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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听见个别出现频率很高的字眼,“毒”,“团”,“抓”,“害”和“人”这几个字。其余我都听不清楚了。
不过,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王道已经站了起来。
“走吧!”
王道扭头跟那一堆人说了几句话后,擦擦眼泪,就撒腿走了。
往那棺材里看,完全没有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只有那些香烛还在静悄悄地燃烧着。
“王道,这。。。。”我刚想开口问他这是要干什么?
“别说话,惊扰了神,就不好了!”他瞅了我一眼。
要是现在有人给我一根木棍,我绝对会把他给揍一顿的!
本来我还以为他会回去,可他转身就进了另一家办丧事的,他在进去之前扯扯领带,清清嗓子,低头跟门口守着的人低语:“我们是外头的接应,呵呵。有钱大家一起赚啊!”
那门口站着的人一听,就点点头,恭敬地请了我们进去。
他这回倒不是唱曲了,跟着一些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后边,将鲜花放在棺柩前,就一直坐在下边的来客席上,无厘头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腿上鬼画符之后,就不断地敲着自己的大腿。
敲了许久,阴风习习,我感觉头上有寒气渗透下来,一抬头,我登时连口粗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个同样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我和王道的面前,他眼睛都是蚯蚓般的血管,胸膛数不清的洞口,像是被枪打中,那洞口还在不断地喷涌出一些鲜血出来,可他一点都感觉不到痛,就直愣愣站着,然后像刚才那个男人那样开始口述自己的一些日常做过的事情。
我瞟了一下其他人,这里头大家都是安静地低着头,也不玩手机,就拿着一朵小白花在沉默。
这样一看,应该是王道搞的鬼!
王道的手指每敲打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就说上一句,这次王道敲打的飞快,我想听都很难。
而后,他带着我把剩下的三家都给跑了一趟,每一家都是新花样,一家他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死死抱着那棺材哭喊,吓坏主人家,最重要的是,我一个人干站在那里假装哭泣,这场面有多尴尬是多尴尬!
另两家,我都不想说了,甚至把人家棺材都掀了,直接躺进去!那个猴急样搞的那棺材里躺的是他情人一般。
他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除了给我难堪外,这冒出来的人,死相一个比一个恶心难看,不明白他为什么能够忍住不吐出来的,我差点就要把胃给憋出血来了!
不过,感觉他有些术语或者施法的手法跟我在外婆那里学的很不一样,而且他做这些事,外人都丝毫不能察觉,就跟巫师一样,在你不知觉的情况下就给你下了蛊毒!
好不容易等到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回车里吧!”
这时才明白如释重负这个词是多么的美好!但是从拆迁区出来,一上车,我却只能憋着,不能说话。
可是今天他带我走一遭,我有好多疑惑都想问他啊!
所以我一上车,就一直用渴望的眼神望着他。
王道轻笑一声:“现在神已经熟悉你了,你现在可以无拘无束地说话了!”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今天看见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东西?脏东西吗?为什么这些话就我们两个才能听见?而且你为什么要问他们日常做的事情?”
“你把手伸进背包里就知道了。”
“不!背包里面有东西会咬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话此刻用在我身上真是合适!刚才的痛感都还在呢,我哪里还敢再伸个手进去啊?
“你们女人就是磨磨唧唧的!”王道嫌弃地瞥了我一眼,把我手上的背包抢了过去,从里头摸出一支录音笔。
他按了快进,扔到我手上:“你仔细听!”
录音笔这会播放出声音来:“四月三号,我们强迫他去吸冰毒,不然就杀了他的全家,四月六号,他终于忍不住了,浑身都在抽搐,毒瘾犯了。。。。。。五月六号。我们发现他居然想偷跑出去通风报信,于是我们就把他杀了,幸好是把他的头按到水缸里,给憋死的。。。。”
这是刚才第一家灵堂前的那个男人的声音,由于那个男人语速太快,后面的我一时没听见,这下就听得一清二楚了!
原来他讲的是一个犯罪过程!他跟另一群的哥们把一个民警给杀害了,还制造出民警失足掉下水淹死的假象!
我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王道:“这不可能吧?你这录音笔为什么只录到他的话,你的呢?”
“你以为这是简单的录音笔吗?这是神的法器!你不懂!现在这样的录音有四份,你听完之后,稍微融合一下,就会有不同的效果!”王道神秘地看我了一眼。
虽然觉得他的话很扯淡,但还是从背包里拿出其余的四支录音笔,一一地听了一遍,然后这一路就把我给惊住了。
真相就是这样,往往太过残酷!
我在心里将整件事情的始末都撸了个清楚,终于有所明白:“这是说民警发现了贩毒团伙,然后被残忍杀害灭口的事情,最后这个民警就算是死都不可能得到公证!”
这么说来,王道现在这是要带我来找证据,然后给死去的民警讨回一个公道!哎呀!我瞬间觉得王道的形象高大到爆棚了!
“王道,我觉得你人真好!有你这样的好公民!警察都不愁捉贼了!”
但是下一秒王道却摇了摇头:“不不不,我可不做免费的买卖,今天录的这些东西,都是那个民警的老婆花一百万,找我买的。”
“。。。。。。”我真的很无语!
王道这样千辛万苦地找出证据来,原来只是为了钱!而不是什么大义凛然地帮助死去的民警!这样跟杀害民警的贩毒团伙有什么两样?亏我还以为他有那么好心呢!
结果他还一脸笑嘿嘿:“我从来都没说我是什么好人,你别误会什么!而且,你也不是好人,也不要强行去做好人,没有什么好下场!。”
“好心有好报!这社会上就是太多你这种惟利是图的坏人,才会把好人给残害了!要是每个人都仁慈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贩毒团伙或者杀人案了?”我情绪激动就反驳了一句。
王道下车,很用力地甩了一下车门:“要是好心有好报的话,那个民警救了贩毒团伙的那个人,可为什么最后那个人却是杀害他的人?有时钱真的比一个人要来的有信任感,因为它不会出卖你!如果一个富翁要是想着做好人,把自己的钱全部分发给穷人,那最后他就沦落成了穷人,到时谁给他钱?还不是把自己给饿死了!你满嘴仁义道德,要不你替民警老婆的一百万给付了!”
“。。。。。。。”
我气呼呼地想要继续反驳,却发现我词穷了!因为,我真的没有一百万。
一回到工作室,我二话不说就把背包扔回给他,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我把房间的窗帘拉开,让阳光将整个房间铺满,以为这样会驱赶我此刻心里所有的阴霾。发现好像徒劳无功。
接着从窗户眺望下去,车龙水马的街道旁都是踽踽而行的人,他们渺小就好像蝼蚁一般,他们怎会有那么强大的心理力量去承担做坏人的后果呢?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企图平复自己愤怒却无法发泄的心情。
“如果,我也不是好人呢?”
心口一颤,宫玫的声音响起在了耳畔。
他在跟我说话。
“宫玫,你是好鬼,当然不是好人啦!”我干笑了一声。
而后,宫玫没再出声,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背后默默地关注着我,只要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
“宫玫,外婆跟我说,要我做个好人,不可以做坏事!家里的四主也要求不准我做坏事!曾经遇见一个道士爷爷,他说要我一心向善,不然就会有劫难!宫玫,我到底该怎么做?又该怎样去劝服王道也不要堕入歪道呢?”
他没回话,我的身子从墙上滑落下来,看着被阳光照射的反光的地板,继续说着:“宫玫,为什么鬼会怕恶人呢?不应该是去欺负他们,让他们好好做人吗?反而好人总是被欺负呢?宫玫,我心里好气啊!”
我就这样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
咚咚咚~敲门声响彻了整个房间,却没有敲醒我的愤怒。
“旋沫,出来吃饭啦!王道要请吃大餐啦!”招弟在门口大喊了一声。
我一听到王道这个名字就来气,就赌气回了一句:“我不去!”
要是这时让我出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了地把他给揍一顿!
“我说过,谁都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事不过三,不要让我重复一遍!”
宫玫这时才回我一句,这声音饱含太多的情绪,有怒气,无奈,忧伤还有一丝莫名的心疼。
“宫。。。。。。”
吱呀的一声,我的房门被一把推了开来。
“我明明是上了锁的呀!”我看着悠然走进来的招弟和筱筱,惊叹地说。
筱筱笑嘻嘻地扬扬了她手中的铁丝:“这几年跟王道工作,这是他附送的特殊技能!”
“果然学歪门邪道的人才会有做坏人的资质!王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气哼哼地说。
筱筱走过来,也跟我一块坐在地上,略带苦笑地说:“在我们西藏老家,巫灵虽然也是巫,可是却是一种无害的存在,他们会免费给村民看病,他们免费替人民驱魔,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最后是有好下场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没说话,因为有时候外婆也是这样,但我希望外婆以后都能好好的。
她叹了口气自己回答:“因为他们贫穷!他们穷,看病需要的药,他们需要自己去卖血才能换来钱,才能买到药,驱魔时,有些什么伤口,却只能随便弄点草药糊弄过去,巫灵炼制巫药的材料都是毒物,或者生长在险峻的地方,可他们没钱去买,没钱去雇佣其他人为他们冒险,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拼命地赚钱了吧?你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你应该也知道钱的重要性吧?如果你真的走投无路了,你还会这样想吗?”
她说完后。站起来,阳光照在她的脸上,白光刺眼,我只能看见她嘴角上的苦笑。
“我之所以会跟着王道做事,就是因为他贪财却善良。”
我不知道用什么去反驳她的一席话,只好气鼓鼓地说:“王道这个人怪怪的!那么破的面包车还说是什么神的地方!动不动就是神的东西!老是神神叨叨的!我家的四主神才不是这样的!”
“哈哈,旋沫,你这叫做没吃到肉就说肉臭啊!”筱筱郎朗大笑了几声。
“嘿,王道那辆面包车才不是什么神圣的地方,也不是不能随便说话,其实就是因为给你的那个背包里面有一只猫,王道之所以会那样跟你说,就怕你一出声,吵到那只猫,然后被它给咬了!”
筱筱大笑着说出了事情真相。
我一听,顿时明白了。
那黑包里果然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猫。
我伸手进入就是被猫给咬了。
我立马伸出我那只被咬伤的手,摆到筱筱面前:“你看,这就是那只猫给咬的!王道硬催着我哭出来,哪有人说哭就哭的啊?他就让我把手给放进包里去,哟,就成这样咯!”
说起这事,还真是让我气愤,人家放狗咬人,他倒好,还放猫咬人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筱筱倒是单订,甩了一句话来:“你先别说话,给你看样东西!”
她不知奔去哪,一下就折回来,把一卷有些褶皱有些时日的报纸塞进我怀里:“你打开这报纸看看,有些事情光看表面不一定就是真相。”
刚一展开报纸。头条赫然六个大字——民警失联,之后发现跳河自杀。
其中关于法医的鉴定,竟然检验出来的是正常溺水死亡!法医这样的结果告诉民警的老婆,她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毕竟自家的老公平素还好端端的,怎的会想不开,直接跳水寻死呢?
于是民警的老婆开始走上打官司和找证据的路,可是区区一个民警家庭,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哪有那么多的钱去请动大律师?有人猜测他惹上的还是贩毒集团,这可是背后有很多强大势力的权贵,谁都知道这是十分危险且没希望的事情,肯定没有哪个律师和侦探所敢招惹。
一旦哪个眼瞎的答应了民警的老婆,那不就等同于热火上身吗?因而在重重的压力之下,民警的老婆也开始陷入各种的困境当中。
筱筱看着我拿着报纸的手有轻微的颤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件事情那么棘手。王道不可能不收钱的!虽说咱们工作室有阿渔他们家在背后撑着腰,可是贩毒份子就是狼,可不是能够轻易惹的上的!搞不好还把阿渔他家也给搭了进去!”
她双手抱于胸前,看了我一眼:“王道虽然贪财,可他向来都是取之有道!这档子事儿,只有拿了人家的钱财,才能替人消灾!把事做完之后,一拍两散就最好了!要是人家贩毒那儿查出来是咱们给帮的忙,咱们有这钱也好跟人家谈谈,贩毒嘛,不就是图个钱嘛!有钱,万事就好商量了!”
我一脸愕然,因为我根本就没想到这件事情背后会牵扯出这么多且复杂的厉害关系,只是一味地以为杀了人还能逍遥法外就是不对,难怪今日王道带我去的那些家里,虽然住在拆迁区,可无论哪家看起来就是非富即贵的,办个丧事跟开个庆典大会一样隆重!原来这背后竟是有这么强大的后援!
可是整件事情看来,感觉就是大螃蟹压死小螃蟹,民警在最后还是等不到一个公证,他老婆更惨,这一路走来要有多辛酸就有多辛酸啊!
我蹙紧眉头问:“那这件事该怎样帮助这个民警的老婆呢?即使我们帮她找到证据,要是贩毒的找上门,肯定会威胁我们上庭作证,说那是假的!或者后面跟法院法官串通好了,怎么样也打不赢啊!”
“这层,要问王道,他吃完饭就会去跟民警的老婆会面,你要是想知道的话,不如就跟着他一块去看看。”筱筱耸耸肩,无奈地撇了一下嘴。
“那你为什么不去?你不也是这个工作室的一员吗?”我感到奇怪地问她。
“你以为这工作室就一个单子啊?我还要处理其他的呢!哎呀,你还走不走啦?肚子都快饿扁了!。。。。。。”筱筱支支吾吾地想要岔开话题。看来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当然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啦!她要是想告诉我的话,自然就会说!反正与我无关,瞎操心干嘛?
“嗯。”我应了一声。
王道这工作室是买了这栋大厦的两层,并两层还给打通了,像是一个房,分上下两层,上层基本都是卧室,和休息室,下层就是办公地方还有一个厨房区。
我跟在筱筱的后边下楼,有些忧心忡忡地又私下展开那张报纸。
还没看清楚标题,眼睛就忽然间地闪过一丝痛感,报纸上无数的黑体字浮现出来,组成一双手,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想要去弄开那双手是不可能的,我连抓都抓不到,可一抬眼,竟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了筱筱的身影,只有梯子不断延伸,看不见尽头。
这下我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不是预知未来就是脏东西找上门!
那报纸跟涂抹了胶水似的,粘住了我的手,怎样甩都甩不掉,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