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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鬟着急,说话的语速也是极快。
阿瓷定然是知道了,才是这么不管不顾的要出去,这消息她都才知道,怎么这么快,就传到她耳朵里去了?
只是现在也没有时间多去想这些。
“娘娘,要不要马上派人把小姐带回来?”冬语出声问道。
宁虞停怔着,想了想。
然后她摆手。
“算了,不用。”宁虞摇头说着,接着又道:“派暗卫跟着,随时向我报信,一刻也不许离开视线,然后马上回宫通知皇上,说阿瓷去边关了,让他下令,吩咐沿路官员,定要注意着她的行踪,好生相护。”
哪怕是在情急之下,宁虞还是能镇定的说出这些话来。
毕竟是一国之母,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久,心里也清楚的知道,不可以感情用事,哪怕是再慌再乱,也得先要,找到最好的解决方法。
她同时也知道,没办法阻止宁瓷。
她一向最为果断决绝,只要是她想做的事,那是拼死也会做到,旁人怎么拦都拦不住的,就算是现在派人带她回来――
那她若是无法离开,便会做出更过激的举动。
。。。。。。
自皇城一路往西,千百城池之外,大山绵延,是为边关。
很是遥远艰辛的一条路。
而如今在这个季节上,它的寒冷冰凉,自然更为甚之。
大雪纷纷扬扬,铺了满地的雪白一片,整个街道上看过去,是没有什么人的,就算有,那也都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厚厚的袄子,一点儿也不让寒冷有侵袭到自己的机会。
而扎寨的军营那边,更是安静的不行。
大雪忽下,是让人出乎意料的,如今铺着这满满一层,雪白落在眼里,倒不仅刺的眸子疼,更是将道路,也掩埋的严实。
山路难行,地势复杂,就算没有雪,都是一项难事。
更何况如今,还大雪纷飞。
这给初来乍到,极不熟悉的地形的宁淮,造成了很大的困难。
在这一方面上,他的军队,是完全落了下风的。
此番的情况下,便只能寻当地的居民,花时间绘制地形图,只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握局势,并且争取,掌握住主导地位。
其间,也交过几次手,只是都不痛不痒,对双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可还是发生了意外。
敌方将领在城楼下公然叫嚣,语气嚣张至极,而当时,宁淮才抵达边关不久,士气不振,各项事务,未上调度,颇为棘手。
想着可以借这一回,鼓舞士气,便亲自出马,与之交战。
那人武功极强,就连宁淮都觉得难以对付,几番下来落了下风,利用地形之利,暗中设伏,意在其它。
只是幸好事先有形调度,做了应对策略。
可久处大雪之中,苍白一片,引的眸子酸痛难忍,接着更是视线模糊,忽然眼前一白,当时是什么都再瞧不见。
在极其糟糕的情况下,一时疏漏,便是一刀下来砍在他的肩膀上――
当时若不是有萧青山,怕是宁淮都要丢了半条命。
混乱之下,宁淮被部下救了回去,可是萧青山,却是不见踪影。
像是完全无故之下,就消失不见。
这一遭的变故,真是叫人万万没有想到的。
军医今日照例给宁淮包扎了伤口。
“大将军,您可得注意着,近几日,万不能再拿刀剑。”
本来宁淮这伤,是伤及了筋骨,不算太过严重,但也不容小觑,好好将养着待愈合了便无大碍。
偏偏他昨日又动了刀剑。
这不,伤口又裂开了。
宁淮将衣裳穿好,稍微的动了动身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了。
这伤不算重。
“将军。”这时候,有将士从外头急匆匆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件,呈到宁淮跟前。
是加急信件。
宁淮目光一紧,当时便伸手接过,打开,目光飞快的扫过上边几行字。
“五日前。。。。。。。”宁淮越看到后面,神色就越发凝重,当时间整个面色沉的厉害,嘴里呢喃着什么――
猛然起身。
“不好!”
宁淮大惊失色,抬腿便往外走,同时出声吩咐道:“调一队人马,随我出城。”
这个时候出城,太容易打草惊蛇,加之之前发生的事,现今更应该按兵不动,不该有,任何的动作才是。
“将军,为何出城?”
许禄着急跟在宁淮后面,边走边问。
他没看到信,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只是他唯一知道的事,现在出城,是万万使不得的事情。
宁淮却不予理会。
出了这片营地,再往前两里地就是城门。
今日雪停,现了阳光。
宁淮稍微眯了眯眼,抬头往前看,目光环视一圈,然后便看见,两个黑色的身影,骑着马,往他这边过来。
宁淮当时抓着缰绳正要上马,猛然看见前边的人,目光一定,摆手,示意让身后的人不要动。
然后他放开缰绳,抬腿往前走。
就这么看着前边的人,目光一动不动。
两人远远的,也自是看见了宁淮,骑着马,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到他跟前,便是停下,翻身下马。
是宁瓷和绿萝。
他们二人身着男装,头发挽起,显然是一副男子的装扮,身上披着黑色披风,倒是极大,把人裹得严实。
两人下马来,一前一后。
宁瓷站在前头,因为大风,脸颊吹得泛红,她看着面前的宁淮,满脸担忧的神色,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淮的面色在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目光上下,飞快的打量着宁瓷,见她安然无恙,没什么问题,当时目光,才松了一些。
可是脸色依旧阴沉的可怕。
“跟我走。”
。。。。。。
宁淮这回是真生气了。
边关是什么地方,有多危险,她不是不知道,既然都知道,还冒冒失失的跑过来,是要送命吗?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大哥,萧青山呢?”宁瓷跟着宁淮进了军营,走了有一段路,她四处张望,似乎是想去找到什么,只是。。。。。。什么也没有。
宁瓷忍不住,就出声发问了。
声音发颤。
她知道大哥生气了,这一次他板着脸,一言不发,面色极其难看,在她的记忆里,大哥从来没有这样过。
可是她心里更多的忧心和害怕,已经满满的溢了出来,因着满心想着另一桩事,就根本没有办法,再去想自己的安危。
以及其它更多的事。
她是真的真的,很害怕。
害怕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那种恐慌,太让人不知所措了。
宁淮听见她的声音,听见她问的话,当时回头,看着宁瓷,目光凌厉。
然后他轻轻摇头。
宁瓷几乎是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哥是让她现在,不要说话。
弩张()
顺贵儿忙上忙下;都已经是一下午了。
这边天冷;营帐虽抗风;但不保暖;他们住着的话;原本捱捱也就过去了;只是宁瓷身为女子;不比他们身子强壮,光靠捱,是捱不过去的。
所是在给宁瓷住的房间里;弄了好几个火炉子。
给烘的热腾腾的。
宁瓷紧赶慢赶,一路上过来,也是不敢耽搁;甚至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不然不会只短短五天,就抵达了这儿。
在路上的时候;一心只想着要过来;并没有其它太多的感觉;待如今到了这处;才发觉手脚冰凉;身上也是一阵阵发凉。
指尖更是冰冰的,似凝住了一般。
宁淮才带她进来;就被人唤走,说是有事情要处理;只独留了顺贵儿在这。
宁瓷坐在里头好几个时辰;不止是身子暖和了,头脑大概也理清了一些。
大哥不理她,也不愿意同她说话,她就是问顺贵儿,这人也是直打马虎眼儿,所是目前的状况如何,她甚至都不知道。
“小姐,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好好休息吧。”
顺贵儿眯着眼,直起身来,转头朝着宁瓷笑。
他这回,是特地央了将军要跟他过来的,他待在大将军身边也这么多年了,竟是连一次战场都没有上过,顺贵儿觉得,只有为国浴血奋战,杀敌退兵,那才方是算得,真正的将士。
他一直都想成为这样的人。
只是将军好像也不太愿意让他去掺和打仗的事。。。。。。
就算是跟着他来到了这里,大将军也只是让他干那些杂活,管着宁淮的起居,别说上战场了,他到现在,连军营大门都没跨出去过。
顺贵儿想着,觉着应当还是他自己不够强。
身板儿太小,脑子不好使,武功也不好,无论是哪方面都不够格,所以大将军才不让他去杀敌。
不过,他会努力的。
别说能和大将军一样,只要是他日后,能似萧中郎将一般,强劲有力,武艺高强,能入大将军的眼受他重视,那也够了。
“你带我出去走走。”宁瓷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反而是站起身来,同顺贵儿如此说道。
顺贵儿一愣。
随即他就笑着点头,应道:“好。”
。。。。。。
同为军营,但边关这处的环境,同皇城的军营,却是完全不同。
情况要糟糕许多。
大冬天的,却不是每个将士都有厚袄子穿,有棉被盖。
大多数的将士,都是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处,借以相互身体的温度,以此取暖。
宁瓷裹得厚厚的,又在屋里烘的足够暖和,这走出去,却看见有些将士,站在雪地之中,已经连连发抖发颤,但依旧坚持着,一动不动。
宁瓷微微皱眉。
大抵是觉得他们有些可怜。
“我听说,边关的将士,向来最苦,平日里要防着异族侵袭,日日警惕,而入秋收粮后,守城的任务,更是艰巨,时刻不得放松。”
顺贵儿看宁瓷这模样,便大抵已经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当时叹了口气,有些闷闷的继续道:“冬日里寒风刺骨,是皇城的百倍千倍,可是他们,甚至连一件御寒的衣物都没有。”
上头就算拨下来东西,但是等到了他们这儿,也不知道还能剩下多少。
所是顺贵儿很敬佩这些将士。
正因为他们,在边关不辞辛劳的防守,正因为他们在此受苦受难,才带给百姓,平和安稳的生活。
说着,已经是走到一方较大的营帐前,才将靠近,宁瓷便依稀听见些闷哼抑或压抑的喊声。
像很痛苦,可是却咬着牙在克制。
她上前几步,疑惑的探头,往里头看。
是伤员。
当时满面扑来是伤药和鲜血的味道,甚至是刺的人鼻子有些生疼。
这里头的人,都是受了重伤的,什么刀伤刺伤都算是好的,有好些的断胳膊断腿,那可怖景象,才真是叫人不忍直视。
她知道,在战场上,流血丢命,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当自己亲眼看见这些的时候,内心里的那些震撼,也是半点儿都没有少的。
并且她看到的这些,应当还算不上什么。
真正的浴血和厮杀,是她没有机会去看见的。
当时宁瓷的心里,也是肃然起敬。
诚如顺贵儿所说,他们太苦了。
正因如此,这些人,才十分的值得人让人钦佩。
“受伤的人。。。。。。多吗?”宁瓷将目光收回来,闭了闭眼,觉着有些发涩,好一会儿后,才出声发问。
她问这话,隐约之意,是想知道萧青山的状况,另外她也是真的,心疼这些将士。
只是她绵薄之力,也做不了什么。
“还好。”顺贵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初来乍到,知道的也不算太多,但他知道,真正的交战还未开始,更多的死伤,还在后面。
现在这样的情况,看着惨烈,但其实是真的。。。。。。还好。
宁淮刚刚处理了手头的事情,往这边来想看一下伤员的情况,看见宁瓷,他的脚步就渐渐慢了下来。
宁瓷咬咬牙,跑了上去。
“大哥。”她唤道。
“听顺贵儿说,大哥你的伤又裂开了,现在可否还疼?”
宁瓷之前一心想着要找萧青山,却忘了宁淮也受着伤,她似乎觉得,自己到现在才发现,大哥所承受的,要比她想象的,多得多。
“我没事。”
宁淮往营帐里看了一眼,淡淡回了一句,缓了缓,才看着她,冷声道:“你知道你错了吗?”
大哥还从来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过话,宁瓷也能明白他这次气生的是真的很彻底,垂眼,点头道:“知道。”
“那你错哪儿了?”宁淮继续追问。
“我不应该,随便跑出来。”
宁瓷她自己也知道,她跑到这儿来,是一时冲动的行为,可是一路上,她也没有觉得后悔。
因为如果他真的出事了,让她来到边关,这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不来,才是真正的懊悔。
“宁瓷,你是我们宁家的女儿,你要顾全大局,更加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不是什么可以让你任性的地方。”
“这是战场!”
宁淮大概是第一次这么凶的和宁瓷说话。
他平日里,是顺着她,任着她来,可是在涉及生死面前,怎么也不可以让她任性乱来,这可是稍不小心,就会丢命的呀。
何况她根本,就没有保住自己的能力。
“我知道。”宁瓷鼻子一酸,眼眶便是湿润,但她马上就憋了回去,声音同样硬气。
“可是我若甚至得知他死了还能无动于衷,还能安安稳稳的待着,那我就真的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
宁瓷尽管已经在努力的忍着,可是最后一句出来,声音无比的哽咽,道:“求求你了,大哥。”
哪怕只是让她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太多的话,来不及说,当她发现的时候,憋在心口,难受的不行。
原来她比她自己所想象的,要更在乎他,更看重他,要更加的难以放下。
可偏偏有些东西,要到了生死面前,才看得通透。
才知道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而在这一路上,宁瓷也早就想的清楚。
她真的一点儿都不后悔。
哪怕这一趟有太多的危险和意外,哪怕她下一秒就丢了性命,她还是要来。
宁淮盯着她的眼睛。
兄妹俩就站在那儿,一个一脸的冷然,一个咬紧牙关,皆是不语。
还是第一次如此的剑拔弩张。
大概要倔的时候,宁家人都是一样倔的。
自己认定的就是认定了,无论再发生什么,都绝不会有变。
顺贵儿和绿萝在后面看着这场景,都觉得有些害怕,心里是极想出声去劝的,但是没这个胆量,也更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毕竟主子间的事,他们还是不太好掺和。
只能是心惊胆战的看着。
“顺贵,送小姐回去待着。”宁淮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硬声吩咐了一句,便抬腿,进了前头伤员的营帐。
军医正在给伤员查看伤势,看见宁淮进来,正要致礼,宁淮便是摆了摆手。
“他这伤,还要多久才能痊愈?”宁淮瞧着一旁的一名将士,问军医道。
“本来是早前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