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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此恨上了秦璐,到处宣扬说秦璐未婚有孕。这件事闹得学校里满城风雨,最后校长亲自过问,才还了秦璐一个清白。但是钟小麦得了一个记过处分,她的父母因此把她多年收藏的漫画、萝裙、cos装备全部付之一炬,再也不许她搞什么“二次元”。
从那以后,钟小麦就有点神经质了。她总是在放学的路上等着秦璐,莫名其妙地对她诡异地笑着,问她:“你想不想火?你想不想成为最火的coser?”
秦璐不敢看她的脸,她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一起穿着萝裙、俏皮可爱的钟小麦了。她现在表情古怪,眼中时而充满恐惧,时而充满仇恨,头发也乱糟糟的,身上经常一股怪味儿。
“钟小麦疯了。”也不知道从哪儿传出的这句谣言。现在想来,很有可能就是跟她们一起玩cosplay的那两个女生搞的鬼。但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是秦璐为报复钟小麦传出来的,包括钟小麦的父母。他们几次打到秦璐家、秦璐母亲的医院,要给女儿讨个说法。所以秦家不得已搬离了原来的住处,秦璐的母亲也换了工作单位。
秦璐非常庆幸当时自己家搬走了,因为不久之后,钟小麦真的发疯了,她在一个冬夜里点燃了秦璐家的老房子,在里面把自己给烧死了。
“如果没有搬走,死的应该就是我了吧?”这件事发生之后,秦璐吓得好几个晚上都不敢睡觉,一直心惊胆战地重复着这句话。她真的很后怕,只要想起钟小麦对她说的“你想不想火?”她就不禁脊背发凉,想来那是钟小麦对她的某种威胁和暗示吧。
后来,学校里面流言四起,都说是秦璐抢了钟小麦的男朋友才逼得她发了疯,最后自杀身亡。不得已,秦璐的父亲只好把她转学到外地,才勉强完成了初中的学业。
再后来,因为秦璐的画频频在国内外获奖,本市第一中学向她抛出了橄榄枝。她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回到故地,直面自己的过去。
人的性格会因为经历的事情不同而变得不同吗?还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切都在出生的时刻就决定好了?
秦璐不知道别人如何,但是她却因为“那件事”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变化,就像凤凰涅槃一样,内心完全脱胎换骨成了另一个人。
原本她是凡事尽量得过且过、息事宁人的包子个性,经此一役却变得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她不但懂得了流言蜚语如何可畏,也懂得了怎样躲避流言、利用流言。许多以前看不透的伎俩,现在在她眼中不过尔尔。
但是,正因为懂得了人心,所以感到孤独,再也交不到知心朋友。她变得冷傲而自我,又处在一中这样一个学霸云集的环境中,想找个人聊天都是奢求,于是孤独成了她涂抹不去的标签。
不过,许鸢的到来,似乎是秦璐晦暗的生活中一个意外的惊喜。她在许鸢身上看不出任何虚伪和做作,就像太阳一样光明磊落,把久违的阳光播洒在她这个阴暗的偏僻一隅。
秦璐对许鸢的感情非常纠结,她非常珍惜这个难得的朋友,却又有些嫉妒她身上那种自己早已失却的纯真。
第90章 你的承诺()
离开影城之后,许鸢和白昂沿着江岸散步。
时间已近傍晚,“开江节”的活动摊位正在打包收摊儿,零零散散的行人漫步在林荫掩映的花坛小径上。墙体斑驳的防洪堤之外,高高的台阶下面坐着许多等待日落的游人。
站在江岸之上,远眺对面还未动工开发的北岸,大片的稻田此时刚刚开始插秧播种,还未长出茁壮的秧苗。方染新绿的江心岛上不知是谁惊飞了一群鸥鸟,扑棱棱地窜上布满了通红火烧云的天空。那一轮赤色宝珠般的红日,刚好挣脱云朵的拥抱,飘摇摇地意欲坠入江水的波涛之中。
乍暖还寒的四月天,日落时分的江边晚风又硬又凉。许鸢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战,白昂赶紧敞开自己的羊绒外套,把她整个人裹进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提供一些热量。
“咱们走吧,别冻感冒了。”白昂担心地说。
“可是我想跟你一起看一次日落。”许鸢撒娇道,“如果能和你在一起待上一整天,从日出到日暮,从傍晚到清晨,就咱们俩,任何人都不来打扰,那该有多好。”
“我也想啊,但是你家教那么森严,怎么可能有这个机会呢?”白昂无奈地说道。
“总会有的,等我们长大、独立,不用再受父母的管制。”许鸢眺望着远方,憧憬着,“我想,最多一年半吧,那时候我们就上大学了。”
“这算不算是你的承诺?”白昂意味深长地看着许鸢,问道。
“什么承诺?”许鸢一时没有听懂他的弦外之音。
白昂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自嘲又有些暧昧地笑着,犹豫要不要继续逗许鸢。如果不说破,她就无法否定,到时是不是就可以说“这是你答应过的”,然后逼她就范?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许鸢见白昂不怀好意的笑容,心中有些发毛,于是着急地追问道。
“你刚才说的,最多一年半,就找机会和我在一起待一整天,‘从日出到日暮,从傍晚到清晨,就咱们俩’。”白昂挑着眉,邪魅一笑,用迷人的眼睛抛出一个诱惑的眼神,特意将“从傍晚到清晨”说得很慢。
许鸢方才明白白昂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刻害羞得涨红了脸,挣脱出他的怀抱,搂着自己的肩膀,快速地向前走了几步,嘟囔道:“讨厌,人家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净爱往歪处想?”
白昂默默跟上她,眼中带着深深的痴恋,说道:“因为你是我唯一想得到的人。”
许鸢心中一暖,脸上露出一个自己都不曾预料的微笑,迈着欢快的步伐走进了初初降落的暮色里
回到家,许鸢一进门就听到父亲许永平的声音从屋子里传出来,她立刻吃了一惊,心想:“老爸不是出差明天才回吗?怎么会提前回来了?”
她想起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从秦璐家穿出来的,脚蹬高跟鞋,脸上还化着妩媚的妆容,头发也卷卷的。这要是被父亲看到,不得气得又揍她一顿?于是,她赶紧把高跟鞋脱下来拿在手里,蹑手蹑脚地想溜进自己屋里。
“许鸢?”许永平的声音像一颗威力巨大的深水炸弹,在许鸢的身后炸响,“转过来我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
许鸢身体僵了一下,不情愿地慢慢转过身来,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并悄悄地把手里的鞋往身后藏了藏。
看到女儿的衣服、头发,还有浓妆艳抹的脸,许永平感觉一股无名火冲到了头顶。他今天本来心情不错,提前结束了调研回到家,想和妻女好好团聚一下,没想到女儿又出“幺蛾子”了,真让人不省心。
“抬起头来。”许永平强忍怒火,命令道。
许鸢在心里叹了口气,缓缓抬头准备迎接暴风骤雨的洗礼。突然,她眼珠一转,想到过两天即将举行的校园艺术节——有了!
“爸,怎么了?彩排了一天,累死我了!你闻闻,一身臭汗,我得赶紧洗个澡去。”许鸢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故意津着鼻子举起手臂闻了闻自己。
“什么彩排?”许永平一愣,问道。
“艺术节啊,下周四举行,我们班有小品,今天彩排了一整天。”许鸢解释道。
“那你这身打扮是演小品?”许永平将信将疑地问道。
“嗯,对,今天试妆。我演女老师,怎么样?像不像?”许鸢撒谎撒的有板有眼。
许永平狐疑地看着女儿,思索着说道:“哦,还行,就是妆有点浓。”
许鸢一看父亲相信了,有些得意地回答道:“爸,你不懂,舞台剧妆就得浓点,要不台下看不到的。”
“你们校长邀请我下周去看学校艺术节,没想到有你的表演呀。”许永平说。
许鸢这下傻眼了,心想:“我哪有表演呀!老爸去看艺术节,这不是要露馅吗?怎么办?”
但她马上脑筋一转,假装有些为难地说:“哎呀,你要去我就不演了,你在下边坐着我可演不出来!”
“真完蛋!你小时候追星,不是还想考什么电影学院吗?脸皮这么薄还考什么电影学院,当什么演员?”许永平不疑有他,讥讽女儿道。
“那不是小时候吗?现在我有自知之明了,咱不是那块料。爸,你要是去看演出,明天我就跟老师说,我不演了。”许鸢说。
许永平摇摇手,说:“算了,反正那天我还有事,你好好演吧,我不去了。”
许鸢终于松了口气,心中暗想:“真是撒一个谎要用十个谎来圆,还是光明磊落点好啊!”
晚上,许鸢躺在床上,非常想念白昂。于是,她起身假装去上厕所,发现爸妈那屋的灯已经熄灭了,就溜回自己房中,藏到被窝里,摸出诺基亚7610拨通了“白鸽”的号码。
自从年后用压岁钱买了手机,许鸢和白昂的联系方便多了。为了防止父亲发现,许鸢把自己手机里存的白昂的手机号码取名叫“白鸽”。这名字取自“白哥”的谐音,听起来又像个女生的名字,如果父亲看到聊天记录问起来,就说是自己班上的女同学。
第91章 信任崩塌()
片刻,手机里传来白昂慵懒的声音:“小冤家,想我了?”
“嗯,想你。”许鸢用又甜又糯的声音说道,“怎么办,才刚刚分开一会儿,就又想你了。”
“我也是。一想到明天是周一,又有五天时间见不到你,就感觉干什么都没劲儿。”白昂郁闷地说。
“傻瓜,那也得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忘了咱们还有个赌约呢——要是你能考入上海的学校,我就一辈子跟你在一起。”许鸢鼓励白昂说。
白昂笑了笑,说:“我知道。你放心,无论如何,一年半以后上海见,说到做到。”他顿了顿,又说:“到时候,我要你履行你今天的承诺。”
许鸢立刻脸一红,装傻道:“什么承诺?”
白昂坏笑着,语气轻佻地说:“你想听我重复?好——‘从日出到日暮,从傍晚到清晨,就咱’”
“哎呀,别说了!”没等白昂说完,许鸢就臊得像吃了一块火炭,脸上热热地烧了起来。于是,她娇嗔地举起双腿向上踢了踢,想把被子踢开,从里面出来透口气。
但是,被子掀开的一刹那,她傻眼了!
“你在跟谁打电话?”屋里的灯明晃晃地刺痛了许鸢的双眼,父亲许永平的脸豁然出现在她眼前。她逆着光,看不清父亲的表情,但是心下明了,那脸色一定不好看极了。
许永平一把夺过许鸢的手机,冲着话筒“喂、喂”了两声。再一看,电话已经挂断。他果断翻开通话记录,发现许鸢刚刚是在跟一个叫“白鸽”的通话。于是立刻重播了过去。
无人应答。
“怎么回事?”许永平质问道,“打过去不接,肯定是有‘事儿’!”
许鸢无可辩驳,这就是个死局啊!白昂如果接了,父亲发现是男生,许鸢‘死’。可像现在这样,白昂不接,许鸢也是‘死’,因为如果真是女生有什么好怕的?肯定不会不接,所以到头来父亲还是能猜到是男生。
“这个白鸽是谁?嗯?是个男生吧?要不然怎么不敢接电话!”许永平一顿连珠炮轰炸似的问道。
许鸢只能“垂死挣扎”:“不是,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女的,刚才在跟我聊彩排的事儿呢。然后我俩刚才意见不和,吵架了,所以她挂了我的电话,这会儿可能正在生气吧。”
话一出口,许鸢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谁说她许鸢演技不行?就这“影后”级的演技,不当演员简直可惜了!
然而许永平毕竟是许鸢的父亲,就像俗话说的那样“一撅屁股就知道你拉几个马粪蛋儿”,知女莫若父,他一眼就看出许鸢在砌词狡辩。为了让女儿“死而瞑目”,他在许鸢的手机上“嗒、嗒、嗒”按了几下调出了短信箱,里面许鸢和那个所谓的“白鸽”的聊天记录赫然在目!
最后两条记录是:“白痴,想给你打电话,你爸妈睡了吗?”“睡了,打吧宝贝。”
虽然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但为了防止许鸢继续狡辩,许永平决心再找一个“实锤”,彻底堵住她的嘴。于是他继续往上翻,然后就看到了许鸢在秦璐家发给白昂的那张照片。
许永平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这背景明显不是在学校彩排,好像是在别人家里。于是,许鸢回家后那番说辞在他的心里也彻底被否定,这使他对女儿的信任全然崩盘了!
“好啊你,小崽子,现在撒谎都不用打草稿了,说来就来!你到底那句话是真的?”许永愤怒地将手机往许鸢脑袋上一掷,只听“啊”地一声,许鸢应声倒在床上。
要知道,许永平扔的手机可是诺基亚7610啊!用过的没用过的,那个年代的人谁不曾听说过诺基亚的赫赫威名?这个号称“板儿砖”的品牌,从高处摔下来摔不坏这种根本不算什么新闻,以它的结实程度就是用来砸核桃、开啤酒也是常事儿。
可想而知,许鸢被诺基亚砸这一下,那是何等的疼痛?要不是7610的圆角设计,估计她的脑袋此刻已经被砸出一个大口子了。万幸的是,许鸢摸摸额头,只是肿起来一个“筋包”而已。
许鸢虽然承受着头上的剧痛,却不敢作声,任由父亲在头顶吼道:“说!是不是还是上次那个小瘪三?”
“他不是小瘪三!”许鸢突然抬头瞪着父亲,喊道。话一出口,她略略有些后悔,本应该忍一忍的,但就是觉得父亲的话刺耳极了。现在的许鸢,完全无法容忍任何人说白昂一句不好听的话。
许永平“啪”地一个耳光扇在许鸢脸上,愤怒地说道:“敢顶嘴?我看你是挨打没够儿!”说着,他又去客厅把自己的皮带拿了来,照着许鸢的后背就抽打了数下。
许鸢被打得滚在地上,却不哭喊也不求饶。许永平打得红了眼,此刻最看不得她的倔强,如果她肯求饶,说点软话,也不至于继续挨揍
半晌,许永平打累了,坐在许鸢学习的坐椅上休息。他瞥见桌子上的一沓稿纸,于是好奇地翻看了一下,发现居然是许鸢写的漫画脚本,立刻又生气地说道:“你看看你,学不好好上,尽整些没用的!写的这都是些什么垃圾?你写得再好,还能写出个作家来?”
他思索了一下,冷笑一声,把许鸢写好的稿子撕了个粉碎,然后把剩下的稿纸往许鸢身前一扔:“你不是愿意写吗?来,给我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跟那小子来往了,我今天就放过你。给我写!”
许鸢一动也不动,呆呆地看着自己一个假期的心血被父亲一手毁掉,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发泄心里愤恨的情绪了。
“为什么?”许鸢眼神呆滞,面无表情地问道。
“你说什么?”许永平没料到女儿居然敢质问他。
“为什么?为什么撕我的稿子?为什么!”许鸢大声喊道。
“还敢问为什么?——为你的前程!为你的将来!”许永平喊得更大声。
许鸢突然像疯了一样,拉着长音喊道:“啊——”
第92章 绝不分手()
“啊——”
足足有一分钟之久,许鸢终于在许永平的一个巴掌后停止了喊叫。她回过神来,像个精神病似的窜到许永平脚边,疯狂地捡着那些撕碎的纸片。
许永平气得一把拉住许鸢的胳膊,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