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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外面要的是什么?面子。
所以这做女人的。在家里随便怎么闹,在外面留着点面子,这是必须的。
我点了点头,出去了,在等丽姐的时候,周玉见我有些不对劲,过来扶着我,我淡淡的说:“这次把你给害了吧,陆杰铭若要算账,我让他找我,不会怪罪你的。”
周玉说:“黎小姐,我不是担心自己……”
没说完的话,后面那句,是担心我吗?
我玩笑道:“也别担心我,这有什么,男人逢场作戏罢了,我跟苏颖可不一样,她有立场对我们这些小三小四啊,赶尽杀绝都没事,可我没资格,我可得舔着陆杰铭的脸色过日子呢。”
你们看,我这话说的违心不违心?
我要舔着陆杰铭的脸色过日子,还不得一走了之了,谁看谁脸色。
周玉难得翘了翘嘴角:“黎小姐,你不是那样的人,若是,陆总也不会对你跟其她女人不同了,这份特别,没人比得上,说句真的,我倒觉得陆总还得看你脸色呢,你开心,他才会笑笑,不然,可是见不到的。”
“是吗。”这话我说的漫不经心,带着自嘲,周玉总说我在陆杰铭心里重要,不同,可我看着没什么区别,不是什么当局者迷,而是亲身领悟。
周玉也听出我语气不对,也就没说了,丽姐安排好了包房就赶紧出来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我的姑奶奶,你真是吓死我了,你下次能不能先打个电话啊,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了,丽姐我,承受能力差,真怕哪天被你吓出个好歹来。”
我说:“丽姐,你怕什么,陆杰铭又不吃人,我今天就是来找兰杏,钟依依带来的,我的朋友,我来阻止她,免得她走岔了路。”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知道可能性不大了,提到兰杏,丽姐面色有些不对,这也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
丽姐看了一眼我的肚子,让有话去休息室说,丽姐将我带回她的休息室,给我倒了一杯水,看了眼身侧的周玉,丽姐怅然的说:“小若,我不知道这个兰杏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多要好,这女人的命啊,都是注定的,你能拦得住一次,能拦得住一辈子?这路,总归是自己走出来的,你说的那个兰杏,眼里清澈的很,身上也有灵气,这样的女人,她的路不会岔了,你也是从这里出去的,这里面的女人是什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而且有丽姐罩着,不会让她吃了亏,上次叶衫的事,你还记着吧,当时你拦了,可最后她没有领情不是,现在她成了王局的女人,日子好坏,都是她自己选的,可小若,你们之间那些事,我也听叶衫说了些,她最终还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付出不管是对还是错,她没后悔,你想想你当初为什么进这里来?我不知道现在你达到了自己目的没有,现在这一切,是不是你想要的,丽姐只劝你一句,且行且珍惜。”
当时丽姐的话有些绕,我没有听懂,唯一清楚的就是丽姐不让我管兰杏的事,可我做不到,我着急的说:“丽姐,这里面的女人,我们都清楚,都没有好下场,兰杏不属于这,她傻里傻气的,只会吃亏。”
“她不属于这,那她属于哪里?”丽姐说:“小若,若你执意,我不拦你,但只怕会让你失望了。”
“什么意思?”
丽姐当时没说,之后我见了兰杏才知道丽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见到兰杏,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因为当时兰杏陪的客人,丽姐没那胆子去将兰杏叫出来,只能等包房散场,周玉在,她也不让我去硬闯。
一个小时,脾气暴躁我的,从来没有这么耐心的等过什么。
丽姐将兰杏带到休息室见我的时候,周玉跟丽姐自觉的都出去了,兰杏见到我,一点也不意外,她站在门口,看了我许久,摘掉眼镜的兰杏,一双充满灵气的大眼,仿佛会说话,短发被烫成了梨花卷,青涩中又带着一股介于女孩跟女人之间的妩媚,很美。
我们对视了很久。沉默着没有说话,我没有原本想象的那样,责怪兰杏,或者是大骂她蠢猪,更或者是拉着她离开这个污秽之地,只是默默的看着,忽然,我在兰杏的身上,眼里,看到了一种叫成长的东西。
尔后兰杏走上来,伸手抱了抱我,头靠着我肩膀,没一会儿,我的肩膀就湿透了,兰杏哭了好久,之后她哽咽着声音说:“小若姐,对不起,对不起……”
兰杏不停的说对不起,她是觉得辜负了我,让我失望了,可是她没什么对不起我,反倒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江夏。
我们做过什么选择,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在身边陪伴着,当初无论是我选择杨少钧也好,走进医院拿掉孩子也罢,踏入风尘,做陆杰铭的情妇,为他生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选择,她们从没有质疑,阻拦,她们尊重我,陪伴我,默默的陪伴。
现在,该我陪伴她们了。
我拍了拍兰杏的后背,吸了吸?子,轻咬着下唇说:“没事,有小若姐在呢,不哭,不怪你,小杏子,是小若姐没能护好你,对不起。”
后来,我只字未提让她离开的话,我明白了丽姐话里面的意思,兰杏是不会离开的,我能帮助她一时,帮助不了一辈子,她得成长,无论成长的路是布满荆棘还是鲜花,都得她去走,无人代替。
我离开国色天香的时候,是跟陆杰铭一起走的,陆杰铭可能是见我心情低落,也没数落我跑出来的事,一路沉默,我将头枕在陆杰铭的肩膀上,车里的空气静静流淌,陆杰铭摸了摸我的脸蛋,头顶传来他轻轻的叹息声,却没话。
到了公寓的时候,陆杰铭下车,弯腰将我抱起来朝电梯走,而周玉就走在后头,窝在陆杰铭怀里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响起了丽姐的话。
我不禁也在心里问自己,现在这样的生活,是我想要的吗?
且行且珍惜。
陆杰铭,我想珍惜你,可我是你想珍惜的吗?
陆杰铭将我抱回卧室,没让王婶儿,也没让周玉伺候,他亲自去浴室放了水,给我擦身子,我乖乖的站在花洒下,默默享受陆杰铭为我做的这一切。
当陆杰铭拧了拧毛巾给我擦脸的时候,我却突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眨了眨眼睛,认真的问道:“陆杰铭,你爱我吗?会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陆杰铭的身子在听到我这话后微微一僵,随即他继续为我擦脸,轻轻拍了拍我的脑门,说:“又犯什么傻,我……”
前一句已经够让我明白他心意了,我怕听见后面更让我难受的话,我截住了他的话,倔强的说:“陆杰铭,你别这么快否认,我只要你自己想想,你会为别人擦身子吗?会容她们胡闹吗?像我今天这样闯进去,你会不追究吗?会帮她们摆平那些麻烦事吗?若你的答案是不会,那你的心里就是有我的,若迟疑,那还是有我的,只是你还没意识到,若是……,不会,没这个可能,反正,就这两个选择。你自己选。”
自那次我妈跟黎峰他们来闹了之后,没再见过,我还疑惑,这人怎么就没钱甘心的走了,后来是周玉告诉我,陆杰铭摆平了,那三人已经离开北城了。
周玉给我说了几次陆杰铭的心意,我不明白,有时候我真想挖了陆杰铭的心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我找不到陆杰铭对我有心意的痕迹,就只有在这些上面找,是借口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就这样了,人,总得有个理由,支撑自己,做某件事,或者活下去。
面对我霸道的话,陆杰铭低低笑了,他捋了捋我额头上的湿发,我不懂他什么意思,着急的抓着他手臂低吼问:“陆杰铭,你到底是几个意思,你倒是说啊,如果你回答我,那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他深邃的眸子里头藏的有些深,我看不出什么名堂,后来他略微无奈的叹息说:“还有没有第三种选择?”
他这话一出,我眼里的迫不及待,心里的紧张,统统没了,心里的凉从身体里爬出来。热水从头顶上淋下来,也暖不了了,我低声说:“没了。”
我原本想,若陆杰铭点头,我会高兴的跟他说,陆杰铭,其实我也喜欢你,不,是爱,比喜欢更深的爱。
可是我没有机会说,也没必要说了。
我黎若又一次输了,输的彻底。
后来江夏一直以为我是在之后输的,却不知道,我早就缴械投降了,外面的武装,只是唬人的。
“你们女人就是喜欢瞎捉摸,肚子都这么大了,以后别乱跑,再有三个月,孩子就该出来了,该有点做妈的样子。”
他的语气就像是父亲在责备自己的宝贝女儿,有这样一份宠爱,我之前乐不可支,可现在,却觉得心凉。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总是在你尝到甜的时候,就给你一块沾了比黄连还苦汁水的糖果,你满心欢喜,以为这是甜的,咬下才知道是苦的,让人有苦难言。
反反复复,日复一日,到最后,再总结一句。爱情千万种,最初的样子,我们忘了,只记得它最后留给我们苦涩与甜蜜交织的滋味,好似自己也分不清了。
莎士比亚说,爱是一种甜蜜的痛苦。
可不是吗?
之后陆杰铭给我擦身子,我却像块木头似的,任由他动作。
陆杰铭说孩子还有三个月就出来了,可这孩子,在受了那么多罪之后,还是没能熬过最后的三个月,可能这就是命吧。
孩子出事的那天,是孩子刚满七个月的时候。
自从去了国色天香,江夏来了电话问我兰杏的情况,之后我便安安分分的待产,觉得在公寓待烦了,就在小区内走走,兰杏也会来看我,我也会问她在会所好不好,江夏住在外面的出租屋,有江母陪着,自从怀孕后,没出去过,我跟兰杏去看过她,那时她的精神已经出了问题,可能是这一桩接一桩的事太多,加上我怀孕的关系,心情多少受了影响,就算陆杰铭几乎天天在公寓过夜,我也难得笑了。
满七个月的这天,周玉陪着我去医院检查,检查完之后,我心情烦闷,一时之间,不想回公寓,反正陆杰铭在昨天已经去了国外出差,作陪的是杨柳儿,没个三五天,是回不来的,之后我去看了江夏,她的肚子已经快五个月了,精神越来越不好,但又不能吃药,出租房的东西,能被她砸的,都砸了,在她不清醒的时候,连我都认不出,好几次她将自己弄的头破血流,砸自己的肚子,见红了几次,不过孩子命大,都没事。
允儿的顽强,真是我见识过生命力最强的孩子,若我的孩子也那么坚强就好了。
江母照顾江夏的这几个月里,人一下子老了许多,脸上全是愁云,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
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江夏不是她亲生的,可这不是亲生的女儿,江母却珍若视宝,反而我那个亲生的,却连陌生人都不如。
看了江夏之后,我给了江母一笔钱,江夏这个样子,江母是片刻不能离开的,这生活上,孕妇需要的东西,处处都花钱,这些钱,一直是我出的,之前我提过将江夏接回公寓住,江夏没答应,她目前能接受的人不多,陌生人,她不想看见。
从江夏那里离开后,已经是傍晚了,北城的天气不冷了,周玉原本想送我回公寓,可她忽然接到了苏家人的电话,让她回去一趟,电话里很急的样子,好像是苏颖的母亲病了,也是周玉的养母,这养育之恩,周玉不能不报,她当然是得回去的,可陆杰铭交代的事,她还是得完成,她说将我送回去之后再回苏家,可苏家与公寓是东西两个方向,周玉是养女,这电话来了,却迟迟不去,说不过去,跟周玉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也知道她一些难处。
一个亲生的都不好相处,更别说这寄人篱下的日子了,那还不得战战兢兢。
我让周玉去苏家,我自己打车回公寓就行了。
周玉再三犹豫之下,在第二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周玉只得先回去了,我自己打车回公寓,可我没回公寓,而是打车了去出租屋,当初跟杨少钧住过的出租屋,我不是去回忆什么,只是只有那里,在我不想回公寓的时候,还有我一个落脚的地儿。
有句话叫该来的躲不掉,后来我想,就算我不是去出租屋,回了公寓,我也还是躲不掉苏颖的魔爪,向我孩子伸来的魔爪。
到了出租屋时,已经是晚上了,早先楼梯坏了的灯已经修好了,没有电梯,我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捂着肚子一步步走上去,当我走上去的时候,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不由得,我低头看着肚子,嘟哝了一句:“陆杰铭欺负我,你也欺负我,真是陆杰铭的种。”
这层空余的出租房还是没有租出去,我虽租下这房间,跟了陆杰铭之后,也没再来过了,这层楼,住的就只有美美跟琳琳,我瞥了眼隔壁,门锁着,现在这个时候,这两人估计还在外面拉客吧。
休息了一会儿,我掏出钥匙开了门。许久不来,里面散发出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呛得我咳嗽了几下,等适应了,也就没事了。
当初我走的时候,这房间里没其它吃的,就几包方便面还在,这时候肚子也饿了,可我这样子,也不能去吃方便面,心里想着还是等美美琳琳回来了,请她们出去吃饭吧,反正我出来也是为了散心。
我在床上坐了大概十来分钟吧,便有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声音传来,仔细听时,还有男人的脚步声,不止一两个人,我看了看墙上挂的钟,这是才九点,心想着今天看来美美跟琳琳收获不错,这么早就拉到客人了。
我捂着肚子起身朝门口走,准备跟两人说一声,待会完事之后,我请她们出去吃饭,我虽请人家吃饭,但也不能不让别人做生意啊,而且按照以前两人的速度,几分钟就搞定了,做一单,再去吃,来得及。
可当我看到从楼梯上走上来的人不是美美跟琳琳,而是苏颖带着两个壮实男人上来的时候,我知道。来不及了。
心里咯噔了一下,手紧紧抓着门框,我愣了,怔怔看着苏颖,她脸上带着阴毒的冷笑,我反应过来后,身子退回房间,一下子关上了门,迅速上锁。
刚锁上,还没来得及后退,苏颖带来的人就在外面猛烈的撞门,这出租房是老式房子,木门,一块一块木头连接的木门,上面就刷了点黄漆,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点,是虫子咬的,门角还有一个手臂那么粗的洞,老?啃的,锁是生了锈的,随着猛烈的撞击,门框四周的白墙皮一块一块的掉,门好似一下子就要被撞出原本镶嵌好的地方,门栓上的铁锈也大块大块的掉。
随着那一下猛烈撞击,我心里一下,跟着跳开。
我看着那斑驳的门,照这样撞下去,迟早得撞开,而后果,是我不能承担的,后面还有一扇窗户,可这是四楼啊,我没怀孕跳下去都不一定活。更别说大着肚子了,我慌乱的拿出,却不知道该打给谁,陆杰铭出国了,兰杏江夏更帮不了,周玉,这时我还不明白周玉突然被叫回去是怎么回事,就是蠢了,周玉那里也是求助不了,忽然之间,我没一个人可求助的。
在绝境时,人才会知道自己依赖谁,可我最先想到的人啊,他在国外,来不及了。
就算我大叫救命,估计这栋楼没有一个人会出来,如果敢出来,在撞第一次门时,那巨响声,整栋旧式楼房都跟着颤了颤,还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