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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道长已经把那虎妖制服了。”
冤大头上门,沈觉自然乐意,于是沈觉还没有发表完自己的感慨,便看见了一张猫脸,紧接着是沈御的脸,沈觉继续往里走,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床上那一坨小老虎身上了。
四处惨案的现场,沈觉都冒着呕吐三天的风险去看了,那黏连的肉块让他从案发起一直到现在都在做噩梦。现在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眼前,沈觉几次都发誓一定要把对方捉拿归案挫骨扬灰,但是现在却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处置了。
毕竟那床上的小老虎,很明显就是一只幼崽,看起来和猫咪一般大,而且一双眼睛都盈满了泪水,呜呜地叫着,好不可怜。
如果不是额头的位置有些特殊的斑纹,那它看起来也不过是一直半大的猫儿一般了。
“哎,沈御道长,你是连带着把那虎妖的孩子也抓来了吗?这样的话该如何处置。”
沈觉过去弹了一下小老虎的脑门,一张脸上尽是母爱泛滥。
这县令不过是一介凡人,自然是看不出其中的猫腻来,但是林淼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沈觉一回过头来,居然从一张猫脸上看出了嘲笑的意思。
那猫攀在沈御的胸前,脑袋歪着,就连是嘴边的胡须,也有些歪斜的痕迹。
“道长,你这猫叫什么名字,傻蛋吗?”
沈觉冠以恶劣的报复,张狂的笑声还没有出来就被赏了一爪子,饶是林淼刻意收了力道,但还是在上面留了一道红痕。
名字?
这样一个严肃的问题跑出来,沈御本人也被难住了。这一点,他还真是没有想过。
“它是我在城西的郊外捡到的,以后便换作小西好了。”
说罢,沈御还真轻轻地叫了一下这新出炉的名字,林淼捂耳朵的爪子伸到半路,却也停了下来。他刚才真的害怕沈御突然脑子抽风,就这样受了沈觉的蛊惑。
“床上的不是那虎妖的幼崽,而是虎妖原身,只是现在被收了金丹,所以才退化成这个模样。”
“你可以试着把手指放到它嘴边,看看他骨子里是不是还存着凶残。”
沈御直接回答了上一个问题,如果不是顾及这一张高冷的脸,他真的会直接把沈觉的手指给拉过去的。
软萌软萌的幼崽突然变成了穷凶极恶的虎妖,沈觉只觉得自己的玻璃心哗啦啦碎了一地,他怔楞了片刻便直接夺门而逃。
“记得给小西带些荤食,我出去不是很方便。”
刚出门沈御清冷的声音便追了过来,沈觉只当不清楚这主奴二人的恶劣性子,愤愤地吩咐了贴身的小厮。
香喷喷的鱼肉放在眼前,林淼直接跳上餐桌大快朵颐。
最近他每日都能感受到被南瓜块支配的恐惧,有了一盘炸的金黄的鱼柳,感觉吃到了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小东西吃得直摇尾巴,连掉出一块鱼肉也没有察觉,沈御顺手把东西捡回去,靠近食物的那一瞬间还被对方龇了龇牙。
沈御道长对此毫不在意,照例在房中设了一道简单的禁制便直接离开了。
而林淼却顿了顿吃东西的动作,一双猫耳朵的里侧早已经红透。
动物护食是天性,猫类尤其如此,但是在沈御面前居然也下意识地做了这样的动作,林淼不知道日后化成人形的时候该如何面对。
唔真是一张猫脸都被自己丢尽了。
吃饱喝足了以后,林淼连挑衅小老虎的兴致都全无,看见它在床上呼呼大睡,便也直接睡了过去。左右沈御在房中和门口都下了禁制,那虎妖是奈何不得的。
咕噜咕噜的打呼声很快便传了出来,那床上的虎妖却睁开了眼睛,即便是乍然看一眼,也能看出那双眼睛里面根本毫无睡意。
虎妖从床上跳下来,试探着走了几步,还没有到餐桌旁的位置便看见一道金光,上面泛着奇奇怪怪的符文,生生筑成了一道金墙。
以他现在的道行,碰到的话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虎妖龇了龇牙,到底还是继续跳回到床上去,睡意朦胧之间,他察觉到有一只温凉的手捉住了他的四爪。
林淼是被外面的叫喊声吵醒的,隔着重重的院墙,传到后院这边居然还中气十足。
扰人清梦真是最可恶的事情,猫大爷连续在餐桌上打滚,几乎把自己扑腾下去。
等到终于勉强睁开眼睛,林淼看见一道暖光照进来,晒了他大半个身子,连屋内的温度也上升了不少。
沈御大概回青宁观去查看关押虎妖的地点去了,林淼舔了舔爪子,一双猫眼朝着不远处的床上看去这下子,吓得他连尾巴上的毛也直接炸开了。
第9章 县令被劫()
莫不是那虎妖偷回内丹又继续食人去了!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林淼只觉得自己要疯!
小小的一只猫从桌案上跳下来,林淼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道金墙。穿过半透明的金光,他把那一侧仔细查看了一番。
别说是猛兽的爪痕涎液什么的,就连是暗黄色的毛,也没有一根。
那虎妖是如何越过沈御的禁制离开的,而且现场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林淼蹬了蹬耳朵,绕着案发现场转了几圈,到头来只能灰头土脸地到了门边。
门外的那道禁制和屋内的这个威力自然是不能相比,但是饶是这样,小小的爪子试探了半天,到底还是收了回来。毕竟变成烤猫就太惨了。
“喵喵喵。”
狸花团子在门口转着圈圈,连小尾巴都耷拉下来,沈御一推开门,顺势抓住前爪和腰腹的位置把猫给抱了起来。
“喵喵喵。”
林淼抱着锲而不舍的态度把头朝着床边的位置探去,便看见沈御顿时变了神色。
“你是说那虎妖逃了!”
“嗯嗯,对,他还可能去了城郊继续伤人。”
林淼下意识地说出这些,等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发出来的只是一阵喵喵喵的声音,瞬间生出了大半的无力可是要在沈御的面前突然变成人的样子那真是恕他没有这样的勇气。
青宁观中肯定有锁妖塔之类的可怕东西吧。
虎妖突然失踪,怀里的猫咪也在疯狂地喵喵叫,而且小东西的四爪还在胡乱地扑腾。
林淼眼睁睁地看着他脸色突然变黑,指尖有一道金光划过,旁边的古琴就化作了长剑的模样。而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花了一下,等到一双猫眼停止了转圈圈便发现自己和沈御都到了县衙的门口。
“我们要求沈大人出来给一个说法,听说那虎妖原本已经捉住,但是因为你们的疏忽却又逃走了。现在已经出了四条人命,那虎妖残忍暴虐,眼下又受了气,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如何报复我们。”
“沈大人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们主持公道,现在出了事却和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县衙中。我苦命的丈夫啊,如果此事没有了结的话,那我砸锅卖铁也要进京告御状。”
门口围了几百余人,比上一次聚众闹事更甚一些。站在最前面的都是最近受害者的家属。李嫂被推在最前面,她甚至是一副披麻戴孝的打扮,看起来要立刻击鼓鸣冤的那种。
那就拖出去先打四十杀威棒,对于这种不顾事实、胡搅蛮缠的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何况这本来就是衙门的例行程序。
虽是身后被人扶着,但李嫂还是哭到几近晕厥,林淼伸出前爪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突然生出沈觉也挺可怜的可怕念头。
唔就当是早上那顿美味鱼肉的回报好了。
乌泱泱的几百人摇臂呐喊所产生的噪音,足以把任何一个人逼疯。关键是,沈御实在是怕极了这样的场面。
“乡亲们那虎妖的内丹也被我收起来了,它”
沈御站在那里,半天挤出干巴巴的几个字来,他哄猫的时候就没有多余的言辞,更何况现在
一身白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沈御道长,几乎要淹死在乡亲们的口水中。林淼默默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既然那虎妖的内丹还在沈御这里,那么他如何越过禁制跑出去的,那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不好了,沈大人不见了,怕是被那妖物抓走了报复。”
场面本来已经到了僵持之际,只见有一个女子从院内奔出来,在她的身后,还有几个衙役,几个人俱是焦急的神情。
那女子正是被沈御收留回县衙暂住的第四个受害者的家属,她的这句话一出,立刻便引起了大片的惊慌。
“莫不是我们青宁镇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惹得这样的祸端。”
“我们在这镇上住了这么久,也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
七嘴八舌的议论和谩骂简直是要把人逼疯,沈御示意一部分衙役们留下来维持秩序,而上下的衙役则自觉跟他起身离开了。
四起案子都发生在城西的茅草屋中,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那个方向奔去。
林淼第一次明白御剑飞行是什么样的感受,而且整个身子都被沈御牢牢地抱着,根本不用考虑掉下去的风险。
一双猫眼舒服地眯成了一条缝,奈何下一刻就是令人目瞪口呆的场景。
茅草屋中设了书案,沈觉坐在书案的后面。那他的左手边,是一摞厚厚的卷宗。
穿着一身官袍的沈觉和这里的气氛简直是格格不入,而他坐在那里显然不是出于自愿。
在他脖子的旁边,有一柄扇子束在那里,而每一处扇骨都插着利刃,在茅草屋幽暗的环境中泛着冷光。
由朝廷正式文书任命的县令被一介书生劫持了
林淼突然感觉到这个世界有点奇怪。
等到他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那白衣书生很眼熟的原因便是此人就是他大半夜跑出去在虎妖洞口发现的那一个。
虽然这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林淼的脑中还是响起了警铃,小老虎兴致冲冲地跑出来,立刻被他下意识一爪推翻了。
一猫一虎即刻便展开了战斗,咬尾巴、啃脑袋,就着杂草胡乱翻滚。屋内顿时就响起了喵喵喵和呜呜呜。
奈何两个都是圆滚滚的小身子,战斗力降到最低,林淼本正蹬着后爪,奈何屁|股被拍了一巴掌,只好委屈巴巴地钻回到沈御的怀中了。
小虎妖还在原地蹦跶,沈御和他怀中的猫都是一副黑如锅底的神色。
第10章 陈年旧案()
“你把刀哦,是把你的扇子放下,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林淼被沈御抱着,但是还是可以看得见沈觉握笔的手都有些抖动的痕迹。
“这卷宗我还没有看完,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东西,年代太久远了,整理起来本来就耗费时间。”
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这一身官袍,那沈觉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来。他强装着镇定翻了翻卷宗,朝着那书生苦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们早晚会追来这里。”
书生把扇子收好,沈觉探出头来试图看一眼,立刻就被他推回去了脑袋。
“你也不过是一个说书的,我们又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如果有冤情要诉的话,大可以去县衙击鼓鸣冤。大不了我做主免了那额外的板子就是了,你现在把我绑在这里到底所为何事?”
脑袋被推了一下,沈觉也放弃了继续反抗的打算。
今天早上,一大早就被虎妖的事情打击到萎靡不振,他也不过是就在厨房里多吃了一碗面,没想到居然有人潜入到他的身后,等到反应过来以后便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缚。
而后更是来了这个屡屡发生了惨案的茅屋中,更让人莫名其妙的是,那说书人还塞给了他一大堆卷宗。
“不知道我是否方便看一下这卷宗。”
沈觉只是一个七品的县令,居然会有人为了申诉冤情而大费周折,闹到如此的地步。沈御即便是久居在观中也知道此事根本不和逻辑。
他抱着猫试着走了几步,见没有受到阻拦,便直接走到了沈觉的旁边。
因为沈御弯下腰来,猫儿的视野也发生了变化。林淼喵喵叫了几声,也没有换来众人的注意,便跟着他们把目光投到了书案上。
这些纸张已经泛黄,透过烛火的光亮甚至是有些透明的痕迹,大概存放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而摊在书案上的这一页,上面官印下的字迹依然可以勉强辨认。
规规整整的篆书。
三法司大理寺卿之印。
大理寺?
在人类生活的地方,大理寺掌邢狱案件审理,遇到重大案件可以与刑部官员会同御史中丞会审。这卷宗上盖着大理寺的官印,那么绝对不是一桩小案子。
汹涌澎湃的好奇心源源不断地涌了上来,林淼想要继续看一下案情的进展,奈何腰间一重,却是被人抱起来了。
“你是因为有冤情要诉,所以才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方式?”
林淼愤愤叫道,在听到喵喵的叫声以后简直是恨不得立刻变成人形。好在沈御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于是他又缩着脑袋钻回了沈御怀中。
“呈报大理寺有什么用,那些狗官俱是官官相护。家父他一身清白,却也落得斩首弃市的下场。”
那书生的情绪本来就在爆发的边沿,眼下说完这句话简直是一副要立刻杀了沈觉的模样。
“家父确实任大理寺卿之位,不过看这卷宗分明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所以就连是他,或许也毫无办法。”
“这份卷宗言辞模糊,连案情都没有描述清楚,看得出来是草草结案的,但是即便是冤案,现在已经有十几年的光景,想要翻案基本没有可能。”
那扇子握在说书人的手中,似乎还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但已经被刀子架在脖子上一次,沈觉也索性快言快语。看来是他老爹在之前判了什么冤案,现在这受害人的儿子追上来了。
小老虎早已在众人说话的间隙睡了过去,茅草屋内响起了模糊的打呼声。怀中的猫儿似乎是有些闹腾,沈御轻轻一拍,林淼便立刻缩回去了。
十几年的时间,对于神仙或者妖来说或许也只不过是弹指一瞬而已,但是对于凡人来说,却几乎是耗上了自己的人生来完成一场豪赌。
本来以为不过是普通的救人罢了,林淼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还会牵扯到一桩如此之久的案子来。
“沈大人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草草结案,怎么就不想当年在我家,到底是多大的惨案。”
“一百余人的惨死和十几年的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眼下换来的还是只有现在这样的结果吗?”
书生的神情还是未变,但是语气中已经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所以你就联合妖邪煽动虎妖在青宁镇犯了四起凶案,目的就是为了让我推翻那场旧案。”
“家父到底做了什么,现在已经不可考。我宁愿你当初就找我报仇,而不是白白牺牲这么多的平民百姓的性命。”
大概是他们之前已经发生过争执,现在又碰上矛盾点。沈觉直接站起来把那扇子拂到一旁,指尖碰到了刀刃,在茅草上立刻就多了一道血光。
睡梦中的虎妖扇动了一下鼻翼,已经有醒来的痕迹。沈御下了一道禁制,便看见对方又闭上了眼睛。哼唧了几下,最后不动了。
“那既然现在已经不可考,那么现在,你就回到十五年前的京都,推翻冤案,还我李家清白。”
这声音并不高,但自书生口中说出却让林淼平白颤栗了一下,他还没有受到沈御的安抚,便感觉到了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