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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东风尘仆仆地从皇庭酒店赶来。
他万万没想到刚与简攸宁分开,就从孙红红这里得知了这个好消息,他满面春风地踏入屋内,“我来的不晚吧。”
他的身后,跟着两名业界有名的律师。
黄雅自然是认得人的,虽然她准备把股份卖出去了,可态度丝毫没有任何的讨好,看了律师好几眼,才嗤笑道,“你倒是准备充分。连律师都准备好了。”
向天东像是没听出话里的讥讽,只笑着附和,“是啊,不仅仅是律师,还有合同,我也一起带来了。”
与此同时,他从公文包中拿出合同,客气地递给了对方。
叫嚣有什么用,到最后他不还是最大的赢家吗?
这么想着,向天东的笑容更加浓郁了几分,“你仔细看看。”
“公司的股份市值你应该心里清楚,我也不会卑劣到在这上面作假,或者你也可以请相熟的律师来查看。”
黄雅依旧捏着玻璃杯。
因为用力,指尖甚至泛起了青白色,手背上青筋暴起。
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而后吐出,才勉力维持镇定,略带憔悴的脸上情绪收敛,“不必了。”
向天东说得对,他没这个必要在这些小事情上做手脚。
能拿到股份对他来说已经大获全胜。
她放下水杯,拿起桌上的签字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名字,还没等字迹干,她又从一旁的小挎包中拿出一个印章来,没有片刻犹豫,就在自己的签名处盖章。
黄雅把合同往向天东的方向推了推,“现在公司是真真正正属于你了。”
饶是向天东有多能沉得住气,此刻见到白纸黑字的合同,也有些激动。
这不仅仅代表他又控股了一家公司,也代表了自己在餐饮界的地位,他仔细地把合同收了起来,“客气。”
“现在你该把简唯还给我了吧。”想起对方拿孩子威胁,黄雅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一抹怨恨,“你也真的能下得了手。”
向天东悻悻。
他自然是不会拿孩子做文章的,可谁叫是简攸宁先动的手呢。
“你放心,简唯现在好端端的在他的爷爷奶奶家生活。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黄雅眼睛陡然瞪大。
险些没一口血呕出来。
她一直猜测着简攸宁会对简唯不利,会各种虐待,却偏偏没想到她直接把简唯给了简大山和葛芳。
如果她早知道,哪里还会受到向天东的胁迫?!
可怨恼的同时,黄雅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至少简唯是简家唯一的后,简大山和葛芳能把他宠到天上去。
黄雅想到这些,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她好整以暇,开始谈条件,“虽然我已经把股份卖给你了,但是我在公司的人脉还在,虽然不能让你怎么着,但伤筋动骨还是可以的。”
向天东噎住,不过他手中揣着股份,底气十足,他沉吟道,“有什么话你直说。”
“能满足你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他也不愿意多生事端。
黄雅抿唇,一字一句提出要求,“股份变更,短时间内不要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尤其是简从佑,我不希望他听见一丁点风声。”
向天东点头,“自然。”
黄雅又道,“我要替我和简唯移民,我知道你有认识的人,可以快速地帮我办下来。等我走了,公司的老人也完完全全是你的。”
这是一场交易。
她用公司经营的人脉换她和简唯的后半辈子。
向天东愣了愣,眼中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光泽。
让他帮黄雅移民,这不是正巧是瞌睡送来的枕头么,有了光明正大干预黄雅的理由。
一定能对简攸宁有个交代了。
佯装思索了片刻,向天东才郑重其事地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你办的妥妥帖帖。”
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耐人寻味。
孙红红在旁,越听越觉得糊涂与不安,她连忙拽着黄雅的衣服,“雅雅,你怎么突然要移民呢。”她嘴唇嗫嚅,脸上满是担忧,“你走了,我和你爸爸怎么办呢?”
她是想要黄雅卖出股份,可没想要黄雅移民啊。
女儿和外孙都离开了,剩下他们两个老两口有什么劲,而且万一丧心病狂的简从佑想做些什么,找不到黄雅,自然只能找老两口了。
这下,孙红红再也没有得到一大笔钱的兴奋了。
黄雅理智早已回笼,自然知道亲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她敷衍道,“自然是待不下去了。而且我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等我和简唯生活稳定了,再把你们接过去。”
这一个再字,又是一个无限期的空话。
孙红红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到黄雅的脸色,一时间闭了嘴。
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黄雅没有那个心思去搭理她,只偏头看向向天东,“那我就等着了。什么时候事情办妥了,什么时候可以对外公布消息。”
向天东点头。
他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黄雅瞥了一眼向天东,并未多说什么,等对方的身影消失在眼底,她才开始琢磨接简唯一事。
孙红红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黄雅,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之后只能陪着笑脸,“雅雅,那妈就先走了。”
她虽然心情不佳,可仍记着向天东许诺的重金,现在正是要钱的好时机。
黄雅连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她,径直回了卧室。
转眼间,喧闹的客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
魏延在私房菜馆订了两个包间。
分别是清风居与皓月居。
清风居是专门用来与陈橙约会的地点,而皓月居则安排给了简大师。
此刻简攸宁正在包间外,每隔一段距离就在包间的墙上、窗上凭空绘符。
用法力绘符最是消耗精力。
没一会儿时间,她额头就冒出了不少虚汗,脸色没有以往的红润。
不过她依旧专心致志的绘符。
魏延一边看,一边看周围,心中庆幸幸好两个包间单独隔开,否则这神神秘秘的举动一定会引起众人的围观。
他抿唇开口问道,“简大师,你这么做,陈橙不会察觉吗?”
语气中透出了紧张与难过。
简攸宁摇了摇头,分出了一点心思回他的话,“不碍事,中心处还没有施法,而且这个阵法也只是最简单的困鬼,她察觉不出来的。”
魏延心中松了一口气,就听到简攸宁继续道,“一会儿你给我多拖延一些时间,等她踏入后,我把阵法布置齐全。到时候我会给你发短信。”
“而且你一定要记住,护身符随身携带,关键时刻拿出来,她才不敢靠近你,否则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记住了没有?”
魏延听到这话,心里愈发紧张,那丝难过奇迹般的开始消退,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陈橙的电话。
陈橙的声音依旧温和,“我已经到了,你说的地方在哪里?”
与平日里的态度一模一样。
魏延迅速地看了简攸宁一眼,然后道,“清风居。”
146()
陈橙跟在侍者身后,踏入清风居,她穿着最新款通勤套装,容光焕发。
可刚迈了几步,她心中警铃大作。
她之所以能够存活千年,是因为她有无比敏锐的警觉性,从而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灾祸。
这一回,她再次有了同样的感受。
脚步微滞,陈橙目光徐徐地在包间扫过,连犄角旮旯也不放过,可她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危险。
最后她的视线又落在魏延的身上。
魏延一如以往她见到的样子。
干净大方,又富有活力。
魏延见她迟疑,心中咯噔一下,但面上却缓缓露出了一抹暖意,他开口道,“怎么了?清风居是我特意为你定的,甚至还改动了一点小布置,你喜欢吗?”
虽然魏延只是杨如意身边的助理,可他的家境颇为不错,做助理也只是历练历练。
所以在讨好陈橙上,他有足够的能力。
陈橙还是觉得浑身不舒坦。
可她根本就分辨不出哪里不对劲,再加上魏延打岔,一时间心思就飘忽了起来。
桌上的每道菜都是她爱吃的,虽然她并不喜欢吃五谷杂粮。
在桌子中央还有一个精美的礼盒。
陈橙实在瞧不出端倪,紧绷的一颗心松懈了好几分,她在魏延身边坐下,温柔似水,“喜欢,当然喜欢了。你总是对我那么好,叫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她的脸上适时地露出一抹羞愧之色,“我都没有给你准备礼物。”
魏延字字蕴含深意,“当初咱们恋爱时,我就和你说过,只要你和我一心一意的过日子,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现在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一会儿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更大的礼物。”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能碰上像魏延这样有担当的男人,恐怕会感动的热泪盈眶!
可陈橙不同,她根本不爱男色,所有的男人在她眼里只有精气多少的区别。
她听这些甜言蜜语听习惯了,根本没有意识到魏延的意思,只是假装脸红了一下,就坦然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门外。
简攸宁依旧秉着呼吸,在方才每一处画符之处站立,十八道符,共念了十八道咒。
就在最后一句咒语念完时,十八道符陡然闪出了一抹金光,现出了形状。
此时此刻,连肉眼凡胎都能够看出这十八道符中金光流转,无风自扬。
袁天罡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屏幕中的人影,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色,十八阴十八阳锁鬼阵虽说只是一个简单的阵法,可要布置起来也是比较耗费心力的。
只有傻徒弟才认为他说的简单就真是简单。
“攸宁,十八阴十八阳阵法,只有把拂尘放入阵心,才能够真正起作用。借阳气先形成一道无形的包围网,对鬼魂来说,如同铜墙铁壁无法逃出,倘若你要收拾她,就操控其中的阴气。”
即便之前已经交代过,可袁天罡还是喋喋不休的再次唠叨。
简攸宁只有打开视频,倒没有一直拿着手机。
虽没看见袁天罡的脸,可听着这唠叨,她也能够想出对方的模样。
她歪了歪脑袋,无声的笑了。
“知道了。”
因为千年女鬼的特殊性,并不像产鬼般好解决,所以袁天罡便主动提出了陪同。
到时候看到不妥之处,可以及时出声提醒,避免任何危险。
简攸宁见只缺阵心,便给魏延发了一个短信。
而包厢内的陈橙浑身寒毛耸立,鸡皮疙瘩遍布手臂,总觉得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袭来。
她又情不自禁地把整间屋子都打量了个遍,可依旧没有瞧出任何的东西。
但本能告诉她,此地不能久待。
陈橙立即改变主意,“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处理完,明天领导要检查,要是查到我的头上那就完了。”顿了顿,她似是安抚道,“我知道这几天是委屈你了,但是你也要理解我的工作。”
说完这些话后,她脸上又露出了可怜巴巴的神情。
以往只要如此,就能大获全胜。
可魏延得了简攸宁的叮嘱,要尽力拖延,哪里愿意对方离开,他索性沉下脸,“连我们的纪念日这么大的日子你要去加班?到时候我可以陪你,你连这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给我?”
“陈橙,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魏延是真的想问。
不管对方是什么,他就想问问两人已经相处了这么久,她为什么要来害他呢?
陈橙最不耐烦处理人际关系,能和魏延虚与委蛇这么长一段时间,已是极限。
此刻她也板着一张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毛骨悚然的感觉越来越甚,陈橙不愿意多说,“我是真的有事,等回头再来补偿你。”
她根本不顾对方的阻拦,拿起桌上的手包,转身欲离开。
魏延心急如焚,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他收到了简攸宁的短信。
顿时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门外的简攸宁瞬间把拂尘插在了门把手上,拂尘不借任何外力浮在空中。
仔细看,能够瞧见它联系了整个大阵。
有了阵心的十八阴十八阳大阵瞬间开始运转。
陈橙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有碰到门把手,一旁就传来了灼热的热意,险些把她烫伤。
门没有任何上锁,可她偏偏走不出去。
如果硬闯,可能身躯与魂魄都会烟消云散!
陈橙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对魏延怒目而斥,“魏延,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了,是有人在她们的包间外布置阵法。
想到那护身符的威力,陈橙目光中带着一丝凶恶,“你说话。”
魏延神色一凛,平日里气质干干净净的,可此刻眼中多了一撮火苗,“大师告诉我,十八阴十八阳锁鬼阵锁的是鬼,你如果是活生生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陈橙,你到现在还想骗我吗?”
陈橙听着十八阴十八阳,目眦欲裂,“你居然敢这么害我?”
问了一句后,她又喃喃道,“我知道了,你早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但是一直按捺住不提,今天又把我故意骗出来,就想要捉我是不是?”
魏延大大方方的承认,“你吸食我的精气,想要我的性命,我为什么不可以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呢?倘若不是我的命大,碰到了大师,现在的情况谁又知道?”
他的语气中溢满了伤心,“我和你无怨无仇的,你为什么想要害我呢?”
陈橙根本没有打算回答她的问题,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后,她反而没有那么焦急,温和的笑了一下,然后在魏延稍远处坐下,“害你就害你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魏延摇头,“里面一定是有缘由的。这两天我细细的把我们当初相遇相识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你是早有预谋要接近我的。陈橙,我现在只想要你的真话。”
陈橙也不怕告诉他。
她嗤笑一声,“这就要去问你水性杨花的好母亲了。你和魏宗比起来,一个是地上的野鸡,一个是天上的凤凰,你不死谁死?”
虽然解释了一番,可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
魏延听的迷迷糊糊,可想起对方说的水性杨花,他猛然站了起来,怒道,“你放屁,我妈和我爸感情不知道多好。”
侮辱他的母亲,魏延对陈橙仅存的一点爱意也荡然无存。
平时装得对他妈多好似的,到头来竟然给出了一句水性杨花!
若不是理智尚存,魏延恨不得叫她清醒清醒。
陈橙知道哪痛往哪戳,她毫不留情地还嘴,“那你就回去问问你的好妈妈呗。”
说着,她又死死盯着魏延,“我要是今天有什么差池,一定会拉着你陪葬的。我说到做到。”她讥讽的笑了笑,“别以为一个劳什子大师就可以救得了你。”
“你要是现在把我放出去,没准我还可以劝人家饶你一条狗命。”
魏延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恨陈橙。
恨自己瞎了眼,恨自己一意孤行,恨的太多太多了,“总有人会收拾你。”
他看也不看陈橙一样,径直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