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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你竟说出这样没良心的话来冤枉我,我这一条狗命也不要了,省得在世上丢尽面子,给人家瞧不起。”
她说罢,扯起裙角,遮着粉面,就要向墙上撞去。慌得操贼一把将她抱住,说道:“方才这话,你竟误会了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并非是你不好,乃是我那犬子不知好歹,你何必多心呢?寻死寻活的作什么来。”她也不回答,伏在他的怀里,只有哽咽的份儿,一面哭,一面说道:“我在你面前死了,好表明我的心迹。”她说罢,又哭得梨花带雨似的。
操贼本来是满腔醋火,恨不得将她一剑挥为两段,见了她娇啼不胜的那种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将那股不可遏止的醋火,消灭到无何有之乡了,搂着她,千宝贝,万心肝地哄了一阵子,才将儿的珠泪哄得止祝列位,这曹操本是个毒比豺狼的家伙,今天见了这个玩意儿不要说他,便是寻常人也要火拼了。
他为何不动作呢?原来操贼四个儿子的当中,最心爱的就是曹植,而且他是个最要假面子的,老奸雄深怕吵出风声去,给别人嗤笑。加上儿又是他第一个心头上的人物,有种种不忍发作的原因牵制着,只好放在肚皮里面闷气。那曹植对操贼说,曹丕、曹熊有乱伦的事情,不好说出来,究竟是回什么玩意儿呢?在下也要交待明白了。
原来曹丕面子上极其忠厚,居心却和操贼一般无二,阴险狠毒,什么不见人的事情,皆可以干得出来。曹贼却当他长厚无用,其实是衣钵真传。操贼见曹植聪明伶俐,早有将基业传与曹植的心了。曹丕在暗中托人在操贼面前赞扬他的美德,曹操置之不理。曹丕和曹植在暗中竞争激烈。
曹操有个妹子,名叫曹妍,比曹丕长一岁,生得花容月貌,落雁沉鱼,小时候就和曹丕在一起厮混了。等到他们渐渐地成人了,还是在一起耳鬓厮磨地缠着。她在十七岁的时候,情窦初开,急切想一个人来给她试验一次性的工作,无奈府中规则森严,除却家里骨肉至亲,外面的三尺小童也不能乱入堂中一步的,所以没有机会出来和人勾搭呢。她镇日价没有别事,看着稗史小说度生活。看到情浓的去处,那一颗芳心,不禁突突地跳跃起来,满面发烧,十分难受。
有一天,她又在看稗史了。曹丕笑嘻嘻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朵玫瑰花儿,向她笑道:“姑姑!我给你插到鬓上去。”
她见曹丕那种天真活泼的样儿,不禁起了一种罪孽的思想,情不自禁的玉手一伸,拉着曹丕的手儿笑道:“好孩子,你替我簪上了。”曹丕便往她身边一坐,慢条斯理地替她把花簪上了,笑道:“好啊!姑姑簪上了花,越发美丽了。”她听说这话,不禁将脸儿一红,微微地一笑,星眸向他一瞟,说道:“小促狭鬼,你竟和我来没大没小的了。”曹丕听她这话,不禁一怔,忙道:“姑姑!我原是一句老实话,不想你竟认真了。既是这样,我们就此分手罢,你下次只当我死了的,不要兀地来惹我了。”她忙用手堵着他的嘴笑道:“你这孩子,真是直性子儿,一句玩话都不能听出来,马上就暴起满头青筋来,赌咒发誓的,何苦来呢?”曹丕道:“你自己认真,还说我不好,这不是冤枉人么?”她伸手过来将他往怀中一抱,低声说道:“好孩子,我最欢喜你的。”曹丕笑道:“姑姑!你欢喜我,我也欢喜你的。”
她附着他的耳朵,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曹丕满面绯红。
只是摇头道:“那可不成,被爹爹晓得了,真要打杀了呢。”
她急道:“傻瓜,这事是秘密的,怎能给人知道呢?”曹丕道:“便是人不知道,你是我的姑姑,怎好干那个事呢?”她忙低声道:“呆种,不要扯你娘的骚,你不看见你的爷和你的姑祖母常常在一床上睡觉么?”曹丕听说这话,很高兴地问道:“这事作兴么?”她掩口笑道:“呆瓜,真是缠不清,要是不作兴,他们还在那里干吗?”曹丕道:“那么,我们就来做一回看。”他说罢,跳下床来,嚓的一声将门闭起。在下那时也被关在外面,里面事儿却不知道了。
停了好久,呀的一声房门开了,只见曹丕春风满面地向曹妍说道:“姑姑!这个玩意儿,的确有趣,我们没有事的时候,不妨多弄几回玩玩。”她一面理着云鬓,一面悄悄地笑道:“冤家,这事儿岂能常干的,万一走漏风声,你我都休想活命了。”
曹丕听说这话,将舌头伸了一伸笑道:“这事难道不能给别人知道么?”她忙说道:“放你娘的屁,这事能给人知道的吗?世间最难为情的就是这事。”
他说道:“我晓得了,我总不去告诉人就是了。”她笑道:“你早点去罢,你娘等得心急了。”曹丕点头走了。从此以后,他们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已非一次了。
有一天,曹植背着手。从中堂里走向后边而来,转了几处游廊,进了一座花园。
这时正当五月里的时候,骄阳似火,百合亭几棵石榴,已到怒放的当儿了,喷火蒸霞的十分灿烂。他走到一块青石的旁边,探身坐下默默的寻他的诗料,猛听得假山背后有一种呻吟的声音。他吃惊不小,忙站起来蹑足潜踪地溜过来一望,不禁倒退数步。你道是什么缘故?原来是曹熊按着一个女子,在草地上干着。那女子的面孔用一块手帕遮着,看不清楚是谁。他们听见人声,慌得从地上爬起来。曹植再定睛一看,那妇女不是别人,却是妹子曹绮。他不禁连连顿足道:“该死该死,谁教你们在这里干这件不知好歹的事呢?”
曹熊羞得满面通红,飞也似地奔了。只落得曹绮一个人坐在地下,羞得将粉脸低到胸口,一声不作。曹植叹了一口气道:“家门不幸,就要出这些不伦不类的畜生了。”曹绮坐在草地上,哽咽着答道:“你也不用怪我了,这事原不是我要做的,都有人教我们的。”
曹植忙问道:“谁教你们的?”她道:“我们昨天到大哥那里去玩耍,看见他和姑姑也干这个事儿。他们俩教我们俩也做这个事,我倒不肯,四哥定将我拖来干的。”曹植听得这话,大吃一惊,仰面摇头,半晌无语。曹绮站起来,也自去了。
曹植想道:“这可该死了,料不到他们竟也干出这种禽兽行为来了。”他思量了一会,暗道:“他本来和我不睦,我又何必去挖苦他,万一他恼羞变怒不承认,反而在无形中又结了一层恶感么?罢罢罢,只扫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随他们去干什么罢。”
曹植打定了主意,抱着不多事的宗旨,所以他们日夜寻欢,也没有一个人去干涉一下子。曹熊和曹绮也是打得火热的分拆不开。曹熊才十六岁,因为昼夜宜淫,不上两月,瘦得和人柴仿佛。此刻曹操三天有两天在铜雀台里寻欢取乐,他们得着空子,还不尽开心么。曹植和儿这段艳史,由于曹植常常到铜雀台去猎色,他有一天为着一件事情,到儿这里来寻他的父亲,可巧曹操又不在这里,他两个一见倾心,良缘早种。儿趁势用话将他兜住,谈了一会。由此以后,爱情日增一日,竟发生肉体上的爱情了。
闲文少讲,再表操贼这一气非同小可,顿时吐了几口鲜血,便一病奄奄地睡倒了。再加上平素常发的头风,也来趁火打劫了。他的病势,日见沉重,百药罔效,不上三四个月,一命呜呼了。临死的时候,嘱咐诸大臣,扶曹丕承他的基业。这班文武将,当然照他的遗嘱上做去,将曹丕立为魏王,不上一年,即实行篡位,废汉献帝为山阳公。
此刻刘备已经定鼎西蜀,为汉中王。诸葛亮等听说曹丕实行篡位,便劝汉中王早即帝位,以定民心。汉中王始尚游疑,后来经众大臣疏请受禅,不得已登坛受禅,昭告天地,是为昭烈帝。曹丕听说汉中王即位,便欲起兵为难。司马懿上疏谏止。
此刻魏王唯一拜服的就是司马懿。由主簿一跃而为军马总督。
这司马懿老谋深算,居心叵测,生平最怕的就是诸葛亮。除却孔明的妙算,的确没有第二个是他的对手了。
曹丕接了帝位之后,将发妻甄氏册为正宫,瞒着众人,又将曹妍立为贵人,藏在内宫,朝朝取乐,夜夜寻欢,好在外边一切的军事政治,全仗司马懿、曹洪等一班走狗维持。他日居深宫,宜淫纵乐,无所事事。光阴如流水般的快,略眨眨眼七八年飞也似地过去了。在这七八年之内,不过是我争你打,纷纷逐鹿,也未见什么消长,也没有什么香艳的事实可录。惟有昭烈帝即位三年,即行崩驾了,临死的时候,托孤于诸葛亮,辅太子禅继位,封诸葛亮为武乡侯,领益州牧,凡有一切的政治,皆委之与他。太子禅天性敦厚,远不及照烈帝雄才大略。
幸有孔明等忠心辅佐,终年南征北伐,辛苦备尝,南征交趾,功勋不亚于马援;六出祁山,均未能如愿,这差不多是天命不可挽回罢了。但是诸葛亮雄心未灰,不以不得志而气馁,仍旧继续征伐。他的忠勇,可在《出师表》上见得了。这正是:一自功盖三分国,江上犹存八阵图。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九回禁内闹瘟神佞臣得计帏边来侠女淫妇伏诛
却说诸葛亮受先生的遗嘱,鞠躬尽瘁,夙夜辛勤,南征北伐,十二年如一日,奔走沙场,矢志无二。汉祚将衰,任他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吞吴并魏了。甲寅十二年八月二十三日,他老人家与世长辞了。临终的时候,后主掸在榻前受嘱,他嘱后主宜重用蒋琬、费祎、姜维等。后主泣不成声,宛丧考妣一样,以丞相仪节葬之。
诸葛亮死后,后主遂重用蒋琬,起为尚书令,总统国事。
这时魏国的曹丕,早已到鬼门关去篡阎王的位了。此刻继立的是曹睿,比较曹丕还要贪暴不仁,惟对于司马懿则不敢轻视。司马懿此刻已由兵马总督升到太傅了,出入宫廷,毫无顾忌。曹丕所幸的郭贵人,年纪在二十五六岁,不惯独宿,屡次想私奔他去,无奈宫禁森严,不能让她逃走。
司马懿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师,二儿子昭,俱是狠视鹰顾的家伙,倚仗他父亲的势力,出入宫门,无人敢阻止一下子。
这时朝堂上的气象,宛然是曹贼对献帝的那种样儿出来了,诸凡百事,没有曹家说的一句话了。司马师每日到宫闱里寻察一回,一则是监视曹家的行动,再则是猎色寻欢。
有一天,从九福宫前走过,刚到五云轩的左边,忽听得里面有叹息的声音。司马师不由得立定脚步,侧耳凝神地听了一会子,好像是女子在里面哭泣的样子。他便轻手轻脚地走进五云轩,进了房间,只见一个女子面孔朝着墙壁,似乎在那里哭泣的样子。再看她的身上装束,却是个贵人的打扮。只听她唉声叹道:“你死了,倒也罢了,但是撇下了我,年纪未过三十,叫我怎生度法。过一天比过一年,还要难过,咳!我真苦命。”
司马师溜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搂到怀中,唼喋一声,亲了一个嘴,说道:“我的儿,你不要怨天怨地的,有我呢。”她回头一望,不禁吓得一大跳,只见司马师那一副黑煞神似的面孔,险一些将魂灵吓得离窍,忙要声张。司马师忙将宝剑拔出来,在她的脸上一晃,说道:“你要不要命,要命赶紧给我不要声张。”她吓得手颤足摇,忙央告道:“瘟神爷爷,我又没有什么去处得罪你老人家,望你老人家饶恕我罢。”
列位,这瘟神的两个字,来得突兀么?原来有一种原因。
司马师常常昏夜进宫,强奸宫女,那班太监,谁声张,谁先送命,所以他们见司马师来,谁也不敢去撒一个屁。而且司马师还谆谆地嘱咐他们,不要声扬,谁敢露一句风声,明里不杀,暗里也要差人来将他杀了。所以他们一个个守口如瓶,断没有一个人敢去讨死的。他进宫了,见了中意的宫女,便硬行个三七二十一,并且自称为瘟神下界的。他那一张面孔,的确和寺里的瘟神一样。那班宫女可怜给他奸宿了,还不敢告诉人。起首一两个宫女,后来渐渐地普遍了,大家不免互相骇告。
有两个神经过敏的,还说瘟神菩萨看中你们,将来一定娶你们去做瘟神娘娘了。吓得那班宫女,提心吊胆,一到晚上,忙不迭地就躲避起来了。
曹睿到了晚上,每每的使唤宫女,连鬼影子也喊不到一个,不免要生气,便将禁宫的太监喊去,问他是什么缘故。太监还敢说是司马师作怪的么?只好说是瘟神菩萨在宫中显圣的一番话来搪塞。最可笑的,曹睿听说这话,忙去请了多少大法师、大喇嘛来驱瘟逐疫,乱了一个多月。
司马师因为那些道士和尚在宫里厮闹着,不好进去猎色,好生焦躁。又等了几天,那些和尚道士仍然是不肯走,他可急了,暗中派人和内外的太监说通,自己的脸上用红黑白涂起来,赤膊光头,下身着了一条红挥裤,手执四窍八环牛耳泼风刀,怪叫如雷,冲进宫去。那班道士和尚正在舞阳正殿上香花顶礼,在那里装模作样的。
猛地跳进一个猛恶的狰狞的怪物,吓得那班大法师、大和尚,跌跌爬爬,争先恐后地逃命去了。
早有人飞命似地去报知曹睿了。把个曹睿吓得钻进床肚里,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子。到了第二天,那班和尚道士散得无踪无形,再也不敢来了。曹睿无可奈何,只得在富德宫右面,特地起造一所瘟神祠,每日亲自焚香顶礼,满望瘟神爷爷给他这一敬就不来光顾的呢,谁知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不是某宫女失踪,便是某宫女怀孕。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皇宫里面出了魔了。
曹睿被他说得没法,只得召集群臣,商量办法。一班武将,谁也不信,便想出一个轮流值夜的方法来去保守宫门。说也奇怪,自从这一来,瘟神菩萨竟不来了。
曹睿大喜。但是诸将积久生厌,不像从前那样的彻夜不眠了,有时到的,还有时不到的,便马马虎虎的不认真了。加之司马师又和他们说明了,他们更不认真了。
过了一年多,宫里仍旧又闹鬼了,不过有时来,有时去,不像从前那样了。曹睿见瘟神爷爷只和宫女们结缘,未曾看中皇后,还算幸事,于是只好由他去罢。
闲话少说,再说郭氏见了司马师只当他是瘟神来光顾的呢,吓得三魂落地,七魄升天,没口地央求道:“瘟神爷爷,请你老人家放了我罢,我明天猪头三牲香花供奉你老人家。”
司马师将她面孔捧着细细地一看,觉得十分妩媚动人,虽然徐娘半老,丰韵犹觉存在,眼角眉梢,露出许多骚气来。司马师看得眼花缭乱,就地将她抱起,按到床上,去干了一回。
她只知道这位瘟神菩萨杀伐的怎样厉害呢,原来和平常人没有什么分别,反而比较他人来得着实一些。
郭氏这时又羞又喜,在枕边观颜问道:“你既是菩萨,这些事儿,还能做么,不怕秽了你的道行么?”司马师不禁嗤的一声,笑苴:“你知道我是瘟神么?实对你讲罢,我是大将军司马师。我羡慕你娘娘的姿色,不是一日了,从前那些玩意儿,皆是我干的。今天蒙娘娘准了我,我才敢告诉你的。如果娘娘不弃,我天天前来侍候如何?”
她听这番话,又惊又喜地说道:“果真你是司马师么?”
他道:“谁敢在娘娘面前撒谎呢?”她笑嘻嘻地说道:“你也忒刁钻了,谁也想不出这些换日偷天的妙法来啊!我且问你:你进出宫门,难道太监们一个都不知道吗?”司马师笑道:“便是晓得,谁又敢来和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