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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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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不及了,”承安含笑看着她,冷峻眉眼中,有种少见的柔和:“已经等了这么些年,再等几年,也没什么。”

    “承熙还太小,离不得母亲,我只怕他心里也有疙瘩,”锦书垂眼去看不远处那只落到地上的飞雀:“是我对你不住。”

    二人将话都说开,反倒没那么多拘束,承安看她一看,道:“不是因为先帝?”

    “先帝不是那种人。”锦书摇头笑了。

    承安伸手将她微微散开的发丝挽回耳后:“哪种人?”

    “拘泥于俗礼和规矩的人。”锦书思及前世,笑意愈深。

    “锦书。”承安忽然轻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说起来,这名字也已经很久没人叫过了。

    也没人有资格再叫她这个名字。

    以至于锦书初一听见,竟怔了一怔。

    “等长安平定,承熙坐稳那位置,我们离开这儿吧。”承安看着她,认真道。

    锦书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定定看着他,红了眼眶。

    这是前世,他为她同先帝对峙,在含元殿说过的话。

    别过头去,掩饰掉眼底泪光,她轻轻道:“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承安洒脱一笑:“天南也好,地北也好,随便什么地方都好,只要我们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

    两世纠缠,他想要的,其实也很简单。

    “好,”锦书心中一片暖热,手指轻轻摩挲他面颊:“等长安稳定,承熙再大些,我们就离开长安,远走高飞,做对寻常夫妻。”

    “到时天高云阔,再没有任何阻隔,”承安眼眸底部似乎有一片星海,熠熠生辉:“真好。”

    锦书抿着唇笑,面颊一对梨涡浅浅,他看得心热,终于凑过去,亲了一亲。

    二人相拥,再也无话。

    回宫之后,锦书的日子似乎回到正轨,每日留在甘露殿里翻书习字,觉得无趣,便召见几个命妇说话,闲暇时便为承熙做些衣裳点心,极是充实。

    承熙见着欢喜,似乎找到了自己儿时的记忆一般,虽然父皇不在了,但母后还在,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依旧是一个家。

    这天上午,何公说起先帝时对河西道豪强连打带消的处置手段,承熙端坐一侧,听得认真,时不时问一句,到最后,竟也举一反三,说的头头是道。

    “先帝庇佑,祖宗有灵,”何公亲眼看着承熙长大,多有教导,因为儿女不在身边,承熙又爱往何家去玩儿的缘故,真心爱重这孩子,心中感慨,不觉老泪纵横:“圣上年少而敏达,正是国之大幸。”

    “还要多谢太傅教导,”承熙也极尊敬何公,赶忙相劝:“您继续讲,我还想听呢。”

    “今天便不说了,圣上既然已经知道,老臣也就不必再三啰嗦,”何公看着他,语气欣慰:“早些用膳去吧,虽然勤勉,也要顾惜自己身体。”

    承熙站起身,尊敬道:“好,我顺路先送您出去,再回宫用膳。”

    送别何公,承熙方才往甘露殿去,人还没过去,便听身边内侍道:“圣上,今日楚王殿下入宫了。”

    承熙脚步一顿,随即继续,语气却微微沉下去了:“怎么不早说?”

    “楚王殿下也是刚到,”那内侍赶紧解释:“方才您同何公说话,奴才不敢多嘴。”

    “知道了。”承熙目光有转瞬阴翳,随即转为平静,也不停留,径自往甘露殿去。

    没有理会内侍们的齐声问安,侍立在门外的宫人将玉帘掀开,请他入内时,锦书正同承安说话,面前桌案上只搁了酒壶并一只杯子,显然是在等他。

    承安起身示礼,承熙则摆摆手,示意他落座:“楚王兄的伤,可是大好了?”

    “都已无碍,”承安答得淡然:“是以入宫请见太后与圣上。”

    承熙面上也无多少热乎气儿:“是吗,正该好生休养几日才是。”

    锦书早知二人有隙,再不能如以前那般亲近,也不相劝,只看宫人们一眼,吩咐道:“传膳吧。”

    红叶红芳跟随她多年,早就是心腹,她与承安之事,也心知肚明,这会儿见承安与承熙皆在,心中不免有些忧意,不易察觉的看锦书一眼,轻声应了。

    这顿午膳吃的沉闷,自从先帝驾崩后,他们三人聚在一起用膳的气氛,就一直如此。

    锦书在心底叹口气,盛了两碗寿字鸭羹,道:“都尝尝这个,小厨房手艺不错。”

    那两只碗便摆在一道,她没有递过去,只等着他们自己取用,承熙没看承安,先行伸手,手指触及碗沿时,另一只手却同时伸过,将旁边那只碗取走了。

    承安拿汤匙尝了一尝,颔首笑道:“确实味美。”

    锦书淡淡的笑:“你若喜欢,便从鲁地请个厨子做去,这本就是那儿的名菜。”

    承熙抿紧了唇,将那只碗搁在自己面前,方才的动静略微有些大。

    尝了一口,他便不再动,摇头微笑道:“不合我的胃口。”

    “那就用些别的,”锦书依旧在笑:“一桌子菜,总有合你胃口的吧?”

    承熙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用膳,不再开口。

    承安毕竟是外臣,不可在宫中久留,用过午膳后,便起身告辞。

    承熙目光晦暗,同他说了几句,便吩咐人送他出去。

    已经是五月,后殿里那株仙客来开花儿了,粉润润的色泽,美极了。

    锦书近来颇爱园艺,正拿了剪刀,慢条斯理的修剪乱枝,神情恬淡。

    后殿里只他们母子二人,也叫承熙心中苦苦压抑许久的话语再忍不住,上前几步,终于出口。

    “母后,”他轻轻道:“你也喜欢楚王兄吗?”

心软() 
他没有说;母后;你是不是喜欢楚王兄;而是说;你也喜欢楚王兄吗?

    也就是说;他其实知道承安对她的心思。

    这些时日以来;锦书想过无数次;自己应当如何同承熙解释,然而到现在,她才觉得;语言其实是很苍白,且无力的东西。

    “是,我心里有他。”静默片刻;她听见自己这样开口。

    承熙神情平静;目光却有些哀恸:“那父皇呢?在母后心里,父皇算什么?”

    他自幼长在甘露殿;看着父皇与母后恩爱;很难接受他们中间另有他人;更不必说那人是承安了。

    锦书看着他;缓缓道:“他们是不一样的;本就不可一概而论。”

    “确实是不一样,”承熙沉默许久;似乎在构思如何开口,然而到最后;却也只是道:“父皇是母后名正言顺的丈夫;而楚王兄”

    “却是父皇之子,也要唤你一声母后。”

    他咬着唇,目光凝滞,几乎能感知到血腥气在口中蔓延:“母后,青史评说,世人非议,还有父皇和你亲生儿子的脸面,你都不在意吗?”

    “青史愿意如何言说,便由他说去,世人如何非议,我也管不着,”锦书平心静气道:“我所顾虑的,只是你罢了。”

    承熙有些受伤的看着她:“那父皇呢?母后知道这样做,会叫别人如何取笑他吗?”

    “我绝不许!”末了,他语气转为痛恨,像是一只发怒的幼狮:“楚王若敢,我必杀之!”

    “你父皇他呀,是最不会在意这些虚名的,”锦书思及前世,微微一笑,却去拍了拍承熙肩膀:“再则,我也没想过,将这事儿搅弄的人尽皆知。”

    承熙方才怒气冲冲,愤恨至极,竟连手掌心都被他自己短短指甲刺伤了,锦书瞧见,自一侧柜子中取出膏药来,动作轻缓的为他上药。

    “你还年幼,还未亲政,若有一个悖乱纲常的母亲,指不定会受多大影响,”她低垂着头,语气温和:“所以这事儿,还是掩人耳目为好。”

    药膏微凉,落在伤口处,有种轻轻的疼,承熙低头,看她手指在自己伤处轻抚,颇觉讽刺:“掩耳盗铃,有意思吗?”

    “怎么没有?”锦书也不动气,只缓缓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承熙听她说完,心中便见分晓,略一思索,道:“母后想要离开长安吗?”

    “真聪明,”锦书赞赏道:“怨不得太傅们夸你。”

    承熙又道:“那之后呢?”

    “之后的事,谁又能说的分明呢,”锦书道:“大概会远走他乡,游览山水吧,你若不嫌弃,届时我再回长安看你。”

    承熙定定看着她,忽的落下泪来,这么大的男孩子,经事又多,已经知道脸面的重要性,赶忙拿衣袖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母后,”他哽咽道:“我们这些年母子之情,竟都比不上楚王兄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堵得锦书心头闷痛,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同承安,于我而言,所代表的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半晌,她方才恳切道:“承熙,这并不是二者只能选一,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承熙气怒:“父皇不在,我们不该是最亲密的人,相依为命吗?”

    锦书有些明白他心思了,摇头失笑道:“现在我们只有彼此,将来呢?”

    “你会娶妻,会有自己的儿女,那时候,你叫母后怎么办?”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承熙不解道:“母后是我生母,我的儿女,也要唤母后祖母,我们本身不就是一家人吗?”

    “你呀,”话说到这儿,锦书反倒笑了:“等等吧,再过两年,你就明白了。”

    “母后别走,”承熙抽着鼻子,再忍不住,扑到她怀里去,道:“我现在只有母后了,你不在,会很孤单的。”

    “又没说马上走,”锦书心知他接受不了,倒不强逼,温和的将他抱住,道:“你怕什么?”

    承熙忽的生气起来:“说到底,总归还是要走的!”

    锦书看他一看,只是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承熙似乎也没打算听她回答,愤愤的擦了眼泪,又道:“这种要命的大事,母后怎么同我这等小孩子说?”

    “为什么不能同你说?”锦书抬眼看他,目光沉静,隐含深意:“你听得懂的,我知道。”

    承熙抿了抿唇,却没说话。

    “你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每根头发我都熟悉,”这一次,锦书没再沉默,淡淡一笑,道:“你心性如何,又岂会不知?”

    “不行,不行不行,”承熙退后几步,语气飘忽,神情却很坚定:“我不许,母后不要逼我!”

    “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楚王兄毕竟是不一样的,”他摇头道:“就是不行。”

    承熙自幼便被先帝亲自教养,父子感情深厚,断然拒绝,也不奇怪。

    锦书明白他心中情绪,自然不会紧逼,事实上,倘若承熙没有主动问起,她甚至不会主动说起这事儿。

    “我知道你不愿接受,也很难接受,”将那药瓶搁到远处,她道:“所以很愿意等,不管你最后情愿与否,你我终究是骨肉至亲。”

    承熙眼睫低垂,似是沉思,锦书知道他此刻心中纷乱,难与人言安,并不催促,将空间留给他,往外边去了。

    今年的夏天格外燥热,搅弄的人心绪浮躁,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锦书本以为承熙会沉不住气,会发脾气,可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他却什么都没说。

    当然,这并不是默许。

    她心知肚明。

    承安养伤归来,每日便留在自己府中,得了什么新鲜玩意儿,便往宫里送一份,时不时的进宫,借请安为名,同锦书说说话。

    承熙现下留居甘露殿,他既过来,少不得会撞见。

    若说最开始时,二人还能维持住表面的兄友弟恭,经了那日之后,却连这层客气功夫都没了。

    承安接了锦书消息,也不欲紧逼,留出足够的时间与空间给承熙,等他自己想清楚,每每见了,也多退让。

    几位辅臣唯恐将楚王外放,将来做大,所以一致通过,将他留在长安,暂以休养为由,未曾授职。

    何公为防万一,亲自过府探望,见他并无怨愤之心,方才宽慰几分。

    先帝过世之后,长安颇多动荡,经了这些功夫,渐渐平息下来,唯一有能力起事的楚王老老实实的窝着,又是风调雨顺,是以新帝登基的这一年,极为顺当。

    秋去冬来,万物静歇,不知不觉间,便重又到了年关。

    “圣上吩咐人来送柑橘,”红叶笑道:“说是今年新供的,叫您尝个鲜。”

    锦书听得一笑,指了指一侧桌案,道:“搁这儿吧。”

    承熙的确是先帝一手教养,可也未曾离开她这个生母,对于彼此最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

    他小的时候,肉嘟嘟的一团,很爱吃东西,也很喜欢玩儿,有时候她和先帝故意逗弄,惹得他生气了,不需多久,便能哄好。

    对于父皇和母后,他其实一点儿也不记仇,心肠也很软。

    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见了承安也依旧冷淡,但她知道,他其实已经有所软化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想通罢了。

    冬月已至,年夜便在眼前,锦书已是太后,尊荣已极,早不必在意那些规矩,打量时间近了,方才乘坐轿辇,往承明殿去。

    承熙年幼,尚未娶妻立妃,席间倒也少有莺莺燕燕,其中女眷,多为宗室王妃与先帝的几位太妃,锦书刚过去,一众人便忙不迭起身,以承熙为首,迎了过去。

    承安也在里面。

    只是这样的场合,注定他们不能说几句绵绵话语,隔空相敬一杯,便已足够。

    宴席开始,宗亲们先向承熙致意,待到场面话说完,方才同亲近者道几句安好,一时间,内殿倒也其乐融融。

    承熙年幼,锦书不许他喝酒,杯中装的也是温水,过了情面罢了。

    许是因为承担了太多不该在这个年纪承担的东西,他明明很小,气度却沉稳练达,令人心折。

    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到最后,方才轻轻叹口气,举杯向承安道:“楚王兄去岁不易,便与朕共饮此杯。”

立后() 
承熙如此言语时;内殿里诸多宗亲正在低声寒暄;承安也在低头自酌自饮;这话音一落地;便生了转瞬安谧;随即方才恢复。

    皇族中人;也许是世间对于权利更迭最敏感的一群人;也最懂得趋利避害。

    今上登基的前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默契的闭上嘴;将一切都掩埋在那日的夜幕中,从此半字不提。

    等承熙慢慢坐稳皇位后,宗亲们也心照不宣的疏远了楚王府;借此避免将来可能会有的血腥清洗。

    所以当圣上在年夜宫宴里;表示愿与楚王共饮时,他们才这样诧异。

    承安心里其实也有些讶异;只是心思沉稳;习惯性的将一切掩在温和外表之下;起身施礼;他轻轻道:“圣上恩赐;是臣下所幸。”

    许是这场宫宴太过耗费功夫,承熙神情淡淡;眼下尤且有些青黑之色,却还是吩咐人将酒盏送过去;交与承安。

    承安想也不想;便将它端起,一饮而尽。

    内殿里的人仍旧在说话,只是有意无意的,却将目光落到承安身上去,等待三息之后,见到他平安无事,或者是吐出一口黑血,倒地不起。

    唯有锦书眉眼低垂,为自己斟一杯酒,缓缓饮下。

    三息很快过去,四息、五息、六息,承安依旧无恙,内殿众人便默契的将自己视线挪开,继续方才未竟的话题。

    承熙没有再说什么,似乎方才只是忽然起意,兴之所至,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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