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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终于和斯年重新在一起了,难过是斯年受了这么多苦,她好心疼!
当初如果斯年没有用自己换解药。他们也不会被迫分开,斯年也不会失去记忆,他们也不会有这么难过又心酸的回忆。
黄连哭了出声,“斯年,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当初你为什么要用在自己和万佳怡换解药?为什么……”
“小笨蛋,你不明白吗?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丢掉不要,更不要说是失忆。”
“住嘴!”黄连急忙捂住了卓斯年的唇瓣,哭得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呜呜呜,我不许你说这种傻瓜,什么死不死什么不要命,你不要你的这条命,我要!我不准你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所以你答应我,要好好活着!听到没有!”
黄连向来很温顺。鲜少有这么强势霸道的一面。
可是卓斯年没有感觉窒息,反而左心房一热,和黄连十指紧扣。
这个小女人怎么能这么可爱,可爱到让他爱到了骨子里,爱到了灵魂了生命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心里,真想永远这样紧紧抱着她永不分离。
“好,我答应你,永远陪在你身边,就算山崩地裂,也不松开你的手,永远不离开你的身边。”
被卓斯年过于认真的神情逗乐了,黄连破涕为笑,“你发誓。”
卓斯年攥紧了黄连的手,深情而诚挚地凝视着黄连,“我发誓,从今以后和黄连女士不离不弃,不论贫贱还是富贵,不论疾病还是健康,不论生老,不论病死,我的心永远都归属于黄连女士,我的人也永远都属于黄连女士,如果上天被迫把我们分开,我会穷尽一生,用尽一生的时间,走回黄连女士的身边。”
黄连哭成狗,粉拳轻轻打在卓斯年的胸口,“什么黄连女士?我是卓夫人!卓夫人!”
卓斯年大笑,用力抱住黄连纤弱的身子,“好,卓夫人!”
……
太阳沉入海天相接的地方。黄昏的风景美得像是衣服旖旎的画卷。
李悦然翻了个身,撑着手臂从床上半坐起身,哈了个哈欠,托腮看了看外面的景色,“好美……”
不如出去散散步好了,昨晚失眠一直到中午都没能入睡,吃过午饭后有了睡衣,竟然一觉睡到了黄昏。
随便吃了点水果干,李悦然换了一双轻便的拖鞋,拿了一条印第安花纹的丝巾,边走下楼便系在脖子上。
吱呀一声推开后门,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夹杂着满天星的花香还有海水咸湿温热的气息。
李悦然深深吸了口气,穿过羊肠小径抬脚刚想走去沙滩,远远就看到有两个人影相拥站在空无一人的沙滩上缠绵接吻,美得像是一张写真照片。
李悦然细细一看,发现男主角竟然是卓斯年,而他怀中抱着的女人除了黄连那个小妞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真幸福啊……”李悦然脚步一顿,微扬着下巴,水眸掠过他们的身影,精致漂亮的小脸流露出欣慰又艳羡的神色,“小连,真的好羡慕你,能找到斯年这么好的老公,现在终于苦尽甘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有情人终成眷属吗?
李悦然自嘲地笑了声,转身离开沙滩。
她就不打扰这对甜蜜蜜,恩恩爱爱的小夫妻了。
小连和斯年是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的人,缘分天注定,而她和那个男人则是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相遇本来就是一种错误。
一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是她自以为是,最后才会被那个男人抛弃!
如果他早点告诉她他有妻子儿女该有多好!
也许她就不会越陷越深,现在想要全身而退,发现竟然不能抽身。
整颗心都已经彻底沉沦、沦陷了,要怎么全身而退?
走回满天星花海,李悦然心乱如麻,脑袋乱得像是一锅杂烩粥。
算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人不能总是陷在以前的感情里面不抽身,时间是往前走的,人也要朝前看。
李悦然摇摇脑袋,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是要卸掉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时间会治愈一切,之所以现在还是忘不掉那个男人,是因为还不够久,时间长了,总会忘掉这个男人。
嗯!李悦然眨眨眼睛,眼底又恢复了一片清明,水剪双瞳亮晶晶的。
走到满天星的花海,看到其中一朵红色的满天星,开在一片雪白的满天星之中,像是投错了胎一样格外显眼,又有点孤零零的说不出的可怜。
“小可爱,你也和我一样孤零零的是个单身狗,对不对?”李悦然蹲下身子,朝着那朵红色的满天星伸出手,手指还没有碰到那朵红色满天星的花茎。
忽然,一只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的大手抢先自己一步握住了满天星的花茎。
李悦然的手还没有来得及停下来,一下子就和男人的手触碰在了一起。
男人皮肤炙热的温度传过来。
像是触电一样,李悦然嗖的抽回自己的手,霍的抬头,看到是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敢反应过来的大脑子,一下子又陷入了怔愣之中。
谷遇东刚从科研基地走出来,抬头看到天空的火烧云如火如荼,这么美的景色,呆在房间里不出来逛逛实在是太可惜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谷遇东抬起脚步径自朝着花海的方向走去。
正在花海里散步,远远看到一朵红色的满天星。
谷遇东眼前蓦地浮现了李悦然那天穿着红色的纱裙走来的模样,娇艳可人,美得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美艳电影女郎。
谷遇东便朝着那朵红色满天星直直地走过去。
手才碰到花茎,谁知道视线里便出现了一双白皙的柔夷。
谷遇东愣了一下,好漂亮的手,这双手的主人也一定长得很好看吧,顺着手看上去。
谁知道,谁知道,竟然看到了一张明艳、精致、熟悉的容颜。
悦然?
谷遇东身子一震,狠狠地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女人,脑子里浮现的念头就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来到这个岛上的第二次见面。
谷遇东依然俊彦无双,眉目如画,公子如玉。穿着一件米色的老虎头T恤,他看起来不像是三十岁的男人,显得很年轻有朝气。
不是幻觉。
他们两个离得太近了,近到李悦然能感受到谷遇东的热呼吸伏过自己的皮肤,痒痒的,好难受!
不!不能再这样了!
她不想再看到这双温柔到让人沉沦的眸子!
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用这么深邃迷人的眼神看着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李悦然狠狠一拧眉,用了足足三十秒的时间,反应过来,她霍的起身,逃也似地迈开脚步,步伐焦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离开他!
“悦然!”不是幻觉!李悦然是真的!谷遇东很快反应过来,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潜意识地告诉自己,要追上去。
于是谷遇东举步追了上李悦然。
男人手长腿长,几步路就追上了李悦然的疾走。
李悦然走得又快又急躁,没想到谷遇东一下子就追了上来,她气得不行,没有转头,气恼地喊了句:“你干什么跟着我?”
“悦然?你怎么了?我惹你生气了吗……”谷遇东的声线,低沉,醇厚,一日既往的温柔,像是从云朵里流淌出来的温水。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
这该死的温柔!
李悦然恼羞成怒,边走边道:“站住!我不许你跟着我!”
谷遇东就真的停了下来。
没想到谷遇东真的不追着她了,李悦然愣了一下,脚步顿了半拍。
这个蠢货,让他不要跟着。就真的不跟了?
李悦然快要气哭了,差点没忍住骂他笨蛋,算了,不跟就不跟了,甩掉他这个讨厌的男人,她求之不得!
李悦然气冲冲地往前走。
谷遇东看李悦然走出了五米左右的位置,又抬脚跟上了她。
她不让他跟在身后,他尊重她的意见,但是跟在她身后保持一定的距离,就不算是跟着她了。
李悦然一股脑地往前走,看看身后,只有几棵棕榈树,看不到谷遇东的人影了。
这个家伙,真的走了?
杏眸一转,瞥见棕榈树露出来的脚,李悦然噗的一笑,转身故意走了几步,听到身后有细微的动静,一下子转过身。
果然看到棕榈树后面走出来一个身材欣长、容颜清润的男人。
谷遇东还以为自己没有被李悦然发现,谁知道这个小女人狡黠得很,她故意往前走就是为了引虎出山。
从棕榈树后走出来的谷遇东,毫无预兆的和李悦然打了个照面。
活了三十年,而且还是在而立之年,谷遇东自认自己已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了,在看到三米外亭亭玉立的李悦然的时候,竟然心情一乱……
李悦然白皙的脖子上系着一条柔软的丝巾,随风舞动而滑过细腻的肌肤,一缕碎发垂在额前,瓜子脸仿佛雕琢的一般,天然去雕饰,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美感。
谷遇东心跳加速,难以抑制住心驰神往。可是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
两人就这么看似平静的对视了大约三分钟。
李悦然动了动自己麻木的脚,深吸一口气,平静开口,努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我不是说了不允许你跟着我吗,你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听着李悦然疏离冷漠的声音,谷遇东闪神了一下,嘴角划过一抹谁都看不见的苦涩笑容,温声启唇道:
“悦然,奈何岛远远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简单,这里非常危险,我要看着你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才放心。”
“……”
听到这话,李悦然不禁红了眼眶,看着谷遇东认真诚恳又皱着眉的表情,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她的心口憋闷。
李悦然的嘴巴张了张,想要赶走谷遇东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最终,李悦然叹了口气,“行了,你走吧,我现在回房间,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
谷遇东的脸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脸上浮现浓浓的失望之色,“悦然……”
转身的那一瞬间,李悦然眼睛里的泪水,夺眶而出。
心……
像是躺在手术台上被开膛破肚,没有打麻药,能清晰轻易感受到心脏被凌迟的痛苦。
好痛。
目送李悦然的消失在后门,谷遇东仍然看着李悦然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舍得收回视线。
在海边漫步了一圈,太阳慢慢没了踪影。
天很快就要黑了,夜幕就要降临了。
“我们回去吧。”
“嗯。”
黄连牵着卓斯年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上岸,忽然余光一瞥,黄连看见了站在一棵棕榈树旁边的一抹身影。
好熟悉……
这是谁呢?
黄连扯了扯卓斯年的衣角,“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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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斯年垂下眼皮,“嗯?”
“你看。”黄连指了指那个人影,“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我总觉得是我们认识的人!”
卓斯年顺着黄连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赫然看见了伫立在一棵棕榈树旁边的一个男人,他一动不动,好像是雕像一样。
“是谷遇东。”
“遇东?”黄连呆了一下,脸上浮现迷糊,“遇东站在那里干什么呢?”
卓斯年收回目光,“他像是看什么人离开,一直看着一个方向。”
听到卓斯年这么一说,黄连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真的是这样的,“斯年,你说遇东在看谁呢?”
卓斯年薄唇微抿,旋即冷静地分析道:“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人,但是能让遇东这么惆怅,我猜十之八九肯定是女人。”
女人?
哪个女人能让遇东黯然伤神?
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一个了……
低下眼皮看了一眼黄连如有所思的样子,卓斯年失笑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嘻嘻,不是坏主意啦,就是……”黄连笑吟吟地道:“今晚我有点事情,想去西区别墅找悦然玩?来岛上这么久了,我还没有见她几面,可以不?”
“嗯。”卓斯年道:“快点回来,不要太晚了。”
“好嘞!”黄连得了准许,乐不可支地笑了几声。
小丫头,怎么这么容易满足?
卓斯年跟在活蹦乱跳的黄连身后,黑眸中的宠爱就要满溢而出。
……
是夜。
明月如钩,繁星如水。
沐浴过后,李悦然趴在沙发上,呼吸着好闻的栀子花沐浴乳的香味,歪着脑袋望着窗外的夜景,满脑子都是转身离开时候谷遇东脸上心痛的表情。
他为什么会露出那么难过的表情?
难道他还是在乎她的吗?
呵,不可能,如果他真的在乎她,当初就不会拒绝她。
看错了吧,李悦然揉揉眼圈,闭上了眼睛。
当时她看到的应该只是谷遇东自责的表情。
唉……
李悦然紧紧抱着抱枕,烦躁地滚了一下,差点忘了这是沙发不是床,这么一滚,整个人掉到了地板上。
“痛痛痛……!”
李悦然倒吸凉气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抽气。
这时,叩叩叩——
有人来敲门了。
李悦然从地板上爬起来,“等等!”
是谁这么晚过来找她?
会不会是……他?
紧张地拉开房间门,看见站在走廊上仰着小脸,冲她笑嘻嘻的女孩,李悦然怔了一下,心底掠过一抹失望,随后惊讶地睁大了水眸,“小连?你怎么来了?”
“看到是我。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黄连嘿嘿一笑,笑得像是弯月的眼睛里闪烁着可爱的狡黠。
“没,没有,我只是在想,现在已经不早了,你应该在陪斯年才对。”
李悦然拉开了门,藏住心底淡淡的失望,喜悦地甜笑道:“快进来,看到你来我真的好开心,在岛上实在是好无聊。”
“嗯嗯!”黄连在玄关换了拖鞋走进去。
看到黄连手上拎着两瓶葡萄酒瓶子,还有一个装着蛋糕的盒子,李悦然好奇地问:“是你亲手烤的蛋糕?”
“对啊,是我亲手做的,刚烤出来,奶油也是刚刚打发的,水果也是刚切好摆上去的,特新鲜!”
黄连将手上的东西全都放在了茶几上。脱了外套,“出门的时候斯年非逼着我穿衣服出来,说昼暖夜凉,万一感冒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就这么容易感冒了……”
看李悦然心不在焉的样子,黄连皱了皱眉头,担心地问:“悦然,你还好吗?是不是吃饱了不想吃我的蛋糕?”
“没有!”李悦然打起精神来,脸上勾起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我是在想,我们两个人简直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天知道我想喝酒都快要想疯了,正好你就带着红酒和亲手烤的蛋糕来了!”
李悦然给了黄连一个大大的熊抱,“谢谢亲爱的!”
黄连这次啊松了口气,“吓死宝宝了,刚才还以为你不想晚上吃蛋糕害怕长胖呢!”
“反正我也没有人要,长胖就长胖。怕啥!”李悦然转身去找开瓶器,“等等,我去拔酒塞的开瓶器过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