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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头冷哼一声:“不用管她!红眼病又犯了!”
又过几天,在家痛苦难耐的陈老太终于憋不住,趁中午家里只有陈明武的空隙;直奔文老寡妇家。
陈明武看到陈老太出现在他面前;心底还是有些波澜;主动递过板凳:“妈;有事?”
陈老太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面,拉着一张脸:“你还知道我是你妈!挣了钱,也不知道往家里送!”
陈明武脸上的痛苦一闪而现,从衣兜内掏出十块钱:“妈,这是上半年我给你的生活费,等到过年的时候,我再给你十块。”
文老寡妇一把夺过陈明武手里的钱,急匆匆的把钱揣入腰包:“你这给的也太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挣多少钱,你就给我这点!你心被白眼狼给彻底吃干净。当年我为了生你,可是差点把命都搭上,别的我也不多说,你现在挣钱了,以后就每年给我二百块钱养老就行,也算是还我当年难产把你生下来的恩情!”
“多少?”陈明武忍不住开口问。
“二百!上半年一百,下半年一百。上半年你还有九十块钱没给我。你准备准备,过几天我过来拿钱。”
陈明武深吸一口气,向陈老太走去,弯身,双手端起陈老太身下的板凳,连人和板凳一起端起向门外走去。
“啊啊啊你你你做什么!”陈老太吓得赶紧双手攥住陈明武的衣服。
陈明武什么话也没说,端着陈老太一直往外走,直到走出家门三米开外的地方,才把陈老太放下。
陈老太松一口气,拍着胸口:“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吓死我。”
陈明武努力让他的声音不露出伤感:“你杀了我,也没有二百块钱,一年就二十,等以后日子好了,我会给你增加,现在多了没有!”
说完转身回家,走到门口,驻足。
他太了解陈老太的性格,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结束,否则以后对方还得闹,直接把门锁死,伸手抢过陈老太屁股下的板凳,径直离开。
“你你去哪?你你给我回来!”
陈明武对于身后陈老太的喊声置之不理,径直向村支书家走去,来到村支书家,村支书家锁着门,又转身向村委会大院走去。
村支书果然在村委会大院,文老寡妇先看到陈明武,急匆匆的站起身走向陈明武:“怎么这个时间过来,有事?”
陈明武看着眼前的文老寡妇,再想想自己的亲妈,说实在的,他有时候都想,若他是文老寡妇的亲儿子多好。
“婶子,没什么事情,我找支书叔说点事。”
站的不算远的村支书听到俩人谈话,主动走过来,手里拿着自制的烟斗,里面放着最劣质的烟草。
“找我什么事?”
陈明武原本还想单独和村支书说陈老太的事情,后来一想,他家的丑事已经扬的不能再扬,便也不避讳。
“我妈方才去婶子家找我,让我一年给她二百块钱养老费,我现在虽然挣点钱,但还得盖房子,不能一直吃住都在文婶子家,哪里有这么多钱给她。我想,以后每年给她二十块钱,分两次给。先前的十块来之前已经给了我妈,这十块麻烦叔给我爸送去,我爸和我妈一样,每年给二十,等以后生活条件好了,我再给涨。”
文老寡妇一听是老陈家的事情,她不好掺和,便转身离开。
村支书并没有立即接陈明武的钱:“你怎么不自己去找你爸,你爸不像你妈那么不讲理。”
“我怕我现在去,被我妈逮住,不让我走。再说,也想请支书叔帮我做个证,我不是那种只顾自己好日子,不管爸妈的人。我是给过爸妈钱的。”
“行。我去给你跑一趟。”村支书拿过钱。
陈明武谢过村支书便回文老寡妇家继续干活。
村支书去老陈家找陈老头没见到人,便去地头转一圈,见陈老头果然闲着没事坐在地头。
暗暗想:陈老头这么朴实能干的一人,怎么就娶了陈老太这么一个不靠谱的。
走上前,把陈明武的事情和他讲清楚,便把钱给陈老头,陈老头也感觉自己的脸臊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死活不肯接钱。在村支书的劝说下,最终把钱接过去。
村支书说的对,他不要明武的钱,但也应该为明武想想,不能让村里的人以为明武是那种只知道自己过好日子的人。
陈老头一直等到天黑才回家,陈老太看到陈老头回来,笑着相迎:“老头子,去哪里,不早点回来,一家子等着你吃饭呢,今天我让明正去搞了点肉,赶紧的,孙子都饿的肚子咕咕响呢!”
陈老头没搭理陈老太,简单的洗个手,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开吃。
陈老太见陈老头这反应,心底直打鼓:这该死的陈明武不会去找老头子告状了吧?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亲妈要点钱,他就去找老头子告状。
不时小心翼翼望向陈老头,见陈老头除了脸色差,并没有找她什么事情,便渐渐放心。
夹一筷子肉放到陈老头碗里,陈老头直接夹起来放到陈壮壮碗里。
陈老太再夹一块,陈老头再夹给陈晓红。
一直这样循环好几次,陈老太便不再给陈老头夹肉。
吃完饭,陈老头直接去先前陈明武的屋子,把里面的杂物收拾出来一些搬进堂屋,空出他可以睡觉的地方。
之后进入堂屋,把他的被褥、衣服搬到陈明武的屋子。
陈老太焦急的拦住陈老头:“你你这是干什么?”
陈老头直接反手推开陈老太进屋,陈老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老天爷呀,我到底做错什么,一个个都这样对我!”
陈老头听到陈老太这杀猪的嚎啕声,直接出门,找地方乘凉去。
陈老太见没有一个人看她哭,觉得没意思,收起哭声,直接回堂屋。
陈老太一个人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陈明武不是东西,陈老头这样对待她,肯定全都是因为陈明武的关系。心底恨呀。
第二天一早,陈老太吃完饭,便早早的来到村支书家,让村支书给她开进城证明。
村支书也没有问缘由,想着现在不是农忙时间,根本不用上工,再加上陈明文的家就在城里,二话不说,便给她开了进城证明。
陈老太拿着进城证明来到车站,一听车票需要五毛钱,直接转身回家,提着煤油灯,进后山山洞,直接进城。
陈老太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回家,手里还提着半斤肉。
李田枝见陈老太手里提着肉,笑着上前:“妈,你今天一天去哪儿,吃饭都找不到你。”
“我这不是拿着明文以前给我的肉票,去城里搞点肉回来给大孙子补身子吗。顺便告诉你,明天,咱村里有好戏看。”
“妈,什么好戏?”
陈老太脸上带着笑容,一脸神秘:“这个不能告诉你。反正你等着就是。明天村里肯定会闹开的。既然挣钱不给我花,那行,咱就一起穷!”
晚上睡觉,陈明正吧唧着嘴巴:“这肉真好吃。若是妈明天再去搞点肉就好了。”
李田枝推一下陈明正:“明天城里估计会有人来查明武,到时候若是闹大,打死也不能承认明武和咱们有关系。”
陈明正转身,一脸严肃的望着李田枝:“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明武明天倒大霉?”
“你以为你妈今天去城里是真的去搞肉,她是去城里告明武去了。”
“啊!不可能吧,妈大字不识,怎么可能去告明武,他连告人的地方估计都找不到。”
“不识字,不会问呀!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总之,你记住我的话,明天看热闹的时候离陈明武远一点,别让他看到你,免得到时候把你给拉上!活该,让他抠,连两个双肩包都不舍得给我们做!”
第51章()
第二天中午陈子文和陈明武正吃饭;一群人声势浩大的直接推门冲了进来。
陈明武站起身,把陈子文护在身后:“你们进别人的家为什么不喊门?”
“我们是在执行公务;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搞投机倒把。”
陈明武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我们都是合法公民;没有投机倒把。希望领导查清楚再来我家。”
领头人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没想到在这小穷地方,竟然遇到和他“犟嘴”的。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是我们说了算。进屋搜!”
后面几个人直接就冲着堂屋而去;陈明武在后面喊着;陈子文见事情不好;撒腿就往外跑;她要去找村支书。
陈子文气喘嘘嘘跑到村委会大院;也顾不得什么避嫌,直接就喊:“支书爷爷;支书爷爷,我家来了很多人;你快点去帮我们解释清楚。”
文老寡妇听到陈子文的喊声,急匆匆冲到村支书办公室,拉着村支书就往外走:“支书,快点,我家出事了。”
村支书被文老寡妇直接“押着”向外走。
正在另外一张桌子整理工作的陈明会计听到;也赶紧放下笔;站起身;随他们出去。
一行四人;急匆匆的往文老寡妇家赶。
等他们到达文老寡妇家的时候,只见院子地面上布条撒的乱七八糟,还有几块好布料被踩在脚下,陈明武正和几个大汉纠打在一起。
文老寡妇直接从门后拿起木棍就往撕扯陈明武的大汉身上打。
“我让你们欺负人!我让你们欺负人!”
村支书赶紧上前,对站在一旁手掐腰的领头和气的开口:“这位领导,我是这个村的村支书,我村民做错什么,你们要抓他走。”
“做错什么!投机倒把,这可是大罪!你作为这个村的村支书,村里出现这种情况,你竟然不管,我看你也得跟着我们回去。”
被文老寡妇打开的大汉,两个重新回去纠缠陈明武,其中一个夺过木棍,就朝文老寡妇身上打,陈子文眼明手快的上前推开文老寡妇,她却被从后面狠狠的打一木棍,然后直接昏死过去。
陈明武见陈子文昏倒,双眼猩红,大声喊着就去打拿木棍的人。
文老寡妇跪在地上,把陈子文揽在怀里,手颤抖的拍打着陈子文的小脸:“子文,你你醒醒你你醒醒。”
陈明会计抱起陈子文,对文老寡妇喊:“婶子,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先把子文抱到屋里的床上,然后再去找木郎中。”
“别打了,赶紧压着陈明武走!”
几个大汉听到他们头的话,想要去揪陈明武的手臂,把他押走,但此时的陈明武因为陈子文的事情,已经情绪爆发,根本不可能轻松将其押走。
陈明武一边和他们打着,一边喊:“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你们无缘无故就跑到我家里闹事,还打伤我闺女。”
“什么叫无凭无据。地上那些布料,知青背的书包,穿的衣服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可是有前科的人,若是不想被多判几年,赶紧跟着我们走!”
来抓人的领头,见事情超出他控制,只想赶紧走人。
村支书不愿意的开口:“谁说他投机倒把的,谁状告的,你把状告的人给揪出来,我问问。我们村离城里远,衣服都里里外外穿好几年,终于村里有个会手艺的,他给我们做几件衣服怎么了!难道让他不收钱,白帮忙!都是穷人,怎么可能办得到!领导,你这么有能力,要不你帮我们村的村民免费做衣服,给弄布料吧。”
“我说他投机倒把,他就投机倒把,我说抓他走,就抓他走!”
陈明武渐渐失去力气,最终不能以一敌四,被四个大汉押住,硬往外拖。
村支书大喊:“我是这里的支书,我的人,我说了算,谁敢把我的村民押走,我就和他拼命!”
来抓人的领头,身高体胖,直接一只手提着村支书瘦憋的肩膀:“我就带走了,我看你能怎么样,我不仅带走他,我还带走你!”
“我告诉你,你这样做是错误的。陈明武给村里人做衣服,我是向公社申报过得。”
“公社,公社可管不着我!”
陈老头和陈明武眼看就被押出文老寡妇的院子,张校长拿着木棍冲到队伍前面,对着外面围观的村民喊。
“大家还站在这干什么。想想子文为大家做的好事,想想村支书这些年为了村里能过得好,付出的真心,大家就眼睁睁的看着村长被人欺负。”
张校长一吼,凡是带点血性的男人都站到前面,挡住文老寡妇家的门口。
远处,李田枝站在树下,望着爬在树上的陈明正开口:“看到什么?”
“那些人要抓村支书和明武走,被咱村里的人给拦下了。”
李田枝挺着大肚子,冷哼:“都是一些不怕死的。他们就不怕到时候被一起抓走。”
“可不是,都是些傻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远远躲着,还往前凑。”
陈明会计领着木郎中急切的往文老寡妇家跑,路上遇到陈老头,陈明会计想着到底要不要和陈老头说一声陈明武和陈子文的事情。
后来一想,陈老头人不说多好,但对陈子文和陈明武多少还有点真心。便把陈明武和陈子文的事情告诉陈老头,陈老头一听,撒脚跟上。
文老寡妇家,双方正处于对峙阶段,陈明会计带着木郎中赶紧往陈子文的屋钻,陈老头则直接钻进文老寡妇家的灶房,拿出一把刀,重新站到村民的前面。
手里挥舞着菜刀大吼:“今天谁要是敢带走我儿子,我就和他拼了。我已经活这么大,我的命不值钱,你们若是不怕,我就陪你们把命搭上。”
“你你们这群刁民,你们这是妨碍公务。”
“这是怎么了?怎么围这么多人!”
一群穿着干净整齐,一看就是吃公家饭的人,出现在文老寡妇家门口。
村民看到这群人,尤其是看到这群人中还有一外国人,赶紧把路给让开。一群人走到前面就看到里面的“激烈”。
省长秘书按下陈老头手里的刀:“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陈老头又把刀抬起来:“他们都把我孙女给打昏,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又要把我儿子押走,不能好好说!”
村支书不认识省长一行人,但他认识公社社长,对着公社社长大喊:“社长,你和他们说说,我们村明武当初做衣服,我是向你申请过的。他们这些人,非说陈明武投机倒把。要把明武抓走。”
公社社长,赶紧对身旁的省长开口:“省长,这件事情是真的。他们这村穷,离城里也远,难得有个会手艺的,不忙的时候帮大家做做衣服,挣点生活零花,也方便他们的村民。这件事是我允许的。”
来抓陈明武的人听到“省长”俩字,面色难堪。
“我我们也是接到举报才来抓人的。没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省长您大老远来这,所为何事?”
省长的脸上面露厉色:“接到举报就应该先暗地里调查核实,看看你们做了什么!地上的衣服料子是你们给糟蹋扔到地上的?”
一行五人低头不语。
“糟蹋了多少,你们就双倍赔多少!你们打伤人,这医药费你们出,至于别的处罚,回去等你们所长给你们通知吧。”
省长的语气虽然听起来并不严厉,但总是让他们有一种担心后怕的感觉。
“省长,您来这到底所为何事,有需要我们跑腿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和你们差不多都为了一件事吧,为陈明武而来,陈明武手上的手艺很得这位外国友人的欣赏,上面下达命令,让我们帮住这位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