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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做好承受她更多报复的准备了,她却停止下来,嘴上说的多么凶狠,行动上还是关心着他的身体。
她甚至还会为他担心,唯恐他不照着做一样,训诫般告诉他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说要让他养好身体,这样她才能放心前进。只有真正善良的人才会如此为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着想。
她对他已经足够好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就是因为她这样对他,所以他就又有了非分之想——
她一定不知道他是多么可怕的人:这一生中很少得到过纯粹的善意,于是获得了一点,就像吸血鬼一样想要紧缠住不放。
他胃里就只有酒水也酸液在不断翻腾,不过才缓了一阵,就又涌上来吐了几口。
他不敢说他下午就已经吐过一次,才刚喝了一小半酒,就把消化得差不多的早餐和酒水都吐了出来。
吐过后他坐下休息了一阵,才能接着喝剩下的酒。
这么一小罐度数不高的黄酒,足足折腾了他一个下午,比起之前那些千杯不醉的战绩,还真是够狼狈丢人。
苏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痛苦,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压住,没来由地觉得呼吸不畅,想要流泪。
她觉得也许是因为她抱着墨远宁,他觉得痛苦,所以就传递到了她身上。
可他除了脸色苍白,还在反胃吐着酒水,神色明明没有多么难过,连唇边的淡笑也没褪去多少。
不自觉的将他抱得更紧,苏季凑过去吻他冰冷的面颊,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这样做的时候,就能减轻一些胸口的痛楚。
墨远宁却将她的双手掰开了,他用发冷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腕,把她从自己身上扯开。
而后他才转过身来,后背依靠在洗面台上稳住身形,然后抬起双手,捧住她的面颊,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他的脸色还是苍白无比,唇上甚至已经透出了淡淡的紫青,苏季看得暗暗心惊,双手攀住他的手臂,试图劝他:“远宁,你状态很不好,我去找医生。”
他却只是笑了笑,还是专注地看着她,目光幽深无比。
苏季这才觉察出他力气很大,她用力去扳他的手腕,却无法撼动分毫。
她看到他微微笑着,语气万分柔和:“小月,我不再离开你了,好不好?”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苏季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觉得有些不对劲,自从离婚后,墨远宁虽然通过各种方式仍旧在渗入她的生活,他却从来没有说过不走的话。
事实上苏季一直觉得,他时刻准备着抽身而去别问她为什么,直觉而已。
所以她也在不停告诫着自己:不可以太善待这个人,不可以太怀念他,把他当成未戒的坏习惯,或者闲暇无聊时打法时间的游戏,就是不能把他当做曾经的爱人。
可他现在突然又说“不走”,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知道是该认为他酒后发疯,或者是其他。
但她看着他的眼睛,却不能脱口说出拒绝的话。
他可能是真的有些醉,平时看不出一点情绪波动的深黑眼眸,此刻的光芒却分外明亮,让她觉得她可以从那里,一直看到他的心脏。
她甚至有种错觉,假如她一口回绝了他,他说不定就会立刻倒下停止呼吸。
时间过得很快,苏季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被他类似禁锢地捧着脸颊,连头都不能转一下。
她想了半天,还是没勇气在这样的墨远宁面前硬起心肠,勉强地说:“好吧,你愿意的话”
不管是哪个神智还算清醒的人,都能听出她话里的违心和敷衍,偏偏精明敏锐如墨远宁这样的人,这一刻却像突然傻了。
他只听出她说了“好”一样,瞬间就笑了,唇边的弧线柔和又飞扬,连眼角都微微弯了起来。
墨先生有温柔的笑,有邪气的笑,也有不以为然的淡笑,却很少这么笑,仿佛他是真正开怀,所以连笑容里都有正午阳光般的金色光泽。
苏季给他的笑容晃得愣了一下神,就看到他突然放开自己的脸颊,又转身趴伏在洗手台上。
苏季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吐酒水或者别的她更怕的东西结果他却一手打开水龙头,接着整个脸都凑到水柱下。
她有些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就用这种不十分文雅,常见于运动过后的高中男生身上的姿势,来来回回地漱口。
他足足漱了好几次,抬起脸时,整个脸上不但有了刚才的汗湿,还沾满了水渍,甚至连他大开领口的胸前,都满是晶莹的水滴。
等他似乎终于觉得满意了,就起身回过头,又抓住她的肩膀。
苏季暗暗祈祷他已经恢复了清醒,一边说:“远宁,你胃太不舒服的话,我们”
这句话她没机会说完,因为接下来墨远宁就把她的整个身体大力带到了怀中,而后低下头,用双唇堵住了她的唇。
他抱她抱得很紧,好像用了全部的力气一样,苏季被压得喘不过气,甚至开始想他是不是打算把自己就这么捂死在怀里。
但他的吻却意外温柔,轻柔地触碰双唇,耐心无限地用舌尖挑逗,一点点辗转深入,极尽缠绵。
苏季夹在粗暴的拥抱和柔如春风的吻之间,觉得自己都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想要逃离,一半却无比沉醉。
她渐渐觉得喘不上来气,就用手轻轻捶打他的背部以示抗议。
然而墨远宁却显然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他突然用力,将她整个人都拦腰抱着高高举起,同时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慢吻。
苏季整个人都给他又吻又勒得快没了力气,被他这么一抱又是天旋地转。
墨远宁刚才还醉酒呕吐到半死不活,站都站不稳,这会儿竟然又英明神武起来,就这么把她举在半空中吻着,连路都没分神去看,硬是一路没碰到一个障碍物,大步走到了大床的边缘。
苏季勉力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只来得及看到眼前的景象突然被颠倒起来,然后她就只看到了房间的天花板,整个已经被放倒在了床上。
这一系列动作的过程中,墨远宁还在不断加深和她的长吻,简直堪称一心二用的典范。
努力地用鼻子吸气,也满足不了越来越快的心跳,对氧气的需求,苏季眼前都开始模糊。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为什么他刚吐过,口中却出了淡淡酒味外没别的异味,果然是口漱得够仔细,一边干脆开始用手掌在他坚韧宽阔的背上乱摸,赞叹这肌肤的手感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就在这个吻长到,苏季以为自己下半辈子都得和他保持这种双唇相接的姿势时,墨远宁总算好心放过了她。
他半抬起脸,轻勾着唇角微笑:“小月你还是喜欢我的。”
他脸上还挂着一些水滴,无色的薄唇也终于因为长吻而染上了淡淡水红,看得苏季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不过她却对他的话存疑,不知死活地说:“喜欢你的肉体又不等于喜欢你的全部!”
她只是嘴硬不想完全落于下风,笑得正明媚的墨远宁却真的收敛了笑容,微微垂了垂眼眸,像是掩住了一丝心伤。
平时里八风不露、完全捉摸不透的人,突然出现敏感脆弱的一面,杀伤力简直惊人。
苏季呼吸一滞,一瞬间差点认为忍心伤害他的自己,是个彻头彻尾十恶不赦的冷血坏人。
不过她的错觉没有延续太久,因为接下来墨远宁就又挑着唇角笑了起来,他手掌单薄宽大,一只手就将她的两只手腕都牢牢捉住,压在床上。
他俯身侧跪在床上,几乎将她的整个身体都笼罩在自己身下。
居于不能反抗的劣势,苏季本能地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努力岔开话题:“你午饭没吃,胃会受不了的,马上要吃晚饭了,跟我过去吧。”
他耐心地听她语无伦次地说完,才带着微笑,凑到她耳边轻轻吐气:“吃你就够了。”
第33章()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色气台词?不是从哪本情色里抄来的吗?
苏季一边在心里吐槽他,一边继续试图挽回他好像已经不存在的理智:“你胃不疼啊!”
墨远宁居然理直气壮地承认了:“疼的。”
苏季简直要无语:“那你起码去吃点胃药吧?”
墨远宁侧头去咳了两声,苏季从下往上看,看到他喉结蠕动,估计他不是要咳嗽,而是想忍住恶心和胃痉挛。
明明都这么难受了,脸色怎么样也红润不起来,他咳过后还是转过脸来微笑:“吃过胃药,你就跑了。”
苏季还真打着劝他去吃胃药,然后自己再偷溜走的想法,不是她叶公好龙,临到事前没勇气。
而实在是苏禾和顾清岚就在隔壁等着她去吃饭,她如果一头钻进房间里再也不出来,尤其是她的房间还和墨远宁的想通,谁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所以纵然她也有心继续做这件美妙的事情,可也得等吃过晚饭,泡过温泉不是?
墨远宁却像是铁了心要就地将她正法,他根本不管她在说什么,低头在她颈边露出的肌肤上轻轻一吻,将唇抬起时,稍加了点力气吮吸,于是那块白皙的肌肤上悄然浮现出一朵红梅。
那是她的敏感点,苏季忍不住轻呼了声,眼睛里都泛起了水光。
墨远宁和她毕竟有四年相当和谐的夫妻性生活,拿捏她一捏一个准。
他可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手掌插入她的后背,指间只微微动了一动,已经解开了内衣的搭扣。
苏季再次清醒过来,已经不清楚过去了多久,他们没拉窗帘,于是只看到窗外一片漆黑,早就是深夜。
她和墨远宁的情事从来都太契合忘我,两个人又都老老实实禁欲了不短的一段时间。
事实上她觉得他们没再继续做下去,完全是因为彼此的体力都不允许了她就不用说了,换了几种让人觉得羞耻的姿势,腰酸背疼,膝盖发软。
墨远宁她还记得开始之前他在胃疼,于是忙不顾身上还压着的胳膊,拧亮了床头的台灯,转身去推他:“远宁?”
之前墨远宁把双手都揽在她的腰上,把她整个人拉到怀里抱着,此刻他觉得怀里空了下来,就不满地将眼睛睁开一些:“小月再陪我睡一会儿。”
苏季在忙着借助灯光打量他的脸色,他现在不像之前那样,脸上泛着苍白灰败,反倒添上了一抹异样的红晕。
她越看越心惊,忙伸手去试他的额头,果然触手就是不正常的高温。
墨远宁显然觉得她的手凉凉的相当舒服,侧头将自己的额头更紧地贴了上去,勾着唇轻咳了咳说:“小月,你还想要吗?”
苏季没忍住在心里呐喊:要个头,你都烧成这样了还敢要,烧傻了吗?
虽然一时间不知是气还是笑,苏季也连忙继续推他:“远宁,你发烧了,能站起来吗?”
可惜墨先生此刻不但完全没了两三个小时前勇猛邪魅的架势,还懒洋洋试图耍赖,仅是笑着看了她一眼,就重新合上了眼睛。
看过他上次胃出血时候那种迷糊的状态,苏季已经充分了解到不要跟不清醒的墨先生讲道理以及较真。
她只能奋力拨开他还牢牢揽在她腰上的手,跳下床去找药。
他们现在是在远郊的度假村里,又是深夜,苏季不知道找了酒店员工管不管用,好在她记得自己害怕苏禾身体不适,出来时带了一只急救箱,里面有不少常用药,退烧药和胃药肯定是有的。
她想找件衣服穿,就发现不管是自己还是墨远宁的衣服,都早被扔在床下的地毯上揉成了一团,只能无奈地去衣柜里翻了件墨远宁的衬衣套上。
蹑手蹑脚,又不敢开灯惊动此刻只怕早就睡下的苏禾和顾清岚,她偷摸回自己房间,取了药箱就赶快退回来。
好在房间里的饮水机里有保温的热水,她接了一杯又用凉水兑成温的,就拿着药片去哄床上的墨远宁:“远宁,吃过药再睡。”
墨远宁闭着眼睛睡得正好,被她来来回回推着,也只勉强睁开眼睛,侧头咳了几声,目光朦胧地蹙着眉。
之前他就开始咳嗽,苏季还以为那是为了压抑恶心,现在才知道,那时候他在窗口喝了半天酒,可能早就着凉了。
照顾这么一个并不配合的病美人,可远没想象中轻松,苏季差使不动他,只能弯下腰费力地把他抱住拖起来,又抓了两个抱枕塞在他背后。
他体重不轻,这过程中她全身都趴在床上,腿似乎顶到了他的胃部,他就轻吸了口气,闷闷地哼了声。
苏季忙坐下来,扳起他的脸查看:“远宁?哪里疼?”
他轻抿了唇像是忍耐过了这一阵疼痛,接着就看着她笑起来:“小月,我要一直留在你身边”
苏季想起来他们开始做爱之前,他在浴室里就说过一次,说不想再离开,现在他又说要一直留在她身边。
可她实在不知道说这两句话的时候的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或者只是一时冲动。
她低下头沉默不语,他就又合上了双目转过头去,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着什么发誓:“除非生死”
她有些漫不经心地听着,端起了水杯想继续劝他喝药,电石火光间,却突然明白了什么,手一晃,半杯水都洒在了地毯上。
他这句话连起来,就是他要一直留在她身边,除非生死相隔。
除了刻意矫情或者情况特殊,现在哪里还有人开口把“生死”挂在嘴上?又不是武侠和传奇话本,男女主角随时能面临生命的考验。
她下意识想要拒绝相信,可心跳却不可控制地剧烈跳动,她的理智告诉她墨远宁就算心思深沉,却从来不会随意乱说,更不会这么戏剧性地夸大其词她的感情却又拒绝相信这种赌咒般的话语。
她愣到身体有些僵硬,才抬起头,看着他强作镇定:“你看你都烧成什么样子了?”
出乎她的意料,墨远宁没有继续昏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睁开了眼睛,幽深漆黑的双眸中清明无比,早没了一丝醉意和茫然。
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唇边渐渐浮上了那种她熟悉的,温柔却又在某种意义上捉摸不透的微笑:“所以,把药给我?”
苏季一愣,这才明白刚才的迷糊和无力,只怕都是他在捉弄她,看着她慌张担忧地哄他,还那么费力地把他拖着抱起来,他很开心是吧?
气愤之下,她也没敢就这么拂袖而去,恨恨把药片塞到他手里:“吃完了睡一觉,我会看着你的,要是还不退烧我们再打急救电话。”
墨远宁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就接过药片和水杯,仰头服下。
苏季看他清醒的时候就暗暗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神志清醒大概情况就不怎么严重。
她害怕他喉咙干,又给他倒了杯温水,看他喝了几口,才放心回床上在他身边躺下。
既然已经做爱了,那么躺在一张床上睡一觉,也没什么尴尬。
两个人躺在床上靠在一起,墨远宁很自然地就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像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抱着她。
苏季折腾了一圈的确也是累了,闭上眼睛就想继续睡觉,朦胧中,她听到墨远宁在黑暗里似乎又说了一句话。
这次他说:“小月,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苏季想要回答,可实在瞌睡地厉害,就稍稍动了下,把头又往他肩膀的方向靠了靠。
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