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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杏没听懂江夏的意思,但她也与江夏一同等着我的回答,被她们俩这么看着,我的目光微微躲闪,原本打算告诉的事情,但话到嘴边,还是不容易说出口,我有些急促的抓过放在一旁的包,本想从包里掏一支烟点上,可将包抓在手里之后,我又放下了。
我的沉默与一切反应都被江夏看在眼里,她已经确定了答案,可还是不想相信,她想等着我亲自回答,最后我捂了脸,过了一会儿将手拿开说:“是,我跟了杨柳儿。”
听到确切的答案,江夏沉痛的偏过头,微微将头仰着,抬手擦了擦已经不知何时湿润的眼角,忽然站了起来厉声说:“黎若,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之前不是说最厌恶那种事吗?为什么?”
“我缺钱。”三个字,言简意赅的回答了江夏所以问题。
“我知道,可是你有困难我们都会帮你啊,为什么非得是这条路?”那时的江夏不明白,就如同我当初也不明杨柳儿与钟依依为何要堕入风尘,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自己明白自己就成了。
我抿了抿唇仰头看着江夏,缓缓的说:“江夏,你们帮不了我,我的路,必须我自己去走,谁也帮不了,如果是钱,真的,我愿意再咬着牙去奋斗,去努力,也不踏入这条肮脏的路,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不仅缺钱,还缺心,一个连心都没有的人,已经没有斗志再去拼搏什么,而我早就脏了,从伍逸想强我那天,就注定了今天,一步错,再也回不了头,而我,也不想再回头,只要能活的轻松点,这趟红尘路,我就这样走下去了,十八以来,我太累了,已经不想再去让自己撞的头破血流,雍正兴不见了,孩子没了,奶奶也走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支撑我在光明路上行走的动力,如今我能有的,只有一个填不完的无底洞,江夏,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孩子,我在想,若孩子是健康的,我真的能留下来吗?
说真的,当初拿掉孩子,一是恨,二是赌气,三才是不健康的因素,我将那百分之三十的不健康可能无限放大,让它说服我去打掉孩子,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那个孩子是我自己的,可我亲手将他拿掉,让自己从此孤单无依。
江夏这次哑口无言,她再也不能用那些光正言明的词来劝我,那些道理,我们都懂,生存不是讲道理。
在这之前,我还曾幻想着还完钱就收手,这一番话说出去,就如泼出去的水,将我心里隐藏的那些脆弱都泼了出去,原来,我没有自己想象的坚强,我真的贪恋上了这条红尘路,因为它能带给我金钱,在钱货两讫的交易里,不怕再被骗。
江夏颓坐在椅子上,包房里一下子静的可怕,兰杏不明白,急切的问:“小若姐,江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小若姐,什么叫你跟了杨柳儿?”
我拿手揉了揉眉心,淡淡的说:“我已经堕入风尘,你们是我最珍惜的朋友,若觉得我这身份不配跟你们再做朋友,无所谓,我黎若本来就一无所有,也不在乎。”
这话我说的极为平静,可心却如万根刺扎着一般疼,我若再把这两个朋友推出去,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闻言,江夏有失望,痛心,但更多是疼惜,江夏将我一把抱住,吸了吸鼻子说:“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们是好朋友,永远都是,以后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无论你变成什么样,你还是我心目中那个倔强坚强,如一朵铿锵玫瑰的黎若,一辈子都是。”
兰杏再反应迟钝也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她一下子没忍住哭了出来,从后背抱着我哭着说:“小若姐,我也是,我要一辈子跟小若姐在一起,不管你要不要我们这些朋友,我们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
顿时,我的心底像是两股暖流在心底流淌,暖暖的,很窝心,我们三人紧紧抱着彼此,三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或许一切都是命吧,是注定,从我的最初开始,紧接着,江夏,兰杏都跟着我堕入风尘。
这顿饭,桌上全是美味佳肴,可我们四人都没怎么吃,莫城心里多少是清楚什么事,眼看着快十点了,看了眼桌上还剩下那么多,我说了一声:“今天姑奶奶请吃饭,这些可都是钱,难得这么奢侈一回,你们不许给我浪费,全给我吃掉。”
兰杏傻呵呵的笑道:“嗯,全部吃掉。”
“全部吃掉。”江夏也附和笑道。
之后,我们还真将桌上的肉全给吃完了才离开酒楼,我们都是节约惯了的人,还真没这样享受过,我虽然跟那些大老板天天吃好的喝好的,可跟吃饭的人不同,心境也不一样,那些人只想把我灌醉,一切都是应付。
江夏与兰杏都吃撑了,最后是莫城将她扶出酒楼的,我因为胃还是不怎么舒服,没吃多少,兰杏就由我扶着出去,我们打了个车回到学校,这是我最后一晚睡学校里了,当晚,我们三人挤在一起睡,学校的架子床不够宽,我们就将两张合并在一起,三人第一次在一起睡觉,这晚,是雍正兴消失之后,我睡的最踏实的一晚。
我知道,这晚之后,我将继续走在红尘路上,一直走下去,回不了岸了。
休养了这么久,杨柳儿本该为我介绍客人,可是迟迟没有消息,我打电话找她,也刻意不接,或者就说让我再休养休养,我知道因为陆杰铭的事,杨柳儿想挫我锐气,可杨柳儿低估我了,一个女人可以有嫉妒心,若太过了,只会适得其反,只会让人反抗。
杨柳儿这次的行为,也是让我后来跟她撕破脸皮的一个导火索,杨柳儿不想让我赚钱,没关系,我就当是休息,也趁这个时间去租一套房子,她能费尽心思让我进这条路,这么轻易放弃我?不可能。
在北城这样寸土寸金的城市想租一套好点的房子真是吃不消,最后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我坐了2号地铁去了当初雍正兴租的房子,房东看见我,很是诧异,当我跟她说我要租之前那套房子时,房东一脸震惊,震惊之余还有点犹豫。
我知道她是怕我给不起房租,毕竟之前我是被她赶出来的,我轻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扔给她:“我先预付半年的房租,这下可以租了吗?”
钱是万能的,房东看着红色毛爷爷,眼睛都直了,市侩的数了数钱,之前一个月六百的房租,半年也就三千六,我直接给了四千,多出来的,就当做是打脸了。
我以为这下房东会同意了,但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舍的将钱塞给了我说:“不好意思,这房子我已经租了出去,你还是去别的地租吧。”
我有些意外,能将到手的钱推出去,要么是傻子,要么是心中有鬼,房东自然不是傻子,可后者……
刚才我从窗户看了眼房子,里面根本没有其他人入住的痕迹,这房子也根本没有租出去,刚才我没错过房东眼底的一抹畏惧,不就是一个破房子,她是在害怕什么?
这下,我心中起了疑心,这房子,我还偏得租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又从包里拿了一叠钱出来,连着刚才的一并塞回给房东,她有些犹豫,却还是想把钱退回来,不给房东拒绝的机会,将钱塞进她的手里,我握着房东的手笑说道:“大姐,之前我们也打过交道,你知道我一个外地小姑娘住外面本就不安全,你这我还熟悉点,环境又不错,不然我也不会来你这租房子不是,这钱你就收着,不够的话,价钱我们好商量。”
“姑娘,不是我不租给你,你看看你现在穿的这么好,就身上这套,也好几千吧,你完全有能力去住更好的,为什么非要住我这呢?”
我身上这套衣服岂止几千,就是上身这一件就是三千,刚开始我也是不舍得买,但杨柳儿说的对,出去应酬陪客,再怎么得备着几件硬货,你穿件地摊货出去,那不是打老板的脸?人家还会让你陪?
女人,你打扮的漂亮了,自然有男人来让你更漂亮,为你买单。
“我这不是念旧情吗?大姐你也知道,之前我跟男朋友住这,虽然他走了,可这个房子好歹也是个念想不是。”我微笑着说:“这更重要的是,大姐可是我见过最好的房东,我这一个外地小姑娘,去外面,还不得被人骗了啊。”
这番违心话说的我真差点把自己恶心死。
房东手里拽着钱,这次又厚了一倍,房东心里的舍不得可比之前更甚了,她想了想,之后将钱揣进自己的兜里笑说:“我这里的地段自然是最好的,整个北城,你去哪里找这么便宜又好的房子,这边治安也好,我这次是看在你一个外地小姑娘的份上,也是可怜之人,就租给你吧。”
“谢谢大姐了。”
房东将钥匙交给我之后,我打开门,环看了眼不足二十平方的房间,心里各种滋味,之后江夏问我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她以为我是还放不下那段情,我说,勾践卧薪尝胆,提醒自己不忘复国,我黎若也要看着这里的一切,提醒自己,不要忘记伤痛。
房间里东西之前都被房东扔了,除了床和桌子椅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得重新置办,我一个人自然是办不了这些,便叫来江夏兰杏还有莫城帮忙,一天的时间,一切都搞定了,看着跟从前相似又不一样的房间,我只是笑了笑,大家忙活了一天,晚上我请大家一起出去吃夜宵,回来的时候,从隔壁出租房传来女人娇喘的声音,这声音,又怎么会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这深夜的,这种生理需求无可厚非,也没多想,拿出钥匙开了门,出租房不隔音,就是在自己的房间也能听见隔壁那种声音,忽然,听着这声音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我记得之前隔壁的屋子里住的是河南小伙,而刚才我听见的声音根本不是河南小伙的声音,更不止一个女人的声音。
这时我才猛然发现,今天忙着布置房子,倒是没有注意,这一层楼原来的租客一个都没有看见,就算搬走了,也不可能都搬走啊。
心下好奇,我穿上拖鞋出了房间,趴在隔壁的窗户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果然,里面的三人我都不认识,男人不是河南小伙,而另外两个女人,也是新搬来的。
确定之后,我收回了视线,瞭了眼四周,这层楼除了我这边有点灯光,一片漆黑,一点动静也没有,好像都是空的,没人住。
回了房间之后,想着房东的犹豫还有不正常的租客,心乱如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后,隔壁结束了,我听见他们下楼的声音,那两女人送下去的,一直送到出租房楼下,我靠着自己出租房的门口点了一支烟,当两女人回来的时候,我笑着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刚搬来的租客,今天一直忙着布置房子,也没来得及跟你打声招呼,实在不好意思。”
两女人还真是开放,里面套着两片布料,腿上一条渔网丝袜,外面套了一件外套,还是敞开的,这么冷的天气,大晚上的穿成这样就这么出去了。
刚才透过窗户也没仔细看两人的脸,这下才看清楚,两女人长相一般,打扮俗艳,面色不好,像是做多了,而有些面黄肌瘦的感觉,跟杨柳儿带的那些北影美女简直是天差地别,这两人,一看就是没有组织,自己接生意的,不过这两人虽然长相不好,但胸器比一般人大,反正关了灯都是一样,主要看感觉,更何况能找她们的男人,纯粹是为了发泄而已,要求也不多。
所谓有钱的是怎么有钱怎么玩,没钱的是怎么没钱怎么玩。
两人没想到我会在门口,有些尴尬的拢了拢外套,走上来,短发女人尴尬的不知说什么,便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道:“你好,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我这个人睡眠浅,一点动静都会吵着睡不着。”我抽了一口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这房间不隔音,她们也是知道的,这下,两人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竟然红了脸,跟我抱歉的说对不起。
这下我倒是有点讶异了,从刚才两人在床上的姿势和撩拨男人的技术,一点都不害羞,这时倒是羞赧起来了。
我将手里的烟抽完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一样,不介意的进来坐坐吧,我刚才带回来点烧烤,大家一起吃吧。”
两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吧,毕竟怎么看,我也不像是跟她们同行,两人犹豫了一下,说先回去换件衣服再过来,刚才如此大的运动量,两个人也是饿了,我带回来的烧烤已经凉了,两人还是吃的一脸满足,能在这种女人脸上看到满足,说真的,让我有点不敢相信之前床上的人是她们。
从谈话中,我知道短发的叫美美,另一人叫琳琳,都是云南人,两个人搬来一个月了,而在她们搬来之前,这层楼的租客都搬走了,就只有她们俩,现在又多了一个我。
听着两人的话,我心里的疑惑更甚,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这件事跟雍正兴的消失一定有关,而房东一定是知道什么,但是从昨天房东的态度来看,我是无论如何也问不出的,不过既然我住在了这里,总有天会弄明白的。
我们三人聊天到凌晨的时候她们就回去睡觉了,两人白天睡觉,晚上照常出去站街接客,这附近都是工人汉子,外面出去嫖肯定没钱,背井离乡出来赚钱,老婆不在,这生理需求得要解决,所以像美美和琳琳这样的站街女,便宜,很受工地汉子的青睐。
自从那晚之后,美美和琳琳也注意点了,有时直接在外面跟那些男人交易,很少再带回家了。
而在我又休养了十天之后,杨柳儿找我了,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她不会放弃我。
不过这次杨柳儿没再介绍出去陪酒的饭局了,而是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陪游,二是去夜场坐台。
所谓陪游,就是跟着那些大老板出差,陪游的路途中肯定少不了陪睡,但陪游价格是陪饭局的好十几倍。
我陪酒,但没陪睡,所以我选择了去夜场坐台,钱虽然少了点,但至少出台不出台,自己还是能做点主。
当杨柳儿给我这两个选择时,心里对杨柳儿的怨气更甚了,我黎若怎么可能一直被杨柳儿压着,既然我蹚了红尘这趟水,就不会活的再像以前一样憋屈。
杨柳儿为我介绍的夜场是国色天香,那是我第一次进国色天香那样的大场子,这样的场子,没有人的介绍,是根本进不进去的,不像那些普通的夜总会,只要给经理钱,就可以在里面坐台,这里面的小姐,都是受管束的,同时对小姐也是一层保障,不会有那些逃单的人。
这里面形形色色的人更多,女人之间勾心斗角更甚,国色天香一共有十五个妈咪,每人手底下带十几个小姐,而带我的,就是丽姐。
那时丽姐才升为妈咪不久,容易被欺负抢钟,手底下的小姐赚不了钱,都不愿意跟着她,可我就愿意跟着,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丽姐时,我就知道,跟着她,不会吃亏,而事实也这样证明的,丽姐没亏待我,我也没让她失望,从最初的普通小姐,一步一步,最后成为这个夜场的花魁,不过这都是之后的事了。
我知道杨柳儿想打压我,将安排在这里面,我觉得有些可笑,当初巴不得我进这条路,现在又这么极尽全力的打压我,陆杰铭跟我能有什么?不过就是守了一夜,就能让她如初害怕?再说了,陆杰铭一个有老婆的人,在外面的女人不止杨柳儿一个,我跟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