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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最后一排传来:“吵死了!”
许鸢和秦璐这才想起来,教室里还有个人,就是一直在后面睡觉的“第一颗老鼠屎”马千山。
马千山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目光冷冷地扫视过来,落在许鸢脸上停住了:“你?”
许鸢也仔细辨认,五官感觉有点像她认识的马千山,不过当初那个马千山是个可爱的小胖子,现在眼前这个人却是个魁梧结实的俊朗少年。
“你是许鸢?”马千山眯起眼睛,有些惊喜地问道。
“小马哥!”许鸢终于敢确定,他就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小马哥”——马千山。
“鸢鸢小公主,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马千山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许鸢跟前,用手比量着,发现许鸢的头顶已经到他下巴的位置了,“还是跟我差一个头,没变!”
“哎呀,都多大了,还叫‘小公主’,现在听起来好矫情啊!”许鸢不好意思地说道。
马千山本来想说“不管多大,你都是我眼中的小公主”,但是他见旁边还有秦璐,就把话藏在了肚子里。
“你们认识啊?”秦璐看到平时不苟言笑的神秘大哥居然喊许鸢“小公主”,还一副忠犬哥哥的样子,感到很稀奇。
“璐,这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我都叫他‘小马哥’,因为那时候玩游戏他总是主动给我当马骑。”许鸢笑眯眯地说道。
马千山当即给了许鸢的脑门一记响栗,虽然声音大却根本不疼。为了维护形象,他假装不乐意地说:“不许胡说!谁给你当马骑了?你叫我小马哥不是因为说我长得像英雄本色里的周润发吗?”
“对对对,是我记错了!”许鸢无可奈何地帮他圆了回来。
当年,许鸢的外婆家还没动迁的时候,住的是一栋俄侨留下来的二层小洋楼,紧挨着军区司令部。而马千山的祖父则是军区司令。据说,在战争时期,马家这位老首长曾得到过许鸢外婆的父亲的救助,所以解放后两家再重逢,关系非常亲密。
后来,许鸢的外公在某个时期被打成了“右派”,遭到迫害,还是马老爷子亲自关照,才保住了性命,也算是报答了许鸢外婆家当年的救命之恩。
许鸢的母亲齐俪比马千山的母亲怀孕时间晚了半年,所以当时两人就开玩笑说,干脆仿照古人,来个“指腹为婚”吧:生两个男孩就结为异姓兄弟,生两个女孩就结为异姓姐妹,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可是,许鸢的外公是个坚定的革命者,他说“指腹为婚”是封建社会的毒瘤,坚决不允许。
齐俪嘲笑父亲:“不过是闹着玩罢了,孩子长大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还能当真是咋的?”
“既然相互承诺了,怎么不能当真?如果不想当真,就不要搞这些约定嘛!”外公把母亲给教育了一通儿。
小的时候,马千山经常来找许鸢玩。许鸢的外婆家有好几个院落,里面种着各种蔬菜和花草。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院子正中那棵丁香树,一到五月,满院幽香。要是折一根花枝插在瓶中,整个屋子也都香气袭人的。
那个年代家家养猫捉鼠,外婆养着一只比许鸢年纪还大的老花猫。它有时会带回来几只小猫,都是它的孩子。许鸢和马千山这两个小屁孩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追小猫,许鸢还因此摔破了膝盖,使得母亲被父亲一通数落,怪她没有看好女儿。
如果附近其他人家的小孩也一起玩,通常会玩骑马打架的游戏,胖墩墩的马千山就会主动充当许鸢小公主的战马,背着她所向披靡,大杀四方。
再后来,马千山的祖父去世了,父亲调入京城,他就随着全家离开了这座城市,和许鸢再也没有了联系。
第75章 烟花成殇()
“小马哥,你不是和家人去北京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许鸢问道。
“哦,我在那边出了点事儿,天子脚下很多事不好摆平,你懂的。所以,我爸就把我弄回来了。”马千山尽量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那么严重?连马叔都摆不平,看来你祸闯得的确不小啊!”许鸢感叹到。
“呵,大概是吧。”马千山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看着脸上泛起冷笑的马千山,许鸢突然感觉时光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能改变一切人、事、物。从前那个熟悉的憨态可掬的小胖子,如今让人感觉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非常的陌生。看来,他们分别之后的人生,完全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在一中的生活,不像许鸢预期的那样顺利。班主任韩松涛因为她是借读生所以并不怎么管她,还给她和秦璐安排了许多尖子生都不爱干的杂事儿。班级里的学霸同学们和她们两人也基本没有什么交流,因为他们骨子里瞧不起这些特长生。
其实,多年的应试教育让大家都进入了一个误区,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事实上,许鸢在体育上的成就、秦璐在美术上的造诣,比许多所谓的“尖子生”在学习中取得的成绩,不知高出了多少,她们付出的努力也非一般人可比。
无事闲聊的时候,秦璐问许鸢:“你和后边的大哥是青梅竹马?”
“不是青梅竹马,是‘指腹为婚’。”许鸢半开玩笑地说。
“哈哈,真的假的?”秦璐笑了起来,“那你们还真是有缘啊,分别这么多年又遇见了,说不定是上天注定的呢!”
许鸢摇摇头,说:“别瞎说,那都是当年家长胡乱开玩笑罢了。”
“那你在实验有没有男朋友?”秦璐又问。
许鸢心想:“我都转学这么多天了,白昂怎么还没来找我?也不知道让文磊给他带的话他收到了没有,如果收到应该会来找我呀。难道真的要跟我分手吗?”
她重重地叹息一声,自嘲地说:“有,不过好像已经分手了。”
秦璐好奇地问道:“讲讲呗,为什么是‘好像分手’了?”
许鸢就把她和白昂的故事大概地讲给了秦璐。
听完,秦璐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对许鸢说:“真想见见你家这位。你把他说的这么好,不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作用吧?”
“如果他来找我,就让你见见咯。”许鸢大方地说。
她抬头望了望天,心中无奈地想:“可是如果他再也不来找我了呢?我该怎么办?老天啊,我真的很想他,把他带来见我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许鸢的祈祷被上苍听到了,这天放学,她刚走出校门就看到白昂站在那儿,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正用一双狭长魅惑的眼睛微笑地望着她。
这一刻,许鸢感觉自己就像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人突然见到了绿洲一样,既惊喜,又害怕那只是海市蜃楼的幻象,到头来空欢喜一场。
愣了三秒之后,许鸢飞奔过去,伸出手去,仿佛要确认眼前人是不是真的一样,细细地抚摸着白昂瘦削的脸庞。从高高的眉骨到深邃的眼睫,从直挺的鼻梁到柔软的嘴唇。她的目光随着手指游移,最后停留在那对星子般闪耀的瞳仁上,那里漂浮着一股氤氲的雾气,在泛红的眼眶中来回徘徊打转。于是她也跟着红了眼睛。
半晌,许鸢樱唇轻启,艰难地吐出三个字:“你瘦了。”
“你也是。”白昂摸了摸许鸢的头发,温柔地说。
许鸢心中欢喜,却使劲在他胸口锤了一拳,佯装生气地质问道:“死白痴,这么多天你跑哪儿去了?为什么才来找我?”
“对不起,小冤家,我来晚了。”白昂带着深深的歉意说道,随即又半真半假地说道:“因为你走,我大病了一场,今天才回学校上课。听说你找我,马上就来了。”
“啊,什么病?严不严重?”许鸢焦急地问道。
“没事儿,寻常小病。”白昂轻描淡写地说。
这时,许鸢瞥见白昂的左手手背上多出了一个圆圆的丑陋的疤痕,她立刻把那只手拉到眼前仔细观瞧。白昂躲闪不及,只好任由她看。
“这是什么?”许鸢既心疼又吃惊地问。
“烟花儿。”白昂简单地答道。
许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昂,问道:“你故意烫的?为什么?”
白昂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原委:“那天我跟踪你和文磊了,见你们挺亲密的,一时心情不好就抽了烟。既然我破坏了跟你的约定,为了惩罚自己就烫了这个。”
许鸢听了这话,又感动又害怕:感动于他的信守诺言,同时也对他自残的行为感到害怕——他太极端了!
“我和文磊没什么,他知道我要走了,特地来为以前的事道歉。而且,我也是故意拿他激你一下,想逼你现身来着。”许鸢解释道。
“我知道,他解释过了,你让他带的话我也收到了。”白昂云淡风轻地说。
许鸢轻轻捏了一下白昂的鼻子,指着他手上的疤痕,严肃地警告他:“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了!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自残,否则我会心疼的。记住没?”
“好好好,我记住了,再也不会了。”白昂宠溺地吻了一下许鸢的额头,企图结束这个话题。
但许鸢推开他,继续问道:“你生病是不是也因为这个?”
白昂只得老实回答:“嗯,伤口有点感染,所以发了几天烧,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为什么这么幼稚啊?你知不知道,任何人都不值得你伤害自己。”许鸢趁机教育白昂。
“可我觉得值得,为了你,什么都值得。”白昂固执地一笑,我行我素地说,“你就当它是一个特殊的纹身,是你留给我永久的印记。”
许鸢很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你会不会做出更极端的事来?”
第76章 拉环戒指()
“走吧,送你回家。”白昂对许鸢说,“你爸最近还跟踪你吗?”
“不了,我跟他立下了一个‘君子协定’:只要我答应来一中借读,保证认真学习,他就尽量信任我,给我自由。”许鸢说,“到目前为止,我俩都遵守得挺好的。”
白昂脸上浮现出一个坏笑,说道:“可是从今天开始,你是不是就要破坏协议了?”
“怕什么?反正我也不是君子。”许鸢顽皮地冲白昂眨眨眼睛,“我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的那种难养的女子加小人。”
“那今天我送你回家,会不会撞上你爸?”白昂问道。
许鸢摇摇头,说:“他出差了,这几天暂时安全。”
“那就好,我是怕你再挨揍。”白昂放心地把手臂搭上许鸢的肩膀,揽着她继续往前走。
路过街角的冰激凌店,许鸢提议道:“进去坐一会儿吧,反正今天没人管我几点回家。”
“好,你说的算。”许鸢的话白昂自愿地言听计从。
在琳琅满目的冰激凌柜前,许鸢伤透了脑筋。草莓的甜、抹茶的香、巧克力的甘、朗姆酒的醇每一种味道的冰激凌都像长角的小恶魔一般诱惑着味蕾去犯罪。
年轻的服务生小哥哥见许鸢举棋不定,向她推荐道:“小姐,要不要尝尝我们新出的香草奥利奥口味?”
这总算是帮许鸢解决了一大难题:“好啊,就来这个吧!然后给他一听可乐。”
白昂在旁边宠溺地看着许鸢,笑着问道:“你怎么这么爱吃甜食?”
“爱吃甜食是人类祖先遗留的‘贪吃基因’在作祟。因为在采集时代,我们祖先唯一能找到的高热量甜食就是树上熟透的水果,他们怕被其他动物抢走,所以一旦发现了果子就会立刻全部吃到肚子里。这种想大口吃下高热量甜食的本能,就这样深植在我们的基因里了。”许鸢说。
白昂用食指刮了一下许鸢的鼻子,无奈地说:“小馋猫,嘴馋就是嘴馋,从哪儿扯来的这么多道理呀!”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人类简史里说的。”许鸢撇撇嘴说。
这时,她点的冰激凌和白昂的可乐来了,服务生借机插嘴道:“小姐,你这段话说的太好了,等会能不能给我写下来,贴在店门口肯定能招揽不少顾客!”
“没问题。”许鸢笑着答应了,她转而对白昂说:“你看,人家都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呢。”
“好,你说什么都对。”白昂无可奈何又无限宠溺地说。
两人拿着餐盘找了张桌子坐下。白昂拉开可乐罐,把拉环随意地扔在了桌子上。许鸢心中一动,捡起白昂丢弃的拉环,把封口的那头掰下来扔掉,只留下一个圆环。她拉住白昂纤瘦的手,把那个拉环一下子套在了白昂的无名指上。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许鸢半开玩笑地说,随即又命令道:“不许随便说分手,更不许撒谎说什么喜欢上了别人。”
白昂一怔,把手伸到眼前看了看。因为易拉罐的拉环很小,饶是他的手再纤细,第二个指关节也不可能穿过去,所以拉环就卡在那里,奇奇怪怪的。然而,白昂心里却像滚烫的开水一样,高兴得翻了花儿。但他表面上不动声色,甚至皱了皱眉,假装嫌弃地说:“你这算是向我求婚吗?”
“不是啊,求婚是你的事儿,我怎么能越俎代庖呢?这就像紫霞仙子给至尊宝脚底板烙上三颗痣一样,宣誓主权而已。”许鸢笑眯眯地说。
白昂暧昧不明地笑了一下,动手去翻自己的书包,然后从笔袋里拿出了一个同样的拉环。那是当初许鸢陪他去走江桥的第二天,他给许鸢买的咖啡上的拉环。当时是许鸢放在他手心里让他帮忙扔掉的,但是因为觉得像一个戒指,所以他一直珍藏至今。
“其实,我早就被你栓住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白昂自嘲地说着。他把许鸢的手也拉过来,给她套上了这枚“拉环戒指”:“我也要宣示主权,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许鸢看着自己的手指,同样丑丑地卡着一只廉价的拉环。但她心中无比甜蜜,兴奋地把手摆在白昂的手旁边,让两只“拉环戒指”碰在一起,说:“你看,咱们有情侣对戒了耶!”
白昂看到心爱的女孩儿毫无心机地高兴着,终于感觉自己触碰到了幸福的衣袂。
“小冤家,你在新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白昂问。
“啊,对了,你肯定想不到,我后桌的男生居然是我失散多年的好朋友。”许鸢没心没肺地说,她本应清楚白昂的醋坛子个性才对。
果然,白昂一挑眉,带着危险的气息问道:“哦?他叫什么?长相如何?你跟他的关系到底有多好?”
许鸢方才明白,白昂这是吃醋了,他给自己树立了一个莫须有的假想敌。她顿时感觉吃醋的白昂特别可爱,在乎她的样子让人着迷,所以决定再逗逗他。
许鸢坏笑着回答:“从小我就叫他‘小马哥’,因为他长得像周润发。他是我妈给订的娃娃亲,‘指腹为婚’的那种。”
“嘶——你!”白昂气得倒吸一口气,指着许鸢的鼻子说道:“不许再和他来往了!”
“哈哈哈哈”许鸢被他逗得捧腹大笑,边捂着肚子边说:“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儿啊?大清都亡了快一百年了,你怎么还会相信‘指腹为婚’这一套?他就是我的‘闺蜜’而已。”
白昂瞪着许鸢,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说:“混蛋,我说不许来往就不许来往,‘闺蜜’也不行!”
“好吧”许鸢乖乖地应承着,心想:我的霸道男朋友好可爱!
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