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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乔森被呛得快要吐血了。
“再再说了,你姑奶奶我给你们吃药,也算是做好事,为人类造福了!万佳怡这么可恶的女人,只有让她自食其果才是最完美的!”
程薇薇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到谭乔森的面前,用极尽轻蔑的眼神上下扫量了谭乔森一眼,微微眯了眯眼睛,好似根本没有将谭乔森这个东西放在眼里。
“至于你呢,谭乔森,你一直想要得到万佳怡,却总是得不到她,如今你得到而来万佳怡,抱得美人归,我也算是大功臣,拜托,你那是什么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谋财害你的命了呢!”
谭乔森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不精彩。
程薇薇噗的一笑,绕到谭乔森的身后,拍了拍手笑道:“如今你得到了,还不是多亏了我在身后推了你一把?你不感谢我,反而骂我?真是不知道感恩!”
谭乔森捏了捏拳,压下胸口的怒火,不想和程薇薇废话。
他转身,盯着程薇薇,一字一字地道:“你给我吃的,吃什么药?”
“你放心,那是我精心为你还有万佳怡调制出来的药,废了我不少心血呢!”
程薇薇往前走了几步。站定在谭乔森的面前,视线在谭乔森的身上来回打量了几眼,看见他睡衣裸露的地方被女人手指甲抓出来的红痕,啧啧了两声:
“这个药呢,能让你一见到你心爱的佳怡就会兽性大发,见到其他的女人却不举!怎么样,好药吧,我是不是特别贴心?你也不用谢我,因为我叫雷锋!”
“你——”固然谭乔森心中早有猜测,听到程薇薇用这么嚣张的语气说出来,不爽到了极点。
可是程薇薇是谁?程非凡的女儿,动不得打不得,只能听着她讽刺的声音,心中憋气。
“姑奶奶走了,没空陪你瞎磨叽了哈,掰掰!”程薇薇摆摆手。面无表情地转身,踩着高跟鞋挺直了腰杆快步离开这个地方,好像多呆一秒钟胃里的食物就会吐出来一样。
谭乔森咬牙狠狠盯着程薇薇的背影,愤恨又无奈。
恨又能怎么办?总不能攻击程薇薇吧?
看着程薇薇渐渐走远,谭乔森转头看了看房间里正在哼着歌忙碌的万佳怡,为了万佳怡,他不能攻击程薇薇。
他倒是不怕死,可是如果他出事了,程非凡也一定不会放过万佳怡。
谭乔森叹了口气,走回房间,关山了门。
或许,这就是他和万佳怡最好的结局吧。
……
吃晚饭的时候,卓斯年忽然发现黄连有点不对劲。
黄连单手托着腮,低着头垂着眼皮,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夹着几粒米饭送进嘴里吃,也不吃菜。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怎么了?”卓斯年夹了一筷子黄连喜欢吃的菜放到她的碗里,声语温醇,“怎么闷闷不乐的?”
“也没什么。”黄连扬唇冲卓斯年展颜一笑,吃掉了那些菜,然后囫囵吞枣地扒着饭。
卓斯年浓眉淡皱,沉吟了大约十五秒,他薄唇微掀,淡淡地开口道:“我们是夫妻,对吧?”
“是。”黄连抬眸看着卓斯年,斯年怎么突然这么问?
“彼此之间没有隐瞒的心事,对吧?”
“对。”黄连点点头,怔了一下,然后放下筷子,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想让你为了我操心,毕竟你现在出入实验室这么忙。”
卓斯年眸光一柔,如点漆的黑瞳好似融化开了一汪春水,“小傻瓜,你的事不论事大事小,对于我而言都是大事,最重要的事。”
黄连心底一暖,抱住了卓斯年的小蛮腰,小脑袋塞进卓斯年的怀里埋了一会。
而后,黄连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波光嶙峋的海面,最后平静而冷静地对上卓斯年深邃的眸子,叹了口气:“这都五月份了吧?来奈何岛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参加毕业答辩的准备,没有想到会突然被程非凡‘请’来这里。岛上没有任何的通讯信号,电话也根本打不出去,没办法和学校联系……”
“你在担心什么?”卓斯年抬手将黄连额前的碎发捋至耳后,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我怕因为参加不了学校的答辩。影响了毕业。”黄连惆怅地道:“虽然现在我有了自己的事业,但是毕竟读了四年的大学,拿不到毕业证,一无所获,我觉得有点遗憾和惋惜。”
卓斯年略一思忖,“毕业答辩是什么时候?”
黄连实话实说,“五月下旬,粗略一算,还有不到两周的时间。”
又是叹了口气,“最快也要几个月的时间我们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虽然在岛屿上独家很轻松,但是对于我来说,毕业证更珍贵一点。”
卓斯年唇角微倾,抱着惆怅的黄连笑道:“可以参加。”
“什么?”黄连愣住,撑大了眼眸不可思议地看着卓斯年,“斯年,你说的是真的吗?”
卓斯年抬起修长的手指勾了勾黄连的鼻尖,“小傻瓜,我说可以参加你的毕业答辩。”
毕业答辩总不能在奈何岛上参加吧?既然能参加,言下之意就是可以出去奈何岛吗?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黄连错愕地看了看窗外的海岛风光,然后视线落回卓斯年俊朗的脸上,“斯年,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再两周之内离开奈何岛吗?离开这里?”
卓斯年点了点线条刚毅的下颌,“当然。”
斯年绝对不是那种会开玩笑会骗人的人,对她更加不会。
虽然黄连心底觉得匪夷所思,不过斯年这么承诺她,就一定有他的盘算。
可是黄连真的好好奇啊,四周都是汪洋大海,逃走也不可能,这里还有爸爸和谷遇东他们,总不能一大堆人一起逃走吧?
莫非是和程非凡商量?怕就怕程非凡不答应!
黄连好奇得不行,心痒难耐,压低声音问道:“斯年。”
“嗯?”
“我们怎么走出这个与世隔绝的岛屿?没有船和直升机,只有程非凡的人能联系到这些运输工具,我们要怎么走?”
卓斯年嘴角一勾,一个腹黑玩味的邪笑,“秘密!”
黄连瞪大了眼睛,好气又好笑,“斯年,你也会吊我胃口了?”
“过几天我们就知道了。”卓斯年将黄连放在大腿上,夹起一筷子菜送进了黄连的嘴里,“现在我们好好吃饭。”
黄连‘啊呜’张大嘴巴吃掉了拿筷子菜,笑嘻嘻道:“嘿嘿,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卓斯年喂黄连吃饭,“吃多饭才能长高高。”
黄连噗的笑出声,“斯年,我已经长不高了。”
卓斯年邪笑着垂下眼皮睨了她一眼,“谁说让你长高了?”
“……”黄连不敢再吭声,摸摸自己的小腹,不是排卵期不容易受孕吧?
饭后。
刚好是昼夜相接,黄昏的风景美不胜收。
黄连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色,才要转身,便被人从身后抱住了,男人炙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大掌伏在她纤腰腰际。
“要出去走走吗?”卓斯年在黄连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知我者莫若老公也!
黄连笑盈盈地仰头,撅起小嘴,“嗯!老公,吻我!”
卓斯年从眼角眉梢都是柔和的,低头啄了一下她的小嘴,“走吧。”
两人一起下楼,直到走到海滩边,手都没放开过一下,紧紧地牵在一起。
走上沙滩,黄连忽然拉了拉卓斯年的手让他停下来。
“怎么?”卓斯年垂眸就看见黄连嘿嘿一笑,然后蹭掉了脚上的鞋子。赤着脚踩在沙滩上,沙子还留有一层余热,脚底板烫烫的。
黄连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挣开了卓斯年的手,赤着脚在沙滩上跑出一串脚印,她冲卓斯年摆摆手喊道:“斯年,我和你玩个游戏!”
卓斯年手插着口袋,慵懒邪肆地凝望着四米外的小女人,嘴角半倾,勾起一抹淡笑,“什么游戏?”
“我和你玩一个捉到我我就和你嘿嘿嘿的游戏!”
“嘿嘿嘿?”卓斯年眼角一抽,哭笑不得,明知故问地挑眉邪笑道:“什么是嘿嘿嘿?”
懂装不懂!
黄连下巴一扬,插腰笑道:“你要是抓不到我,今晚我就休息一个晚上。要是你抓到了,我就和你滚床单!认赌服输!”
“你确定?”卓斯年微微狭眸,黑眸沁出浓浓的玩味笑意,站在原地巍然不动,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自信,“输了不要哭着找老公。”
笑话!这男人哪来的自信?
她可是十项全能,长袍短跑都不在话下,中学的时候举办的校运会,五十米八百米的第一名都被她承包!
虽然他有大长腿,但是她的小短腿可灵活乐。
她就不信,今晚逃不过他的魔爪!
“愿赌服输真君子!”黄连轻哼:“你怎么就保证我会输给你!”
卓斯年气定神闲,嗓音磁性:“我让你三十秒,跑吧。”
“我不需要你让!”黄连瞪着卓斯年,卓斯年真是小看她了,他就这么有自信她会输给他吗!哼!
卓斯年眯了眯好看深邃的狭长眼眸,“你说的。”
“嗯!”
“开始。”
“啊?”黄连还没反应过来,之间卓斯年迈开大长腿,疾走地朝这里过来。
“喂喂喂!没有你这样的!”黄连赶紧连滚带爬地跑起来,卯足了吃奶的劲,跑的飞快。
刚开始还把卓斯年甩了十几米。
黄连看着远处的卓斯年呵呵一笑。
哼哼哼,怎么样怕了吧,姐运动女王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你那双大长腿除了好看点有啥用!还不是跑不过姐!
很快,黄连就知道有用,太有用了啊!
卓斯年一步等同于她两步,刚开始之所以没有跑过她,是在戏弄她来到的啊!根本没有当回事啊!
黄连再一眨眼,这个男人已经逼近了,就在身后两三米远。
黄连已经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感觉快要挂了,可是卓斯年还是脸上带笑。云淡风轻,优哉游哉地跟在他身后的悠闲模样。
“累了吗?累了就乖乖过来。”卓斯年展开手臂,笑眯眯的,笑容痞气,“让我抱抱你。”
“我不累!”黄连缓一口气继续往前跑,看了一眼无边无际的沙滩。
不累才怪!
累瞎了啊!
不行了,腿好酸,为什么运动女王的她才跑没有一分钟就腿酸不行了?
黄连一拍脑袋,猛地想起,卧槽,昨晚做了一整夜的活塞运动,卓斯年不累,可是她累啊!早上醒来她腿都要软了!而卓斯年一点事也没有!
难怪!她就说卓斯年怎么好像踌躇满志的样子,原来是因为他知道她昨晚腿酸!
这个男人太有心计了!
黄连仰天,敢问苍天饶过谁?
跑不下去了,黄连脚步一转。跑进了海里,海浪拍打着脚踝,水温凉温凉的很舒服。
卓斯年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黄连跑到海水没过了膝盖的位置,卓斯年仿佛知道她逃不掉了,于是放慢了脚步,眉梢一挑,一副奉陪到底的表情,“你想游泳?”
黄连欲哭无泪,望了望四下。四面都是水,终究还是赛不过卓斯年,今晚被他吃定了。
心知自己肯定是逃不走了,黄连站定了脚步,看着卓斯年一步步走过来,绚烂的金色夕阳落在男人伟岸宽阔的肩上,像是披了一件金灿灿的战袍。仿佛从九天之上走下来的神君,俊逸出尘,不像尘世间世间的男子。
黄连有些看呆了。
一眨眼,卓斯年已经走到她面前,揽过她的腰,修长的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眼角眉梢染上一层温腻之色,“小丫头,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天涯海角,不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斯年……”黄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感情,踮起脚尖,闭上眼睛。
卓斯年低沉地笑了一声,垂头含住她绵软柔嫩的唇珠,辗转缠绵。最后唇齿纠缠,恨不能融化进对方的身体里。
仿佛过去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卓斯年才松开了手,手仍然抱着她,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低沉而愉悦地道:“等到你毕业,就是我们相爱一周年纪念日了,还记得我们刚刚认识的情形吗?”
黄连调整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脸颊红通通像熟透的苹果:“记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掉我们刚认识的情形,那个时候我真是有够笨,在民政局门口真的以为外公就是你,逃个婚吧,竟然逃到了你的车上!真是背到姥姥家了!”
似乎心情很好,卓斯年愉快地轻笑了声,“小傻瓜。”
聊着聊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黄连微微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半晌,心中浮动着满满的不可思议。
斯年怎么会记得他们相遇的事情了?
斯年不是忘掉以前的事情了吗?
当时她给斯年做他最不喜欢吃的西蓝花和西红柿,斯年都很抗拒一点也不想吃来着,看起来一点也没有恢复记忆的痕迹?
怎么突然就说起他们认识的事情了……
黄连错愕地从口中吐出一句话:“斯年,你怎么……”
“嗯?”
黄连不确定地开口:“你怎么记得这一切了?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卓斯年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潋滟的流光,低沉而深情地启唇道:“如果我说,我从没有忘记过你,即便失忆了也还是记得你,你信吗?”
好深情款款的眼神,像是融化的热巧克力一样,太甜了!
仰头凝视着卓斯年深邃的眼睛,黄连鼻头一酸,眼眶微微发涩,变得像是小白兔的眼睛一样红通通,“信!”
“傻瓜。”卓斯年抬起骨节分明的长指擦去黄连大颗大颗的泪珠。声音里慢慢的心疼和无奈,“哭什么?”
黄连握住了卓斯年干燥温热的大掌,激动地直掉眼泪,“我相信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相信你一定是对我有感情的,因为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怎么说?”哭起来真是让人呢心疼,简直像只惹人爱怜的小猫咪一样,卓斯年收紧了手臂,真的是有一股冲动想将黄连吞进肚子里让她和自己融为一体。
“你知道我和你重逢的时候,看到你的第一眼,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吗?”
“什么?”
黄连抬起手抚上卓斯年线条冷毅的俊脸,卓斯年深邃的黑瞳倒映着她哭得像是小花猫一样的脸,“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我,就像我说的,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你的眼睛里看得见我,所以说明你的心里也有我,你一定觉得我很熟悉,对不对?”
卓斯年略微一怔松,哑然失笑,这都被她看出来了。
他的眼里确实有她,而且,只有她。
“在花房里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有种一见倾心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卓斯年捧着黄连巴掌大的小脸,如大提琴般动听悦耳的嗓音,磁性低沉,不是什么动听的情话,却比世界上的任何一句柔情蜜语,还要动听。
听得黄连心底又是甜蜜又是苦涩。
开心终于和斯年重新在一起了,难过是斯年受了这么多苦,她好心疼!
当初如果斯年没有用自己换解药。他们也不会被迫分开,斯年也不会失去记忆,他们也不会有这么难过又心酸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