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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荣华堂,罗杜若的脸还有些白,刚才的低气压,谁都知道是因为提起杜家而引起的,可到底是为什么,她竟一点也不知道。
“等找到机会,我问问王小姐,她应该知道。”宁璇轻拍罗杜若的手背,也觉得奇怪,杜家什么时候得罪过王家,完全没听说过啊。再说,一个太医去得罪一个王妃,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吧。
“对不起。”宁璇又懊恼的加上一句,深觉得自己无事找事。
“说的什么话,若真有什么事,我早些知道,岂不是更好。”更何况,宁璇是为了让老祖宗不要冷落她,才刻意提起的,她又怎么可能知道杜家以前和老祖宗不对付呢。
王小姐打发了七妹妹去请家中的妹妹去她哪儿玩,听宁璇提到这件事,神色有些尴尬道:“你们真的想知道。”
“好姐姐,都怪我多事,可能不能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好让我们知道,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宁璇拉住她的手软语相求。
“别怕别怕,跟你们无关,是老一辈的事。当年的行宫叛乱,你们总知道吧。”
宁璇和罗杜若齐齐点头,杜太医就是死在行宫里的,他们如何能不知道。
“当年杜家的大女儿叫为杜芳,负责照料生病的公主。行宫叛乱之时,她背着公主逃走,下落不明。半个月后,在山崖下发现了公主的尸骨和一滩血迹,旁边还有杜芳的鞋子和衣裳碎片,却没有找到杜芳的尸体。”
王小姐同情的看了一眼罗杜若,“公主的生母是王家女。”皇后也就是当年的皇子妃不能生了,亲自开口要了一个庶妹服侍大皇子,生下的就是这个小公主。
事后,公主的生母悲伤过度,很快离世。皇后也自责不已,只怪当时没有把小公主带在自己身边,才会发生这种事。
宁璇也呆住了,其实当时的情形,想必有理智的人都明白,旁边的一滩血必是杜芳的。有可能是被野兽叼走了,也可能没有死,想找人求救,结果死在山林深处。绝对不可能是她不管小公主,独自逃走。
但是明白又有什么用,小公主的亲人怎么想,是控制不了的。只要不见杜芳的尸体,就会忍不住的怀疑,是不是她为了独自逃生,抛下了小公主。
“我相信我姨母不是那种人,对不起,我忽然想起来家中有事,可以先告辞吗?”罗杜若眼里含泪,没有想过,会在王家听到关于姨母的消息,这个消息,实在让她难以消化。她现在只想去见小舅舅,听他告诉自己,杜家绝没有抛下别人独自逃生的人。
“我也……”宁璇急急说了两个字,就被罗杜若拦住了,“你千万别跟我一起走,今天是王小姐的生辰,我一个人提前走,已经是扫兴之极。你若再走,我以后就真的没脸见王小姐了。”
“王小姐,实在对不起。”罗杜若觉得自己留下来,恐怕也是强颜欢笑,让主人家难堪。倒不如现在离开,彼此清静。
“改天我再单独请你和宁璇过来说话。”王小姐也没有再劝,实在是,任何人听到这种事,恐怕都是一样的反应。
送走罗杜若,又耽搁了一会儿,回来的路上,王小姐歉然道:“我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的。”
“你要不说,她时时在心里记挂着,反而更加忧心,我还没谢你,肯跟我们说实话。”宁璇不让她再说下去。
冤家()
宁璇随着王梦恬进了她办宴的荷花亭;傍着水榭;做的自凉亭;但比房家的更大;望出去;四周全是盛开的荷花;景色怡人。
“我出生的那一年;家母做梦梦到一池荷花,我出生后,父亲就建了这座荷花亭;四周种满荷花。”有现成的亭子,改造成自凉亭,便要省了一大步。
“怎么来的这么晚;该罚该罚。”有相熟的小姐;见到王梦恬上前打趣,又看了一眼宁璇;恍然大悟道:“难怪不理我们;原来是喜新厌旧;有了漂亮的新妹妹;就不认我们这些老人了。”
“你就贫吧;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王梦恬拿手指在她脸上一戳,语气尽显亲昵。
“阿房怎么没来。”又有人问;可见他们之前都是极要好的。
“她家就有自凉亭,可不稀罕我这个。”王梦恬说笑一句;都是聪明人;知道必是两人闹了别扭,便不再问了。
来的人,有一半是认识宁璇的,因为之前在房家见过,当日还闹出那么大的事来,想不记得都难。有一半不认识的,打听之下,知道她是前段时间出了大风头的宁家女,神色都有些微妙。但她是王梦恬请的客人,没人会给主人家难堪,最多就是不搭理她罢了。
偏有个宁瑶,蹦着高的想找她不自在。
逮了个王梦恬不在的空当,坐到她的面前,面目狰狞道:“你还有脸出门。”
“奇怪了,我娘一没招惹已婚的男人仗着家世硬给人家做妾,二没给家里的姨娘灌避子汤,三没生出个被皇上下令打板子教训的逆子。你说,我为什么没脸出门?”
宁璇看着这个便宜妹妹,从鼻孔里哼道:“至于我,我又没有主人家没下贴子,还非要死皮赖脸跟着人上门坐客。你说,我为什么没脸出门。”
宁瑶气的浑身直抖,想到母亲说过的话,恨声道:“就凭你现在的名声,就是天天出门又如何,谁家敢娶你进门。”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毕竟我们家,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不至于让我自己出门找男人。”说着故意极轻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宁瑶,“怎么,你出门坐客,莫不成还有别的心思?”
“你血口喷人。”宁瑶受不住,面皮爆红,身子摇摇欲坠。
巧珠在宁璇身后闷笑,宁家这位二小姐,当真是屡败屡战。明知道嘴皮子不利索,还屡屡挑衅,每回都气得自己半死,偏还乐此不疲。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里缺根弦。
“你们姐妹俩,要拌嘴回家拌去,怎么在别人家吵起来了。”一眼没看住宁瑶,就让她跑来找别人的麻烦,程表姐不得不赶过来打圆场。
“表姐,她,她骂安国公府。”宁瑶脑子一抽,就给宁璇安了个罪名。
宁璇拿眼一睇,“我又不是跟安国公府的小姐吵架,我骂安国公府做什么,还是说,你忘了自个儿姓什么?要不要当着大家伙的面,让我给你提醒提醒。”
旁人听到一句半句,掩了嘴轻笑,宁瑶是个傻的,宁璇是个狠的。宁家的日子,想必是有趣的紧。
程表姐咬牙将宁瑶拎了回去,不住的数落她,“你再这样,以后我绝不会带你出门,她一个乡下来的丫头不要脸皮,你能不要吗?”
三言两语,将宁瑶的败势扭回一半,宁璇诧异的看了程小姐一眼,不愧是混成嫡女待遇的庶女,一开口和宁瑶两个人,简直高下立判。
“表姐。”宁瑶只觉得全天下她最委屈,若是在安国公府,她早哭着去找外公了,但这里是王家,她忍。
说话间,一个婆子领着七八个丫头,拎着食盒,说是老太太给他们添的点心和果子。
王梦恬亲自接过打头那个婆子手里的食盒,亲热道:“还要喻妈妈亲自跑一趟,替我们谢谢老祖宗,一会儿去给老祖宗磕头。”
“老祖宗说,你们姑娘家玩的高兴就好,这一盘是老人家最爱吃的,指明了要让宁姑娘尝尝的。”
听到宁姑娘三个字,宁瑶腾的一下坐直了身体,老祖宗居然知道她,激动的她脸都红了。
喻妈妈从食盒里端出点心往前走,在经过宁瑶身边时,宁瑶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去接。
没想到,喻妈妈全程都没有看她一眼,脚步顿都没有顿一下,直接在宁璇的面前放下,笑的一脸慈爱,“您尝尝,老祖宗非说,您一定爱吃。”
宁璇双手接过,当即吃了一只,外表酥脆的点心,竟然是椒盐味。有些吃惊,但赶紧点头,“的确很特别。”
点心一般是甜味,也有咸味的,椒盐味的极少,没想到老祖宗竟是爱吃椒盐味的点心。
“老祖宗的厨子还是当今圣上赐下的御厨呢,别人家轻易是吃不到的。”有熟悉王家的人有意无意点明。
“那我可要多吃几块,你们少吃些,容我拿帕子包几块带走。”有小姐出来说笑,惹得他们那一桌,笑个不停。
宁瑶丢了个大脸,脸红的跟煮熟了的虾一样,明明没人看她,偏觉得这些人的笑声都是在笑话她。这一切,都是宁璇带给她的,狠狠朝宁璇瞪过去。
却发现,竟然有好几个刚才不理宁璇的人,邀她到自己那一桌坐。
还不是因为老祖宗特意给她送的点心,告诉所有人,老祖宗喜欢这个姑娘,要替她撑腰。
不一会儿,又有王家的叔叔送了几盆异域奇花过来,给大家赏玩。
“是你们家的九爷吗?”有人问王梦恬。
京城人人都知道的王家九爷,是王梦恬最小的叔叔,也是皇后最小的弟弟。年方二十二,不仅没有娶亲,甚至没有订亲。
这位九爷和一般王家喜欢耍刀弄棍的子孙不同,他酷爱读书,发誓要考个进士回来,才肯娶亲。一直到去年,总算如愿成了两榜进士,王家一连相看多少家的姑娘,可他都摇了头,愣没有一个看上眼的。
就连皇后都跟着着急上火,恨不得剖开他的脑袋看看,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姑娘家。
“可不就是。”王梦恬谈起这位九叔,也是语带愁容。
原本家里也不是那么急,大户人家的少爷,到二十岁再娶亲的也是常见。就连姑娘家,家里不舍得的,养到十七八岁,也不是没有的事。
可这位九叔,他已经不是娶亲晚的问题,是根本没人能入他的法眼。王家提起这个九爷,都是一脸焦燥劲,只有他自己,倒是一点也不急。
姑娘家们明知道九爷的事,也不能拿出来讨论,只能憋了笑,将话头又岔到了别处。
殊不知,老祖宗的屋里,外人嘴里桀骜不驯的王家九爷,正赔着笑,在老祖宗面前吃点心。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娶媳妇儿就要娶跟你一样,喜欢吃椒盐口味点心的姑娘。你该不会不认帐吧,你们男人不总是说什么,君子如何,然后又如何吗?”
“老祖宗,那是我八岁时候说过的话。”王家九爷面无表情的将点心咬的咯吱作响,恨不得飞回八岁那年,扇自己两巴掌。叫你多嘴,叫你嘴欠,现在报应来了吧。
“八岁怎么了,我八岁的时候,已经下地干活,照顾一堆弟弟妹妹。你祖父八岁的时候,已经扛着斧头上山砍柴,能顶起半个家了。”
老祖宗是苦过来的,一家子逃难,就活了她一个,眼睛都差点哭瞎了。遇着了同样逃难的年轻时候的老卫王,看中他老实有力气,主动开口将自个儿许给他。
后头两个人又跟了先帝爷,打江山的时候,老祖宗常穿着老卫王的盔甲,上阵杀敌。夫妻俩将朝廷的军队逗的团团转,常以奇袭取胜。只到打进京城,定了江山,老祖宗才开始过上贵妇人的生活。
可她一日都不曾忘了自己的出身,看不惯世家那套规矩,常有惊人之语。偏她辈份又高,功劳又重,谁也奈何不了,只能拿她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九爷在外头再横着走,在老祖宗面前,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小声嘀咕道:“老祖宗不是说,随我自己高兴,缘份到了,自然就找到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出尔反耳,开始管他了?别人管,他可不怕,若是老祖宗伸手管,他就是再倔强,也倔不过老祖宗啊。不由一阵头痛,忽然捂住肚子道:“不好了,老祖宗,孙儿肚子疼,先走一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臭小子,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老祖宗气不打一处来,好容易看到一个可稀罕可稀罕的小姑娘,又好容易搞清楚了人家跟宋仲秋没什么关系,傻小子竟然不领情。
“把他给我捉回来。”一拍桌子,老祖宗说话的口气,就跟以前在将军帐里下军令是一模一样。
九爷知道老祖宗派人来捉他,吓的骑着马一头蹿出大门,眨眼间就跑了个没影。
“这也太快了吧,刚刚还看到人,怎么就不见了。”逮人的下人一摸头,只找到了一匹空马,看样子九爷是弃马而逃了。只能牵着马,悻悻而归。
躲在自家马车里的九爷,和马车里的姑娘大眼瞪小眼,看了个面对面。他一只手还捂在人家姑娘的嘴上,而姑娘的一只手里扣到一根金针,准确无误的扎到了他的麻筋之上。
“哇,你你你……”九爷全身象过电一样,麻嗖嗖的,捂住人家小姑娘的手,自然也松了。
“你是什么人,不说我就报官了。”罗杜若看着面前的人,神色迟疑不定。
“你坐在我家的马车上,问我是什么人?让我猜猜看,你是什么人?我侄女请的小朋友吗?不对啊,他们不是才到吗,这么快就走了。”九爷也看着她,不记得自己家里有这么个亲戚。
“你是王家人,那,那为什么?”忽然从马背上飞身跳到她坐的马车里。
九爷有些不自在的甩甩还在发麻的手臂,“那你就别管了,你先告诉我,你扎我这一针要怎么算。”
王家的荷花亭里,正在上菜,今日是王梦恬的生辰,大家当然是先举杯祝寿星公芳龄永驻,然后送上生辰礼物。
完全不知道,刚才大家挂在嘴边的王家九爷,此时缠上提前走掉的罗杜若,追到了医馆。
吃完饭,撤掉饭菜后上了花果茶,王梦恬亲手给大家倒上,“是我自己晒的,大家尝尝。”
喝茶的时候,免不了说些八卦,一人开口道:“听说了吗?平康伯唯一的儿子死了,听说准备过继呢。”
平康伯,宁璇听着,总觉得有些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才十五六岁吧,将将长成人,却因为骑马摔断了脖子,当场咽了气,也真是够惨的。”说话的人,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点渗得慌。
宁璇终于想起来了,李玉竹嫁的人,不就是跟平康伯张家的族人吗?
等一下,前世的平康伯她着实没有印象,但她听香婆讲过京城里的新鲜事。有一桩就是一个死了儿子的大户人家,过继了族里的侄儿到自己家里当儿子。结果才过继没多久,这家的侍妾查出有孕,侄儿媳妇一心想要霸占人家的全部家业,竟将这个侍妾害死了。
这事当时闹得极大,听说是这家人死去儿子的好友出面,硬是将这个侄儿媳妇判了腰斩。这个侄儿也被退了回去,大户人家身上的爵位,直接上折请皇上等他百年后收回。
就是不知道,前世听说的那个大户人家,是不是就是现在的平康伯。毕竟前世香婆得到的关于京城的消息,都是走家窜户的货郎提供的,口口相传,总有添添减减的地方。
想到李玉竹的为人,宁璇觉得,若是平康伯真过继了李玉竹的丈夫,她还真有可能做得出这种事来。好歹跟着师太学了两年,下个毒不成问题。
“怎么不喝。”王梦恬看宁璇发呆,笑着问她。
“光去闻香了,细品之下,竟忘了喝。”宁璇笑着解释。
“我倒忘了,这可是你的老本行。”王梦恬和她说笑着。
“习惯成自然,闻到什么味道,都要去辩一辩,分几味,都是些什么香。劳碌命,实在要不得。”宁璇笑着喝了一口,闻着香,喝下去也宛如一股芳香的清泉,果真不俗。
等到大家告辞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