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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弦道:“我也没去过。”
顾见深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执着于兰弗国,他说道:“既然都没去过”
沈清弦看向他:“可是不应该,那个时候,有谁没去过兰弗国?”
一句话将顾见深给问住了。
是啊,那个年代,那样繁盛的兰弗国,有那个修士会没去过?
紧接着一股凉意从心头升起,顾见深没再胡闹了,他看向沈清弦,说了他心中所想:“我们都去过但是却全忘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有可能是都忘记了;也有可能是在那边发生的事太不值一提;所以正常性遗忘了。
打个比方,冷不丁问一个凡世的人,三年前某一天有没有去过隔壁街的杂货店;他也是想不起的。
可同夏停的谈话让沈清弦很在意。
他和顾见深可能是不当回事;所以忘了;但记忆这东西,对于一些重要的、关键的是很难忘记的——哪怕再长时间;儿时的家乡也不该忘得一干二净。
夏停的记忆明显是不正常的,那这是否意味着他和顾见深的也不正常?
毕竟有过一次那样的经历了。
沈清弦想了一堆,不过察觉到身后的硬东西;他稍微挪了下;看向这个要不够的家伙:“你还”
顾见深心领神会;立马回道:“要。”
然后就要了。
两人折腾好半天,完事后沈清弦昏沉沉地睡了会儿。
他睡着了;顾见深却没睡;他拥着他,看着漆黑的夜空;胸腔中始终有团阴影在徘徊。
他很想紧紧抱住沈清弦,无比用力;用尽全身力气。
可那样会惊醒他;他不想吵到他。
顾见深努力控制着双手;也不知是在抗拒着什么;他的手臂竟极轻地颤抖着
沈清弦睡了会儿便醒了。
虽然刚做完觉得要死要活;想下次绝对不要,可睡一觉又觉神清气爽,还挺挺舒坦的。
一睁眼沈清弦就知道顾见深没睡。
“怎么没睡?”
顾见深幽幽道:“我睡了一百三十年,现在只想好好看看你。”
沈清弦嘴角一扬:“年纪一大把了,说什么甜言蜜语。”
顾见深凑到他耳边道:“只说给你听。”
沈清弦哼了一声,眼中却全是甜蜜。
顾见深见不得他这样,凑过来想吻他,沈清弦虽也乐意同他亲近,但他怕一吻就又要胡来,便按住他唇道:“先说正事。”
听到这四个字,顾见深心一沉,那从未消散的阴影似是又变大了一些。
沈清弦正色道:“我们去看看那一段记忆吧。”
封住了也好,没封住也罢,总归经历了就一定存在,他们可以进入识海幻境,将那段记忆给重新唤醒。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那自是最好的;如果发生了什么,那他们也该知道原委。
本以为顾见深会同他一拍即合,谁知他竟说道:“去心境的话,任务就没法做了。”
玉简上的任务是要顾见深身患绝症,他这身体可没有丁点儿绝症。
在心境中为了追寻真正的记忆,也没法进行设定,所以任务是很难做的。
说起任务,沈清弦心里便很不舒服,他问道:“你不觉得这个任务很过分吗?”
顾见深疑惑道:“怎么?”
沈清弦拿出玉简,顾见深也拿了出来,沈清弦一字一字地念叨:“你身患绝症,无药可医,不想耽误我。”
他念完任务又看向顾见深道:“如果你照做了会怎样?”
顾见深道:“会离开你。”
“对,我们明明相爱,在一起了,想着天长地久了,你却一声不吭地走了,你觉得我会怎样?”
顾见深心猛地一揪。
沈清弦道:“我会恨死你,也许会想杀了你,可同时你也很痛苦,因为你还爱我,你的离开是不得已,再加上我对你的恨,对你来说是双重痛苦。”
他只是这般说着,顾见深竟感觉肌肤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了一般刺痛着。
“可是”顾见深辩解道,“你可以治好我,你的任务是给我治病。”
沈清弦说出了一个可能:“如果我没有玉简呢?”
顾见深微怔,他很快说道:“这不可能。”
的确不可能,因为沈清弦已经有了玉简,它们是成双成对的,就像他们一样。
可为什么成双成对的它们发布的任务总是在“欺负”顾见深?
这些沈清弦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但他又捕捉到了一个关键,他问顾见深:“你不想找回兰弗国的记忆?”
一句话问得顾见深眸色微闪。
见他这样,沈清弦确定了心中所想。
往日里他说一句,顾见深便能领会三句;他想做什么连自己都没有彻底确定,顾见深便已经着手帮他准备了。
这次顾见深明知道他想去心境一探究竟,却始终闭口不提,甚至还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在故意避开。
顾见深眉心微拧,说道:“有些记忆,没必要非得找回来。”
沈清弦怔了怔。
顾见深没看他,只说道:“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们在一起了,也彼此相爱,那”
沈清弦也看向他:“你觉得兰弗国的记忆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顾见深视线躲闪了一下。
沈清弦心软了,他知道他经常不安所以排斥未知,他握住他手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顾见深眉心舒展了下,又道:“哪怕我曾经伤害过你?”
沈清弦笑了:“你觉得你会伤害我?”
顾见深摇头道:“我伤害自己,都不会”
沈清弦打断他道:“也不要伤害自己,因为伤到你也就等于伤到我了。”
他一句话,一个神态,一个柔软的眼神顾见深便觉得自己胸腔中那挥之不去的黑雾散了一大半。
“涟华”顾见深拥住他道,“我们一定要去看这段记忆吗?”
“必须去看。”沈清弦道,“我不是好奇,而是想探寻究竟,我始终觉得这段记忆和玉简有一定关系,也和你有关。”
顾见深薄唇微动,终究是没再说什么、
沈清弦又道:“玉简是好还是坏,我分不清楚,所以我想要更多的线索。”
如果只是些无伤大雅的任务也就算了,可这些任务越发布越残酷,一味地伤害顾见深,哪怕只是在假意伤害,沈清弦也不舍得。
爱一个人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顾见深舍得不他皱皱眉,他也舍不得他有丁点儿危险。
一切隐患都要切死在萌芽之中。
沈清弦如此这般为他着想,顾见深自是没再说什么。
他道:“你有什么要安排的吗?”
沈清弦道:“我没什么,你呢?”
顾见深道:“这一百三十年,我每天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为的就是等沈清弦来找他,他有空陪他。
沈清弦惭愧道:“让你等久了。”
顾见深说着玩玩还行,也不愿他真上心,他笑道:“没什么,一天一个吻足够了。”
沈清弦竟捧着他面颊,用力亲了一下:“一天十个吻都行。”
哪成想沈清弦会这样配合,帝尊大人立马心花怒放,“恬不知耻”道:“要不还是一天七次”
“滚滚滚!”沈清弦恼羞成怒,想揍人。
顾见深笑着把人拥到怀里,吻吻他白皙的脖颈道:“好了,快到我心里来吧。”
的确是到他心里去,去窥探他们不知什么原因而遗失的记忆。
其实沈清弦知道顾见深在顾虑什么。
会忘掉,忘得这么干净,是不是万血之躯的事?是不是他们又遭遇了生离死别,所以才双双忘了彼此?
如果真是这样的,那一定是很痛苦的记忆。
可沈清弦觉得不止如此,他能在这次心境中找到最根本的问题。
和顾见深有关的,和他有关的,也与他们的未来有关的,重要的线索。
沈清弦睁开眼睛,他觉得有些刺目,勉强适应了一下后,他的瞳孔一缩一缩再一缩,最后无限放大!
这这
沈清弦一动,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很是美妙。
他四处看看,记忆如潮水般扑面而来,最终他还是没忍住,扑进了这个被师父藏起来的属于他的“金银窝”!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醒来,真是真是美滋滋!
沈清弦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山洞,他的金银窝!
其实用金银来形容是很不对的,应该说是金红窝,不过世人总爱把宝石归为财宝,而金银和财宝又是密不可分的,所以叫着叫着这地方就成了金银窝。
真正在沈清弦的概念里,这只是他的家,他的宝贝之家!
这里藏了他近两千年收集的宝贝,无数种类各异的红宝石,还有数不尽的和太阳般金灿灿的金石,这么多宝贝一股脑堆在一起,哪怕是胡乱摆放,也已经美到超乎想象了。
沈清弦看着这里,满满都是回忆。
人们正常遗忘的记忆会因为一些物件的触发被激起联想,进而想起许多。
这床一样大的红灵玉,这纯金做成了桌椅,这镶满红宝石的王座
沈清弦不禁感慨:当年的自己真是富可敌国!
他看了一圈,摸了一圈,心疼了一圈后终于想起正事。
他好不容易来了心境,可不是来沉迷他的金银窝的。
虽然沈清弦很舍不得离开,但想想顾见深,还是硬着头皮走了。
一步三回头,要多不舍有多不舍。
走出山洞,外头是一片冰天雪地。
这儿常年如此,沈清弦还是记得的。因为环境恶劣,所以人迹罕至,再加上他亲手布下的结界,除了他师父,罕有人能破解。
可也正是他师父,把他的金银窝给埋了。
想到这里,尊主大人的心就疼得滋啦滋啦,都不想去见自家师父了!
当然心里不想,脚却实诚得很,回神时他已经回了万法宗。
如今的万法宗正是最鼎盛的时候。世间的事物就是这样,从没落走向繁盛,再从最顶端下降,最终因为一个契机而散落成沙。
盛极必衰,谁都没能摆脱,似乎能争取得只有让这个循环慢一些,再慢一些。
沈清弦一入山门,便有人上前鞠躬行礼。
这是一位年轻修士,瞧着眉清目秀的,很是讨人喜欢。
“王卿见过师叔。”小修士应该是跳脱性子,但对沈清弦却规矩得很。
沈清弦想了下,记起来了。
——王卿,他七师兄的关门弟子。
是啊,两千年七师兄都有三四十个弟子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沈清弦这会儿是全想通了。
为什么他笑一笑;七师兄便一怔愣;为什么他开个玩笑;七师兄便会错愕;又为什么严天瑞邀请他去兰弗国,七师兄会当口否决。
因为封心决。
他年少时忘记了同顾见深那段姻缘,自此无欲无求;便修了那极适合他的封心决。
这功法的确厉害;别看沈清弦如今没成圣;但真和人干架,只怕天底下能打过他的只有他师父辈的几个人。
受益越大;代价越高。
整整两千年,他封心灭欲,从不同人亲近。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万法宗的门人见着他才会那般的拘谨与疏离。七师兄也怕他走火入魔;所以极少同他联系;只能默默地收集些他的心爱之物——每次偷偷给他,心里还要紧张许久;生怕自己这是害了他。
好在对于俗物的欲;暂时不会触动封心决的反噬。
沈清弦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成圣前的记忆那么模糊了。
因为的确没什么值得记忆的。
他活了快两千年,可实际上认识的人反而越来越少。
七师兄都收了那么多弟子;他却一个都没有,是因为功法的缘故;他不能带徒弟。
孤零零一个人实在无趣;他只好不断地闭关。
大好岁月都在闭关中度过;又哪来什么值得回忆的东西。
沈清弦如今再品品自己这成圣前的两千年;实在是部灰白色的无聊默片;连一丁点儿情感上的光彩都没有。
师父和七师兄的谈话他也没再多听。
无非是七师兄对他的担忧,生怕他动情动念,生怕他走火入魔,生怕他遭到反噬。
师父安慰着他,听起来沉稳有度,可让现在这阅历的沈清弦来听,已经听出师父语态中藏不住的忧愁与担心。
封心决本该是让修行速度无限提升的强力功法,在之前的境界,沈清弦也的确是快得惊人,可唯独到了这成圣的重要关卡,却一下子慢了。
足足停了一千多年,愣是没有丁点儿动静。
究竟是哪里不对?又究竟该怎么办?久久不能成圣,又是否会有隐患?
连他都不知道。
第二日,沈清弦便恢复到清心寡欲的模样。
这做派他熟得很,虽然从和顾见深相恋、经历多次入世后他已经找回了遗失的情感,但这姿态他用了数千年,简直手到擒来?
果不其然,他端起这冷情冷面、人畜勿近的模样,七师兄便松了口气,明显放心了。
沈清弦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当年他真的是修行修到冷情冷面,虽觉得七师兄不一样,却也感知不到他对自己的关怀与挂念,所以也未曾有过回应。
如今在这幻境中,他感觉到了,可惜为了让七师兄安心,竟又不得不同他这般疏离。
好在七师兄是真的安心,眉心不皱了,目中也没了担忧,只用着自己别扭的方式去别扭地照顾着沈清弦。
沈清弦想想也释然了。
倘若他当年真的同七师兄亲密无间,只怕会给两人制造无数磨难,所以这样已经很好了。
五日一晃而过,严天瑞带队,一行人御剑前往兰弗国。
此行总共七人,算是万法宗的佼佼者倾巢而出了。
对于这次布阵,万法宗极为重视,否则也不会派出这许多精英。
行进了约莫一日功夫,终于抵达兰弗国境内。
兰弗国极大,在当今二界中,已然是最热闹最繁盛的国度。
执政者师从万法宗,不过如今算是自立门户,已然不受万法宗管辖。
但因为这层关系,所以兰弗国同万法宗关系亲近,一直相安无事。
此次布阵,虽然有不少人抵触,但兰弗王却是支持的,听闻沈清弦等人到来,更是亲自摆驾,前来迎接。
兰弗王修为不俗,已是半圣,距离成圣只差那临门一脚。
可惜这一脚可遇不可求,多少人蹉跎一生也等不来这一刻。
兰弗王生得俊秀儒雅,穿一袭白色长袍,半点儿世俗帝王的模样都没有,很是仙姿凛然。
他先同严天瑞问好,接着是七师兄最后才看到队末的沈清弦。
他满目惊艳,诧异道:“这位”
沈清弦道:“陛下安康。”
严天瑞介绍道:“这位是掌门大人的小徒弟。”
“涟华道君?”兰弗王很是喜悦道,“竟能有幸见到万法宗第一天骄,实在是三生有幸!”
沈清弦客气地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这是他以前的惯常模样,一切俗世社交对他来说都是一句话和点点头的事,连笑都不会笑一下。
不过兰弗王连丁点儿着恼的模样都没有,反而开心得很,一路上都在兴致勃勃地介绍接下来的盛大宴会。
布下这样的结界是要做足准备的。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