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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可未来怎样又有谁能知道。
简大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都二十年过去了,老伴儿还没有看明白,如果儿子真愿意把他们带走,哪里还用等到现在。
借口找多了,那都是安慰自己用的。
临了还要自吞恶果。
简大山嘴唇嗫嚅,好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最后一转头离开了厨房。
葛芳翻了个白眼,喜滋滋地畅想未来。
*
下榻的酒店内。
简从佑把头发交给黄雅,“一会儿我还要和郝律师接洽一下,程素锦背后也不知有什么人,开庭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如果是在香港,他们还有一些暗地操控的可能,可这些年并不在天海发展,程素锦又来势汹汹,怎么想都讨不了便宜。
待黄雅接过头发,简从佑意味深长道,“这一切都靠你了。”
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低沉的声音,如醇香的美酒令人沉醉。
黄雅脸上飞快地浮现出了一抹嫣红。
当初简从佑一见钟情,钟的就是他这副皮囊。
“你放心吧,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等解决了程素锦,咱们就回家好好过日子。”
简从佑在黄雅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旋即大步离开房间,脚步匆匆,显然有些心急。
黄雅紧紧地捏着头发,眼里露出一丝阴毒。
她从来都不愿意和另外一个女人分享她的丈夫,而且她的婚姻更合法。
捏得指尖泛白,黄雅这才收了房卡,大步向门外走去。
她并没有走多远,只是拐了个弯就到了另外一间房门口。
黄雅轻轻敲了敲门,低声开口,“章大师?”
房门缓缓打开。
被唤作章大师的正盘腿坐在地上,此刻眼睛微微睁开,没有任何吃惊之色,古井无波的开口问道,“头发已经拿到了?”
黄雅已经顾不得章大师是怎么开门的了。
这种诡异的现象,她早已见过好多回。
三步并作两步,把头发送到章大师的面前,黄雅不敢催促,“没错。程素锦夺我丈夫,这回又多番欺凌,希望章大师能够为我出一口气。”
章大师眼底深处闪过一抹讥讽,转瞬即逝。
他不疾不徐地从旁拿出一个布制的娃娃,娃娃的脸上贴着程素锦的照片,身上写着生辰八字。
早有准备。
接过黄雅递过来的头发,他小心翼翼地缠绕在娃娃的脖子上。
眼里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光泽。
“你就在一旁呆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说话。否则后果自负,听见了没有?”
明明是一样的房间,可是黄雅愣是觉得此处阴森无比,她伸手捂住了嘴巴,连连点头。
章大师是黄雅父亲推荐给她的人。
起初对方压根就不同意替她做事,但也不知怎么的,提起程素锦后,对方又改了主意。
也只能怪程素锦自己了。
见房间内的环境又重新变得安静,章大师这才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他的口中念念有词,频率快得不可思议,根本就听不懂。
房间内的温度骤降,连窗外的光芒都闪避了一瞬,落在地上的布娃娃违背科学原理,缓缓飘浮在空中。
黄雅一直捂着嘴,才没敢尖叫起来。
很快,章大师双手结印,以一组奇怪又迅速的姿势舞动。
但没多久,他手中的动作一顿,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旋即吐出了一口鲜血。
整个人抽搐似的倒在地上。
034()
黄雅心惊胆颤。
纵然她再无知,也知道章大师在施法的过程中出了岔子。
她浑身无力地蹲坐在一旁,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唤道,“章大师,你还好吗?”
声若蚊蝇。
怎么也不敢靠近。
黄雅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两手交握,足以可见她的紧张之情。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拼命地给自己心理暗示,内心的恐惧感才褪去了些,再度抿唇开口重复道,“章大师,你还好吗?”
章大师依旧浑身抽搐,嘴角溢出的鲜血刺眼无比,但他的神志却是无比清醒。
作为一名降头师,在施法的过程中万万不可被打扰,可那程素锦的身上似乎有什么厉害之物,他被迫中断施法,甚至还受到了反噬,失策、失策。
章大师的眼里迅速地闪过一抹懊悔之色。
是他太大意了。
如果此刻有仇敌在,那他的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这样想着,他又重重地吐出一口鲜血。
黄雅不敢离开。
一旦章大师有任何的不测,那她就百口莫辩,毕竟人是她邀请而来的。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准备到章大师的身边瞧瞧,仔细看,她的手指已经颤地不成样子。
章大师也只是毫无防备被迫中止了施法而已,抽搐过后,他整个人无力地卧倒在地,沙哑道,“你不用过来了,这回的忙我也帮不上了,你走吧。程素锦的身上有防身的宝物,非等闲之辈奈何不了她。”
黄雅听到这话,如遭雷劈般。
方才的张皇失措一扫而空,此刻险些尖叫起来,虽然及时地捂住了嘴,但她仍失态道,“章大师,这是为什么?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若是寻常,黄雅还不至于如此失态。
可这正是离婚的关键时刻,如果奈何不了程素锦,那程素锦狮子大张口,她和从佑两人打拼多年的财产怎么办?
她怎么可能把财产拱手让人。
“章大师,我知道你是最出名的大师,求求你想想办法帮我一回,酬金我给你两倍。”
“不,是三倍。”
章大师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倒也没把此次的失利怪到黄雅的头上,但态度确实恶劣了不少,“十倍的酬金我都帮不了你,你赶紧走,我还需调理伤势。”
“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提点你一句,以你的人脉,别妄想能找到人对付程素锦。”
说完这句话后,他闭目开始调息。
再也没有说话的兴致。
黄雅的脸陡然失了血色,苍白的不成样子,她的一颗心不住地往下沉、往下沉,像是永远没有尽头般。
失魂落魄地停住脚步,但她仍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章大师,这件事情烦劳您了,如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黄雅虽是女流之辈,但——”
话还没说话,不曾说话的章大师嫌恶道,“出去。”
黄雅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可到底不敢再多说什么,灰溜溜地离开了此处房间。
章大师猛地又吐出了一口黑血,腥臭味弥漫在房间内,难闻无比。
但他的脸色却随着这一口血的吐出后,好看了不少。
吃力地从地上爬起,章大师脚步孱弱地走向一旁会客桌,待坐下后,他才拿起桌上的手机,迅速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五哥,程素锦的身上有别的防身宝物,我施法受到了反噬。但看样子,并不是程玄陵准备的,所以他们身边一定还有一个水平超高的玄学大师,根本不好对付。”
章大师说完这句话后,就开了一个扩音,把手机放到一边。
整个人仰在软座上。
电话另一头停顿了一瞬,旋即传来低沉的声音,“任务失败了?”
章大师有些愧疚,“也怪我太相信简从佑了,只知道程素锦的身上有一块程玄陵给的玉佩,没太过在意,五哥,都怪我。”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那程素锦如今就应该自杀,玉佩碎裂,引出程玄陵解降头了。
降头不是那么好解的,程玄陵自然得伤筋动骨。
那时程玄陵就好对付了。
但——
偏偏事情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故。
“我能感受到程素锦身上应该是护身符类之物,能绘制出此物,绝非等闲之辈,五哥,可能程玄陵此处要缓缓了。”
无尽的沉默。
好久后电话中才传来吩咐声,“既然任务无法进行,那就回来吧,这件事情不是你我能管的了的,我会如实上报。”声音有些飘忽,对方又说了一句,“黄家的事情也别管了,此事一过,气数已绝。”
章大师连连点头,“是,我也没准备再管。”
待电话挂断后,室内又陷入了寂静。
*
简家。
程素锦正在厨房中忙碌着,她把炒好的菜一一端上桌,又把煲好的汤盛出,“别看电视了,快来吃饭吧。”
她的脸上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因为白日里的事情影响了好心情。
“回头还要和你外公赔不是。”
攸宁今天黏了她一天,想到下班后去爸那里把行李搬回来,老头子气鼓鼓的样子,程素锦就觉得好笑。
“听见了没?”
简攸宁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心情颇好地回道,“我才不去,他不安好心。”
不安好心虽是个贬义词,但听到程素锦的耳里,脸上的笑意越浓,“促狭鬼,被你外公听见了可饶不了你。”
话音刚落,程素锦有些头晕目眩,手中盛饭的碗一时没拿稳,顿时摔到了地上。
顿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简攸宁面色大变,她连忙放下遥控器,迅速地走到程素锦的身边,“妈,你哪里不舒服?”
视频中看到的内容历历在目,简攸宁心内惶恐,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音。
程素锦也仅仅是头昏了一瞬,并无大碍,看着女儿激动的模样,失笑道,“没有不舒服,只是头重脚轻失手了而已,别担心。”
但她心里也奇怪,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简攸宁心沉了沉。
突然想起了什么,“妈,你把外公给你的护身符给我看看。”
外公说,一旦护身符替人挡灾,就会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很有可能会变成粉末。
程素锦一直听话地随身携带,见女儿面色发沉,愣了愣就把护身符拿出。
两枚护身符,一枚隐约可见金光,依旧璀璨;另一枚有些黯淡,护身符的表面变得陈旧无比。
显然是和外公所说的一般,挡了灾。
事到临头,简攸宁心里怒气十足,这简从佑真真是过分。
程素锦也看出了两枚护身符的区别。
不需简攸宁的提醒,她心里也迅速反应过来。
她瞳孔骤缩,联想到刚刚头脑发昏一事,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有人要对付我。”
简攸宁询问道,“妈,最近有人近过你的身吗?我昨晚提醒你,不要被钻了空子。”
程素锦脸色更加难看。
这么一提醒,她立刻就想到了上午公婆来医院闹事,葛芳揪了她几根头发一事。
心里愈加发凉。
简攸宁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是出了事。
心内满是懊恼,当初心内犹豫不决,顾左右而言他,如果不是袁大师的护身符,恐怕妈妈此刻就会遭难。
她连哭处都没法寻。
当即她再也没有犹豫,直言不讳,“妈,简从佑早就想和你离婚了,不想让你分他的财产,所以他和他的小三想你死,你可千万要当心。”
“以后贴身之物、头发指甲千万别被人取走。”
这种事情可一可二,有多少个护身符都不够。
简攸宁暗恨自己之时,突然萌发出了想要学习玄术的念头。
只有自己实力强大了,才能保护好亲人。
她悄悄握紧了拳头。
程素锦有些心疼女儿。
在这个年纪不仅要面对出轨又心肠歹毒的父亲,还要替她的安危着想。
至于简佑宁是如何得知的,她倒是直接归咎到了老爷子的头上,没有询问。
程素锦用力地搂住简攸宁
“我知道了,不要担心我,妈妈不会再大意了,我会好好的保护好我自己。”
程素锦万万没想到一个人竟然能恶毒到如此的程度。
因为财产的分割,竟然起了谋害她的心思。
一招不成,还让年迈的父母到她的医院来闹事,可笑她还以为是此举是专门用来恶心她的。
程素锦缓缓呼出一口气。
“攸宁,大后天就开庭了,你放心,我一定会这个人渣,得到该有的教训。”
这是程素锦第一次在简攸宁的面前如此称呼简从佑。
程素锦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芒。
至于什么教训,她都已经想好了。
035()
深夜,皓月悬挂天空,银色的光辉倾泻大地。
稀稀疏疏的树影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驾驶座旁的车窗半落,简从佑左手夹着一支烟,随意地搭在车窗上。
一小簇火星忽明忽亮。
良久,简从佑把烟头扔出窗外,他打开车门,又烦躁地抬脚在烟头上用力地碾了碾,这才一言不发地向酒店的正门走去。
此刻他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郝律师所言。
“有配偶而重婚的,或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处2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而那些情愿做婚外情的第三者,更是触犯刑法,受到刑事处罚。”
“简先生,我看过令妻的资料,可以说,如果你们夫妻二人对簿公堂,你输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最好的情况,就是能够在庭外调解,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直到现在,简从佑才真真切切地回过神。
程素锦真是心狠,一点情面也不留,从提出离婚到开庭,中间间隔时间如此之短,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脚步沉沉地打开房门,见到穿戴完整的黄雅,他愣了愣,旋即开口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黄雅斜躺在椅子上,对简从佑的提问置若罔闻,只迫切道,“郝律师怎么说?”
简从佑的脸色顿时变的非常难看。
他呼吸顿时变的沉重,只勉强扯了一丝笑,“不容乐观。”顿了顿,他又继续道,“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他的眼里带着一丝期许。
毕竟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黄雅的心再度往下沉。
她身体坐正,把实情交代了,“章大师对付不了程素锦,即使我们出高价再找别人,时间也来不及了。”
心里有火气,黄雅忍不住出声抱怨道,“你不是说程素锦和你是形婚吗?你不是说她不会计较这些身外之物吗?现在狮子大开口的人又是谁,简从佑,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这抱怨像是火星般,直接点燃了简从佑,他把手中的公文包放到一边,“那当初又是谁一定要我离婚的?我都说了缓一缓、缓一缓,找个好时机,事到如今,你来问我怎么办?”
“又是谁和我说,让我放心,现在就是这样让我放心的?”
简从佑看也不看黄雅,直接坐在了床上,右手抵着大腿,撑着额头,颇为无奈。
黄雅也不说话,顿时卧房内的气氛就变的诡异的平静。
好半天,简从佑才回过头,“现在吵架有什么用,我们应该好好合计一下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小雅,我们才是夫妻。”
向来信心满满的脸上此刻罕见地流露出了些许的疲惫与脆弱。
黄雅也不知是被他的神情打动、还是被他的话打动,态度也逐渐软化,“那你也应该把郝律师说的,详细地和我说说。”
简从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如实说出。
黄雅的脸有些泛白。
“情愿做婚外情的第三者,简从佑,当初我和你结婚的时候,你说的可是未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