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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要是真做出成绩了,就让它成为gitte旗下的低端产品吧。”郝薇知道简攸宁是金娃娃,所以这个决定下得毫不犹豫,“不过现在话说得太早了,瞧我激动的。”
简攸宁明白对方的心情,不过该说的正事还是得说,“这一次销量大卖,以后化妆品的需求少不了,让工人们上点心,产量到达一定的额,就奖励一个月的工资。还有,生产线仓库和各种资料室,办公室一定要盯紧了,别在关键的时候,出什么纰漏。”
郝薇的荣辱成败都系在这上头,她比简攸宁这个真正的老板还要上心,“你放心,有我在。”
*
程素锦刚刚结束一台手术,累的不行。
在办公室内坐了会儿,才觉得体力恢复了些,正想要换衣服离开时,大门被推开。
“程姐。”
进来的是几个她平日里处的比较好的同事。
程素锦纳闷,疑惑的开口,“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医院里?”
说话的同时,她脱下身上的白大褂。
“程姐,今天我们几个是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程素锦微滞,仔细一想,她好像没什么可以帮她们的,“你们说。”
进来的几个人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其实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就是你能不能替我们向你女儿买一些化妆品。价格好商量,只要能买到就行。”
“是啊是啊,昨天晚上她淘宝店的化妆品,我一件也没抢着,心塞了大半夜。”
“我们也是真的想要,程姐,你就帮个忙呗。你女儿那里肯定还有存货呢。”
程素锦听懵了。
她虽然每天都和攸宁聊天,但讲的都是生活琐事,她隐隐约约知道女儿致力于玄学,也知道她在网络上鼓捣出了一些小名气。
可没想到,她居然开始卖化妆品了?!
看同事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就知道这些化妆品非常不错,程素锦干笑了一声,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糟心的攸宁,有化妆品,竟然也不告诉她,难道不知道应该先照顾一下老妈嘛!
殊不知,简攸宁早已快递给她寄了全套,是她工作太忙还没来得及打开。
完全不知的程素锦面对同事眼巴巴的神情,再次干笑。
161()
“老程啊。”
一位与程素锦关系颇为不错的同事开口道,“我年纪大了,对化妆品倒是没什么稀罕的。但你也知道。我女儿还处于爱美的年纪,你看看能不能好好说说?”
程素锦虽然有些震惊,但也没直接答应下来。
因为她不知道攸宁那里究竟是什么情况,贸然决定给攸宁带来麻烦就不好了。
她伸手撩发,脸上恰当地浮出一抹尴尬,“咱们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不好说的。说实在的,要是你们今天没和我提起,我都不知道有化妆品这回事,这样,等我回家了,我问问攸宁。明天再给你们答复,怎么样?”
程素锦说得和和气气的,内心却在咆哮。
咆哮的对象是谁不言而喻。
“那程姐,麻烦你了啊。”
“程姐,钱不是问题,只要有货。”
程素锦听着这些热切的叮嘱,觉得太阳穴有些发麻,她的脸笑得都快僵硬了,“好。”
等同事都离开后,她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连衣服都不换了,程素锦当即拿起手机给简攸宁打电话。
简攸宁接的很快,她疑惑地问,“妈,你不是说今晚有一台手术要做,没空和我聊天吗?”
程素锦没好气的开口道,“再不找你,我的办公室都要被拆了,你最近鼓捣的那些化妆品,还有的卖吗?”
简攸宁觉得奇了,妈向来对这些不关心,她连忙问道,“怎么了?”
程素锦把刚刚办公室中的状况说了说,“她们啊,都盯着你的化妆品呢,估摸着大部分都不是替她们自己要的。”
攸宁也经常出入医院,那些人自然知道她和简攸宁的关系。
简攸宁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立刻承诺道,“化妆品当然有,那你统计一下数量,回头我给你直接发到医院来。”
为了一些化妆品,让程素锦得罪人,多不好。
程素锦点头,然后又迟疑地开口问,“那些化妆品效果真的那么好?”
她用的各种化妆品,都没有这么趋之若鹜过。
简攸宁的语气霎是惊奇,“妈,我给你寄的快递,你难道没拆开来看看?我把我工厂生产出来的所有化妆品都给你寄了。”
程素锦脸又僵了僵。
她最近工作特别忙,回到家就累得不想动弹,有时候连澡都没洗就困得睡着了。
至于攸宁给她寄的快递,她脑中只有这个概念,但从来没拆开过。
好吧,是她冤枉攸宁了。
攸宁一点儿也不糟心,是小棉袄,
程素锦轻咳一声,含糊道,“拆了,但还没来得及用。行了,妈要下班了,回头咱们再讲。”
简攸宁被挂了电话,还有些不可置信。
以往都依依不舍要讲好久,今天居然这么果断的挂了?!
等简攸宁细细地把程素锦的话又咀嚼了一遍,才恍惚地明白了什么。
啼笑皆非。
妈也太可爱了。
‘可爱’的程素锦下楼去了停车场后,又见到了刚刚的同事们,她想起打的电话,主动开口道,“攸宁说还有少量的货,等明天你们把数量统计出来,到时候她直接发过来。”
话音刚落,就见到了一双双发亮的眼睛。
程素锦难得心里美的冒泡。
她这辈子甚少骄傲、自豪过什么,也鲜少卖弄,只不过有关孩子,她就是忍不住。
她状若无意,“她已经给我寄了不少化妆品,明儿带给你们来看看。”
“就怪我,也没看看她给我寄过什么。”
同事们:赤/裸/裸的炫耀。
羡慕的同时,她们不约而同上前说说好话,马屁嘛,怎么拍都行。
一时间,两方互相吹捧了好久,才各自身心愉悦的离开。
*
李大贵吸了一口劣质烟,烦躁地吐出烟圈,此时此刻大门被拍的砰砰响,“这王家人,真是阴魂不散。”
刘红花吓得瑟瑟发抖,“现在可咋办?音子的电话打不通,咱也找不着她人啊,要是他们冲进来,咱们会不会被打?”顿了顿,她咽了口口水,颤颤巍巍道,“十万块呢,不是一笔小数目。家里哪还有钱拿出来?”
“李大贵,要是再不开门,我们就踹门了。”
话音刚落,木质的大门轰然倒地,冲进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
“在家装死,也要看我们同不同意。李音要是不同意冥婚,你们就把钱还给我。否则我去警察局告你们。”
听到警察局二字,李大贵与刘红花更害怕了。
乡里乡亲的,谁都知道,警察局不是一个好地方,进去的人都是坏的。
如果他们真进去,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干净。
李大贵脸红脖子粗,他据理力争道,“我家闺女和你家儿子举行冥婚,大家都知道,现在你说冥婚解除就解除了?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我们家还不认了。”
刘红花连忙附和道,“没错,别尽欺负老实人,乡里乡亲的都看着呢。”
王家领头的怒道,“我儿子都给我托梦好几天,说你家闺女做的不是人事,偷偷的在外头解除了冥婚,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们一个说法。”他阴沉沉地看了一眼周遭,冷声道,“那我们就把你家给砸了,以后见一顿,打一顿。”
“亲家,你可别糊涂啊。”
李大贵好悬没被这说法气死,他都被人打到家门口,人也蛮横起来,“有本事你们拿出证据,否则我不相信,我还要去上警察局告你们骗婚。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横竖他都不会认。
要是被揍一顿,能白得十万块钱,他咬咬牙也就认了。
“谁不知道我们王家有钱?会在乎这十万八万?要不是我儿子托梦,我又怎么会来无故生事?别找借口了,说吧,你们到底怎么选?”
这时候闻讯而来的村民在门口议论纷纷。
“十里八乡冥婚都是有规矩的,也没听说过谁家恶意悔婚,我看一定是老李家做的不对。”
“谁说不是呢,王家给了十万块钱,当初痛痛快快的,收钱的时候喜笑颜开,收完钱就翻脸不认人,以后大家一定要离他家远一点。”
“啧啧啧,没得说了。”
李大贵一口咬死没解除婚约,“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要不咱们请警察来办?”
这话说的所有人都啐了他一口。
警察还能管这事?
王家领头的更怒,他抬了抬手,身后一群人得到暗示,立刻拿起武器,个个成进攻状态。
“既然两条路你都不想选,那就把你二女儿交给我们,反正我们家只想讨媳妇儿,并不管媳妇是谁。”
刘红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造孽啊。律子年纪那么小,你们家怎么狠得下心?而且本来就是你们不对,我们一定会告诉警察的。”
自从对方说要报警后,李大贵和刘红花左一句右一句都离不开警察,完全是扯着虎皮在做事。
“而且我们家闺女可是在首都工作的,认识的领导不要太多,你要是敢把我们家怎么样,回头我就请律师告你们去,保管你们牢底坐穿。”
王家领头的冷笑,他和警察关系好着呢。
不等刘大贵说话,身后的人一起上前,狠狠的揍了李大贵一顿。
他们还算比较绅士主义,并没有揍刘红花。
把人揍得鬼哭狼嚎后,一群人便在屋子做恶,看见东西就摔,把家里弄得七零八落。
刘红花扯着嗓子哭,“天杀的,你们这是犯法的。凭什么这么对我们家?”
她是真的非常伤心,家具都是新买的,现在被砸了一通,到时候还要重新整理,想想花出去的钱,她就觉得非常肉痛。
本来就没有妥协的意思,这下更不依不饶了。
王家领头之人反倒笑了一声,“凭什么?我们倒还要问一句凭什么呢。今天才是第一回,等我们兄弟下次再来,你们要还是这样,那一把火烧了你们的房子也有可能。”他是真的非常恼火,儿子是他的心头宝,生前没能满足他所有的要求,这是遗憾,死后他一定办得妥妥帖帖,“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就准备领着一群人离开。
可就在此时,村口由远及近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没等人回过神,一群警察一窝蜂的冲上来。
直接把王家领头的王大力、李家的李大贵还有刘红花全部压起来。
刘红花虽然刚刚一直在吹嘘着警察,可此刻警察真的来了,她吓得直接尿了裤,哆哆嗦嗦地开口问道,“我们犯了啥事儿?”
中年警察眼中闪过嫌恶,“非法买卖子女和死人冥婚,这是法律禁止的。”得了上头的交代,他毫不含糊地吓唬对方,“到局里老实交代,否则要坐一辈子牢的。”
见双方都傻了眼,他直接把人带上了车,又冷声道,“现在国家要打击非法冥婚,只要做过这种缺德的亏心事,国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以活人下葬,实在是太缺德了。
一行人迅速离开,只剩下空荡荡的大院和不知所措的王家人。
村民也人心慌慌。
可与此同时,对冥婚这种习俗深恶痛疾的人却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是时候了!!
162()
中年警察最后撂下的狠话在村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少为了钱财卖闺女的村户人心慌慌,生怕下一个被抓进警察局的人就是自己。
“咋?冥婚也犯法啊?你情我愿的,国家连这也要管?”
“国家管的不是冥婚,是活人下葬,其实我也觉得忒残忍了,唉,不过谁叫那些人投的胎不好。”
“啧,那大伙要不要出去避避风头?别到时候真给抓进去了。”
本来看笑话的、这会儿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小声嘀咕商量对策。
村头的李阿婆正佝偻着腰在河边洗衣服,听着身旁的妇人们嚼舌头,她不由得老泪纵横。
老天开眼了!
老天终于开眼了!
她盼了这一幕足足盼了四十多年!
当年全家罔顾她的意愿,把她宠了好些年的翠儿卖出去,等她和公婆男人大吵一架赶到现场时,就见到翠儿浑身赤裸,用麻绳绑的结结实实,口中还塞着白布,直接被盖进了棺材,埋入土中。
李阿婆一回忆往事,浑身气得颤抖。
所有人都对她的反对冷眼旁观,她大闹,就有好几个男人直接把她也捆了,她大哭,就有人把她嘴堵了。
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谋害死。
那是怎样一种感觉啊。
她恨不得替自己的女儿去死。
李阿婆想,人死了,为什么还要一个活人去冥婚呢,这不是更害了一条人命么?
为什么要这么狠心,为什么要做这么荒唐的事情?
一时间,李阿婆泪如雨下,断线的眼泪让她看不清眼前之物,但她浑然不觉,抬起手把眼泪擦干净。
而后冷静地把衣服一件件拧干。
最后她才抱着红木盆、和洗干净的衣服,回到村头。
家中很是简陋,纵然卖了翠儿也并没有改善生活,公婆早已被她熬死,只剩下一个瘫痪的丈夫。
李阿婆先把衣服晒了,而后从衣柜中拿出一件崭新而又鲜亮的衣服穿上。
衣服有些年头,可一直被保存的好好的。
只是右手袖子上还有一丝干涸的血迹。
瘫痪的丈夫正躺在床上,这些年他的脾气早已消磨地差不多,毕竟还要靠老太婆照顾,见到反常的李阿婆,他难得开口问道,“你怎么了?这衣服你不是好几十年没穿了吗?”
李阿婆冷冷一笑,“我要去做四十年前我同样做过的事情。”
她扣上最后一颗扣子,而后冷漠的视线落在丈夫身上,“知道我为什么要照顾你那么多年吗?因为我想让你看看,人做了坏事,是有报应的。”
说完,李阿婆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
丈夫脸色骇然。
他想起了,四十年前,老太婆也是穿了这么一身衣裳,跑了好几十公里,去找了警察。
他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眼神闪烁。
最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李阿婆视死如归地走在乡间的小道上,走她当年走过的同样的路。
只不过,那时,她到了警察局之后,不仅被关了好几天,还遭到了殴打,直到她改了口,警察才把她放回了家。
那样的结局令人憋屈,令人心碎。
可如今不一样了,今天来的警察让她明白,也有好人在。
这些年,李阿婆虽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可她却牢牢记着谁家又做出了卖闺女的事情,将来东窗事发,这些人一个都逃不过。
李阿婆愿意再相信一次,相信上天会给自己无辜的自己一个清白,会给死去的女儿、和更多的人一个交代。
一时间,李阿婆的眼神更加坚定。
灿烂的阳光下,李阿婆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这个村庄,静悄悄的,谁也不知道。
也不会有人想到,她这一去,会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
*
金三角某私人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