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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见深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地狱模式。
一起回唯心宫?难说下次沈清弦会弄出个什么肉胎。
再说来都来了,还来了这么个又金又红的国家,这么短时间回去,沈清弦肯定会很遗憾。
前思后想,顾见深决定迎难而上。
有他在沈清弦受不了罪,至于爱不爱他,顾见深也不强求了,权当陪他游山玩水,满足下他的喜好。
再就是顾见深忍不住想到,若是都这样了沈清弦还能爱上自己,那岂不是他心一热,莫名有了干劲。
他要好好表现,他要追媳妇!
追不上不亏,追得上大赚!
帝尊大人就这么被前方的一块巨糖给引上钩了。
接连半个多月,顾见深都没去见沈清弦,他不想吗?自然是极想的,不过不能露面,只能偷偷看着。
他得给沈清弦一个喘息的机会,让他有时间把身体养好。
沈清弦看不到顾见深,的确是冷静了许多,身体也在精心调养下慢慢康复。
只可惜皮肉伤能好,筋骨却是难愈。
他比以前那丰神俊秀的帝国王子瘦削了不少,而且神态更加冷淡,难见笑颜。
只是他生得好,这样冷着脸反而更加勾人,于无形中激发了人的凌虐欲。
当然顾见深只被激发了保护欲。
可惜他还不能露面,没法去把人捧在手心,对此他很是遗憾。
沈清弦身体好了之后,心态也平静了。
他不想死,再怎么狼狈他也要活下去。
他要找机会,哪怕没办法复国,他也要报仇!
这些毁了他家国,杀他挚亲,无限度羞辱他的人,全都该死!
带着浓浓的恨意,他面不改色地喝药,认真吃饭,身体康复得更快了些。
整整一个月,顾见深都没来见他,沈清弦虽心里舒坦,但却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印九渊放浪形骸,恶名远扬,仗着有权有势更是风流成性。
他能活下来,能待在这里,靠得无非是这张脸。
那些虐打他的人,将他后背抽得皮翻肉绽,可是却丁点儿不敢碰这张脸。
原因?自然是因为印九渊喜欢。
想到要和这粗鄙烂人行亲密之事,沈清弦便恶心透了。
但他要忍下来,他要活下去,他要借印九渊之手,屠尽这些叛徒!
整整两个月,沈清弦身上的伤口已经彻底好了。
顾见深也压不住相思之情,想见他想得厉害。
不过他不敢贸然出现在他面前,只得让下人去通知下,让沈清弦有个心理准备。
生怕下人们领会错了,顾见深还认真解释了一下:“不要多嘴,去说一声就行。”
下人连声应下,做的也规规矩矩,只说了句:“公子,晚上殿下要过来。”便走了。
没有什么沐浴更衣,没有什么“侍寝”准备
可惜沈清弦还是想多了。
他心一跳,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他知道该来得终于还是要来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就当被狗咬了。
沈清弦睫毛轻颤着,努力平静着翻涌的胸腔。
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百零六章
他静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虽然身体被废;但视觉听觉还都很好;这么远的动静他也能听得清楚。
男人常年征战;身形英武;走路的步子大却稳;这一下一下,工整得像鼓点一般;生生落在他灵魂上。
沈清弦觉得他踩着的不是光滑的地面;而是他的尊严。
他终究还是无法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于是难堪地闭上眼,希望看不到也能感觉不到。
近了越来越近了门开的瞬间,沈清弦强撑着面上的平静,手指却扣入了掌心。
只求噩梦快些结束!
顾见深一进来便看呆了。
本就思念了这许久,再看到他这模样;登时一股邪火四处乱窜;恨不能现在就把人给带回唯心宫,这样那样得亲热一番。
沈清弦闭眼等着,等着承受屈辱;可等了很久——久得有些诡异。
怎么怎么还不来?
他很确定顾见深仍站在屋子里;他的呼吸声那样清晰;他的气息那样极具侵略性;让人想忽视都做不到。
为什么一动不动了?他在干吗?
沈清弦等了很久;等到心都平静了;还是没能等来该来的。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睁开了眼
明亮的月光下,高大的男人站在门边,定定地看着他,那如虎狼般的视线里满是露骨的痴迷
沈清弦如同被烫到了一般,极快地闭上眼,他手攥得更紧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仍是感到了难以言说的屈辱与不堪。
他果然是,他当然是!
若非贪图这皮相,他又怎会留他一命?又怎会给他治伤?又怎会好声好气同他说话?
沈清弦觉得难堪,却也认了。
一切都无所谓,怎样都好,变得如此肮脏也没关系,他只想报仇雪恨!
沈清弦胸膛起伏着,咬着下唇,默默等待着。
顾见深看得口干舌燥,可也不能真回唯心宫
他轻叹口气,开口的嗓音带着情动的沙哑:“要睡了吗?”
沈清弦身体微颤,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顾见深却道:“时候还早,我这儿得了壶好茶,要不要尝尝?”
沈清弦懂了,他嘴角微扬,讽刺地想着:当了王子果然不一样,还懂得附庸风雅。
沈清弦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坐起来。
他嗓子也好多了,能开口了,只是他不愿和他说话。
顾见深也不强求,只说道:“外头月光正盛,出来看看?”
沈清弦点了点头。
顾见深眼眸温柔,举止规矩,竟为他开了门。
沈清弦正要出去,顾见深又道:“虽说天气暖和,但你身体弱,还是披个外衣吧。”这国家的衣裳实在单薄,他家宝贝这么美,除了他谁也别想多看一眼。
沈清弦听得眉心紧拧,这是把他当成女人了吗?也是,他如今的力气怕是比不过深闺中娇养的女孩。
沈清弦连之后那么大的屈辱都认了,这点儿又算什么?他“听话”地披了件外衣。
这一穿,顾见深更不满意了,瘦削的身体,松垮垮的外衣,怎么瞧着比之前还勾人了。
沈清弦已经看向他。
顾见深怕惹他生气,没敢再提要求。
两人去了院子里,如顾见深所言,今日天气极好,月亮挂在天边,像个小太阳般将夏夜唤醒。
白日炎热,这晚上却是凉风徐徐,很是舒服。
顾见深带他走近前头的亭台,双双入座。
下节尾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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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章提要:。。。了。他给他准备的强身健体的法门完全用不了,如今能好生养着,不让他受罪已经是极限了。足足七日后,沈清弦终于远离了鬼门关。他睁开眼,一双清冷的眸子落向顾见深。顾见深问他:“感觉如何?”沈清弦垂下眼睫,一声不吭。顾见深便道:“是我糊涂了,你嗓子伤着了,暂时不要说话,但你别怕,能医好的。”沈清弦没再看他,只静静地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满铺金色。顾见深早习惯了他这冷淡模样,也不在意,他又道:“你等下,我给你弄些吃的。”沈清弦沉默着,像雪中的冰雕般坐在那儿。顾见深回来得很快,他熬了软粥,香气浓郁,营养丰富,很是适合病中的沈清弦。他舀了一勺,小心吹凉送到了沈清弦嘴边。沈清弦眼睛不眨地盯着,香喷喷的米粥勾起了他的食欲。他很饿,很久没有吃到这样的东西了。可仅剩的尊严在抗拒着,剧烈的抗拒着。。。。。。
后章提要:。。。。。。/》
沈清弦对周围的一切熟悉得很,毕竟曾经是自己的宫殿。
顾见深不愿他触景生情,可暂时也没有办法,他没法换地方住(国王不会允许),也不想沈清弦整日窝在屋里不透气。
罢了,慢慢来,他尽量不惹他。
侍者将茶具端上来,顾见深便挥挥手让人都下去了。
沈清弦猛地绷直了后背:他让侍者下去,难道是让他给他泡茶吗?连自己的父王都没有
想到这里沈清弦又垂下眼帘只是泡茶而已,一切才刚开始。
他正欲伸手,顾见深却先他一步拿起了水壶。
沈清弦一怔,猛地抬头,只见顾见深微微垂首,动作娴熟地温热壶盏,初沸之水注入瓷壶和杯盏,带起氤氲水汽,也让茶具保持在了最好的温度状态。
接着是拨茶入壶,然后悬壶高冲
沈清弦生在王室,见惯了茶师傅的高超功夫,早已精于此道。
在他心目中粗鄙不堪的印九渊竟还懂得这些?
不只是懂,而是极精,水初沸、蟹眼过鱼眼生,正是冲泡的最佳时机,更让他错愕的是,他动作熟稔,举止优雅之处连宫中最顶尖的茶师傅都要自愧不如。
印九渊竟懂茶道?
沈清弦敛眸看向茶杯中的红茶。
的确是上好佳茶,茶叶形状美色泽佳香气悠远,再加上冲泡手法的精湛到位,这一杯红茶可当真是漂亮极了。
茶汤红艳,金圈挂沿,色美而气长,当真是绝世佳品。
沈清弦是爱茶之人,尤爱红茶,此时看得眼睛微睁,当真是惊讶极了。
极度厌恶之人竟能冲泡出让他都叹为观止的红茶。
这
顾见深面上未变,心里却甜滋滋的,果然封了记忆,沈清弦也还是沈清弦。
他讨好他,他总能受用。因为他懂他,也适合他。
所谓天造地设,大概就是他们这样吧。原谅帝尊大人的不要脸,毕竟是地狱模式,总得给自己讨点儿甜头。
顾见深道:“尝尝。”
沈清弦犹豫了一下,终究是不愿错过这茶汤的最好时候,端起杯子轻啜了一口。
顾见深问他:“怎样?”
香、美、绝。
沈清弦垂眸,敛下眼中的惊艳,只微微点了点头。
顾见深也不着急,他本就喜欢他这别扭性子。
他道:“尚能入口的话,便多喝点儿,这茶温补,于你的身体大有益处。”
提到身体,沈清弦的眸色黯了黯。
他不说话,顾见深也不无聊,冲茶泡茶如行云流水,饮茶闲聊似故交好友
沈清弦忍不住有些恍惚,似乎眼前人不是那放浪形骸的印九渊,而是另一个人,一个
怎么可能。
沈清弦暂时放松了,他需要这样一份静谧,这样一丝安心,这样一个麻痹痛苦的时刻。
不去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去考虑即将承受的屈辱,沉浸在一个虚幻的空间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天色渐渐暗了,茶香也已经淡了,一壶茶的功夫恍如投入地狱的一缕光明,给了沈清弦无尽的力量。
卷起一阵凉风后,顾见深道:“回去吧。”
三个字将沈清弦从梦境中唤醒,跌进残酷的现实。
他唇间尚且漾着茶香,心底已是一片枯冷。
该来的终于来了。
沈清弦自嘲地想着:印九渊这手段真不错,先甜后苦,糟蹋人竟也这般讲究。
他起身,轻轻颔首。
他哪里知道自己这模样有多诱人?薄薄月光下,心上人这般顺从的模样,当真是
尤其自家心上人还是个强势的性子,还是个压不住的天道第一人,顾见深心中的火热,真是一言难尽。
两人一起回屋,出来时的美景如今全成了凄冷,沈清弦一步一步地走着,虽未停顿,但却带着走进深渊的觉悟。
经此一夜,他便不再是他了,只是一个渴望复仇的亡国奴。
沈清弦默默做了一堆准备,结果回屋后,顾见深道:“你好好休息,等有空了我再来看你。”
沈清弦一愣,没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顾见深站在门边,视线像月色般温柔。
他不进来吗?他竟然要走了?
反应过来的沈清弦有些懵,他薄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是问不出的。
顾见深不敢再多看,已经转头道:“我走了,有事的话你尽管吩咐,他们会好生安排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离开。
真的离开了!
沈清弦站在原地,看着逐渐走远的高大背影。
怎么回事?他就这么走了?他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这这怎么可能!
沈清弦满眼都是错愕。
走了好大一段距离,快要走远的顾见深一个没忍住竟又转头。
这一看却是把持不住了。
沈清弦这可怜模样多像在勾他留下——当然顾见深很清楚这是自己想太多了。
可还是没忍住,他想他,想得心肝不听使唤。
罢了稍微讨点儿甜头。
顾见深又大步走回来,扣住他腰,垂首吻上他的唇。
炽热和温凉碰撞,淡淡的茶香气交杂在一起,两人皆是心神一震。
顾见深忍不住吸吮着他甜蜜的唇瓣,沈清弦却是清醒过来,他竟意外地安心了些,果然该发生的是躲不掉的,这样也好,总比像那咬着饵食的鱼儿般不上不下地好。
他闭上眼,一脸的顺从。
顾见深亲了好大一会儿,最终凭着惊人的毅力停下了,他不敢再看他,低声道:“抱歉了。”然后转身走人,这次他走的极快,步子极大,细细品起来,竟像是落荒而逃。
沈清弦茫然睁眼,看着空荡荡的漆黑夜色,完全愣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印九渊到底在想什么?
印九渊在想什么咱不知道,顾九渊满脑子都是:幸亏不举,不然就犯下大错了。
这情况下要了沈清弦,只怕到死都别想让他正眼看他了。
沈清弦这一宿都没睡好,他总觉得顾见深会再回来,可是等到天亮也没把人给等来。
他松了口气,忍不住有些庆幸。
哪怕想开了,可能不发生他也不愿发生那种事。
身为男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实在是
沈清弦想想都觉得腌脏到了极致。
之后数日,顾见深都没来找他,沈清弦也乐得清闲,他不仅能用书房,还可以到花园处四处走动。
书画能纾解心中愤懑,沈清弦看日头刚好,便想去园子里走走。
他耳聪目明,知道有人在暗中跟着自己,不过也无所谓,因为他没想过要逃跑。
以他这身体,出去了又怎样?别说复仇,只怕会死得极快。
沈清弦走了几步,意外听到了极远处的窃窃私语声。
“你急什么?那沈清涟生得再好也愚笨得很,我看殿下已是喜新厌旧了。”
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说着闲言碎语的人以为没人听得到,聊得很是尽兴:“你仔细瞧瞧沈青涟那模样;成日里死气沉沉的;若非有那身份在;哪有这待遇?”
“他也不会讨好人;想也知道在床上只知挺尸;殿下如今新奇;等过了这劲;呵呵”
“他可是罪奴,等失宠了”
有个粗犷的声音说道:“他生得是真好看,等殿下腻了;咱们”那人嘿嘿两声,又道,“没准咱也能尝尝这人上人的滋味!”
一番对话让沈清弦后背发寒;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他还当这是自己的宫殿;还当这日子
沈清弦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