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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红望着陈静好开口:“大伯说听奶的,明天上午就把你姐去后山埋了。你姐现在躺在草棚里面呢!”说完眼馋的把视线放到王苗身上,她身上的红褂子真好看,若是自己也能穿上多好!
苗竹兰听到陈晓红的话,从心底不喜,这小丫头张嘴闭嘴你姐你姐,感情陈子文不是她姐,即便不是亲姐,那也是堂姐,说话真难听。
陈静好眼泪直接飚出来,伸手指着陈明文:“坏人,你们都是坏人,木爷爷还没来给姐姐看过,你们就准备把姐姐给埋了!”
院子一度变得非常安静,尤其是出这主意的陈老太,一阵心虚,脸上火辣辣的。
陈明文拉着一张脸:“静好,怎么说话的!”
陈静好小小的手臂用力推开陈明文,自己钻进草棚,趴在陈子文身上哭:“姐,你醒醒,你真的不要静好了吗!姐”
一直默不作声的陈老头看到木郎中背着一个木箱子迈进院子,赶紧站起来相迎:“木郎中,麻烦你赶紧看看我孙女。”
木郎中随着陈老头进入草棚,木郎中简单的把下脉,翻看陈子文的眼皮,摇摇头。
“不行了!”
站起身,晦涩的看一眼站在草棚最外层的李田枝,之后把视线放到陈明文身上,张张嘴,最后终于开口:“陈家老大,你是有出息的一个,怎么做这种糊涂事,给别人养孩子,却对自己孩子不管不问,前几日。你大闺女不过想上学,去学堂蹭课,便被老二家的差点打死,侥幸活过来,这又这次你回来,还是把你的小闺女带走吧。”
李田枝站在外面一听,对着李郎中就开呛:“姓木的,臭郎中,你什么意思,竟然在这里挑拨我们兄弟关系,什么叫我我差点把大丫头打死,你可不能睁着眼说瞎话!这就是离城里远,否则你这老封建迷信,我非得去城里告你!”
陈老头听李田枝胡话,直起身,对着草棚外的李田枝怒吼:“你给我闭嘴!”
木郎中祖上是给以前的皇帝当过御医的,这要是放在城里,或许真的会被那场风波波及,但他们这村,到底又穷又远,所以城里的事情并未对他们小农村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但这木郎中可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医生,医术好,为人热心,收钱少,若是被李田枝给得罪,以后他们家谁有个头疼脑热可怎么办!
李田枝乖乖的闭嘴!
木郎中背着他的木医药箱从草棚中走出来,站到李田枝身边冷哼一声:“有本事你就去城里告我。我行得正,坐的端,救人无数,倒是你人在做,天在看,到时候阎王会惩治你,还有以后你们陈家人谁不舒服都可以找我,就是你李田枝除外!”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第6章()
“有,就是有,前些日子我姐不过想去学堂,你就把她往死里打,村里的人都看见,人家都说让我姐睁睁眼学个字,以后不是睁眼瞎你却拼命的打她,姐好不容易醒过来,又被你”陈静好伤心的哭岔气,说话断断续续。
陈老太观察陈明文的表情,忙制止陈静好,若是小丫头再说下去,陈明文当真和老二生分,到时候
“胡说什么,大丫头这次明明是被她自己吓得,不过打一个碗,怕我们凶她,这才你说,这孩子胆子怎么就这么小!”
站在苗竹兰身后的王苗撇撇嘴,一脸嫌弃的开口:“还不是被你们给吓的,若是你们平时对她好,她会因为砸一个碗吓死过去!”
她说这话并不是因为她觉得陈子文值得同情,她纯碎是讨厌老陈家,从进到这破地方一直都站着,脚都快要麻掉,一时忍不住心底的烦躁出声。
一时间大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若是平时,王苗这样说话,肯定是要被苗竹兰批评的,但她选择没出声,她就是觉得老陈家的人做人太坏,把一个小姑娘欺负成这样,想着借她女儿的嘴,给陈明文敲敲醒。
没想到陈明文却丝毫没有反应。
心底对陈明文的好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打折扣。
陈静好到底年龄小,不知道这里面的调调,但她只知道王苗说的不对,忍不住出声:“碗根本就不是我姐砸的,是”
“咦,我怎么看这碗不像是无意间被砸碎的,而是像被人故意砸碎的!”苗竹兰说完,故意拿眼神往陈明正一家人身上瞄去。
苗竹兰算是看清楚,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陈明文俩闺女的任何地位,怕小姑娘多说话,会吃亏,于是故意开口想要炸出点什么!
“这碗不是我砸的,我可没砸碗!”
陈晓红到底年龄小,因为苗竹兰的一记眼神,就误以为对方已经识破真相,不打自招的开口,还一个劲的往李田枝身后躲。
“就是你砸的,我和姐亲眼看见你把碗从桌子上拿下砸碎,还故意去堂屋喊奶,冤枉姐姐!”陈静好指着陈晓红,眼中满满都是恨意。
其实,即便陈静好不说,经过陈晓红刚才的反应,大家也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田枝不自觉的把陈晓红再次往她身后揽,挡住大家的目光:“晓红乖的很,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一直处于白板状态的李老太,一脸悲伤的走到前面,故意把她被陈静好划破的手放在前面:“早知道大丫头就这样被自己吓死,今中午就应该让大丫头多吃块肉再走!”
她这是为了保陈晓红,故意用她今天带来的肉搏人情,还顺带表明,她的手也是被陈静好给划破的,她都没找事,陈子文的事情都已经这样,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陈老头再次蹲在墙角吧唧吧唧抽旱烟,不说话。
苗竹兰望着陈明文,等待陈明文的态度。
陈明文的心底也是一阵翻山倒海,有一种情愫翻出来却又翻走,浪头大,余波小。
陈老太忙开口:“老大,你带着媳妇和孩子回屋里休息休息,我去村支书家告假,明天上午我们一起去后山把丫头埋了!”
仅有的一点余波在陈老太的一句话中彻底归于平静。
“好!”陈明文淡淡的出声,对着苗竹兰开口,“我们回屋吧。”
苗竹兰心底其实特别看不起陈明文,她觉得自己这次果然看走眼,但她怎么说也不是那孩子的亲妈,人家亲爸都不发声,她就更没有发声的余地。
陈子文小小的身体里面,成人状态的陈子文望着一直嘤嘤哭泣的小陈子文,皱眉:“哭有什么用,你若是不甘,我想办法离开你的身体,你回去找他们算账!”
“可可他们是我的亲人呀,虽然他们对我不好,面对他们我连话都不敢说!特别是我的爸,他,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成人陈子文叹口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呀,都被欺负成这样子,还连句话都不敢说!
“否则,你想怎么办!你看看你的小妹妹还趴在你身上哭呢,这么小,哭的这么伤心,感觉都要哭出心肺!”
小陈子文果然停住哭声,可怜巴巴的看着小陈静好,淡淡的开口:“你说,我爸爸会听木郎中的话带我妹妹回城里过日子吗?”
陈子文很想说可能吧,但想着这俩小丫头实在太可怜,还是告诉她真相比较好。
“我觉得悬,你这都死了,你那渣爹连个屁都没放,我估计,你妹妹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也不是很重!”
小陈子文陷入深深的沉思,成年陈子文站在一侧静静看着,同时想着,她要怎样离开这具身体,她若是离去,会成为传说中的孤魂野鬼,还是会找到其他的身体穿过去。
“我决定了,我走!你替我好好照顾妹妹!”
“你不再考虑考虑?”陈子文看着那缕小小的意识越飘越远,想劝她在好好想想,人活一生毕竟不容易。
“替我照顾好妹妹,我嘴笨,留下来可能还会连累妹妹。”小陈子文说完这句话,她的意识已经彻底从陈子文小人的身体里面消失。
成人陈子文一人躺在小人陈子文的身体里,想着现在只剩下她一人,是不是可以醒过来,安慰一下泪人陈静好,照这情形,若是陈静好哭死过去,她罪过可就大了。
可身体还是不能动!
陈老太去向村支书告假,村支书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算是应允,陈老太走后,村支书的老婆开口:“陈老头家造孽,那么好一个娃娃就被作践没了!”
村支书冷哼一声:“瞧着吧,迟早遭报应,还有那陈家老大,脑子也是个不清楚的,还是文化人,替别人养孩子,这别人的孩子未必最后就会变成他自己的!”
陈老太脚底生风往回赶,路上坐在街上乘凉的人看见,难免开玩笑:“陈老头家的,跑这么快,这是发现什么宝贝!”
陈老太停下脚步:“捡什么宝贝,家里大丫头片子突然没了,这不赶紧回家收拾一下,明天上午去后山给她下葬,白白耽误我们一上午时间,又得少好些工分。”
家里走人,明明是一件悲伤的人,却被陈老太硬生生的说出一种显摆的意思,这话完全变味,这好似不是白事,而是能让她出风头的红事。
“不和你们扯,我还得赶紧回家,这样的事情里里外外都离不开我拿主意。”
陈老太走后,坐在街上乘凉的人,对陈老太的做派很是不耻,几个人围在一起谈论着,都以为陈子文是因为学堂被打事件,最终没熬过来去了。
村子就这么大,不到一小时功夫,村里所有人都知道陈家那个特别能干活的陈家大丫头没了!
陈老太脚下生风的回到自家,颇有一种大功臣的感觉,进院子就喊:“假给告下来,大家明天早点起床,早点把大丫头下葬,别耽误下午下地干活。我这好说歹说,支书才同意给我们假。”
没有人回应,只有草棚传来的陈静好的哭声,陈老太顿觉没意思,对着草棚直接吼一句:“哭什么哭,人都死了,再哭也活不过来,听着晦气!”说完气呼呼的回到堂屋再也没出来。
陈静好的声音果然小下去,虽然她现在恨透老陈家的人,但对陈老太的感情还是有点复杂,对于她来说,除了自家大姐,最亲的人就是陈老太,毕竟她也算是陈老太拉扯起来的。
苗竹兰见自家两个孩子,因为坐车累的已经睡着,对坐在小木凳上面的陈明文开口:“子文就这样走了,你也不给她收拾收拾?”
陈明文不明所以的问:“收拾什么?”
苗竹兰叹口气:“总得给她洗把脸,换身干净衣服吧!”
陈明文点头,站起身向外面院子走去,打一盆水端进草棚,拿着毛巾刚准备给陈子文擦脸,看见陈子文的脸,觉得特别的陌生,甚至,有一种害怕的感觉。
站起身,对还在压抑感情低哭的陈静好开口:“帮你姐擦干净脸和手,换身新衣服,让她体面的走!”说完转身离开。
苗竹兰看着刚走没多久便回来的陈明文问:“这么快就弄好了?”
陈明文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她毕竟是女娃,我不方便,就让静好帮着做!”
“子文才多大,再说你是她爹,有什么不方便,静好还是个孩子!”苗竹兰气呼呼的站起身,自己向草棚走去。
等她走进草棚,陈静好已经替陈子文擦好手脚,忍不住柔声的开口:“给你姐找件衣服,我帮她换上。”
陈静好有点胆怯的看着苗竹兰,她早就听人家说,她爸在城里又给她娶一后妈,而且听说,后妈都不是好东西。
苗竹兰见陈静好不说话小心盯着她,温柔的开口:“找件干净的衣服,让你姐姐干干净净的去那边。”
“没没衣服。”
苗竹兰吃惊:“怎么会没衣服呢,难道不换洗吗?”
陈静好抿抿嘴唇:“现在天热,晚上洗洗,早晨就能穿。那个姐还有一身破棉衣,换棉衣可以吗?”
苗竹兰心疼的把陈静好揽在怀里。
可怜的孩子,受了多少罪,竟然没有换洗的衣服,这样的天本来就热,若是再换上棉衣,岂不是明早就会捂变味。
“你等着,我去给她拿衣服。”苗竹兰松开陈静好回屋,打开她的包,从里面找出一套临来之前给王苗带的换洗碎花裙。
陈明文望着苗竹兰拿衣服就准备出屋的动作问:“拿苗苗衣服做什么?”
苗竹兰没好气的回:“你还好意思问,子文只有一套衣服,另外一套是破棉袄,衣服脏了,晚上洗洗,白天再穿,现在天热可以,冬天想到孩子穿着大冷棉衣,我都觉得心疼,也不知道你怎么当爸爸的,还有,我怎么就没觉得壮壮缺衣服!”
陈明文:“”
第7章()
至于冬天穿湿棉衣这件事,还真是苗竹兰想错了,因为冬天冷,衣服不易干,陈子文一个冬天根本就不洗棉衣,再说,棉衣若不是拆开洗,里面的棉絮就会变的不保暖,加上根本就没有人给她缝棉衣,所以陈子文的棉衣脏的都已经发亮,等到夏天的时候都会拿出来晒晒。
这仅有的现在能穿的棉衣,还是陈老太前几年骂骂咧咧给陈子文用她自己的旧棉衣改的。
陈明文迈进堂屋,就听陈老太对陈老头埋怨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从大丫头片子走,你就拉着一张脸不说话,摆脸色给谁看,不就一臭丫头片子吗”
陈老头看见陈明文迈步进来,扫一眼开口:“你过来做什么?”
陈老太赶紧闭嘴。
“我过来让妈找件子文的衣服,让她换上,干净的走!”
陈老头的脸色多少有点缓和:“总算你还知道自己是当爸的!”
其实陈老头也很矛盾,对于陈子文的死,他心里是埋怨的,埋怨自己,也埋怨陈明文这个当爹的,自己的孩子没了,竟然一点也不在意,他希望陈明文和老二家闹一闹,但又怕陈明文和老二家闹。
陈老太没好气的开口:“衣服,哪里有闲衣服。”
“妈,她总不可能就身上一件衣服吧?”
“你以为我们是富贵人家,哪里有这么多衣服给她糟蹋,不过一丫头片子!”
陈老头忍不住开口:“你少叨叨几句不行,孩子都已经走了,你找件好点的衣服给她改改,明天早晨让她穿着走!”
“要不去老二家和晓红要一件。”陈老太开口。
陈明文想着临出来之前和苗竹兰说的话,心底很不痛快,什么叫和老二家晓红要一件,他是老大,也给壮壮买过几次衣服,不是说壮壮和子文两家换着养吗,怎么子文就没一件衣服!想起子文身上那身里里外外都是补丁,由大人衣服改小的衣服,心底有种东西再次开始慢慢泛起涟漪。
陈老太开口,见陈明文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不情不愿的向墙角的木柜子走去,从里面翻出几套大人的衣服。
“这衣服准备留着我和你爸过年穿的,剪碎改小浪费,这件衣服还得平时换着穿,这件虽然上面带着补丁,干活的时候穿不心疼”
最后找出一件里里外外补了三层补丁的衣服,松口气:“终于找到一件合适的,只是这大晚上改衣服,还得点煤油灯,累眼睛不说,最主要的是浪费煤油!”
陈明文借着煤油灯微弱的灯光,看到陈老太手里那套破衣服,抿抿嘴:“我还是去和老二家借一套吧。”
“熊孩子,长大学会消遣老娘,让我这一顿忙活,这转眼又不要。”
“哼,缺德,你就不能给孩子做一套。横竖老大每个月都给我们一些钱,再说,大丫头这几年的工分,也挣上好几套衣服。”
陈老太被陈老头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