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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清歌伴着艳舞在长生殿一首接一首的演奏。
盛宴之上,群魔也都放开拘束,开怀畅饮。
“来,本尊敬你一杯!”
沧澜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道:“谢女尊!”
晴阳一饮而尽之后,眉宇微蹙,高声唤道:“来人,全部换大盏,今日长生殿不分长幼,不分尊卑,尽情畅饮,美酒佳肴无限量供应!”
“女尊无上!”
“臣下敬女尊一杯!”
“好,今日本尊与你们开怀痛饮!”晴阳十分豪迈的将慢慢一盏酒一饮而尽。
“臣下也要敬女尊一杯!”
晴阳笑道:“来者不拒!”
接连又饮了三大盏,晴阳开始晕晕乎乎有些打飘了,呵呵笑道:“沧澜君,云岩君,来干杯,你们两个好好服侍鬼帝,说不定鬼帝一开心,就收你们为帝妃了!”
两个美人更加使出浑身解数,殷切道:“帝尊,奴婢喂你!”
“帝尊,来尝尝这道菜!”
屠云岩含笑的紧搂着两个美人,调侃道:“即是女尊美意,本君岂能辜负,来美人,你们谁哄的本君开心,本君就立谁为妃!”
“真的吗?帝尊可不许说笑!”左侧的美人半是认真半是娇嗔道。
“君无戏言!”
“奴婢为帝尊跳舞可好?”右侧的美人拉低胸前裙领,漏出半边娇酥玉峰,笑的极风情却又不俗媚,当真是极有诱惑力。
屠云岩一改往日的高冷,竟也漏出轻佻的笑意,“好,本君就爱看跳舞,尤其是脱了鞋子来跳!”
晴阳原本有了几分醉意,茫然间,心中有所触动,脸上的笑意有一瞬间凝固。
“那奴婢这就脱了鞋子来跳!”说着美人将脚上的革履脱下,漏出一双白嫩嫩的纤足。
另一侧的美人见状,急忙也将足下鞋子脱了下来,一双更加纤巧的玉足漏出,“帝尊,你看我们谁的脚更美!”
屠云岩笑的更加轻佻,握住美人的脚,道:“果真你们魔都的女子都不爱穿鞋子的吗?”
晴阳听后,心中更加触动,屠云岩第一次来魔都时,就是这样握住她的脚,惊愕而又爱恋的说:“你们魔都的女子都不穿鞋子的吗?”
“这双玉足当真是极美,跟你们的女尊比,毫不逊色!”
屠云岩的话语一出,旁边的人都愣住了,晴阳也呆愣半响,站立起身,呵呵笑道:“鬼帝想来是醉了,你们两个陪帝尊下去歇息!”
【32】美人在怀()
晴阳说着欲往台下走,却被拖地的裙摆绊了一下,一个跄踉栽下銮台。
“小心!”
屠云岩尚来不及反应,晴阳已被沧澜接住了。
沧澜扶好晴阳,一脸的紧张关切,“女尊喝醉了,沧澜送你回宫休息!”
晴阳面颊绯红如霞,带着醉意吃吃笑了起来,“本尊没醉,难的今儿高兴,来,我们继续喝,不醉不归!”
“就是,女尊,来臣下在敬你一杯!”一个魔族君端着青玉酒盏跌跌撞撞欲往晴阳身边敬酒。
沧澜一手将晴阳览在身后,一边挡住那个魔族君,“女尊醉了,不能在喝了!”
魔族君大着舌头,瞪着眼珠子,道:“往日就算了,今日这么喜庆的日子,多喝几杯无妨!”
“就是,今日本尊高兴!”晴阳酒劲上来了,心绪有些高涨,避过沧澜就去接酒杯。
沧澜硬生生将她揽住,道:“女尊醉了,沧澜替她喝!”
魔族君见沧澜拦酒,不敢在硬让,只好陪笑将酒递给沧澜,“也好,今日看看沧澜君酒量到底有多大!”
沧澜接过斟满酒的的青盏,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哈哈哈,沧澜君海量!”
屠云岩站立起身,似笑非笑道:“本君也来与女尊喝一杯!”说着端起大杯,亲自斟满两杯酒。
沧澜看着屠云岩,眉宇微顰了一下,知道他是故意要寻衅,“帝尊想来也醉了,你们扶帝尊下去休息。”
“谁说本君醉了,这么几杯哪里尽兴,来,女尊!”
沧澜微微一笑,道:“女尊这杯就让沧澜带喝吧!”
屠云岩面庞一沉,将酒杯重重的放在台上,发出很大的声音,酒盏的酒溢了一多半出来。
“怎么?本君连与你们女尊喝一杯的资格都没有吗?”
沧澜面色一僵,注视着屠云岩。
屠云岩神情极傲慢的回视着沧澜。
“鬼帝那里话,本尊今日同你喝个尽兴!”晴阳一笑,打破两人的僵持,端起酒杯,“本尊先干为敬!”说完一饮而尽。
屠云岩微一笑道:“这才够爽快,既要喝尽兴,不如弃了杯子!”说着持着玉壶,一仰脖直接将酒倒进口中。
晴阳见了,有些惊讶,屠云岩在外人面前向来斯文高贵,还从未见他这样子粗旷不羁过。
“帝尊好酒量啊!”两个美人鼓着掌欢呼。
一壶酒下肚,屠云岩将酒壶砸在桌上,挑衅的看着晴阳,“本君喝完了,该女尊了!”
晴阳哈哈笑了几声,伸手掠过一壶酒,道:“本尊奉陪到底!”
沧澜面色阴郁的从晴阳手中夺过酒壶,道:“女尊不能再喝了···!”
屠云岩借着酒劲,冷哼一声道:“何时轮到你一个臣子来管束起女尊来了!”
沧澜不理会屠云岩,只是深沉的看着晴阳,“女尊,你旧伤未痊愈,不宜喝这么多的酒,适可而止!”
晴阳醉意朦胧的看着沧澜,脚下都在打晃,“···阳儿,阳儿没事,没醉···!”
沧澜扶住晴阳,看着屠云岩道:“帝尊请恕罪,女尊身有旧疾,不宜过多饮酒,这一壶,沧澜代女尊喝了!”
说完举起酒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屠云岩也有了几分醉,本想不依不饶,可看着晴阳的面色已经被酒意熏的如煮熟的红虾一般,不住的捂心欲呕,知道她不胜酒力。
可沧澜越劝越拦,屠云岩心中越不是滋味。
“呵呵,女尊就这点量,真叫本君失望!”屠云岩抱住身边的两个美人,话语连嘲讽带激将。
“谁说的?本尊酒量···好好着呢!来人···上上酒,要最烈的精酒。”
“女尊,你上次在浮屠山受的刀伤还未完全治愈,已经不时的腹痛,在喝下去,就要引发旧患。”
“帝尊,抱歉啦!你们好生服侍帝尊!”沧澜说着不顾屠云岩不满,强行将晴阳打横抱了起来,转身就往后殿而去。
“沧澜君,我没醉···!”
“没醉也不能再喝!”沧澜不管晴阳的挣扎,强行将她从宴席上带了下去。
“你可真讨厌,···比父尊还爱管我!”晴阳抱着沧澜的脖子喷着酒气吃吃的笑了起来。
沧澜不言语,只顾往前走着,到了晴阳的寝宫,将她安置在床上。嘱咐青凤去端醒酒汤过来。
“父尊···,不要走,你知道阳儿有多想你吗?父尊!”
沧澜心疼的抚摸着晴阳的面颊,痴痴的看着晴阳的醉态,认真的听她说着醉话。
“你父尊会永远希望你开心的,也会永远的爱你的!”
“父尊···还是沧澜啊?”晴阳恍恍惚惚,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是抱住他的脖子不松手。
“我是沧澜!”
“噢···!”晴阳松开沧澜的脖子,将头偏向一边,“原来是沧澜君啊,我有时候老是把你认错,···你要是父尊该多好!”晴阳说着又痴痴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转成嘤嘤的啜泣。
“傻瓜,沧澜会比父尊更爱你,对你更好,更宠你!”
“我不要,我只要父尊一个,还有···还有···!”
“还有谁?”
“还有···!” 晴阳眼角的泪滑下,无力的闭了起来!沉沉睡去。
沧澜看着晴阳睡去,心中百感交集,五味陈杂。
“你心中还在爱着他吗?除了父尊跟那个人,是不是没有人能够在走进你心里?”
“阳儿···,忘记父尊吧,爱上沧澜,跟沧澜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不用再受伦常道德的唾弃跟谴责!”
晴阳已经沉沉睡去,也只有在她不清醒时,沧澜才敢敞开心扉讲些心中的秘密。
屠云岩几乎喝的烂醉,心头如同压着一块烧红的石头,既堵心又烧心,他不知自己为何这么大的反应,明明是自己主动与晴阳绝交,可为什么看到别人跟她亲近,心中却这么不是滋味。
他很想冲进雨阳宫去,狠狠的惩虐她,可是···,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
“帝尊,奴婢扶你下去歇息吧!”两个美人见屠云岩已经醉倒了,一左一右搀扶着屠云岩下了长生殿,去往凌烟阁歇息。
“帝尊,奴婢给你宽衣!”屠云岩将一个美人压在身下,喷着酒气在美人脸上颈上一顿狂啃。
“啊,帝尊···别这么急嘛!”
屠云岩抬起醉眼,看着身下的美人,“你不是阳儿···,你是谁?”
美人怔怔的看着屠云岩,不知所措!
“出去!”屠云岩翻身从美人身上下来,平卧在卧榻之上。
“帝尊···!”美人如蛇一般缠上屠云岩的胸膛,温柔的小手就欲解开屠云岩的腰带!
“滚!”
两个美人一惊,继续撒娇道:“帝尊,就让奴婢们服侍你吧!”
“滚出去,凭你们配得到本君宠幸吗?让你们的女尊亲自过来!”屠云岩醉的很了,自己也不知道在胡说些什么。
“帝尊!”两个美人不甘就这么放弃,仍旧努力着,可屠云岩醉的厉害,很快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由下午一直睡到了将近半夜,屠云岩迷迷糊糊的醒来。
直觉的臂膀酸涩,一抬胳膊,却发现一左一右压着两个美人,衣衫不整的枕着自己的胳膊。
屠云岩心一慌,急忙抽出手臂,自己的衣袍也被解开了,袒胸露怀。
如此香艳一幕,说自己没有动过这两个美人,别人都不会相信。
可事实上,他确实没有碰这两个美人。
“摆了,何必庸人自扰,即便真的临幸了她们,想来···她也不会在意!”
两个美人还在熟睡,屠云岩却再无睡意,却也不想惊动她们,悄悄起了身,整理好衣袍,从房间走了出去。
站在阁楼上,吹了下凉风,感觉更清新了,酒意也消散的差不多了,遂顺着阁楼走了下来。
许久没来魔都,这里倒没有一丝改变,站在阁楼上,依然可以看到长生殿里夜明珠发出的光亮。
此时已经是深夜三更时分,月色正浓,四周静悄悄的,长生殿退去了白日的喧嚣,在夜里显的格外静谧。
屠云岩顺着阁楼下去,朝长生殿方向走去,他记得在长生殿到雨阳宫的一段路上,种了许多株海棠树。
海棠花不分四季的盛开,花开茂盛,每次走过都让他心旷神怡。
鬼都极其阴寒,不宜花草生长,除了碧落泉两岸生长着殷红的彼岸花之外,再难看到其它花类。
许久未来魔都,他倒是有些想念这里的海棠花。
一路走了过去,畅通无阻,即使无人引路,他也熟门熟路。
到了长生殿外,他惊讶的发现长生殿除了夜明珠在亮,里面居然还点着更加光亮的琉璃灯,显然是有人在里面需用灯照明。
“这么晚了,长生殿怎么还亮着灯?”屠云岩十分的疑惑,遂又朝长生殿方向靠近。
离得更近了,这次看清,空空荡荡的长生殿里坐着的居然是晴阳!
“这么晚了,晴阳怎么还没入睡?”
只见琉璃灯下,是一道长阔的文案,文案之上摞满了一轴一轴的竹简,旁边还有一大摞绢帛。
晴阳手边纸墨笔砚一应俱全,正在埋头仔细的批阅着手中的简折。
屠云岩站在海棠树下,若有所思的看着,“想从前在九重天时,要她读书写字好比要她命一般,如今···呵呵,果真什么都会改变!”
【33】气节()
“帝尊,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睡?”
屠云岩扭身看了一眼,见白狐端着托盘路过,托盘上放着炖盅,想来是准备给晴阳送夜宵。
“你端的什么?”屠云岩好奇的问道。
白狐一笑道:“为女尊炖的莲子银耳汤!”
“这么晚,女尊怎么还不就寝?”
白狐淡然一笑,道:“女尊每日都批阅简折到深夜,一般不批阅完当天的简折是不会睡的!”
“每日都如此吗?”
“是啊,日日如此,不过现在有沧澜君在,好了许多,从前几乎是通宵达旦的批阅。”
“把托盘给我吧!”
“帝尊想喝吗,白狐等下就命妖使为帝尊送去,这是为女尊备下的,女尊日日熬夜,难免燥火虚旺,需日日喝一碗莲子汤!”
“你去忙吧,本君为女尊送去!”屠云岩说着接过了白狐手中的托盘。
白狐见状,想说些什么,想想欲言又止,她当然清楚屠云岩跟晴阳之间的揪扯,也就随屠云岩去送了。
晴阳埋头在一摞的竹简当中,正聚精会神的翻看着,丝毫没有一点打瞌睡的状态,听到脚步声,也只以为是白狐来送夜宵。
从前每晚白狐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来送, 几乎成了固定的状态,因此也没有抬头去看。
等了半响,不见白狐说话,也不见她将莲子汤呈上来。
“真真气煞本尊,这些族君越来越不像话!”晴阳眉宇紧锁,将手中的竹简狠狠的敲打在台面上。
“白狐,本尊肺都要气炸了,口渴的很,将莲子汤呈来!”
屠云岩默默的将莲子汤从炖盅里倒出来,端到晴阳跟前。
以前白狐侍候惯了,两人早有默契,白狐会将碗直接放到晴阳的左手边,这样晴阳可以一边喝一边继续看简折。
而屠云岩向来被人侍候惯了,对于端茶递水之类的,根本没有心得。
这下显得更是笨手笨脚,他以为递给晴阳就完事了,谁知晴阳一扬手,一碗汤‘哗叽’全倒在文台之上的简折上。
“你今天怎么笨手笨脚的···!”晴阳急忙拎起桌上的竹简,满脸不悦的去看身旁的白狐。
白狐没看到,却见身边站着满脸尴尬的屠云岩,此时见莲子汤打翻了,显得更加不好意思。
晴阳先是一愕,怔怔的看了屠云岩数秒,“怎么是你?白狐呢?”
晴阳站立起身,朝旁边看了一下,“来人,将这里收拾一下!”
“我路过这里,看到你没睡就进来看看你!”屠云岩眉头锁在一起,显得很难堪!
“噢,请坐吧!”晴阳淡然的说完,随即将一摞绢帛抱起,移到一旁的干净位置上去,一个小妖使赶紧上前来,将文台之上倒洒的莲子汤抹干净。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就寝,可是美人服侍不妥?”
晴阳弄好眼前的奏折,抬头看着屠云岩,关切的问道。
“···没有,美人侍候的···很贴心,本君很满意!”屠云岩不知为何,话到了口边却改了!
晴阳微微一笑,道:“那本尊就放心了!”说着起身,走到托盘处,打开炖盅的盖子,重新又添了一碗莲子汤,顺便为屠云岩也添了一碗。
“来尝尝白狐的手艺,本尊记得,鬼帝从前很喜爱白狐做到莲子汤!”话脱口而出后,晴阳反应了过来,暗自后悔自己讲话不经大脑。
“原来女尊还记得?”屠云岩瞅着晴阳,眼神阴郁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