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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瓷动了动肩膀;便是将着身子往后;要离他离得远一点儿。
“你放开我。”
她已经是硬着声音说出话来了;但是因着方才醒来;身上力气都未回转;卡着喉咙,声音却依旧是软软的;带些略微的抽泣,隐约瞧着;眼眶已经湿了。
接着她也不看他;只是将头偏到了一边去,然后冷着脸,侧着躺下,闭上了眼睛。
她头晕,现在也不想同他说话。
真是个讨厌的莽夫。
宁瓷心里暗暗的想。
。。。。。。
从千阳到皇城,最多只要两日的时间。
先前宁瓷昏迷着,是已经过去了一日,现下只要过了这夜,明日早上,就能到皇城了。
宁瓷躺在马车里头,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总归是闭着眼睛,一动没动。
也一直没同萧青山说话。
她其实也想知道,她晕倒之后,发生了些什么。
还有太多的未知了。
譬如说,舒凛的军队已经将山上团团围住,他们怎么出来的;还有剩下的那些寨子里的人,又是怎么处理的。
可是她虽然疑惑这些,想晓得如何了,可却也不想问萧青山。
不理他,一定得晾凉他。
而这边萧青山却一直是阴沉着气息,板着脸坐在旁边,眸中的怒火似是熄了一些,但同样也是,没有说话。
他确实是觉得,阿瓷有时候,太过莽撞了。
上回跑来边关,这回又贸然上山,只幸好一次次一回回的都没出事,不然。。。。。。
不然就是后悔也没用。
一夜过去,便是异常安静。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第二日早晨时分,天已然大亮,马车驶进皇城,便是停在了国公府。
宁瓷先他一步起身,掀开帘子就跨了下去,往常倒是没这般利索,都是要踩着车凳,或者让人扶着的。
现下倒是动作迅速。
萧祺却是已经在门口等着,后头还站着绿萝,他一看见宁瓷,当即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扑了上来,唤道:“娘亲。”
小个儿拔腿跑过去,抱住宁瓷的腿,那小模样,可真是甜腻的不行。
他本来都还没起床,睡梦中听见绿萝在说,说是马车已经到了城门口。
于是他一跃而起。
马上就爬起床,穿好衣服,然后蹭蹭的跑出来,在门口等着了。
倒是也没有等太久。
这回看见娘亲,他自然是十分的兴奋。
他真的很想很想爹和娘。
想的这几天都吃不好也睡不好呢。
“阿祺想你了。”这就跟小可怜一样,抱着她的腿,扁着嘴,声音软软的,依赖的不行。
可真是听的人心都软了。
“娘亲也想你了。”宁瓷俯身,板了许久的脸,才是终于露出个笑容来,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
“阿祺一觉醒来,娘亲你和爹爹就都不见了,你们要去哪儿,都不和阿祺说一声。”
这孩子说着,也觉得委屈。
他们要是总这样,忽然就不见了的话,那他得多害怕呀。
宁瓷心都软了。
都说孩子是娘的心头肉,瞧着他这模样,她便是心里也疼,越发的放柔了声音,道:“是娘错了。”
“是这次太着急,又怕被你外祖父发现,才会悄悄离开的。”
宁瓷仔细的同他解释,解释完了,便又是十分认真的保证,道:“下次一定不会了,以后无论是什么,娘亲都和你说,好不好?”
萧祺其实就是有那么点儿的小委屈,但更多的是担心宁瓷和萧青山的安危,现下看着他们无事,心下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放下来,其余的,便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他点点头,道:“其实阿祺也没有生娘亲和爹爹的气。。。。。。。”
说话间,正好后头萧青山也走了过来,萧祺抬眼望去,弯着唇角,正要过去,却是被宁瓷拉住。
“娘亲累了,阿祺陪我去休息会儿。”说着,宁瓷也没再多说什么,没等萧祺反应过来,直接拉了他进去。
萧祺不明所以。
进院门的时候,他转过头去,还想朝萧青山那边看,但是偏偏宁瓷动作也快,没等他转回头去,就已经拉了他进去。
进了院门,又往前走了一段时间,宁瓷才停下脚步来,回头朝院门那边看了一眼,便是愤然道:“阿祺,我告诉你,他就是个不识好歹的。。。。。。。这些时日,我们都不要理他。。。。。。”
萧祺听着宁瓷这么说,便是愣了一下。
他看着宁瓷,好像能明白一些,但是想了想,却是又不大明白。
“你记住我的话,在我没有同他说话前,你也不许同他说话。”
宁瓷也看出了萧祺疑惑,但她没有多说,只是这般的凝着目光,同他强调。
神情是分外的认真。
萧祺想起上回娘亲也生爹爹的气,说是因为爹爹欺负了她。
所以萧祺想,难道这回也是这样吗?
只是萧祺的原则就是,要听话,所是这时候宁瓷既然同他这么说了,他也就没有问,乖乖的点了头。
等娘亲气消了就好了,他想。
“这才是我的乖阿祺。”宁瓷满意的点头。
。。。。。。
宁淮听说他们已经回来了,便是赶紧的从军营那边赶了过来。
正好他赶到的时候,在门口碰见了萧青山。
“同我进宫。”
宁淮第一句话,便是说了这个。
如今的形势很是严峻。
舒凛带着那么多人马,还在路上来不及赶回,但是也最多过两日,他便会回到皇城。
到时候,必然就会在皇上面前参他一章。
这件事情,说起来他们是不占理的。
只要舒凛在楚睿面前稍加言辞,再加上他能寻到的些证据,那么到时候,一切都难以挽回。
就连国公府,怕也会受到牵连。
所以趁着现在,一定要强占先机。
胜算便会大上许多。
萧青山当时点点头,晓得如今这桩,才是排在前头最最重要的。
所是他便跟着宁淮,往宫里边去了。
论断()
楚睿这几日心情也很是阴郁。
那匪窝突起之事;原本就已经让他盛怒满满了;那火气聚集在心头;燃的越来越旺;闹得他也是脑袋直疼。
可是这事积在这里;还没结束;之后却是又传来消息;说萧青山,便是那匪窝之前的头子。
楚睿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自是清明;无论何事,绝是不会轻信谣言。
心中总归是有自己的论断。
但是不安和焦躁,却是一日日越加深重。
“皇上近日总是皱着眉头;臣妾看了;都替皇上觉得忧心。”
宁虞站在楚睿身后,手上拿着梨木梳子;正在替他绾发;手上的动作轻柔一下一下的梳着往上;轻柔却也是极为齐整。
她抬头;透过面前的镜子;正好对上楚睿的目光。
“皇上可莫要再皱着了,这越皱啊;人会变老的。”
宁虞轻笑着说着,话语也是柔柔的;像是绒绒的羽毛;拂扫过人的心底,便是再浮躁再恼怒的人,听着这声音,也都散散的化开了。
楚睿原本皱着的眉头便也是平展了不少。
只要有阿虞在他身边的时候,他便很容易的能平稳下来心情。
所以他便很欢喜同阿虞待在一起。
“你说,若他真是那般的身份,那朕,又该如何呢?”
楚睿垂眼,忽然间低低的出声,也不晓得是在同自己说,还在在问宁虞。
“皇上心里不是早就要论断了吗?”宁虞听着,却是轻笑着接了一句。
夫妻好歹也有这么多年,宁虞她自然是了解楚睿的。
萧青山那桩事,他虽然是说,要看证据,才相信其中真假,可其实他心里,早就是已经相信了。
他就像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太有本事,锋芒太盛,楚睿是真的很欣赏,但是当这样的一个人,有了那样一个极端的身份之后――
一切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还有很多很多。
“其它方面,臣妾倒是不懂,但是臣妾知道,他如今已经同阿瓷定了亲,既是如此,就算是为了阿瓷,我也自然是不希望他有事。”
宁虞手上的动作已经差不多了,往镜子里瞧了一眼,觉着满意,便是停下来,将木梳轻轻的放在一边,接着,在楚睿身边坐下。
“阿瓷同我说,他会来到皇城,都是为了她,我也看得出来,他是掏心掏肺的对阿瓷好,便必不会再有些其它的意图了。”
楚睿会如此忧心,自然顾忌的最多的,还是宁家,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宁瓷了。
有些事宁虞都同他说了,终归就是,宁瓷她是中意这个夫君的。
这时候,福云便是来报,说是大将军同萧将军,正在外头等着,想见皇上一面。
宁虞朝着楚睿点了点头。
“若真是良才,那得之,必比毁之好。”宁虞说完这句话,倒也是极其的意味深长,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楚睿能明白她的意思。
有些话,是不用多说,便能明白的。
楚睿点了点头,出声吩咐道:“让他们去前殿等着,朕马上过来。”
。。。。。。
宁瓷这厢回了府,说是想休息,却诚然也是休息不得。
宁玄柏唤她去书房。
“你也真是,越来越大胆了,怎的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出去,可把你爹给气坏了。”
樊素问拉着宁瓷在书房外头,不免也是先责备了一句,接着又是道:“越来越不让人省心。”
宁瓷往书房里头看了一眼,从门缝那边,便是依稀能感觉,里头气氛极其低沉。
她阿爹的脾气,她自小就是知道的,表面上生气,其实心里是真真担心着他们,但是死鸭子嘴硬,还非得骂上一顿才是罢休。
所是宁瓷觉得,让他骂一骂,也没什么事。
“没事。”宁瓷朝樊素问摇了摇头,接着便是要进去。
“等等――”樊素问瞧着,唤了一声,拉住后头的萧祺道:“阿祺就不要进去了。”
这几日里,宁玄柏一直都在陪着萧祺读书练字,这孩子不仅聪慧,学得快,嘴巴也是甜的不行,每回宁玄柏从书房回来,唇角都是难掩的笑意。
他可真是聪明,最会维护的就是他爹他娘,还晓得暗地里的,给他们打掩护。
宁瓷回头,见萧祺正担心的看着她,便是俯身摸了摸他的头,低声道:“没事,待会儿娘就出来,到时候,还得看看阿祺这些日子字练得怎么样。”
说着,她便是起身,走了进去。
宁玄柏坐在书案前,手上拿了一叠宣纸在看,虽是听见有脚步声了,但是仍低着头,没有反应。
“阿爹。”宁瓷走到前头,出声,轻轻的唤了一句。
宁玄柏依旧在看着手上的宣纸,宁瓷着眼过去,看那些字体,都显得是歪歪扭扭的,便能大致的猜到,这些,应当是萧祺写的。
好一会儿,宁玄柏仔细看得差不多了,才是整了整手上的一叠纸,停了动作,抬头,看向宁瓷。
“他当真是那匪窝的头子?”宁玄柏开口,当时第一句问的就是这个。
倒是还没有追究她偷偷离府的事。
自然,现下比起宁瓷的任性之举,显然萧青山的身份问题,更为严峻。
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最是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过的平安,幸福。
可是如今他的身份,却是已然严重的限制到了这一点。
“是。”宁瓷直接就点了点头,自是没有要隐瞒或者欺骗的意思。
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坦白才是最重要的。
宁玄柏听了,当时面色便是渐生冷意。
宁瓷瞧在眼里,也都是看得清楚,便忙是解释道:“大哥定然已经同阿爹说过了,当初若不是有青山,女儿就保不住这条命了,而且他已经离开那地方三年,自是再无瓜葛。”
“他有没有瓜葛不重要,皇上怎么认为,那才是最重要的。”宁玄柏抬手,扣了扣桌子,分外严肃道:“而且事情传出去,还不是要指点到你的身上。”
如今这么多人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传播出去便是轻易之事,到时候,必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在暗地里讨论,说她宁瓷,嫁了个匪徒。
宁玄柏也是真不愿意女儿,去受这些委屈。
“女儿不怕。”宁瓷摇头,眼神也是坚定,道:“别人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就好了,反正这些年来,说的还少吗。。。。。。可是阿爹,我却是已经认定了他当我的夫君,此生若不是他,我也绝不嫁。”
一字一句,都是带着不可逆转的决心。
宁玄柏能听得出来。
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的模样,道:“你从就是这样,想做什么,认定了,就是谁都没法劝回来。”
他那时候还在想着说呢,说阿瓷这脾气,究竟是随了谁,他和素问,可都不是这么死心眼到底的人。
“阿爹,你想想,女儿好不容易才有了这般一个欢心的如意郎君,你真的忍心,让女儿以后的日子,都过活不下去吗?”
她知道宁玄柏向来最疼她。
是忍心不了让她受苦的。
“他呢?”宁玄柏没正面回答宁瓷的话,只是抿了抿唇,淡淡问了一句。
这“他”指的自然是萧青山。
“同大哥进宫了。”
宁瓷方才过来的时候,以后萧青山会在后面跟着,却是一直都没看见他的踪影,这特地问了绿萝一句,才知道他同大哥进宫去了。
至于这进宫是为了何事,他们心里都明白。
虽然她确实是生他的气的,可是自个儿气归气,还是忧心着的,毕竟圣意难测,有时候有些事,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
“你看看阿祺的字,写得比你小时候好多了。”宁玄柏拿起那些宣纸,往她手上一递,接着就站起了身。
这边宁瓷接过宣纸,还没反应过来他忽然又说到阿祺的字是什么意思,但也来不及问,就看着宁玄柏已经是往外走了。
他走了两步,又转回身来,唤道:“你娘方才还在说,给你准备了许多爱吃的菜,还不快去吃饭。”
宁瓷忙是点了点头。
萧祺一直在外头等着,听见脚步声,便是将身子往后缩,待看着宁玄柏走出去了,小小的人儿才是移着出来,朝着后头的宁瓷,眉眼弯弯的轻笑。
“娘亲。”他压着声音唤了一句。
“我就知道,外祖父是不会生气的。”
“你怎么知道?”宁瓷大概也能明白宁玄柏的意思了。
他其实就是担心宁瓷会觉得委屈,既然宁瓷自个儿都如此坚决了,他便不会再说什么了。
萧祺笑得极为开心,抿着唇角,脸上荡漾的跟一朵花儿似的,挺着胸膛,十分自豪的模样。
“这可都是阿祺的功劳呢。”
萧祺努着嘴巴点头。
他这几日把外祖父哄的可好了。
“真是娘的好阿祺。”宁瓷捧着他的脸就亲了一口,当时笑着,忽然又想起什么来。
“对了,阿祺,待过几日无事了,娘亲带你去见个小姑娘好不好?”
“啊?”萧祺听了,便是一愣。
小姑娘。。。。。。。
“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小姑娘,同我们阿祺一般大,想是阿祺见了,一定会喜欢。”
宁瓷笑着说道。
厨房()
大概不到两个时辰;宁淮就从宫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