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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宁虞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从妆镜里看见这内侍的侧脸,点点头,示意让他过来。
他便是到宁虞跟前,俯身,一手放在嘴巴处挡住,小声的同宁虞说了些话。
宁虞脸上有微惊之色。
她垂眼,在脑海又过了一次方才她所听到的。
今日早朝,宁淮一反常态,以榆关一战,大司马消极备战,错判形势,致三千前锋惨死为由,要求暂收大司马手上兵权。
等到将其中缘由查清楚再说。
这话一出,真是众人哗然。
大司马舒凛这一战,虽然胜了,抵了外敌入袭,但是死伤惨重,也是他实实在在的失误,功过相抵,本来,是没什么。
可是一向同大司马井水不犯河水的宁淮,竟然单单的揪了这件事出来,态度冷漠,话语凌厉,甚至当时在朝堂上,有将近一半的官员,纷纷附和。
而楚睿,竟也是同意了。
但他也只是说,大司马长途劳累,又经此一战,让他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话语婉转,但意思,却已经是十分明了。
“好了,我知道了。”宁虞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下去。
大哥会动作这么快,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么多年,宁淮虽然一直是按兵不动,没有任何的动作,让人以为,他就是一只温顺的,只会守着自己领地的绵羊。
毕竟他们宁家人一向如此。
自求安稳,只求自保。
从来都不会主动的,去卷入那些争斗的漩涡当中,更加不会主动的去争,去抢。
而这回宁淮的做法,自然也让很多人意想不到。
可这其实,只是第一步。
三年以来,宁淮对长公主府,多有警惕和防范,同时也暗中的搜查到了许多东西,早便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宁虞抚额,不知在想什么,当时目光散散的,有些放空。
虽然爹和娘出去前,再三嘱咐,一切以宁家安危为重,切莫惹事,可是。。。。。。
可是如今事情到这个份上,阿瓷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若真是再没有半点动作,那怕是过些日子,她连命都要丢了。
“阿虞。”楚睿进屋来,都到了宁虞跟前了,她却似没有看到一样,当时就一直愣着,一动不动。
楚睿这才出声唤了一句。
宁虞身子一震。
她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稍显惊疑的看着楚睿,却也接着很快,便缓和了神色。
“你回来了。”宁虞笑了笑,站起身来,下意识的便替他理了理衣裳,道:“用早膳吧。”
楚睿了解宁虞,只看她方才那瞬间的发怔,而当下笑意勉强,便是知道,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她应当是已经知晓了。
“阿虞,有些事,你若是相信我,便不必要担心。”
他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有时候要顾忌的东西,真的有很多很多,不只是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
同样,也不可能,因为个人的情感原因,就站在哪一边。
他需要的是顾全大局。
而于楚睿,在这样的大局之下,唯一的一个例外,就是宁虞。
无论世事如何,他都会护她,安稳无忧。
宁虞看着他,眸光真挚。
须臾,她点了点头。
照顾()
午憩之后;外边的风停了。
倒是已经刮了许久;这一整日一整日的;寒风萧瑟;只是叫人冷的不行;想着这寒冬将至;寒风至此;该下雪了吧。
宁瓷才醒来,头还有些晕,撑着软榻将身子往上移了移;当时间动作缓慢,昏沉沉的,却是有点不太能打得起精神来。
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些声音。
似乎就在门口;很着急的声音;却在刻意压着,不晓得是在说些什么。
也听不清楚。
宁瓷掀开身上的毛毯;正想出去看看;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
“阿弃?”宁瓷倒没想到是他。
阿弃一脚正好踏进来;而绿萝在他后面;伸着手;似乎是想拉他,但是没拉住。
“小姐你醒了。”绿萝无奈的看了阿弃一眼;然后对宁瓷道:“他非要进来,我拦不住。”
宁瓷午憩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所以她们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连声响都不会发出,就怕打扰到她,让她不高兴。
宁瓷朝着绿萝摇摇头,示意告诉她没事,然后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阿弃,问道:“怎么就回来了?”
这才出去了小几个时辰呢。
阿弃皱着眉头,一张小脸都挤到一处去了,抿了抿唇,分明是已经到嘴边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出事了?”宁瓷心里一紧。
阿弃伸手,去拉她的手,握住,然后拉着她转身便往外走。
也不说话。
绿萝一愣,看着这情况,反应过来后,便是急忙拿了披风,跟了上去。
。。。。。。
马车停在大门口。
两人便是下了马车。
宁瓷倒是对这个地方不太熟悉,只自然是疑惑,阿弃为何突然如此反常,着急的赶着,要带她来这儿。
宁瓷低头,看着阿弃,眨了眨眼,以目光询问。
阿弃也不说话,只是拉着宁瓷进了门。
这院子不大,粗粗望去,也不过三进,当时直到站在了房间门口,宁瓷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
“爹爹晕倒了,阿弃叫不醒他。”
“什么?”宁瓷心里一惊。
阿弃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只是最后那几个字把宁瓷给吓到了,一时间想到些别的,心里突然就有些惊慌了起来。
。。。。。。叫不醒他。
是什么意思?
宁瓷心里咯噔一下,咽了口口水,慌张显然,当即抬腿,便要进门去。
正好那管家带着大夫从里头出来。
“他怎么样了?”宁瓷着急开口询问。
管家是识得眼色的,看眼前这人,光是衣着气度,便知不凡,虽不识得,但也万万不敢怠慢,当即低头,如实回答。
“大夫说,萧中郎将这是早有旧疾在身,没有完全根治,再加上这一次受伤严重,伤口没好又撕裂了,才是导致情况更加严重。”
管家顿了顿,想起当时看到他身上那伤口血肉的模样,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接下来得好好养伤,不能再有大的动作了,这至少得一个月,才能将将的养好,不然之后很可能。。。。。。。性命不保。”
这问题本不算大,但是积少成多,这么一点点的过来,便就是严重了。
性命不保!
听到这四个字,宁瓷的腿都有些发软。
在她的眼里,他翻云覆雨,无所不能,似乎。。。。。。永远都与死亡无关。
可是。。。。。。。
她忘了,他是人,不是神。
是人,就都会受伤,都会死的。
“我去看看。”
宁瓷当时的意识都有些不太清醒,定了定心神,缓缓吐出几个字,便进了房间。
这房间的布置十分简单,就只有一张床榻,一方小几,两张椅子,一眼望去便是空荡。
而且在这么寒冷的冬日里,不仅没有地龙,甚至是连一个火炉,都没有备。
屋子里头,不必外头暖和多少。
甚至是叫人打寒颤的。
他只着了亵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唇角紧抿,因着后背有伤,是稍侧着身子的,一眼看过去,他脸色苍白,竟是没有丝毫血色。
宁瓷身子一颤,放缓了脚步,慢慢的,朝床榻边走过去。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脑海里却突然闪过很多画面。
她想起,当初睁眼醒来,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看着他坐在床边,见她醒来,那一瞬间是无比关切欣喜的神色,虽然转瞬即逝,可是落在眼底,无比清晰。
而如今世事荏苒,再躺在床上的,却是变成了他。
这比她当初的伤,要严重许多。
宁瓷在榻边坐下。
想起了很多很多事。
有些她一直都不愿意想起的,一直都埋在心里的那些事,那些甚至连她自己都以为,早就忘却了的事。
宁瓷眼眶湿润。
她觉得,做人应当界限分明,该断则断,既然已经离开了,已经过去了,那么,就应该向前走,而不是往回看。
也不应再留恋。
可是,她好像。。。。。。做不到了。。。。。。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屋子里一直都静悄悄的,绿萝的声音从后边响起。
“小姐,火炉都准备好了。”
绿萝说完这话,宁瓷也没回答,但只稍作停顿,绿萝便招呼人将火炉抬进来。
这屋子里实在凉的很,就算搬了火炉进来,也没那么快就暖和起来,绿萝担心宁瓷受凉,便只能是尽可能的将火生的旺些。
正好,这时候药汤也熬好了。
宁瓷抬头看了一眼。
然后她便伸手去拿那碗。
“给我吧。”
接着让人都出去了。
。。。。。。。
夜半时分,萧青山突然惊醒。
他虽然受了重伤,但奈何他一向能撑得住,再重的伤,也容易愈合,所以喝了药之后,没几个时辰工夫,就醒过来了。
当时他只是猛然想起,他突然晕过去,一定是。。。。。。吓到阿弃了。
一睁眼,偏头,却发觉,这榻边有人。
大概是他没有想到的。
是阿瓷。
屋里仅点了一盏烛火,虽有些光亮,但看得不是太过清晰。
这里头显然也暖和了不少,看着是多了两个火炉,门窗紧闭,不透一点儿的风。
这是发生什么了?
宁瓷闭着眼,呼吸均匀,显然是已经睡过去了,萧青山撑着身子往上起了些,正好落入视线是她侧着的大半张脸,静谧,安然。
阿瓷睡着的时候,像一只乖乖的白兔,安静温顺的不得了,可是有时候醒着,带着利爪,能直接刺入血肉。
他起身来,小心翼翼的从一边下床来,然后俯身,把宁瓷抱了起来。
屋子里虽然有暖炉,但是寒冬腊月的,就这么待着,以她的身子,那定然是容易受凉的。
因着身上有伤,导致这行动也不太方便。
阿瓷瘦,以前他抱她,是很轻松的,可是现下这力不好使,倒是有些吃力了,咬着牙把她抱起来,尽量是轻手轻脚的,让她躺在榻上。
宁瓷眉头微皱。
她睡眠浅,容易惊醒,即使是这样的一点动静,她还是转醒了,睁眼,就对上萧青山满是疲惫的眸子。
宁瓷目光一怔。
她傍晚的时候,喂他喝了药,就只是在这待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就睡着了,一直到现在。。。。。。这是过去多久了?
“我――”宁瓷这猛然间和他挨的太近,又才醒来,肯定是猛然间不那么适应,身子一动,就要起身来。
她动作有些大,带着萧青山的身子也是往上猛然一动,他闷哼一声,当时吃痛,紧皱着眉头,显然是十分难受。
“别动。”萧青山沉声,从喉咙里压出两个字。
宁瓷这才想到他身上的伤。
便急忙停住了动作。
“你没事吧?”她下意识的就出声问了一句。
先前她也看到了他的伤,确实是触目惊心,她也能想到,能让萧青山都撑不下去的疼痛,那该是有多痛。
他目光沉然,就凝在宁瓷的身上,眼前这像是世间珍宝,好不容易才拿在手里,让他根本不忍心,把视线移开。
思念太久,而重逢不够。
在她离开了太久之后,他甚至都在想,只要能再见到她,他就心满意足了。
“阿瓷,我错了。”
在许久的沉寂之后,他忽然就说出这话来,就像他一直都在后悔的那样,如果他可以早一点,把事情都和都和阿瓷解释清楚――
那她也不会误会,不会生气。
宁瓷的心猛然就颤了一下。
“从我第一眼见你,就已经再也不可能放开了。。。。。。。只要是你想要的,想做的,我拼了命会做到,会给你。”
就像现下的情况。
如果说,以他目前的身份,还没有资格,还不能做到,那他有一天,就一定会站上那个她所希望的高度。
这世上他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还没有做不到的。
宁瓷只是觉得鼻头有些发酸,目光怔然,突然间听到他这样说,却有些不知所措,许久,她启唇,似乎是有话要说。
“阿瓷,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就这辈子都是。”
他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只是说出这句话,一字一句,分外厉然,而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扣住,也不给她半点动弹的机会。
他可能是。。。。。。怕她拒绝。
宁瓷只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罢了。
但或许,她真的是已经给自己打下了“他的妻子”这个烙印,在很久很久以前。
所以,才一直没有办法接受旁人,这三年来才会浑浑噩噩,总想着如何逃避,如何忘却。
取名()
宁瓷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早上。
这屋子里没有帘子;那光线直直的进来;铺满整个屋子;一睁眼;刺的眼睛有点疼。
她只依稀记得;昨晚萧青山一手压着她不让她起来;然后因为顾着他身上的伤,她也不太敢动。
而他闭着眼,也一直没有动静。
不知不觉间;她就睡了过去。
一觉到现在。
萧青山就躺在外头,整个身子庞大,拦在这外头;是挡的严严实实;甚至是连目光看过去,也什么都看不见。
他睡得很沉。
一定是真的很困了;也累了。
宁瓷想。
即使火炉已经燃的差不多了;但是她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冷气;大概是因为;他身上暖和;比火炉还要管用。
一团热气将整个人都包围。
只许是她实在还不习惯这样,所是小心翼翼的撑着身子;想起身来,却在这时候;忽然;外边传来敲门声。
只轻轻的敲了两下。
然后,门就被推开。
阿弃从门缝里探出个头,带着笑容,看向床榻这边,便是轻轻的出声,唤道:“爹爹,你醒了吗?”
在阿弃的认知里,爹爹一向都是起的很早的,而且这都已经到巳时了,应当是已经。。。。。。醒了的吧。
萧青山睡得虽然沉,但一直是有警觉意识在的,一听见阿弃的声音,当时就转醒了过来。
正好对上宁瓷的视线。
这当头间,阿弃已经到跟前来了。
“爹爹,我给你拿了好吃的。”阿弃脚步轻快,探头到床榻那边,正高兴说着,却忽然间看见,宁瓷也在。
阿弃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但是随即又是一个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还有些其它的意味,出声唤道:“姐姐,你也在啊。”
说着,还把头往旁边偏了偏。
像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微眯着眼,唇角却是抿起上扬。
昨日他只知道宁瓷进来了,却不知道,她一直都没有回去。
许是因为当前这样的景况叫阿弃给看见了,宁瓷觉得有些尴尬,当时脸颊竟是微微泛红,垂着眼,都不敢往阿弃这边看,当时掀了被子,就要起身来。
只是萧青山挡在外面,她起来了,却是不好出来,又怕会动作一大,就碰到他的伤口。
就在她踟蹰的时候,萧青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力道稳稳的,就扶着人往外送。
宁瓷只好顺着他的力道,往外一跨。
却见一旁的阿弃,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