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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告诉我,岳凌霄的好感度多少了?”
老古董查了查:“二十五。”
“刚开始多少?”
“零。”
阿嫣捧着脸坐了会儿,慢慢道:“够了。”
老古董:“什么够了?”
阿嫣轻哼一声:“我不耐烦和他风花雪月谈生死了,有这个基础好感值,早能进行下一步交流。”
老古董似懂非懂:“下一步谈情说爱?”
阿嫣莫名其妙:“想什么呢?当然是第一睡啊。”
……
老古董小心翼翼道:“岳凌霄是受伤了,可是想要霸王硬上弓……额,有点困难的。”
它本来还想说,与其现在就硬碰硬,不如等好感值刷高了,两人玩点小情趣,顺便完成亲密交流的任务。
但是不等它建议,阿嫣便笑了:“你以为我耐着『性』子,整天陪他喝茶,是为了什么?”
“争取相处时间,刷好感值啊。”
阿嫣摇头:“不,我在培养他的习惯。”
“……?”
“在我这里喝茶的习惯。”
阿嫣站起来,不再和老古董唠叨,走到外面,寻到珠儿:“丫头,我有个心愿未了,你可愿意帮我达成所愿?”
珠儿看着她消瘦的容颜,只觉得心酸:“珠儿愿意为了娘娘赴汤蹈火!”
“这倒不用。”阿嫣凑过去,轻轻在珠儿耳边说了几个字:“……你去替我买来。”
珠儿惊讶:“娘娘为何要——”
“嘘。”阿嫣一指点住她的唇:“多做事,少说话,乖。”
又过了几天,终于等来了一场小雨。
天公作美,正是亲密交流的好日子。
岳凌霄待在府中,无事可干,练了会儿剑术,照常过来喝落雨轩并不算好的茶。因为下着雨,阿嫣顺理成章地邀他进屋说话,转身时对珠儿使了个眼『色』。
珠儿迟疑道:“娘娘——”
阿嫣拍拍她的肩膀,轻轻道:“听话。”
于是,忠肝义胆的好丫鬟珠儿只能听从吩咐,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抱着一壶下了『药』的酒,跑去旁边的练武阁,找岳凌霄的小厮六子对饮。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
室内燃着淡淡的熏香,房间的摆设简单雅致,墙上……却挂着一幅『露』骨的仕女脱衣入浴之图。
岳凌霄看了一眼,只觉得脸上烧了起来,忙想起身,刚站定,脑海一阵一阵的眩晕,他一只手撑在桌上,知道不对劲,但身体已无法动弹,蓦地摔到地上。
他被下『药』了。
可……为什么?
上空传来一声低笑:“唉,还是这样好。”
岳凌霄身体不能动,意识却是清醒的,清楚地看着对面的女人……当着他的面,褪下外衫,『露』出雪白的藕臂。
他咬了咬牙:“你疯了!”
阿嫣走了过来,微微俯身,怜惜地抚上他的脸:“你忘记了?我说,有一件事必须做,那不就是你么?”
岳凌霄心中不解,又觉得愤怒:“你——”
“皇帝背着我与我妹子好上了,我虽是废妃,名义上仍是他的女人,临死前,怎么也该红杏出墙一次,给他织一顶好看的绿帽子,你说,对不对?”
岳凌霄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她是真的疯了。
但她看上去又是那么清醒,而且和平时弱不禁风,淡泊不争的阿嫣……简直判若两人。
眼前的女子眉眼带笑,不同于往日淡然的,带着一丝凄楚的笑,那人唇角的弧度美艳肆意,张扬夺目。
脱衣抚发的动作,又是那般妩媚。
阿嫣低低笑了声:“这几天着实憋坏我了,偶尔演戏可以,演的久了,真是又累又烦。”
她弯下腰,想把岳凌霄扶到床上,折腾半天还是拖不动他,只好暂且放弃:“罢了,地上也行,我不挑剔。”
岳凌霄暗暗运功,使尽最后一点力气,死撑着坐了起来。阿嫣瞧着有趣,推了他一把,他又往后倒下,躺在地上,只气得狠命瞪她。
“放心,我这个人很正直的。”阿嫣蹲下/身子,抱着膝盖,对他说:“这辈子,我从未真正勉强过谁,你也一样。我给你下的是『迷』魂散,又不是别的,若你真的不想,我连碰你一下都懒得。”
她盯着他的眼睛,柔软的嘴唇动了动,轻轻的一句话,尾音勾了起来:“你……真的不想么?”
窗边的男人背影修长,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另一只手握着酒杯,轻轻一晃,深红『色』的『液』体互相碰撞,宛如泼溅的血。
苏嫣恍惚的想,那一定是她心口的血。
真疼啊。
她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发出一点可怜的声音:“江离——”
男人回过头,眉峰轻挑,唇角牵起温和的笑:“苏小姐,你又错了。”
他停住,不再说下去,转身缓缓走近。
苏嫣闻到了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曾经多么熟悉的香味,如今却是陌生而遥不可及。
鼻子莫名发酸,眼睛涨疼的厉害。
江离又笑了笑,语气带着点儒雅的嘲弄:“从头到尾,你我之间都是一场交易,别失了分寸。”
苏嫣低下头。
她讨厌对人示弱,可在他面前,她始终卑微,永无抬头之日。
“对不起……江总。”她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瞧不起我,我知道不管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但是……但是我爱你。”
这句话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一松,许久以来的重担终于卸了下来。
这一场权/『色』交易,他不需要也不稀罕她的真心,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藏起不为人知的秘密,不敢让他发现……她早就动了心。
留在他身边,早就不是为了资源和钱,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就这么简单。
苏嫣攥紧了手,牙齿死死咬住下嘴唇,发狠似的红着眼盯住他:“江总,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对安纯做的那些事情,不止因为嫉妒她比我红比我运气好,更是因为你……你对她不同。”
那个女人什么都不用付出,却能得到江离的心。
苏嫣自认不清白,娱乐圈里,新人为求上位总会付出沉重的代价,所以面对安纯,她心底滋生出最阴暗的恨意。
凭什么?
凭什么安纯可以得到江离独一无二的偏爱?
凭什么别人为了一个小角『色』陪酒陪笑甚至陪/睡,安纯什么都不用付出,却能出演女主角?
江离没有看她,目光落在杯中红酒上,不咸不淡的问:“你雇人造谣安纯被我包养,是因为你爱我?”
苏嫣僵硬地点了点头。
江离扯起唇角:“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眼里,安纯和你这种女人不同?”
苏嫣看着他,脸『色』煞白。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她划到了‘这种女人’里面。
她陪了他七年,整整七年,到头来,连姓名都没能留下。
“因为……”江离平静的与面前的女人对视,一字一字,冷静而残酷:“安纯干净。”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女人惨淡的神『色』,就像在欣赏她的狼狈,“而你,苏小姐,你的人,你的心,你的爱情——”他的指尖微凉,抵住她心脏的位置,微微一笑:“——太脏了。”
虚空中的画面暗了下去。
这是身体原主苏嫣的记忆,也是发生在半个月前的一幕。
阿嫣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手里的小镜子,审视自己的这一张脸。
凌『乱』的长发,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口红涂到下巴上都是,妆容极其惨烈……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就不能用简单的狼狈来形容。
显然,她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半个月里,苏嫣的个人形象一落千丈,先是从前景大好的当红女明星,沦落为网友口诛笔伐的心机婊,最后变成了精神不稳定的疯子。
就在短短几天内,狗仔不止一次拍到苏嫣披头散发在街上游『荡』的照片,最过分的一次,苏嫣发现有人在拍自己,竟然歇斯底里地指着对方破口大骂,状若癫狂。
这些面目狰狞的瞬间,都被镜头完整的记录下来。
照片发到微博上,#苏嫣发疯#的话题空降热搜第一。
一片嘲讽声中,有网友评论:苏嫣这个样子有点吓人,她不会『自杀』吧?
他猜对了。
此刻,苏嫣的房间『乱』七八糟的,纸团和垃圾扔的地上都是,但是床头柜上很干净,只放了一把切水果的小刀,还有一封写好的遗书。
按照原来的剧情,苏嫣会选择在今晚结束短暂的一生。
阿嫣捡起地上一个皱巴巴的纸团,打开来看了看。
白『色』的a4纸,写满了鲜红的‘脏’字,密密麻麻,整页都是。写字的人下笔时带着一股疯狂的狠劲,笔尖划破了纸张,千疮百孔。
果然,真正『逼』疯苏嫣的,既不是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谩骂,也不是媒体的步步紧『逼』……追根究底,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一句太脏了,云淡风轻的三个字,足以杀死一个为爱痴狂的女人。
故事很简单。
七年前,刚出道的小姑娘遇见多金又英俊的金主,金主开出条件,摆上价码,小姑娘经不住名利诱『惑』,轻易上了金主的床。
七年后,小姑娘在金主的力捧和自身努力下,成功跻身当红小花旦之列,可这个时候,苏嫣心里想要的,不是金钱,不是娱乐圈的地位,只是冷情的枕边人。
即使他有别的女人,即使他把她当成玩物。
突然有一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金主找到了他今生唯一的女主角,女孩子叫安纯,不仅容貌出挑,更可贵的是『性』格清纯不做作,坚强有底线,不同于他身边的庸脂俗粉。
金主走心了。
苏嫣扮演了一名称职的恶毒女配,嫉妒扭曲了她的良心,毁灭了她的智商,她出钱黑金主包养安纯,金主发现后,安排人揭穿了苏嫣的诡计,面对记者的追问,首次公开承认正在追求安纯。
下大雨的深夜,绝望的苏嫣去见他,说出了七年来积压心底的话。
而他说,太脏了。
阿嫣轻轻叹了口气。
一个不聪明,谈不上无辜,可怜可恨的女配角。
一个对所有人冷漠,对心上人宠溺无限的男主角。
这种痴男怨女、情情爱爱的东西,对如今的她而言,已经太过遥远,她既不能感同身受,也没多少兴趣,因此她不同情苏嫣,也不讨厌江离。
她的目的很明确。
第73章 巨星归来(十九-二十)()
全文订阅比例不够; 此为防盗章 江离放下报纸,修长的腿交叠; 手肘撑在座椅扶手上; 手里捧一杯茶,整个人放松地向后靠,便如西洋油画里的优雅贵公子。
他斟酌了会,问:“你来我这里; 不怕陆世同生气?”
“怕; 怎会不怕呢。”阿嫣起身,走了过去; 在他身边跪坐下来,轻轻道:“可我和你还有最后一点缘分; 总拖着也不是办法。江先生,你瞧不上我; 老实说,我现在也不喜欢你,但我们身体还是很合拍的; 你也不能否认,对不对?”
江离但笑不语。
阿嫣抬眸; 眼神妩媚; 看似含情脉脉,实则满满的欲和『色』气混合一起; 产生一种令人心神『迷』醉的诱『惑』; 红唇一张一合; 如同诱人的邀请:“你不用害怕我纠缠,我以我的脸起誓,除了你的人,我绝不贪其它,而且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江离抬起她的下巴,指腹摩挲饱满艳丽的双唇,唇角带一点笑,戏谑道:“看来,陆先生不能满足你。”
阿嫣毫不气恼,嘴唇含住他指尖,挑逗了一下随即松开,乖巧的笑:“你高兴就好,爱怎么说随意。江总,您考虑好了么?……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你不会吃亏,我也能如愿,皆大欢喜。”
又来了,你情我愿。????上回在她家,她也是这么说的。
他的一句‘太脏了’,毁了她一次。
不顾她意愿的发泄,毁了她第二次。
听说,她和陆世同几乎不见面,就算见一次,也不过三、四个小时,怎么都不像正常男女朋友交往,更像纯粹的交易。
心口揪了一下的疼。
江离想起来,那晚,她在自己身下,曾说过,算了。
她是真的死心了,不谈情,只谈利益。
阿嫣脱下外套,剪裁得体的连衣裙,勾勒出动人的曲线。
她主动坐到男人腿上,倾向前亲吻他唇角,柔声诱哄:“江总,你明明想要的,别挣扎了……”
腰身扭动,在他腿上蹭了蹭,透过衣服,都能感受到他明显上升的体温。
阿嫣低下头,耳朵贴在他胸口,柔媚的调笑:“你心跳的好快,我就当你答应了。”
江离伸手揽住她,力道很大,阿嫣轻哼了声,正高兴他妥协了,不想听见他冷静的声音:“离开天鸿。”
“……扫兴。”
阿嫣皱眉,抱住他的脖子:“我不图你什么,你也别得寸进尺。”纤纤玉手抚上他胸口,手指一路往下,忽然被他牢牢握住。
她不耐烦了,为了任务强行忍耐住,陪他敷衍:“离开天鸿,不就等于离开陆总,他生气了,要整我怎么办?难道让我靠你?江总,您行行好,您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领教过了。”
江离的眼神暗了暗。
阿嫣只当这回又没能得手,撇了撇嘴,抬起手拢拢头发,想从他身上下来。
他不让,双臂禁锢着她。
良久,他开口:“你今天答应下来,月底前,我给你一个订婚典礼,主流媒体统一发邀请函。”
阿嫣沉默一会,『摸』『摸』他额头:“你没病吧?”
江离拉下她的手,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直到她发现,他是认真的,不是突发奇想。
阿嫣苦口婆心劝他:“你扯那么远作什么?我不用你的保证,我们就愉快的春风一度,然后各过各的不行吗?”
江离捡起地上散落的外衣,披到女人身上:“你出道就跟了我,和陆世同那段,你断干净,我也可以当没发生过。”
断干净,又是断干净!
阿嫣耐心耗尽,开始变得烦躁:“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我,你,床——沙发我也能将就,再不济门、窗、地板,随便你挑。就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非得整的那么复杂,扯些够不着边的东西?”
江离双手捧起她的脸。
他的手心很烫,眼神却冷静清醒。
“苏嫣,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对你不止是身体上的需求。”
阿嫣沮丧极了:“不不,我不要你证明——”
“我是真的喜欢你。”
阿嫣安静下来,靠在他肩膀上。
江离轻拍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动作温柔。
外面的天,渐渐暗了下去,悄无声息。
阿嫣终于动了动,小小声在他耳边问:“腿坐麻了吗?我起来?”
江离语带宠溺:“不要紧。”
阿嫣低叹一声,抬起头,一手抚『摸』他的脸,一字一字清晰道:“江总,既然这是你选的,好,我和你谈感情。”
离开的时候近黄昏。
阿嫣的包丢到后车座,车开到半道上,古董镜咳嗽不停:“宿主,动心伤身……咳咳咳,您可要三思,咳咳咳……”
车停到路边。
老古董眼前忽然一亮,正想再劝两句,镜中映出宿主大人的脸,它一句话哽在喉咙里,不敢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