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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房;这是最有效的;将体内的毒素排出,又不损伤身体的疗法。
萧承邺三天才能进宫一回;今天一早就来了,原以为会被刁难;没想到;竟然很顺利的放了行。
慈瑞宫里,搭好的汗蒸房是东初和焦姑姑一块守着药材熬了半宿,萧承邺一到,全得胜便指挥着小太监抬着皇上进了汗蒸房。
“父皇处于昏迷之中,没法知道他的情况,要格外小心,半个时辰抬出来到隔壁的房间歇上一个时辰。来回三次,药效差不多够了,这期间一定要给父皇喂足水份。”
全得胜仔细听着,连连应道:“老奴守着皇上,一步也不离开。”
慈瑞宫里的人,冷眼看着,即不阻止,也不帮忙。
太后的心腹甚至面露冷笑,大齐很快就要变天了,你这个大齐的皇上也快派不上用场了。就让你的孝子贤孙好好折腾吧,也折腾不了几天了。
院判和御医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了,据说太医院因为没治好皇上的病被康王责罚,几个给皇上诊脉的御医,包括院判都下了狱。
后宫里头,皇后虽然仍执掌后宫,但明显感觉到了不同。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一个深宫中的皇后,后宫里的人,本能的知道要倒向谁。
德妃把贤妃和七皇子重新接到飞羽宫,七皇子和小公主,还有小郡主养在一块。
“姐姐,我们现在不去慈瑞宫吗?”贤妃问道。
“有邺儿和邺儿媳妇在,我们去了不过是添乱,倒不如守着孩子们。”德妃想到和儿子的约定,镇定道。
皇上那边有儿子,她就负责守好孙女。不管出了任何状况,都要把孙女带在身边。
汗蒸房里,全得胜一边给皇上喂水,一边小声道:“皇上,这会儿只有老奴一个人。”
皇上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坐了起来,虽然腿还不能动,但他其实已经清醒过来,并且能够说话,这几天,上半身的麻痹感也消失了,能够坐起来。
“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况?”
“康王监国,太后垂帘听政,将不听他们话的大臣都索拿下狱,又斥责镇国公,说他故意放走公孙神医,耽误皇上的病情,让他闭门思过。康王指使不动御林军,也指挥不动兵马司,但是听说,宋仲秋带了五万人马入京。一路上太后和康王下了旨意放行,让五万兵士得以长驱直入,不日,便要到达城下。”
全得胜将外头的事,一层层分说的极为清楚。
“好,让这些妖魔鬼怪都跳出来,一次性让朕瞧个够。”皇上冷笑着,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下一杯山泉水。
到了时间,萧承邺亲自进去,和全得胜把皇上抬到外间。
萧承邺握着皇上的手,忍着眼泪对全得胜道:“父皇瘦了许多。”
全得胜叹了气,“怎么能不瘦呢。”全靠参汤吊着,都没正经吃过东西。
“汗蒸要是也没有起色,该怎么办?”萧承邺见宁璇进来给父皇请脉,忍不住问道。
“那就继续施针,父皇的脉象越来越强健,只要我们坚持,父皇一定会醒过来的。”宁璇轻拍萧承邺的背,“你这个时候可不能倒下,父皇,母妃还有我和花颜,能够依靠的,只有你了。”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双手相扣,这个时候无关□□,也无关风月,他们就是命运紧紧相连的一家人,需要汲取对方的力量,才能继续支持着他们走下去。
皇上继续汗蒸,来回三次,别说全得胜,就连萧承邺也跟水里捞出来似的,累的够呛。可是这样,也不肯假借人手。虽然没说话,可见心里是觉得,这个时候能够尽的孝心也只有这些事了,如何还能让别人去做。
“燕王爷,太后吩咐小的来知会您一声,毕竟是后宫,您呆的时间也够长了。”一个小太监过来,阴阳怪气的,这是打发他出去呢。
燕王眉头一横,站起来就朝这奴才一脚踹了过去,“什么东西,也敢到爷面前充大头。”
太监被一脚踹出去,滚了几滚,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太后打发人来请燕王,宁璇也陪着过去。太后表情阴冷,“燕王倒是能耐了,欺辱祖母宫里的下人,威风,可真是威风。”
“孙儿不是威风,是替皇祖母着想。”萧承邺的反应出乎太后意料之外,正准备趁着他请罪的功夫,折辱折辱他,没想到,他竟然不按理出牌。
“皇祖母一片慈心,关爱晚辈,却被一个下人随意曲解,这样的下人孙儿自该早些帮皇祖母清理掉,也省得外头人以为皇祖母是那等连亲孙儿都容不下的恶毒妇人。”
“你……”太后气的一个大喘气,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她现在重要的是保康王上位,和燕王有什么好浪费时间的。
“哀家以前还真是小瞧你了。”可是再厉害,他又能怎么样,“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别走了。”
放在外头控制,还是放在宫里控制,太后觉得,多一个人而已,她不信还能翻天。
“谢皇祖母。”萧承邺仿佛没有听出太后话里的意思,直接应承了下来。
宁璇紧紧握住萧承邺的手,“你怎么留下了。”
正想问外头怎么样,萧承邺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宁璇便闭了嘴。
“先去看女儿。”萧承邺三天没见到女儿,早就想的不行。
花颜见了萧承邺,起初挣扎,却被萧承邺一把抱到怀里后,又忽然笑了起来。
“女儿认得我呢。”萧承邺逗弄女儿,又安慰母妃,“晚上我去父皇跟前守夜。”
飞羽宫住着这么多的宫妃,他是不可能留在这里过夜的。
“太后让你留下来?也好,该来的总要来的。”德妃低头喝了一杯茶。
贤妃看了一眼被奶娘抱在怀里的七皇子,沉默不语。
“看你这衣裳,怎么湿成这样,赶紧去换换。”德妃这会儿才发现,赶紧让儿子下去。
萧承邺去宁璇住的屋子里换衣,这儿也是他以前在宫里住的屋子了,用手摸了摸床上的雕花,笑道:“看到没有,是我拿小刀刻上去的,竟然到今天都没人发现。”
宁璇用手摸了摸,拿衣裳给他换上,“你若不说,我也看不出来。”
他在繁复的花纹中间刻了一只小猫,无比的惟妙惟肖,扑着旁边的大丽菊雕花,就如同原本存在的一样。
摩挲着小时候的杰作,萧承邺紧紧抱住宁璇,“你害怕吗?”
“怕的。”如何能不怕呢,整个大齐的命运可能都要翻转,他们这些人太平年间是天潢贵胄,这种时候可就是命如草芥。
“不过,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宁璇俯到他的怀里,紧紧箍住他的腰。
“放心吧,我们都不会死的。”萧承邺轻拍她的后背,“我去慈瑞宫。”
他去给父皇守夜,顺便看看康王知不知道他就是太后手中的一颗棋子。
皇后见萧承邺来了,叹了口气道:“镇国公世子所带领的人马,已经兵临城下。”
此时连宋仲秋的名字都不提了,可见是对他失望透了。
心中隐隐期盼王家的人马能更早一步到达的愿望落了空,此时看着萧承邺,心情愈加复杂。她没能养育皇子,在众多皇子中,唯有三皇子萧承邺和四皇子萧承轩最合她的心意。四皇子终究太小,怎么看都是三皇子继位最符合王家的利益。
可上头两个皇子都不是好相与的,大皇子被自己的愚蠢葬送,二皇子又与太后搅到一起。原以为总能徐徐图之,可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皇上就出了事。
根本没有任何防备之下,就落入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再见到萧承邺就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了。
而太后已经带着康王而来,两人俱是一脸春风得意。
“全得胜,将御林军和兵马司的虎符交出来。宋仲秋带领五万人马兵临城下,若无虎符,如何调兵守卫京城。”太后此时脸颊潮红,隐忍十多年,她终于不用再忍,激动的手指都有些颤抖。
康王立在太后身侧,脸上是志得意满的微笑。
不过是帮冷家平反和追封就能得来五万大军的相助,他自然是觉得这笔买卖划算极了。
都到了这个时候,既然已经撕开了脸,全得胜也不再恭谨,尖细的声音徒然拔高,“太后娘娘,您是要造反吗?”
“父皇昏迷不醒,本王身为监国,理该拥有调动兵马司和御林军的权利,否则派何人来保护父皇。”康王振振有辞。
“皇上只是昏迷不醒,御林军自然知道怎么保护皇城,不劳康王爷费心。至于兵马司,有岳大人在,更不劳你们费心。”全得胜盯着康王,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一点什么来,可是他失望了,康王眼里连一丝内疚都没有。
“岳岚出京,至今未归,等他回来,大军已经攻城,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康王斥责道。
“大军不是你们下旨放进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害怕起来,还装这些有意思吗?”萧承邺看着康王和太后,索性替他们把最后一张面具摘了下来。
太后和康王相视一笑,太后看着萧承邺,“既然你知道了,那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算御林军加上兵马司的所有人马,也抵挡不住五万大军攻城。若不想生灵涂炭,就让康王继位,哀家保证,你们都能继续活着,享受荣华富贵。”
“父皇还没死呢。”萧承邺上前一步,挡到了父皇的床前。
“他都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哀家觉得,够了。”太后看着安静躺在龙床上的皇帝,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怨毒。
逼宫()
“父皇这么多年来;有什么对不起皇祖母的;您竟然想要父皇的命。”萧承邺紧盯着太后。
“他有何对不起哀家的;他自己知道。”想起冷杉;太后的心中就犹如一团火在燃烧。烧了这么多年;早就把她烧成了一个空壳。血肉没有了;但还剩下满腔恨意。
“是因为冷杉吗?皇祖母心心念念的男人;和三皇子一起造反,而当时的父皇已经是先帝亲自定下的太子,他们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被诛灭殆尽。您有什么资格认为,是皇上对不起您。”
萧承邺说的话,已经可以算是咄咄逼人。
“你住嘴;你有什么资格质问哀家;成王败寇,你们的父皇赢了一次;但他没能继续赢下去。”
“所以您想报复;让后宫嫔妃无子;是也不是?”
“是。”太后面带微笑;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失去了心爱的男人和一手抚养大的皇子,却让她看着别人在她面前幸福美满;她怎么看的下去。
“因为握有贵妃的把柄,所以您选择了康王;是也不是?”
“是。”太后看着萧承邺;她几乎开始重新欣赏起这个一直被她忽略的皇孙。
“慕容就是冷杉之子冷渊,是也不是。”
“是。”事到如今,这些事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
萧承邺的问话越来越快,“您想让冷渊为帝,追封冷杉为先帝,是也不是。”
“是。”就算异姓王,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她是太后,能配得上冷杉身份的,只有帝王。
康王脸色立时就变了,“皇祖母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之前说好的,可不是这样。
太后看着康王,又看看萧承邺,轻笑一声,“罢了,罢了,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可瞒的。”
“我恨你们萧家的所有人,怎么能让你们萧家的人继续呆在这个皇位上。这是你们萧家欠我的,欠冷杉的,是时候还回来了。”连哀家也不说了,开始直接自称我,再看看她额头冒出来的青筋也知道她这些年忍的有多辛苦。
既然已经渲泄了,她便更加有了渲泄的欲望。
“我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要的,现在,怪不得我了。”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康王此时才知道,自己辛苦一场,竟然是替别人做嫁衣。太后从头到尾,根本没有想立他为帝,他只是一个,从皇上手里接过皇位后,再传给冷渊的过渡品。
用完了,就被扔的过渡品。
“御林军和兵马司是不会受你指挥的,还有卫王,他绝不会看着大齐的江山覆灭。”康王快速的抓住了重点。
太后诡异的一笑,“你们听一听。”
康王脸色急变,一把推开窗,只见外头火光冲天,亮如火昼,更是隐约有叫喊之声传来。听声音便知是城外头闹起来了,若是攻城,兵马司不过几千人马,如何防得住。
“就是他攻进皇城,名不正言不顺,也休想坐稳皇位。”康王又气又急,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利用个彻底。
“二哥还在想与虎谋皮吗?”看到自己的二皇兄这种口气,萧承邺充满了不屑,这种时候,还在妄想抓住太后这根救命稻草,他真的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
“母后,这里交给您,儿臣去城楼上看看。”萧承邺跑了出去,皇后一声令下,顿时数十个骨骼粗大的宫女,悄然出现。王家毕竟是以军功起家,无论如何也会给皇后留一点保命的底牌。
这些人,平日里就是洒扫的粗使宫人,而关键时刻,就是皇后手中的一支尖兵。
太后看着这些人,并不畏惧,皇后冷声道:“你为了一个外人背叛家族,背叛皇室,你猜,冷渊会不会为了你放下弓箭呢?”
“我不在乎。”她在乎的人已经死了,她不在乎冷渊怎么看她,她看待冷渊也不过是他是冷杉的儿子,能够替冷杉报复。
反正,她死了,这些人也活不了,“大家一块到黄泉路上作伴,倒也有趣。”
皇后目光闪动,“既然我们都快要死了,你能不能告诉我,皇上的生母,是不是你设计所害。”
太后目光阴沉沉的看着皇后,“是又如何,后宫中的女人,谁的手上又是干净的。”
“那我的儿子呢?”皇上的声音阴寒的如同千年寒冰,后宫之中有太多的悬案,她管不了那么多,但她想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不是被人所害。
太后摇头,“那是你福薄,承受不起。”皇后的儿子早夭,当时她还只是皇子妃,太后还没必要去设计一个皇孙。
皇后略微怔忡片刻,不知道她该释怀还是该更加心痛。萧承邺已经转身回来,御林军将所有宫门紧闭,目前大军还被拦在城外,想必不会这么容易进城。
看到太后和康王已经被擒,太后是早就预谋,可是康王呢,“那个位子,真有那么好吗?好到可以让你抛却亲情,躺在上头的是你的父皇,你的身体里流着的,是他的血。”
萧承邺忍不住低吼,这一切值得吗?
康王低头不语,他从来没有想过值不值得,因为从小到大,母妃都告诉他,成王败寇。成功了,就是人上人,高高在上,享尽人间一切荣华富贵,手握生杀大权。失败了,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你又何必说的这么道貌岸然,如果机会是你的,你又能比我好到什么地方去?”康王一脸嘲弄,虽然他失败了,被利用了,但是有这么多的宫妃和兄弟姐妹陪葬,忽然之间,他也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
更何况,叛军总是需要一块遮羞布,那自己就是最好的人选。完全可以按太后所说,将皇位从自己手上禅让出去,为了脸面他们也会让自己活下来吧。短短的时间,康王已经将自己的退路想好了。
所以,他也有了力气去回应萧承邺。
萧承邺摇头,“我不会。”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有斩钉截铁的我不会。
“母妃。”萧承邺看到德妃娘娘一身劲装,身后背着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