我们过意不去,你还是写上吧。”
陈子文回屋写好借条回来,递给支书老婆,支书老婆不会写字,用力咬破手指一角,借着血,盖手印。
吓得陈子文赶紧去找干净的布条给村支书老婆包扎。
“支书奶奶,你你怎么能咬破手呢,你完全可以把借条拿回去,明天去村委会用那里的红印泥盖章,又不急一时。”
村支书老婆耿直的笑着:“我这不是激动的吗!这么多钱,你们二话没说,还不要利息就借给我们。我高兴!”
“那也不能咬手指,那得多疼!”陈子文说完,看向陈明武,“爸你去把钱拿来给支书奶奶。大晚上的,咱也不留支书奶奶多坐,老年人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陈明武直接从身上掏出七百块钱递给村支书老婆,村支书老婆笑着接过钱,表示感谢,起身离开。
陈明武把村支书老婆送出家门口便折回来,对着陈子文开口问:“咱把钱借出去,咱家的二层小楼还能盖得起来吗?”
“爸,咱先把五间房的二层盖起来,剩下的五间只盖一层,等以后有钱,咱再加盖上去。这样一来,显得咱家已经没钱,不能再盖完剩下的二层,二来,村支书家也会记得我们的好,以后咱们家在村里遇到困难或者麻烦,支书肯定会搭一把手。三来:那天有人来闹事,听你们的描述,村支书也是竭尽全力保我们家的,不是所有的村支书都可以这样做的,这份情,咱得记。”
文老寡妇开口:“子文说的对,这情谊有时候可不是金钱能衡量的。”
陈明武:“好。听你们的。子文,你说盖二层小楼,想必心中已经有小楼的样子,你回头画个图,我明后天抽空名去跑跑盖房子的材料。”
陈子文望向陈明武:“爸,这房子也不是很急。要不,等你忙完刺绣的活再说。不管怎么样,这刺绣的活是咱家头等大任务。”
“行。那就等我绣完,到时候咱家再盖新房!”
村支书老婆回到家,特别自豪的把七百块钱往村支书面前一拍。
“怎么样,明武和文大妹子一家人就是好,以后咱可不能忘了他们。”
村支书不敢相信的抿抿嘴:“这这钱真是你借来的?有没有附加条件?”
“真是我借来的,没有附加条件,也没有利息。这是我签的借钱字据,你收好。”
村支书把字据收好放到里屋,心底同样难掩激动之色。
七百块钱呀,什么条件也没有就借给他们,这是何等的情谊!
“我明天就找人去给咱丈量地皮,你明天让儿媳妇回娘家一趟,亲家不是领着他村一伙人专干砌墙盖屋的活吗。让亲家先帮子文家盖,盖完她家的,咱家再盖!咱也不指望亲家少要工钱,咱就图亲家给咱盖的房子不偷工减料,让亲家帮忙联系一些质量好的石头、砖块之类的东西。咱们省心省力。”
“行,行!明天我给儿媳点钱,让她弄点肉、买点东西回趟娘家!”
第二天一早,文老寡妇刚出现在村委会大院,村支书老婆就把让亲家帮两家盖房子的事情向她说明,文老寡妇自然很是欢喜,这不用自家费心思,又能把房子早早盖好,自然对村支书老婆万分感谢。
俩老太太对双方都充满感谢,自然抢着干彼此的活,俩人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陈子文并没有立即去上课,而是在家把张校长留的试卷全部都做出来,等待张校长的批阅,每做完两张卷子,就会休息一会。
休息时,来到陈明武的旁边,看到针线在他的手上渐渐变成活灵活现的图案,不得不感慨,果然是技术活。
“爸,以后这手工刺绣的活,不要随便接。”
“为什么,我准备手工刺绣给个几块钱就接呢。”
陈子文摇头:“物以稀为贵。给个几块钱不接,要是图案有五分钱硬币大小,十几块可以接,若是拳头大小的,怎么也得五十块以上,图案越多,收钱越多。”
“这能行吗。可别一年也接不到一个活。”
“怎么可能接不到活!老外都亲自让省长带着来找爸。说明爸的名声已经在权贵层有一定的传播,时间一长,自然有那有钱人主动找上来。别担心。”
见陈明武还在犹豫,陈子文继续开口。
“爸,你是愿意累死累活干五十多件才挣一百块钱,还是愿意做一件,就能挣一百多块钱的活?”
陈明武微微一笑:“自然喜欢做一件挣一百多。行,爸明白你的意思,这活不乱接。”
“爸,我猜过一阵肯定会有人来请你去服装厂上班,或者想拜你为师,你可别答应。”
“你不让爸教别人手艺,我明白,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为什么不让我去服装厂上班,那可是公家单位,铁饭碗。”
陈子文想着,什么铁饭碗,等以后经济发展起来,人们自己做生意的风潮起来,有多少人从这铁饭碗中跳出来。跳的越早,挣得越多,反而那些不舍得离开铁饭碗的,最终混的一般般。
“爸,你去服装厂上班,肯定就没有自由。成为他们的员工,到时候就得服从他们的管束。他们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就拿这刺绣来说,倘若你已经是服装厂的员工,这四千块钱根本就不可能全到你的手里,好的话,和上次一样给你二百,那时候你可是在外面给人家做私活,若是真的在纺织厂,说不定给你个优秀员工,发你一张奖状就算完事,这四千块钱可全进了别人的腰包。”
第56章()
陈明武和陈子文起身向外面走;刚打开门,恰巧和准备推门的陈明会计碰面。
陈明会计身后还跟着人;便没有细说,对陈明武和陈子文开口:“晚上去村支书家一趟。”
陈明武和陈子文点头;闭上门重新回家,陈明武继续绣花,陈子文继续做题。
等到晚上吃完饭,陈子文开口。
“爸、奶;我们一起去村支书家商量一下抓贼的事情。”
文老寡妇:“你们去;我就不去;我在家里看家。”
陈明武开口:“婶子;一起去吧;咱把钱和存折都放在身上,即便那贼来了;也还是和上次一样空手而归。”
陈子文:“奶,去吧。你跟着我们一起去;若那贼还一直从暗处盯着我们家,肯定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来过,对我们以后的抓贼行动更有力也说不定。”
“好,那我们一起去。”
四人一起结伴离开,直奔村支书家;等他们到村支书家的时候;陈明会计已经早早的在那。
四人进屋;文老寡妇和陈静好去找村支书老婆聊天;陈子文、陈明武则和村支书、陈明会计坐在一堆。
村支书吸着老汉烟:“想来想去,直接借着你们家盖房子的由头,直接把贼给引出来。”
陈明武:“具体怎么做?”
“我和陈明会计商量好了,明天开会的时候,最后当着众人的面,故意对你喊一句:让你把钱放在家里,回头我们去拿。到时候我们直接在你家里埋伏好。”
几个人又把事情来来回回推敲一个遍,把事情具体详细话,一切谈妥,这才各自回家,陈明武临回家前,村支书老婆还特意把家里两支老鼠夹拿出来递给陈明武。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陈子文扯一下陈明武的衣袖:“爸,你看咱家屋后那地方是不是有个人?”
“还真是个人,鬼鬼祟祟的,不会就是上次进我们家的那贼吧。”
陈子文:“让奶跟着我们一起去支书家,还真去对了。这贼是觉我们回来,这钱也跟着回来,想捞一把呀。”
陈明武:“我吼一嗓子怎么样?”
“爸,吼吧。既然这人偷心如此急切,说不定,明天真的会上套。”
陈明武对着屋后人影大吼一声:“谁!干嘛的?”
人影听到陈明武的吼声,急匆匆的跑到屋后的小树林消失不见!
回到家,文老寡妇也把自家的老鼠夹找出来递给陈明武:“这人真是贼心不减。想想我都觉得后怕,全身发寒。”
陈子文给文老寡妇倒一杯水:“奶,你害怕什么,我爸在家呢。”
陈明武坐在板凳上开始整理老鼠夹:“婶子别怕。以后只要天黑我就在家,不管多大的生意,咱以后晚上都不出门。”
陈明武把所有的老鼠夹整理好,然后放到几个有可能贼会跳下来的墙跟,便回屋。
第二天上午,村委会大院挤满人。
村支书、陈明会计,张校长坐在前面,陈子文、陈明武一家子坐在下面中间的位置,这位置是经过考虑安排的。
村支书对着下面村民讲起,陈明武买地基的事情,告诉村民,谁家要是有钱也可以买,以后划地基,要成排,成块的划,不能像以前一样,谁家看上哪块就哪块。
村民一听画的是学校对面的荒地,那地方相对现在的村里而言,稍微有点偏,再加上现在有钱的人并不多,这事情宣布就和没宣布一样,没激起什么风浪。
第二件事,是张校长宣布的。眼看暑假过一半,还有相当一部分内容没串完,从明天起,晚上学校也开课,不过要自带煤油灯或者蜡烛。
知青对于这决定,自然高兴的鼓掌。
说完这两件简单的事情,村长便宣布散会。
人群熙熙攘攘,吵杂声起。
村支书对陈明武大喊:“明武,明天给你家盖新房的人说先收钱,收完钱以后,剩下所有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把钱准备好。”
陈明武大声的回话:“明天我要进城有点事,不在家。婶子要给知青做饭,子文还要上学,怎么办呢?”
文老寡妇接话:“下午三点左右,我去干活之前,把钱放到桌子上,静好在家看门,到时候你直接让他们来家里拿钱就行。”
“也行。你先放两千块钱,不够到时候你们再补。”
“行!麻烦支书。回家我们就准备好钱!”
没离开的村民和知青听到村支书和陈明武家的对话,心底多半都是羡慕。
有钱就是好,这房子随便盖,说话底气也足,这两千块钱,说的就和两块钱似的。
人散的差不多,陈老头走到陈明武身边,面带愧疚的开口:“明武,哪天盖房,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