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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钱,刘昭又急急忙忙地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信封,“简大师,小小心意。”
一边说,一边双手将信封递过。
简攸宁并没有收。
她大约能够看出来对方在经济上已经捉襟见肘,拒绝道,“你的心意我领了。”
怕对方旧事重提,简攸宁连忙岔开话题。
“现在上门感谢,连领导都要带着吗?”
黄文柏对这个小姑娘观感非常好。
此刻听到对方的询问,竟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不关心属下的领导不是好领导。”
简攸宁:
她竟无言以对。
一旁的刘昭见简大师不为所动,他犹豫了一番,还是把手中的信封收回。
这回把老母亲接到首都,又替她置办了房产,再加上医院所用的花销,他的确所剩无几。
这些钱是他所有的积蓄。
二话不说,刘昭认真地简攸宁鞠了一个躬。
“谢谢。”
简攸宁受了这一躬,笑道,“既然已经感谢过了,那就回去吧。”
刘昭本意也就是感谢,听到这话后,他立刻应声,而后转身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可没走两步,他发现向来一丝不苟的黄二爷竟还赖在别人的门口。
刘昭:
怎么总感觉不对劲呢?
黄文柏的确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接近简攸宁,见对方即将关上房门,他连忙开口道,“简大师,上回你替家父找出了病因,还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请你吃顿便饭。”
简攸宁简直要被对面这个男人逗乐了。
她提醒道,“据我所知,黄老爷子现在还昏迷不醒,我可不知道我找出了什么病因。”
黄文柏愕然,他立刻改变了口风,“好歹我已经知道了病因,所以请你吃饭是应该的。”
简攸宁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干脆直接关上了房门。
吃了闭门羹的黄文柏:
想要找个突破口真的好难。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真的接受了自己被无情拒绝的情景,又幽幽地看了一眼大门,仿佛能透过房门瞧见里面的场景似的,而后才慢吞吞的离开。
待黄文柏瞧见目瞪口呆的刘昭时,他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当即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在前头带路。”
刘昭:
怎么都觉得这副样子是恼羞成怒。
关上房门的简攸宁很快就把黄文柏忘到了脑后。
正当她想要继续刷新微博评论时,手机陡然间震动了一下。
旋即立刻跳出了一条微信消息。
刘伯温给她发送的语音。
094()
简攸宁一直对刘伯温心生敬畏。
但自从摇到刘伯温这个历史人物后,她虽关注着,却未曾主动找其交流。
如今对方给她发了语音消息,简攸宁想也不想就直接点开。
“瓯、闽间叫做谈洋的地区,真的是盐贩、盗贼的聚集地。我好心好意委托刘琏上奏,建议在谈洋设立巡检司以加强管理,可事情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我根本没有想在这里建造自己的墓地,也没有为难百姓,设置巡检司只是为了百姓着想、为了国家着想啊,为什么皇帝剥夺了我的官禄,对我的请罪也全然不过问?”
他的声音中带着痛苦与失落之意,甚至掺杂着些许的虚弱。
简攸宁早在摇到刘伯温之时就已阅读过他的名人传,此刻听到他话里的内容,心中咯噔一下。
刘伯温虽有经天纬地之才,但在为人处事上却知之甚少。
胡惟庸素来与刘伯温不对付。
这一回他得知刘伯温的上奏后,便让刑部上书弹劾刘伯温,称谈洋踞山临海,有君王之气,刘伯温是想要在这里建自己的墓地。
而当地百姓不答应,所以他才想在那里设置巡检司为难当地民众。
朱元璋多疑。
立刻就相信了刑部尚书,对于刘伯温的请罪也全然不过问。
而令简攸宁心中咯噔一下的是,刘伯温自此后忧郁成疾,很快就病倒了。
就在这个时候,胡惟庸携带补药前来探望病情,而刘伯温吃了对方送来的药后,胸口就长了如拳头般大小的石头块硬物。
病情恶化得不能起床后,朱元璋就下令让他返回了青田老家。
返回家乡不久,刘伯温就离开了人世。
也就是说,这时候的刘伯温正濒临死亡边缘。
简攸宁略微思索了一番,就急急忙忙地回答道,“刘先生,纵然你小心谨慎,但朱元璋从未对你放过心,他将你的儿子留在京城当官,表面上是重用功臣后代,其实却是将你的儿子做人质,如今传出了谈洋有君王之气,他怎会放心呢?”
刘伯温病恹恹地躺在病床上。
此刻他只是喃喃自语诉说心中的苦闷而且,但万万没想到,他的声音全被人听了去。
大惊失色下,他也不顾重病的身体,直接坐了起来,面色凝重道,“你是谁?”
简攸宁把当日对袁天罡所说的一番说辞与来自未来的消息告知了对方,又劝了一番,“有些事,你还是看开一些吧。”
刘伯温本就是大人物,对此番灵异现象只是诧异了一番,就迅速的接受了,听着对方的声音,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小姑娘,那我气数已尽了吗?”
其实刘伯温的死亡至今是个谜团。
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刘伯温的确命不长久,她斟酌了一番措辞后,才道,“刘先生,你要小心胡惟庸那个小人啊。”
“他送来的补药千万不要用。”
病床上的刘伯温顿时面色惨白无比。
他俨然已经听出了简攸宁话里的意思。
可小姑娘想的并没有他这么多。
那胡惟庸虽然与他素来不对付,但却并没有深仇大恨,犯不着将他毒杀致死,更何况他已经归隐,不可能对胡惟庸的权势构成威胁。
做下毒这种风险很大,而毫无回报的事情,对作为高居丞相之位的胡惟庸来说,不可能笨到这个程度。
唯一的可能是朱元璋授意的。
而胡惟庸为了讨好朱元璋,便接下了这道旨意,所以他才会死。
他双手捂面,掩住脸上的痛苦之色,许久后才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看来我的气数的确尽了。”
“小姑娘,真谢谢你没有让我做一个糊涂的冤死鬼,这样我走也能走得明白。”
简攸宁:
她这么心急火燎把胡惟庸下毒之事告诉对方,不是让刘伯温心灰意冷,而是让他努力想办法活下去。
这话一说,她倒不知道怎么接才好。
“刘先生,你这想法错了。现如今我们主张的是人人平等,朱元璋并不能随意剥夺你的性命。”简攸宁想了想立刻说道,“在我的时代里有一种药剂叫冬眠合剂,把药剂滴入身体后,可短暂进入假死状态,以你的聪明才智,应当能够可以假死骗过朱元璋。”
“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君王还拥立他做什么?”
刘伯温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言论,本应该很是激动的反驳,但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告诉他:这小姑娘说得对,就应该如此。
他顿时又坐在床上沉默起来。
许久之后,他才艰难的开口道,“那就麻烦你了。”觉得无故受人馈赠不佳,刘伯温又连忙承诺,“如今我身无分文,如果有能帮得上你的,你尽管开口,我一定万死不辞。”
简攸宁才不要他的万死不辞。
她只是欣赏刘伯温而已,不愿意见他就此消失在人世间,如今得了这个机会,自然愿意竭尽全力相助。
“先生你好好筹划一番吧。”
刘伯温放下掩面的手。
呆呆的坐在床上,他把跟在朱元璋身边发生的事情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突然又哭又笑起来。
整个人像是疯了一般。
他鞍前马后、出谋划策为朱元璋打天下立下了大功,却只被封诚意伯。
年俸禄只有240石,李善长比他多了十几倍。
从龙湾之战到救援安丰,他事无遗漏。
如今只得了这样的下场。
那个小姑娘说的对,他是该替自己好好打算打算了,不能再为一个不信任自己的君主效力。
他也想要活。
简攸宁并不知道她的寥寥几句话对刘伯温产生了多大的影响,此刻她正寻思着,这冬眠合剂这种药应该怎么搞?
***
简攸宁辞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贺玉兰的耳中,连带着魏子熙、杨如意也知了情。
杨如意是康烨电视剧的女一号,在剧组某一次聊天时,又无意识地告知了康烨。
这下立刻捅了马蜂窝。
当初康烨为了报答简攸宁,特意让了不少版权费,只为了让简攸宁能主持他这个节目。
可简攸宁离职的消息不仅没有人告诉他,而前两天他打电话去询问之时,对方还笃定地告诉他节目录制得非常顺利。
顺利?睁眼说瞎话,真当他没脾气。
康烨二话不说,立刻开车去了电视台找了当初谈合同的薛主任。
薛主任正在办公室内批阅文件,感觉到办公室内闯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想要呵斥时,就见到了康烨的脸。
他的身体僵了僵。
可以说康烨是他这段时间内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因为简攸宁的事情他没法交代。
虽头皮发麻,但薛主任仍热情的相迎,“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来之前也没和我打个招呼。”
早知道对方要来,他今日就告假了。
康烨皮笑肉不笑,他没时间和对方打哑谜,直接开口问道,“我听说简攸宁离职了,咱们之间的合同出了问题?”
薛主任欲哭无泪。
不过他立马找好了说辞,“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简攸宁虽然办好了离职手续,但是电视台正在大力做她的思想工作,不用多久她就会重新回电视台。”
“合同要是真出了问题,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当初薛主任只以为简攸宁会在电视台久呆,至少会呆到节目录制结束,毕竟没有人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可谁能想到,她竟然辞职了。
这下电视台亏大发了。
康烨冷笑了一声,他本来就是自由撰稿人,不怕得罪对方,“薛主任,你这又是打发我的说辞吧,简攸宁怎么辞职的,你心知肚明,她会不会回来,你也心知肚明,现在你们电视台不按照合同办事,我有权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
薛主任苦笑。
“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简攸宁那里的工作我们也会去做,就算她真的离职,我们电视台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劳烦你再等一等,至少得给我们一个处理的时间。你看我说的怎么样?”
康烨面色缓和了一些。
但是他的心里不住的冷笑,如果电视台做的真能和它们说的般,也不会全天下都知道了消息,就唯独瞒着他一个人了。
他给了一个最后期限,“就一周,如果一周之内你们还没有解决,咱们就按照法律程序来处理这件事情,你看怎么样?”
简大师在电视台里受了委屈,康烨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替她出气。
更何况他本身心里也不舒坦。
薛主任轻叹了一口气,“行。”
如果今天不把他给打发了,恐怕事情还有的闹。
康烨心满意足。
至于节目的归属他并不关心。
“我也是一个讲道理的,有什么话咱们摊开讲,有事就处理,没事大家都顺心,何必闹得双方心里都不痛快。”
他微微一顿,“既然你这么明事理,那我就一周后再来。”
薛主任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
当初合同上违约金高达千万,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处理的了。
送走康烨后,他连忙去找了台长。
095()
许副台长忐忑不安地去了台长的办公室。
台长并没有办公,只是随意地坐在一旁待客用的沙发上,见到许副台长后,他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到他的面前坐下。
许副台长心里惴惴不安。
他知道台长找他究竟为了何事,可他也拿不出好的解决办法来,只能陪着笑,“台长。”
台长笑得温和,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怒气,一边给许副台长泡了一杯茶,一边开口道,“简攸宁一事,你是什么样的想法说来给我听一听?”
自从在魏老的寿宴上知道了简攸宁的人脉与能力,台长还打算好好关照一下对方。
像他们这类人,非常信奉风水玄学,指不定哪一天就会求到对方的头上。
多一条路子,就多一条命。
可现在倒好,还没关照呢,对方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如此欺负。
说的好听是辞职,说得不好听还不是因为被逼无奈。
这让后来才得知消息的台长气得七窍生烟。
此刻他有多温和,心里就有多暴怒。
许副台长在别人面前可以作威作福,但他的称号中毕竟还带着一个副字,遇到台长,他也只能低下头。
听着对方不动声色地询问,他的脑门上沁出了一层薄汗,连忙开口解释道,“台长,我是真不知道简攸宁会如此冲动,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她请回电视台来的。”
台长从喉咙口发出了一声闷笑,沉声道,“我知道你也是为了电视台的赞助才走了一招错棋,但电视台里白纸黑字和康烨签订了合同,千万以上的赔偿金总得有人承担,不能因为你们个人的失误而白白让台里蒙受损失才是。”
许副台长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这赔偿金,他哪里承担得起?
“台长,这”
台长手指在桌面上轻叩,身体前倾,略带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异样之色,“当然,你是我一手提的。”
“我也不忍心见你如此,现在,你还有一周的时间可以来挽救,要么亲自上门把简攸宁求回来,要么就让康烨打消追究的念头。”
“如果这些你都没有做到,那我也就只能忍痛,公事公办了。小许啊,这么多年你一步一步的走到至今,也很不容易啊,千万别失足了。”
他话里的意思,俨然要替简攸宁出一口气。
可心底深处,台长也有杀鸡儆猴的意思在。
这两年,手底下的几个副台长,一个一个的都不安分,索性拿一个开刀,示示威。
他还没退休呢。
许副台长快急的哭出来,这两年养尊处优的哪里被这么胁迫过,“台长,我也是为了台里啊,不能这么对我。”
“简攸宁那里,我已经私下里给她打过电话,可她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说都不肯回来。”
“而且新人的合同您又不是不知道,单方面解约,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所以我真是没有办法。”
台长露出了一抹笑意,眼角的皱纹愈加深,虽然是笑着的,可他说出来的话却冷酷无比,“祸是你闯出来的,自然也是要你想办法才是,作为台长,我肯定要给员工一个公道。”
他放下茶杯,然后开始赶人,“没什么事情的话,可以离开了,记住,就一周的时间。否则台里会公事公办。”
“至于那个得罪简攸宁的员工,就一并开了吧,看着也碍眼。”
许副台长嘴唇嗫嚅,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的大脑空白一片,茫然至极。
这高价违约金,让他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