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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刘一夸张的“表演”,刘老汉第二次贩卖的丹药迅速被抢购一空。人们试验过药效,只觉得比上品补血丹药力还强,甚至对练气初期的修士都有用,这可是只有极品丹药才能办到的。
“所以,这是极品丹药?”
刘老汉好奇地问景岳,后者否定道:“还差得远。”
总之,坊市上有好药的消息渐渐传开,这批丹药已被炒到一百两的高价,每日天不亮就有人蹲守,等待刘老汉出现。
据说就连大日城中也有人特意赶来,加入了抢夺丹药的战争。
若非补血丹只是最低阶的药品,刘老汉估计早被小日镇内的医馆药铺联合封杀了。
短短十多天,刘老汉摇身一变成了富人,村子里当然会有议论。
王翠花得了消息,心里别提多酸了,也知道自己的威胁无用了。于是见到刘家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但可惜,并没有人关注她。
这天,刘老汉又上后山采药,家中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来人报上家门,说自己是大日城中陈家的大管事,想找刘生询问一些事。
而刘生自然是刘老汉的本名。
此时景岳已经知道,大日城中/共有四大世家。其中赵家实力最强,稳坐城主之位,陈家次之,排名第三的是江家,楚家最末。但三十年前,楚家忽然发迹,如今隐有赶超之势。
只是,陈家的大管事怎么会来这小村子找刘老汉?
这时候,小石头从室内跑了出来,那管事一见他,便恭敬道:“大公子,许久不见,您可安好?”
景岳长眉一挑,大公子?
但小石头不认得大管事,只害怕地抱住景岳,将脸埋在他腰间不出声。
景岳警惕地盯着大管事:“小石头并不认识你啊?”
后者接收到景岳的视线,心道他堂堂陈家管事,大日城中谁不敬着几分?纡尊降贵来找他们,结果一个修炼废物和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乡野小子也敢怀疑他?
大管事心中冷笑,口气也硬了不少:“既然大公子也在,想必我没找错地方,刘生他人呢?”
景岳不知其中蹊跷,本想糊弄过去,却看见刘老汉背着药篓子正往这边走,于是道:“在你身后。”
管事一愣,猛地往旁边挪了数步才转回身,仿佛在躲避暗杀。结果一看,刘生还远着呢,心里又是鬼火冒,只觉得被故意耍弄了。
另一边,刘老汉也发现了他,几个呼吸间就跑了过来,沉着脸道:“你怎么来了?”
大管事见刘生对自己毫不恭敬,眼中划过一丝不满,可想到此行来意,只有深深吸了口气——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啊!
大管事很快又挤出一抹笑来,“刘生啊,自你五年前被逐出陈家就一直没了消息,没想到你竟带着大公子住到这穷乡僻壤,让我费了好大劲儿找你。你说你,有困难为何不去求家主?大公子虽已被陈家嫡宗除名,可依旧是陈姓血脉,家主断然不会委屈了他。”
刘老汉眼神一厉,拳头握得死紧,讽刺道:“这不就是你家主子的目的吗?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让人恶心!”
“你——”大管事见刘生不识好歹,也懒得再浪费时间,索性道明了来意。
原来为了即将开启的大日秘境,陈家想提前积攒一批丹药。
他们听闻小日镇上出了位炼药高手,制作的补血丹对练气一重的修士都有效,便想见见对方。若真是有大本事的人,就许以客卿之位,专为陈家炼药。
谁知一打听,卖药的人竟然是陈家以前的长老刘生。大管事知道刘生不懂炼药,他这次来,就是想让刘生为他引荐炼丹之人。
大管事:“我知道你对陈家有怨,但老家主在时毕竟待你不薄,希望你能从大局考虑,不要因为私怨而从中阻挠。”
“不去。”景岳忽然出声。
大管事懵逼,“什么不去?”
“你不是想请我做你们陈家客卿?”景岳懒懒道:“我不愿意。”
“请你?你的意思是你就是炼药的人?”管事失声大笑,心里没当回事,不过一个小娃娃罢了。可当他看到刘生和少年都以关爱蠢货的表情看他时,笑容就此僵在脸上。“真是你?不可能!你怎么证明?”
这次景岳理都没理他,转而逗弄小石头。
大管事:“”
他真心愤怒了!这臭小子反复戏耍他,哪怕真懂炼丹又如何?不过是些低阶丹药,还不至于珍贵到他得罪不起!
“呵,我今日来是带着诚意相邀,你会就会,不会就不会,老老实实说了,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管事挺直了腰,下巴微扬,倨傲地看了刘生和小石头一眼。呵呵,大公子又如何?长老又如何?还不是都被陈家舍弃了!
他又对景岳道:“你年纪小,被人哄骗了也正常。我只告诉你,有些人自身难保,你要惹出事来,谁都庇佑不了你。”
大管事语带威胁,刘老汉听得怒火中烧,正要开口却被景岳制止,他道:“那就不劳你操心了,我想,这大日城中还没有丹火门庇佑不了的地方。”
大管事和刘老汉齐齐变了脸。
丹火门!那里可都是直指大道的仙人!
修真世家在真正的道门眼中,不过蝼蚁一般,是修界最底层的存在。尽管丹火门在万千道门中只是偏安一隅的小门派,根本不值一提,但对于他们陈家而言,已无异于庞然大物!
就连大日城城主赵家,也是依附了和丹火门实力相匹敌的沙漠蛇楼,地位才会如此稳固。
大管事心念一动,若那些丹药真是眼前的小子炼制,那对方很可能系出名门!而丹火门最擅长的便是炼丹,难道,此人真是丹火门的弟子?
想到此处,他脸色煞白,不敢再贸然相逼,否则很可能会为陈家招来灭顶之灾!
他又看了眼大公子,对方若真攀上了丹火门的人,那二老爷好不容易谋划来的家主之位很可能再兴波澜,哪怕大公子根本不能修炼,也会被陈家上下所看重!
不行!他必须马上禀报家主!
大管事刚一萌生退意,又听少年道:“我不做客卿,但能与你们做交易,只要陈家付出的价码让人满意。”
说罢,他从怀中拿出一张单子,上头罗列了各种灵草灵材,甚至还有紫龙须。
“照着来吧。”
大管事额头青筋暴跳,补血丹不过低阶丹药而已,用得着这些?!他知道对方是在趁火打劫,可他不敢拒绝。
临走前,景岳又补了一句:“我不喜欢等,要是明日不见单子上的东西,呵呵”
大管事不敢细想“呵呵”是什么意思,只得咬牙应是,背影愈发沉重。
等人走了,刘老汉迟疑地问:“阿景,你真是丹火门中人?”
“不是,我并没有拜入师门。”景岳满不在乎地说。
刘老汉大惊,“那你怎么他们要是查出真相,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景岳:“那又如何?别说一个修真世家,就算丹火门亲自找来,我也不惧。”
他话锋一转,“倒是你,还不愿说吗?”
景岳依旧无动于衷。
伙计眼睛一转,压低声音道:“我们这里还有一本景元艳/情史,不放在外面卖的。”
景岳:“”
他哪里来的艳/情?
而且,伙计对着十岁小孩推销这种小黄/书真的好吗?
那伙计十分敬业,依旧喋喋不休:“除了景元道祖,咱们还有其他人啊,那个——”
景岳忍不住打断他:“不好意思,我没钱。”
伙计笑容一僵,但也不曾口出恶言,“没关系,那客官您慢慢逛吧。”
耳边终于清净,神识中蓝凤又叹道:“伙计脾气可真好,遇上这样的人,就连打脸的机会都没有。”
景岳:“再废话,我就打你的脸。”
蓝凤匆忙用翅膀捂住嘴。
次日,景岳随着刘老汉上山摘草药。当他见到漫山遍野的水香花时,不免有些恍惚。不过几千年,当年一株难求的灵草竟无人问津,落得与乡间野草无异,生长得这样繁茂。
可惜他刚刚引起入体,还没有能力炼制筑基丹。不过用水香花做药引,炼制一些低阶丹药效果也很好,只是以前没人舍得这样浪费。
景岳领着刘老汉摘了一篮子能用的草药回到家中,又打发蓝凤带小石头出去玩,以免小孩子不慎影响他炼丹。
他要炼制的是补血丹,集市里很多摊子都在卖。以他现在的境界,也只能炼制锻体期的低阶丹药。
景岳点燃了丹炉,将水香花全部整理出来。
一般而言,草药摘下后若没有立刻放进乾坤袋,药性必然会流失。景岳用神识找出药性保存最完好的几株,再利用巧劲将它们碾成粉末。
第74章()
您的订阅比例不足;请补丁或稍后刷新。起初那几人还有些拘谨;可架不住景岳脸皮厚啊!人家闲聊他强势插/入;人家练剑他主动喂招,人家上课休息他都紧迫盯人。久而久之;除了梁远依旧对他冷言冷语;诗年和余小宝倒是亲切了许多。
渐渐的,景岳也真切感受到内门的紧张氛围——各派系弟子间少有交流;就连不同派系的讲师授课都极具“针对性”。
他还了解到;亲传派有金丹真人提供的补给和历练机会;世家派占据了内门最多的执事位置;唯有平民派一无所有;仅靠人数支撑。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是矛盾的根源。
但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和人情;这又是“不均”的根源。
景岳还没想好该如何处理;便暂时留在了内门。
这日;天气肃清。
寒云宗演武场上;数千名弟子依序而坐。
他们的修为都在练气三重以下;台上讲师乃是筑基期的核心弟子,此时正在教授寒云宗基础剑法。
只见那讲师收了剑势;问道:“可有人愿意上来演练一番?”
台下,一名弟子起身道:“师兄;我来行吗?”
讲师点点头:“当然,你挑一名对手吧。”
那弟子朗声道:“多谢师兄。”
于是;他一步一步;来到了正兀自修炼的景岳身前。
“可是景山师弟?”
景岳:“正是。”
对方拱手道:“我乃龙日天;练气二重,你可愿与我上台切磋?”
“”
长期受蓝凤荼毒的景岳,对“龙日天”岂会陌生?他心中庆幸不已,还好没让蓝凤跟来
景岳抿了抿唇,抑制住想要上翘的嘴角,严肃道:“不愿意。”
龙日天:“”
他没想到景山会在众目睽睽下拒绝他,愣愣道:“你不敢?”
景岳:“龙师兄你真奇怪。明明已是练气二重,为何不找与你同小境的人切磋?偏偏找上我这个修为低一重的师弟?莫非你害怕他们,想来占我的便宜?”
龙日天被景岳一堵,既想发怒又想辩解,可半天也没找到说辞。
好在讲师替他解了围,“景师弟年纪虽小但天赋过人,想来龙师弟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你们修为相近,切磋又无需动用法术,只是点到即止,且安心吧。”
景岳盯着那讲师看了好半会儿,对方是亲传一系的人,和龙日天这么配合着逼他,多半是亲传派来找茬了。
或者说,是想给他施压。
他感觉到余小宝偷偷拉他的衣摆,似乎在暗示他不要去,可人家都挑好了日子表演,他岂能不捧场?
“那请吧。”景岳站起身。
两人依次走上前,龙日天拔出长剑,歪着嘴角邪魅一笑,“景师弟,既然你担心我境界高你一重,那我便让你三招如何?”
景岳顺口道:“好啊,多谢了。”
“不客、啊——”
龙日天话说一半,衣袖已被剑光划破,要不是他闪得快,恐怕手都要被砍断!
说好的点到即止呢?!
他听见人群中传来窃窃笑声,顿时气急败坏,提剑就上。
“龙师兄,你不是要让我三招吗?这才一招啊?”
“你闭嘴!”
龙日天挥着长剑直刺而来,景岳侧身避开,手中紫木剑横档,架住了对方紧随其后的一抹。
若论寒云宗基础剑法,世间只怕没人比景岳更熟悉,熟悉到了龙日天手腕一动,他便知对方要接什么招,龙日天屁股一翘,他便知对方要拉什么
咳,反正就是烂熟于心。
因此,场上出现了怪异一幕。
人们看见,修为更高的龙日天竟被景山死死压制,不但没能攻破后者防御,衣衫还被划得破破烂烂,宛如乞丐。
若不是景山手下留情,恐怕他早就撑不住了。
众人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龙日天心急不已,他觉得自己完全落入了景山的节奏,不论他怎么攻,都在对方算计之中。
他不敢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无奈之下,龙日天只得收剑后退,趁着间隙催动灵力,长剑脱手,射向景山!
“呀!”
余小宝担忧地叫了声,他看见龙日天的剑快速缠绕在景山周围,剑影将景山团团围住,几乎看不清人。
“龙日天在剑道上极有天赋,曾被晏麒真人称赞过。他一旦催动灵力,剑势就连高一小境的人都可能吃亏,根本不是练气一重的景山能阻挡的。”场下,梁远点评道。
余小宝:“可阿景也很厉害啊,我真没想到他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剑路竟这么完美,简直没有破绽!”
梁远习惯性地“哼”了一声,倒没有反驳。
诗年:“可是,这下阿景危险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剑影中的景山出手如电,防得密不透风。剑影越疾,景山舞剑的动作越快,两剑相交发出“锵锵”之声,急如骤雨,让人心脏忍不住揪紧。
龙日天感觉自己面对的仿佛是座拔地参天的绝壁,那种压力只有与景山交手才能体会。他的灵力迅速消耗,身体越来越不堪负荷,再这样下去,他多半会力竭战败!
不!他决不能输给这小子!
这次任务要是完不成,他一定会被处罚!甚至会影响他的修炼资源!
龙日天眼中划过一抹狠厉,两指一划,再次收剑。
他的剑在回撤到一半时,剑刃中突然又吐出一把短剑,并以飞星之速袭向景山!
“不好!”
余小宝和诗年紧张大喊,梁远也瞬间僵直。
不少人骇然站起,就连那位讲师都是面色凝重,这招一旦刺中景山,他必定会受重伤!到时巫辰真人责问下来,龙日天作为比斗一方或许没事,但身为监督者的他,一定会被责难!
原本他们只想让景山丢丑而已!
然此时龙日天表情狰狞,哪里还记得什么点到即止?他已陷入即将击败对手的快意,又一次催动了长剑。
两把剑一短一长,一前一后,势无可挡,避无可避!
讲师急得要去抢人,却见景山忽地后仰,身体柔软得宛若一泓水,几乎与地面平行,堪堪避开那把瞄准他腹部的短剑。
随即,他借力翻了个跟斗,足尖点在后至的长剑上,又腾空一跃,飘然落至龙日天头顶,双手倒握住剑柄,提剑欲刺。
“住手!”
此时,景岳的剑尖距离龙日天头皮已不足一寸,后者几乎能感觉到剑锋蚀骨的寒意,全身上下早已冷汗涔涔。
但下一刻,他头上一轻,所有杀意顷刻间消弭。
耳畔传来景山淡淡的声音,“师兄,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