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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宫廷艳史-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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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服。”他说罢,附着邓禹的耳朵说道:“刘玄的耳目众多,言语间,务望留神为要!”邓禹点头会意。
    当下冯异、铫期均有所闻,俱来劝文叔自立。文叔一一纳进他们的议论,依计施行,克日到邯郸。骑都尉耿纯出城迎谒,刘文叔温颜接见。耿纯见刘文叔谦虚下士,部下官属,各有法度,益发敬服不置。自己预备良马三百匹,兼帛五百丈,入献刘文叔。文叔称谢收下。
    这时忽有探马报道:“王郎占据山东北隅,聚众作乱。”
    刘文叔听得,吃惊不小,忙与诸将转赴卢奴商议剿灭之策。不数日,又听得探马报道:“王郎拥兵数万,近据邯郸,假称刘子舆招摇吓诈,无所不为。”刘文叔听得这个消息,心中颇为纳闷。又怕幽、蓟一带,为王郎所得,所以先定幽、蓟,远击王郎,恰巧耿弇亦到,刘文叔便留他为长史,同往蓟州。又令功曹王霸募集市乡的新兵,预备去攻邯郸。偏偏无一人来应募。
    市乡百姓,沸沸扬扬传说刘秀不是真主,刘子舆方是紫微星,一传十,十传百,说得震天响。王霸万分无奈,只得回报刘文叔。文叔晓得人心未附,便欲南归。
    诸将皆有归意,独有耿弇不主张南行,他对刘文叔说道:“明公方到此地,恩信未立,便欲南行,岂不失策?依我的愚见,现在渔阳太守与明公有同乡之谊。我家世居茂陵,家父现为上谷太守,若联合两处人马,直捣邯郸,还怕什么假子舆呢?”
    刘文叔抚掌称善。惟一班官屑归心已决,大家哗噪起来,都道:“无论如何,总要回南,谁情愿向北去,将一条生命,白白地送掉呢?”刘秀笑指着耿弇,对众人道:“这是我的北道主人,诸位怕的什么呢?”李通掣剑在手,怒目喝道:“谁敢再说出一个回字来,先将他的狗头砍下!”诸人还敢响么?
    只得随声附和。
    刘文叔遂致书渔阳、上谷两处乞救。这时已到更始二年春月了。刘文叔留在蓟城,专等两处人马到此,就调兵往剿王郎。
    不料王郎反悬赏百万,购买刘文叔的头颅。百姓哪里知道端底,沸沸扬扬,讹言百出,纷纷说是邯郸兵至,将中刘秀。刘文叔见人心如此惶惶,不如早离蓟城,再作计议。主意一定,便领了将士出南门想走。不料南门已被百姓封闭得水泄不通。
    铫期奋动神威,斩关夺路,方得走脱。
    一连走了几日,方到了下曲阳。文叔已冻得面无人色。又听得探马报道:“王郎的兵已到后面。”大家惊慌得不敢停留,急趋滹沱河。前驱的探马报道:“河水长流,毫无一舟一楫。”
    刘文叔吃惊不小,不由得嗟叹起来。王霸飞马到河边一看,果然静悄悄的无有一舟一楫,只见寒风猎猎,流水潺潺,暗想道:“无船渡去,如何是好!”他正在迟疑,刘文叔带了众将,已到了河边。刘文叔对王霸说道:“怪不得没有船只,你看这河里,完全冻起来了,哪里来的船只呢?”王霸听他这话,颇为奇怪。再一回头,只见河里冻得像一面大镜子一样,不禁暗暗称奇。冯异道:“这几天这样的冷法,我想河里的冰,一定是来得很厚的,让我去试试看,如果能走着冰上过去,那就好极了。”刘文叔摇头摆手的,不准他下去。冯异哪里肯听他话,翻身下马,到了河边。俯首一望,只见那河冻得突兀,不知多厚。那边王霸也下马来,走到河边。
    冯异向他说道:“你用锤试试看。”王霸真个举起斗大的铜锤,尽力打了一下。只听得震天价响的扑通一声,王霸双手震得麻木,忙低头一看,只见冰上露出斗大的一个痕迹,一点水没有出来。冯异大喜道:“可以可以。”王霸便大踏步一直走到河心,却一点动静没有。
    忙跑回来,笑道:“快些过去!快些过去!”大家好生欢喜。
    邓禹道:“不要慌,人虽然可以过去,但是马怎么办呢?”
    刘文叔听他这话,不禁笑道:“先生,你这不是过虑了吗,人既然可以过去,难道马就不能过去了吗?”邓禹笑道:“明公哪里知道,人过去当然是容易的,但是马究竟是个畜生,晓得什么,走得不好,滑了一跤,在这冰上爬也爬不起来呢!”
    刘文叔听了这话,反倒踌躇起来,半晌向邓禹笑道:“我倒有一个法子,不知好不好?”邓禹问道:“主公想出什么法子来呢?”刘文叔笑道:“如果就是这样过去,马当然是不能走,因为马蹄是硬的,不小心就要滑倒;最好用稻草包好,那就万无一失了。”邓禹笑道:“好极了,我也是这样想。”说着大家就到田里寻了些稻草,将马蹄包好。
    正待渡河,忽听得后边烟尘大起,喊杀连天,冯异大呼道:“不能再延了,追兵就要到了!”耿异不由得扶着刘文叔首先下河,走着冰上过去。接着众人也牵马过来,大家上了岸,后面的追兵已经赶到对岸。大家再回头一看,只见一点儿冰也没有,仍旧是流水淙淙,漫无舟楫。又见那边追来的贼兵,立在岸边望望洋兴叹,刹时收兵走了。邓禹举手向天道:“圣明天子,到处有百灵相助,这话真正不错!”
    话进不了,瞥见有一个白发老人,拦住刘文叔的马头说道:“此去南行八十里,就是信都。前程无限,努力努力!”说罢,刘文叔正要回答,怎的一岔眼光,那老者就不知去向。大家不胜惊异,于是同心合力,一齐向信都而来。
    不到一日,已到信都。信都太守任光,闻说刘文叔到来,连忙开城迎接。刘文叔到了城中,肚中饥饿已极,便向任光说道:“三日诸将皆未进食,烦太守赶紧预备酒饭。”任光满口答应,忙去命人大排宴席,款待诸将以及刘文叔。一个个饥肠辘辘,谁愿吃酒,都要吃饭。任光忙命人用大碗盛饭。大家虎咽狼吞,饱餐一顿,精神百倍。散了席,县令万修、都尉李忠,入内谒见刘文叔。文叔均用好言抚慰。
    任光自思王郎的军威极盛,信都又没有多少兵马,满望刘文叔有些人马,谁知单是数十个谋士战将,并无一兵一卒,不觉大费踌躇,暗道:“保刘文叔西行,尚可支持,如其去征讨王郎,岂不是以卵击石么?”正是进退不决的当儿,忽然有人报道:“和戎太守邳彤来会。”刘文叔心中大喜,忙出来接见,一见如故。
    彤听文叔现欲西行,便来谏止道:“海内万民,望明公如望父母,岂可失万民之望!何不召集二郡兵马,前往征伐,还愁不克么?”刘文叔赞成其议,忙下令带领两郡的人马,浩浩荡荡直向河北进行。一路上任光又造了许多檄文,将王郎的罪恶一一宣布出来,并云大司马刘公领兵百万,前来征讨。吓得那一班无知的百姓,惊慌万状,不知如何是好。刘文叔的大军到了堂阳县,吓得那些守城的官吏,望风而降;第二天又将贳县克复。当晚昌城刘植带了一万兵马,前来投降。
    如是进行,不到十日,又到卢奴。义旗到处,万众归降。
    惟刘扬聚众十余万,附助王郎,不肯归降。刘文叔颇为忧虑。
    当下骁骑将军刘植献议道:“刘扬与我有一面之交,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他来归降明公如何?”文叔大喜。刘植当下辞了诸将,匹马而去。
    不到几天,刘植回来,报道:“刘扬是说下了,但是有一桩事情,要请主公承认,方可遵令来降呢!”刘文叔忙问道:“什么事?”刘植道:“刘扬现欲与主公联姻,不知主公可能答应么?”刘文叔惊疑道:“这又奇了,我虽然娶过阴氏,目下尚无子女,怎样好联姻呢?”刘植笑道:“刘扬有个甥女,欲嫁与主公。”他听了这话,忙道:“那如何使得呢!我早与阴氏结过婚了。”邓禹道:“天子一娶九女,诸侯一娶三女,主公难道两妻就算多了么?”刘文叔沉吟了半晌,只得答应,忙命刘植带了许多金帛前去,作为聘礼。不到几天,刘扬已将他的甥女郭圣通软车细细,送到刘文叔的宾馆里,当晚便与文叔成其好事。文叔见郭氏的态度,虽不及丽华,倒也举止大方,纤秾合度。这时刘秀便令人大排宴席,招待众将。席间共有李通、邓禹、冯异、王霸、任光、万伤、李忠、刘伯姬、耿纯、耿弇、铫期、阴识、刘植、邳彤、岑彭、马武等,一十七员大将。惟有王常、成丹,自从上次失败,早就回到洛阳去了。
    诸将军酣呼畅饮,菜上三道,刘文叔亲自到各将领面前敬酒。邓禹首先向刘秀笑道:“主公,今天吉期,理应陪着我们痛饮一场才是。”刘秀笑道:“那是自然的。一来承诸公的大力血战疆场,才得有今日;二来以后还望诸公继续努力,歼平海内妖氛。秀不才,今天每位挨次恭敬三杯!”他说罢,使取壶来首先在邓禹面前先斟三杯,依次各将面前都斟三杯。
    李通笑道:“论理,我与邓大兄,今天要吃个双倍才是个道理。”他说了,邓辰插口道:“可不是么,上次我们替他跑得不亦乐乎,喜酒没有吃到一些,第二天就奉命北伐了。”刘文叔忙笑道:“不是你们提起,我几乎忘了。”他又在二人面前敬了三杯。李通笑道:“媒人不可分厚薄,刘大哥他是今朝的正媒,当然也要和我们一样,才是个道理!”刘文叔忙又到刘植面前斟酒。刘植站起来让道:“请明公不要烦神罢,末将素不喜饮酒。”李通笑道:“刘在哥不要如此客气,今天不必分高分下的,爽性干三杯罢。”刘植推辞不了,只得站起来,将三杯酒一气饮了。
    李通拍手笑道:“着呀,我生平最怕人家装腔作势的。”邓禹笑对众将道:“我有四句话,不知诸公能赞成么?”岑彭笑道:“请讲罢,你的主意,我们没有不赞成的道理。”邓禹笑道:“主人方才敬我们三杯,我们也该每人回敬三杯,才是个道理。”众人都拍手道好。邓禹便斟了三杯。
    刘文叔含笑饮了。以后挨次到每人面前,各饮三杯。共吃了五十一大杯,把个刘文叔吃得颓然大醉。邓禹忙教人将他扶进新房。刘文叔睡眼模糊,踉踉跄跄地走到床前,与郭圣通携手入帏。这正是:嫩蕊初经三月雨,柔蕾不惯五更风。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十二回纤手解红罗柔情似水秃头膏白刃军法如山
    却说刘文叔大醉入房,与郭氏携手入帏,共效于飞之乐。
    良宵苦短,曾几何时,又是纱窗曙色。郭氏正要起身梳洗,猛可里听得刘文叔哽哽咽咽地哭道:“兄长你放心,我今身不替你报仇,誓不为人!不过我面上却万万不能露出颜色。须知刘玄的耳目众多,万一走漏风声,不独我没有性命,就是仇也报不成了。”他说罢,哽哽咽咽哭个不住,把个郭圣通大吃一惊,也顾不得什么羞耻,伸出一双纤纤玉手,将刘文叔推醒,只见他泪痕满面。圣通低声问道:“你方才梦着什么噩梦,便这样大惊小怪的?”刘文叔忙坐了起来,双手揉揉睡眼,只是发呆。
    圣通又低声问道:“君家为着什么缘故,这样的糊涂?”刘文叔到这时,才听见她问话,忙答道:“没事,没事。不过心中事,每每形于梦寐罢了。”郭圣通也坐了起来,一面先替文叔将衣披好,一面笑道:“你用不着瞒我了,我方才听得清清楚楚了。”刘文叔料想也瞒她不住,便将刘玄怎样将他的哥哥杀了,自己预备怎样报仇的心事,完全告诉圣通。她听了这番,也是献欷欲泣似的。两个人默默的半晌。
    圣通才开口向文叔劝道:“君的玉体,务望保重要紧!不要常常伤感。天长地久,终有报仇的一天。”刘文叔拭泪答道:“卿的劝我,原是正理,怎奈手足之情,片刻不能忘却。”
    圣通又劝道:“君家现在势力直欲盖刘玄而上,强将如云,谋士如雨,要想报复前仇,还有什么阻碍么?依我想,目下王郎未灭,天下未安,宜先从事征讨清静,那时推翻刘玄一反掌间耳。”刘文叔听她这番话,真是喜不自胜,情不自禁地用手将她怀中一搂,揾着香腮,低声说道:“卿乃真知我心。”两个人喁喁地又谈了一会子。她说出来的话,无句不中听,把个刘文叔喜得心花大放,比阴氏还要宠爱三分。
    不多时已到辰牌时候,刘文叔才起身升帐,与众将商议进攻的方法。邓禹对文叔道:“如今我们的军威正盛,万不可稽延时日,须即日继续出伐,直捣邯郸。王郎小丑不难一鼓荡平了。”刘文叔投袂而起,对众将说道:“邓先生的高见,正与我同,望众将军指示可否!”帐前的众将,一个个伸拳掳袖,齐声说道:“郑先生的高见,我们谁不赞成呢?”刘文叔见众将如此同心协力,心中暗喜,忙下令进兵。
    留下刘植守昌城,阴识守贳县,余下的众将,完全随征。
    挥动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直向元氏县进发,还未到城下,元氏县的官长,只吓得屁滚尿流,忙请都尉重黑商议迎敌之计。
    重黑听得刘文叔领兵百万,强将千员,前来讨伐,早就吓得浑身发软,四肢好像得了寒热病一样,抖抖地动个不祝又想逃走,又想求救,真是和热锅上蚂蚁一样,团团乱转,一无着处。
    猛听得县令请他商议,忙对来人说道:“请你回去对县太爷说罢,我这两天身上有些不好,兀的恶寒怕热的。”那人只得回去,照他这番话告诉县令,把个县令急得走投无路。暗道:“当着这生死的关头,偏偏他又生病,这不是活该要送命么?”
    他万分无奈,亲自到都尉重黑的家里来。
    重黑听说他来,只得装着病,哼声不绝地出来,故意问道:“县令今天到这里,有什么贵干吗?”县爷跌足大声道:“你还不晓得么?现在刘秀带兵百万,强将千员,前来讨伐我们了。大约就在两天之内,就要到了。”重黑哼道:“那么,怎样办呢?偏生我又病着,如果好好的,不是我重某夸一句海口,凭那几个毛鬼,不消我一阵斧头,包管杀得他片甲不存。但是我这两天病势渐渐凶恶得十分厉害,还要回去请医服药。”县爷听他这话,慌了手脚道:“将军一走,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生应付呢?”重黑翻起眼睛说道:“咦,这真奇怪极了,人家病这样的重,难道不要回去诊视吗?”县爷哭丧着脸说道:“将军一个人回去也不要紧,不回去也没有要紧,可是下官还有三个小儿,四个小女,假若刘秀到此,岂不是全要做无头之鬼吗?”重黑呻吟了半晌,向县令道:“我倒有个主意,明天刘秀到了,你竖起降旗,跪倒他的马前,多说几句好话就完了事。此刻恕我不陪了。”县令见他向后面前进去,只得回来预备投降。
    差不多申牌的时候,刘秀的大军已到。金鼓震天,喊声动地,把个元氏县令吓得手颤足摇,拼命价地喊人竖起降旗,自己硬着头皮,开了城门,走到刘文叔的马前,扑通往下一跪,口中说道:“元氏县县太爷,迎接刘秀大老爷进城。”这两句话,说得刘文叔不禁嗤地一声笑将出来。见他那种神气活现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笑,忙教人将他扶起,一同进城,留下李忠守城,便星夜向房子县进发。
    直走一夜,到东方发白,才到房子县的城外,扎下大营。
    正要预备攻城,早见城里竖起降旗,城门大开,刘秀忙领兵入城。那守城的县令,早逃得不知去向。刘文叔安民已毕,便与诸将商议进攻办法。铫期道:“军如荼火,万不可稍稍延顿,致挫锐气。依我的愚见,趁此再向鄙城进攻。等鄙城一下,再教士卒们稍留憩几日,再行进发。”刘秀大喜,忙下动身令,只留下万修守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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