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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一个闪身,躲过王锋迎面杀来的一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拔出腰间的长月弯刀。说时迟那时快,刀鞘在半空里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径直砸向王锋。
王锋头一偏,只听身后的黑衣男子头上顿时血如泉出,竟被砸得呆若木鸡,足见颜宋玦使了多大的内力。
王锋站直来,瞧着他那凌厉的刀光,暗暗舒了一口气。卓青生怕王锋吃了闷亏,忙持剑向颜宋玦刺去,墨发随着剑术翻卷,却被颜宋玦用刀一挡,他再使劲。反被震得连退几步,突然从袖中发出几枚飞镖。
颜宋玦惊呼一声,连忙躬下腰,闪身躲避,暗暗运起内力,凝在刀尖,顺势将那几枚飞镖尽数反刺回去。
颜宋玦身为剽悍的燕人。体形不输王锋,但身法如鬼如魅,如风如电,倏尔收回刀,侧身而立,看也不看二人,勾起唇角邪魅一笑。“那卫良和莫不是做了缩头乌龟,却只命你二人来对付本王?”
话音一落,忽听门外气怒的一声冷哼,一个青色人影闪进雅间,正是颜时央。
她立在颜宋玦一侧,说道,“哼,你当人家是缩头乌龟,人家已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连杀了赵大人和你麾下的幕僚温先生了。”
颜宋玦一听,气得咬牙,横刀说道,“本王要亲自会会他!”
王锋方才还不明白将军何以命他与卓青对付颜宋玦,这会儿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时央郡主才是缩头乌龟,打不过我家将军,这会儿才找兄长庇护哪!”
颜时央被他说得无言以对,一瞪,亮出长枪,大喝道,“废话少说,看枪!”
王锋也不客气,甚至还说起荤话,“我隔壁老王可不会怜香惜玉!”
二人斗得火热,王锋还嫌此处施展不开拳脚,索性一脚踹开轩窗,引得颜时央追到庭院里。
卓青脚步错动,早已避过,对着何辅也斗不过的颜宋玦,不由眉头紧皱,也不知将军何时才来。
此时硬碰硬怕是不行。
他身形闪出,立在门头,忽听东边屋角上一人疾驰而来,急道,“自己人。”
此人声音响亮。苍劲豪迈,正是卫良和回京那日,挟持长公主的江湖豪侠裴泽。
卓青见他步履轻快,内功想必也是不俗,只当来了帮手,侧脸问道,“要不一起上?”
裴泽却道,“不必,咱们只管收拾外头那些小兵小将。”
他言外之意,裕王颜宋玦,则由卫良和亲自料理!
正说着,忽听一声凌厉的破窗之声,那势如破竹的劲风,泛着寒光的长剑如山壁间的冰雪般。卫良和单手持剑,如离弦之箭般,旋转着直直朝颜宋玦袭去。
颜宋玦眼见长剑刺到,一声呼喝,持刀迅捷无伦的迎了上去,刀剑撞的一声响,而卫良和再一个迅猛的转身。一掌拍上去,只拍得他连连却步,屏风被他撞得粉碎,手掌发麻,脸色大变。
醉情楼之内,呼声呛地,哀嚎连天。刀戟呼喝之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夜色正浓,方才的打斗累得雅间之内的烛台倒地,烧到垂地的卷帘,此时已是大火蔓延。
卫良和长身而立,冷硬的轮廓分明沾着鲜血,并着手里的樊络长剑,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冷漠与萧杀之气,恍若黄泉路上的判官般,巍然绝情。
黑烟四起,杀气所到之处,卷起千堆飞幔。
颜宋玦一想到他接连杀了两个朝廷忠臣和最得力的幕僚,怒火中烧,冷眸一瞪。“怎么,舍得动手了?”
卫良和未开口,只听雅间之外,北燕的护卫纷纷涌来,他神色凛凛,大声喝道,“想找死?你们最好一起上!”
一时无人胆敢上前。卫良和又喝道,“你们不动,我就不客气了!”长剑落处,如寒风般簌簌两声,已有两人中剑倒地。
他随势走出雅间,躲也不躲地来到花廊,剑花如雨,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了数十人。
颜宋玦叫道,“一群废物,一齐上!”
若一拥而上,即便卫良和武功再高,抵御得了护卫的进攻,可等他趁乱而入,看他还如何威风?
只是。颜宋玦还是低估了他的实力。
真正近得了卫良和之身的,根本没几个。且卫良和早知他卑鄙得很,早有防备。
他一出剑,一把挑起角落的白瓷花瓶,一震剑柄,只听“嘭”的一巨响,花瓶登时化为成千块碎片。
碎片锋利无比。在卫良和凌厉的剑气推送下,便如千百只飞刀一般,刺得剩下的十余人丟盔弃甲,纷纷捂脸,只听得喝骂声,惊叫声乱成一团。
一时之间,场面颇为混乱,唯有卫良和冷漠静立,带着萧杀与狠厉之色。
他攻守兼备,没有给颜宋玦半点可乘之机。
颜宋玦眯着眸子细细打量他,如此拼命的卫良和,便是当年在战场,也极为少见。
如此看来,他当真对他的夫人上心得很!
两个人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长身而立,墨发无风自扬,衣袂飘飘。
“你的武功,倒是不减当年!”颜宋玦打破沉静道。
“你的卑鄙无耻,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卫良和说完,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直直朝他刺去。
颜宋玦长啸一声,快速接下他那一招后,忽而一脚蹬着栏杆,纵身一跃,直往对面的屋脊飞去。
这时,他竟还想跑?卫良和一收剑,紧追不舍。
颜宋玦回眸,忽而一挥衣袖。向卫良和当头射了几枚暗箭,卫良和背脊已贴上了一棵树干,堪堪避开。
屋脊之上,多了几分凄凉肃杀之意。
卫良和静静地怒瞪着他,衣衫仍旧落拓,笔直刺出。他的人与剑已合而为一,颜宋玦这一刀已无法出手,都似已闪避不开的了!
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他的咽喉,颜宋玦急如闪电,脚下生力,身体爆发出绚烂的光芒。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向着竹林中飞遁而去,但那森寒的剑气仍旧震得他双臂发麻。
颜宋玦在林间飞奔,而背后的凌厉杀气却越迫越近了,他深知此番卫良和前来,定是要纠缠他到底,索性也不去躲藏了,便停在江畔,立在一叶小舟之上。
阴沉了两日的天儿,闷热无比,这会儿无尽的黑暗中,大雨滂沱而落。
颜宋玦一把扔掉手中的长月弯刀,正色道,“与你光明正大地比试一番,也好!”
卫良和也不回话,放下长剑,却望那人便打,便赤手空拳地接下,二人双双跌下水。
夜闯长公主府()
卫良和这回,似发狂了般,力大无比,直推开去他,颜宋玦便往他肋下躅得几拳。卫良和巴不得他如此,飞起脚给他横踢一脚,再提起铁锤大小拳头,在他脊梁上擂鼓般暴打。
颜宋玦吃痛反笑,“为了一个女人,卫良和,你还是输了!”
他不提贺桩还好,一提起,卫良和大怒,吼了一声,撇了布衫,转过身去,扑通地把他翻撞下江里去。
卫良和静立舟头,良久之后,却仍未见颜宋玦露头,他冷冷一笑,自知那厮打的是什么主意,便悄声捞起长剑。
他深眸敛起,死死盯着涟漪的源头,直到在小舟之下,一时没了踪迹。
突然,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小舟剧烈地摇晃。卫良和脚上一点,一跃而起,只见一道黑影自舟心破肚而出。
卫良和眉头也不皱一下,紧紧握着剑。穿过倾盆大雨,直向颜宋玦的心口刺去。
只听“哗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在雨声中并不大,但二人听得真切,颜宋玦心口中了一剑,而卫良和也并没有幸运到哪里,右臂一阵剧痛传来,长剑登时“咚”地沉闷一声,落入水中。
卫良和沉入江中,而颜宋玦顿时没了影,不过。此处的江水染了不少血色。他堪堪站直,本想寻着血水,将颜宋玦彻底解决。
岂料,对岸急促的箫声咋起,卫良和抬眸,循声望去,只见江心忽然出现一个穿戴斗笠蓑衣之人,直直朝他袭来。
卫良和脸色微动,身子一侧,避开那人的掌力,大喝一声,犹似半空响了个霹坜,他的右臂受了伤,出不了力,左拳向那蓑衣之人击出。这一拳打出去,正对准那人的命门。那人武功也是不俗,虽听到这一声大喝宛如雷震心惊,但还是快如电闪地避开了。
撕杀再次开始,黑暗中只见长刃挥动,迸射出夺目的凶光,利刃的光芒一闪,樊络长剑沉入江底,卫良和每一次的防卫都有血珠四下飞溅,但防守却是越来越稳。
这个人的身法,他太熟悉了
两人一攻一守正斗得火热,卫良和趁着空挡,一把擒住那人的手腕,那人也会运用巧劲,手腕一转,迅速挣脱,不过手背还是被他抓伤了。
忽然,冲天的火光将江岸映射的一片通明。那蓑衣人放佛见不得光一般,猛然收起攻势,慌不择路地四下逃窜。
卫良和也不急着去追他,而是静静地立在舟头,当真如天神临世一般,肃目利眸。
原来,是王锋三人领着一支禁军赶来了。
王锋高举着一支火把,四下张望,未见颜宋玦的尸首,开口问道,“将军,您也让他给逃了?”
卫良和听他如此一问,便知颜时央定也是遁了。
这颜氏兄妹,还真是一家人!
王锋还是不大敢相信,“怎么就给他逃了呢?”
卫良和的面容隐在黑暗中,想道,若非那蓑衣人从中作梗,颜宋玦怎么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卓青忙拉住王锋,对卫良和道。“将军,您还是快些回府去瞧瞧夫人吧?”
哪知卫良和面色一凝,深眸里的杀气分毫未减,豁然回身道,“暂时不回侯府!王锋,你下水把我的剑捞上来!咱们先去长公主府,会会那对狼狈为奸的夫妇!”
卫良和一身湿衣,脸上的汗渍倒是洗干净了,越发显得轮廓磊落,便是凌乱的墨发,也丝毫影响不了他浑身的戾气。
于是,卫良和就这么浩浩荡荡地领着一支铁骑,明目张胆地直逼长公主府!
守门的小厮见这群人气势凛凛,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骂骂咧咧道,“什么人敢在长公主府如此喧啊”
他话未完,便被一马当先的王锋卓青一人拎着一只胳膊,往石阶上一丢。而后,二人恭顺地让出一条道来。
卫良和一步跨进大门,见有个老管家拦在面前,他上前便是一掌劈下来,那管家甚至连句话还没来得及说,便晕倒在地。
再无人敢阻拦他们。一行人携着一阵劲风,直逼正厅。
容萱本在卧房准备卸妆歇息,忽闻卫良和入府,不知是喜是忧。
回京好几个月,他终于肯上门来找她
可探子回报,他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一听贺桩出事,便去了醉情楼找北燕的裕王,只为替她出头,而今他登门,也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侍女立在一旁,听下人说到那卫良和竟如此无礼地夜闯公主府,撇着嘴不满道,“公主,卫侯爷也忒轻慢您了,您可是金枝玉叶!”
容萱低眸不语,墨眉淡淡,捻着心口的一绺青丝,瞧不出什么情绪来,只道,“你先下去吧。”
她静坐片刻,精致的妆容已卸,发间空无一件配饰,半晌过后,她缓缓起身,也不再穿外袍,只披了件薄薄得披风,便出了卧房。
见侍女正在门头候着,她忽而停步,微微侧过脸来问,“大驸马去哪儿了?”
侍女轻声道,“听小厮说,大驸马在书房里头待了整整一日了,也不许下人近,奴婢也不晓得他在里头作甚。”
容萱一听,却是变了脸色。
长公主府正厅。
王锋卓青二人如同门神般分立两侧,神色严肃。
而卫良和立在正厅中央,背向着门口,神色冷凝,一身湿衣贴紧肉身,越发衬得身形落阔宽厚,顶天立地。只是,他立着的那块地面,已淌了一滩血水。
卓青斜眼,瞄见卫良和的右臂仍有汩汩的血液细细地流着,多少还有些不放心,上前一步,小声道,“将军,您的伤口不若去包扎一下吧?”
“退下!”卫良和叱道,猛然转身,却见门外阑珊的一株桑榆下,容萱静默而立。
晚风奕奕,花香芬郁,四周安安静静的,只有花叶簌簌之声。散下发髻的长公主素衣乌发,容颜如雪,未染脂粉不饰珠玉,清雅到极致,一如当年迎风怒放,灿若霞锦、满目妃红的桃花。
可他知她终究不再是原来的模样了,她的心俨然成了一道深不可测的深潭,却也容不得他人。
卫良和微微一顿,并未行礼,直言道,“听卫准说,那日内子之所以出府,是因长公主递了帖子。我今日来。便是问一问,可有此事?”
容萱正提着披风入内,闻言,脚下一顿,心豁然撕开一道口子。
他来,果然是为了她!
她眸色一转,透着冷意道,“你夜闯公主府,便是为了这个?”
他正色道,“正是!”
容萱抬眸,只见他眉宇磊落,衣裳还滴着水,心里隐隐闷着一口闷气。
他就那么喜欢她?喜欢到不顾他的身子?
“我若说是,你会如何?不是,你又当如何?”
卫良和捏着剑柄的手。狠狠抓紧,忽然,手一抬,长剑便直直朝她刺去!
长剑上泛着的寒光,映入眼帘,容萱心蓦然一紧,只见长剑堪堪略过她,削掉一绺秀发后,发出一个沉闷的声音,稳稳地定在门板之上!
她被吓得面色雪白,拍着心口,舒了口气,而后,一股怒气自丹田升腾,凤眸瞪着他。喝道,“你疯了?”
卫良和深眸却分外清明,面色沉冷,一字一顿道,“你如此重视你的皇家颜面,甚至不惜舍弃夫君,你还有什么不敢做?”
容萱听他一说,只觉心口痛得难以言表。
他终究还是说出口了,他到底还是在怨她舍弃了他,那是不是说明,她在他心里,仍占有一席之地?
可为何,她还是觉得痛不欲生?
她咬牙,问,“在你眼里,我就是那般不择手段之人?”
卫良和目光灼灼,心若明镜,“公主敢发誓,内子遇袭之事,你并不知情?”
她那般看重皇家颜面,印鉴又岂会轻易给馥云?况且,馥云公主只是刁蛮任性了些,卫良和断定,她没那个那么深的城府,也没那个胆子伪造印鉴!
桩儿此次,先是被颜氏兄妹掳走,后又惨遭秦氏毒手。
试问,馥云公主从何得知颜宋玦尚未离京?
唯有长公主借着柯景睿的情报,一来借着馥云公主和秦氏之手,想要除掉桩儿腹中的胎儿;二来。即便卫准防范得紧,还有个盯着神侯府的颜宋玦。
在江边,若非那蓑衣人趁虚而入的话,他完全可以杀掉颜宋玦。而那蓑衣人的身法,他再熟悉不过,不是柯景睿又是谁?除了柯景睿,谁又打探得到他回京的消息?
这对眼界浅薄的夫妇,不顾大盛的安危,竟在北燕蠢蠢欲动的节骨眼上,对贺桩如此赶尽杀绝,他又何必留情面?
一石二鸟,还把她摘得一干二净,她倒是会算计!
容萱到底心虚,不敢应,却也不想在他面前输掉尊严,正色道,“放肆,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身份?桩儿此番若是熬不住,他连命都顾不上。还谈什么身份?
卫良和心底涌起翻江倒海般的怒意,言辞冷绝,“你我他,三人的纠葛,既是圣上的决断,我不欲多言。虽说我娶她之时,记不起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