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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委会大院的人群立即散开,自动分成好几拨,陈静好带着陈子文、陈明会计、几个腰粗体胖的妇女直奔后山。
“明正家的,陈明正家的?”陈明会计对着李田枝喊几声,李田枝没反应。
“这李田枝是不是疯了,大夏天穿棉袄躺在这里?”一妇女开口。
陈子文想:这李田枝可不是疯了,谁知道是想什么想疯的!
见李田枝脸色发青,陈子文上前,对着她的人中穴狠狠的掐下去。李田枝脸上终于出现一丝丝痛苦的表情。
“还没死。咱们赶紧把她抬到山下吧,山上风大。”
几个年轻壮实的妇女费好大劲,才把李田枝抬到山脚下。恰巧碰上推着板车急匆匆赶来的陈明正、陈老头、陈老太、木郎中,还有几个跟着看热闹的村民。
陈老太见李田枝那模样,心疼的看着她的肚子,对着陈静好就开骂:“死丫头片子,你看你二婶被你给诅咒的”
陈老头直接对着陈老太的屁股就是一脚,陈老太身子失去平衡,直接滚进路边的深沟。
“死老太婆,你给我闭嘴,不是静好发现老二媳妇,咱还不知道去哪里找呢,她自己发疯,说什么去找钱、找粮,怨谁!”
陈子文听陈老头这么一说,这下明白,李田枝怎么会躺在这,感情是真盯上她!
不对呀,真盯上她,怎么不跟着她,反而窝在后山。
木郎中给李田枝把脉:“发烧、看来是被山里的风给冻着了。”
陈子文扫到李田枝肿起来的脚腕,上面似乎有俩小洞。
“木爷爷,你看看李田枝的脚腕处,是不是被蛇给咬了!”
木郎中赶紧向李田枝的脚踝处望去:“还真是被蛇咬得,看这样子,咬她的蛇牙上应该没毒,快把她抬回去,我回家拿点草药再去老陈家。”
一行人急匆匆的都往老陈家涌,陈子文可没看热闹的习惯,带着静好和陈明会计回村委会大院。
路上陈子文叮嘱陈静好:“以后捡柴的时候,看清楚再捡,别和李田枝似的被蛇咬到。”
不过半小时,村委会大院不时有几个零散的村妇来送席子登记,其中就有去老陈家看热闹的。
“陈明正家的坚持要去城里大医院,嚷着说她被蛇咬,若是不去大医院会死掉的。”
陈明一边给对方记账,一边好奇的问:“木郎中没说什么?”
“木郎中说,咬她的蛇没毒,他给弄点草药外敷几天就差不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但李田枝非闹着要去,木郎中最后什么也没说,直接给开了去烧的中药和外敷的草药,至于他们家用不用,木郎中也没多问,直接走人。”
陈子文没主动开口问,但也仔细听着。
陈明会计:“老陈家怎么说?”
“陈明正历来听她老婆的,他自然想带着李田枝去城里看看,但陈老太死活不同意,说木郎中说了,去城里打针用药之类的可能会伤到她肚子里面的孩子,还有就是陈老太死活不往外拿一分钱!”
陈明会计呵呵几声,也只是听着,不发表意见。
没一会,又有一妇女来,对着陈明和陈子文主动开口讲起老陈家的奇葩。
“子文,婶子说这话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你可别生气哈!”
陈子文:“不生气,肯定是李田枝又说我坏话了吧!我早习惯了!”
她还真想知道李田枝这一次说她什么!
“有几个看热闹的人,对陈老头说李田枝可能是疯了,大夏天穿棉袄,没事睡后山。明正坚持他老婆没疯,只是撞上脏东西。李田枝不愿意,非说自己没疯,也没撞见脏东西,躺在床上正闹呢!”
陈子文:“她都这个样子,还闹,不怕伤着肚子!”
“谁说不是呢!老陈头直接发飙,问李田枝既然没疯,那去后山做什么。刚开始,李田枝还不说,后来老陈头直接气的跑去明正屋,把李田枝的东西胡乱装几样,让陈明正送她老婆回娘家,李田枝才肯开口。”
陈明会计也被勾引起好奇心:“说啥?”
对方看一眼陈子文:“李田枝竟然说子文是妖孽,说子文的老窝就在那后山上,她亲眼看见陈子文和陈明武从后山冒出来,还拿着东西,还说,见过阵子文带着村长和陈明会计去后山拉过粮食呢!”
陈明会计当即变脸:“胡扯!我看这陈民正家的就是疯了!”
陈子文这下清楚为什么,李田枝看她眼神总是怪怪的,事情的确出在她身上,可不是因为被李田枝撞见她用砸爷,而是那日,她和陈明武突然从后山出来,让李田枝产生“贪婪的遐想”。
只是这遐想,有点实在太离谱。
陈子文扯一下陈明会计:“陈明叔叔,我问您一个问题?”
“子文丫头你说。”
“那个直接翻过两座后山能直达城里,这你知道吧。”
“知道。”
“那后山有个山洞,直接穿过山洞,能更快直到城里,这个你知道吗?”
陈明会计摇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奥,原来你们不知道呀!”陈子文表现出一副吃惊的模样,“我和我爸还有静好走过,我以为你们都知道呢。看来李田枝之所以表现出这怪异行为,还真和我有点关系。”
这一下,陈明会计,还有几个村里的妇女都朝陈子文看来。
“前些日子,支书和你离不开村子,不是给我开证明让我去城里给公社带信,申请过几天知青来这的粮食吗,那天我和我爸顺便在城里买点东西,然后从山洞出来的,那日李田枝正好在洞口附近捡柴火,看到我和我爸出来,还吓一跳呢。昨天早晨公社送粮食过来,我们也遇上李田枝,我就发现李田枝当时看粮食的眼神不对劲,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成这个样子!早知道,我就把山洞的事情说出来!”
“不怨你,不怨你!都怨李田枝鬼迷心窍。”
没过半天,在村妇女的积极宣传下,李田枝鬼迷心窍的事情终于弄清楚,李田枝彻底成为村里的笑柄,后来,这“美名”都传到她的娘家。
她娘家人也是受尽当地村民的热情“夸奖”
李田枝的大嫂王美荣,直接对着她婆婆李老太开腔,让她以后少和李田枝来往,非过年过节,最好一次也不要见面,自己坏事做尽丢人,害的他们也被村里人嘲笑。
陈家吞的人到因为此事,彻底得了好处。
原先想进城,心疼路费几乎从不出村子的人,几个人相伴同行穿过山洞,闲着没事都会去城里逛一逛。
家庭条件好点的,裁点衣服、买点好吃的,家庭差点的,就权当出去看看景,见识见识世面。
也间接带动陈明武开始接新布料做衣服的生意。
李田枝的闹剧落下,村里正式开始忙活知青辅导班的事情。
辅导班第一天,周围几个村的知青差不多来了八成,村委会大院直接都挤不开,有的人甚至直接坐到村委会大院的围墙上面,听村支书和张校长讲述关于班辅导班的事情。
陈家屯的知青倒因为近的关系,早早的都搬着板凳坐在大院里面,人人都有位置。
陈子文在家看书,根本就没打算来听村委会大院里面的内容,但她妹陈静好却早早的去给她占位置,好巧不巧的就坐在陈明文的后面。
陈明文从衣兜内掏出一鸡蛋,递给他抱在怀内的陈壮壮。
“这是昨晚大伯没吃给你特意留下来的,在家没敢给你,怕晓红和你抢,你现在赶紧吃,别让静好看见。”
陈明文一早从家里拿板凳领着陈壮壮来村委会大院的时候,还真扫到陈静好搬着板凳在大院里面和孩子玩。这才有后半句他对陈壮壮说的话。
看书看累的陈子文站起身,对正在忙着炒辣酱的文老寡妇喊:“奶,我妹呢,又去捡柴火去了?”
“搬着板凳,说是去村委会大院给你占位置。”
陈子文心头甜滋滋。
“我去找找她。”
努力挤过人群,看到陈静好坐在小凳子上默默的掉眼泪,蹲到她身边,低声问:“静好,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陈静好难受的看一眼前面抱着陈壮壮的陈明文低声说:“他他拿一鸡蛋给壮壮,说别让我看见,不给我吃。”
虽然陈静好对陈明文没有好感,但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小孩子,即便再恨陈明文,但见到自己的老爸对别人好,对她坏,心底总是难受的。
陈子文深吸一口气:“静好,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就回来,哪也别去!”
陈静好点头。
第36章()
陈子文喊完十个;又有点后悔,十个鸡蛋;在这匮乏的年代,简直可以用“奢侈”来形容。
随即改口:“给我煮四个。”
文老寡妇听到陈子文的喊声;赶紧从灶房出来,拿着大铲子问:“饿了?我这就给你做饭。”
陈子文跑到文老寡妇跟前:“不饿。就是看不惯陈明文,当着静好的面,偷偷把鸡蛋给陈壮壮;还说别让静好看见。他什么意思;他不稀罕我们;我们没意见;不过一个屁鸡蛋;谁稀罕,可我不能让他这样作践我妹!”
文老寡妇一脸的气愤:“等着;奶这就给你煮,咱就煮十个;要是不够,二十个也行。前几天我拿钱和村里人换一些鸡蛋给你补脑子,鸡蛋咱不缺。”
“那就煮十个吧,咱们一家人到时候平分也能吃的完,二十个太多;吃不完没冰箱要坏的。”
“冰箱?冰箱是什么;赶什么时候奶去给你弄一个!”
陈子文忙笑对文老寡妇解释:“书上说;那东西以后能够储存食物;即便大夏天,里面也能结出冰呢。奶,先不管这个,你先给我们煮鸡蛋吧,我还得去气死陈明文。”
文老寡妇急匆匆的冲进堂屋,端着一个瓢出来,里面盛着满满一盆鸡蛋。
走进灶房,把炒好的辣酱盛在盆子里,舀水,刷锅,添上新水,开始煮蛋。
等文老寡妇把蛋盛出来放到小盆子里,递给陈子文问:“要奶跟着一起去吗?”
“不用,这点小事情我自己就能搞定!”
陈子文端着小盆急匆匆的往外跑,路上遇见村民,村民忍不住问:“子文,你这是去哪呀?”
“去给我妹送好吃的。”
村民望向陈子文盆里端着的鸡蛋,忍不住流口水,这日子过得可真好。
可是再流口水也没用,文老寡妇丈夫是烈士,人家有抚恤金,上面还有人照顾着,这些年只干活,也不怎么花钱,肯定有积蓄,眼下多俩孙女,当然恨不得拿陈子文和陈静好当眼珠疼。
更有的村民甚至后悔,早知道以前就应该让自家的孩子,多和文老寡妇亲近亲近,不说让自己孩子从文老寡妇那里得到什么天大好处,起码能得个零嘴。
陈子文来到村委会大院,看着满满的人群,故意说话大声,一个劲的往里面钻。
最后来到陈静好身边,看一眼到现在连一个鸡蛋都没吃完的陈壮壮,恶心的想:这陈壮壮是把鸡蛋当冰激凌舔呢!
对着陈静好大声说:“妹,吃鸡蛋,咱家有的是鸡蛋,可不和那些恶心的人一样,一个鸡蛋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陈明文一直都没发现陈静好在他身后,陈子文说话声大,即便他再反应迟钝,也意识到对方说的是他。回头,就和陈子文四目相对。
陈子文直接送给他一个讽刺的笑容,把手里的盆往陈明文跟前一举:“我们鸡蛋多着呢,还真不稀罕你那鸡蛋,以后你再藏一个鸡蛋给陈壮壮的时候,就直接给陈壮壮,不用非加一句,别让我妹看见。你是埋汰你自己呢,还是埋汰我们。嗯我怎么都觉得这是埋汰你自己,我们可不缺鸡蛋。”还特大方的把一鸡蛋送给她旁边知青怀里的孩子,“小妹妹给你一个,吃鸡蛋,长肌肉肉。”
知青特特感谢的对怀里的小孩说:“快谢谢子文姐姐。”
陈明文这脸被打的啪啪响,他弄一个鸡蛋还得藏着噎着,人家陈子文直接端一盘子鸡蛋不说,还特别大方的给旁人。
这差距,想不脸红都难!
陈子文说话声音不小,周围人虽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但多少能猜到一点,于是放在陈明文身上的眼光多少变得不甚友好。
陈明文因为在城里当老师,这次回来,很多知青对他都很客气,虽然知青里面有很多也是高中毕业的,但也有初中毕业的,想着陈明文毕竟当老师,这些年知识肯定没放下,到时候若是遇到问题,请教一二,自然会对陈明文高看一分。
现在因为鸡蛋事件,一部分人在心底开始盘算陈明文的为人。
一个大人做出这种事情,那么对于竞争关系的知青们,他愿意给对方真诚的解惑吗?
陈明文自然察觉到一部分考究的视线,只感觉脸上发烫,对着陈子文冷哼一声:“伶牙利嘴,有你倒霉的时候。你鸡蛋多,可你这鸡蛋也不是正经来的,说不定明武又干什么见不的人的勾当!”
陈子文剥开鸡蛋,大口咬着:“真好吃。怎么就这么香,有些人自己没能耐,看到别人有能耐,就会牙酸的说几句酸话。不过,我是不会生气的,谁让你没能耐呢!”
“我怎么没能耐!我没有能耐,能当上城里老师!”
陈明文急红眼,直接抱着陈壮壮站起来。
陈壮壮很不喜欢被众人看的眼神,扑棱几下腿,便从陈明文身上下来,跑的无影无踪。
陈子文也站起来,梗着脖子:“你有个屁能耐!当初能进城里当老师,靠的是我妈,我姥爷让你顶了他的职务,后来我姥爷没了,你自己没本事,又差点被撸,你又靠新娶的苗姨,这在城里老师的职位才保住。”
人群中发出一道讥讽声:“原来靠的是裙带关系!说实在的,真羡慕,我若是也有裙带关系,估计当年就不会下放到这里。”
陈明文怒吼:“你你听谁说的!在这里胡说八道,有你这样对待自己老子的吗!不孝的东西!”
“听谁说的!村里人有几个不知道,老陈家的大儿子,娶了城里姑娘,顶了老丈人的职位。至于你现在还在城里等老师,没被撸下来,则是上次陈老太嫌弃苗姨,她女儿生气说的。陈老太一听就老实的不敢再出声,还不是怕你的职位被撸。至于老子,你算谁的老子。我上次没死,你就顺着陈老太把我给埋了,我被陈老太和陈明正一家卖给哑巴,我叔去找你,你连救我一下都不肯,我叔这才生气,把我和静好要过去。你不是我爸,我爸是我三叔!”
这些事情陈明武没说,但陈子文自己也能想的到。否则,陈明武怎么好好的会拿出过继书。
“我去,这样思想败坏的人也能当老师!”
“对对对!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学生难道不怕出来败坏社会风气。”
陈子文挑衅的望向陈明文,让你能,让你恶心人,现在就恶心死你。
“感谢大家对我的仗义执言,不过,这样的人渣我们还是少惹的好,万一把他惹急,到时候再咬我们一口不划算!毕竟狗被逼急了,还咬人!算了,这样的恶人,自有天来收!”
“你你你”陈明文感觉他的胸口要被气炸,扬起手,就想给陈子文一巴掌。
被赶过来的张校长一把拦住:“陈明文,你想做什么!不好好听我们讲话,竟然在这里闹事,不想听,你可以回去。”
“张校长,不是我故意扰乱你和支书讲话的。而是这陈子文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