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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到风景看透-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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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大部分学校合唱团的领唱都应当是女生,曲目也就大同小异难出新意,很多歌曲一晚上被唱了好几遍,观众都听腻歪了。

    机床厂附小派出一位男生领唱,就意味着,这个男生一定很会唱。

    这样年纪,都是业余的,唱功技巧都谈不上,全凭嗓音天赋出类拔萃。好的男童声出场,就是打穿一片,横扫一片,可以唱得纯正,高亢,富有力量美,又带点儿清纯xing感,没法儿比了。

    副歌的合声部分都唱过去了,就到最后的高/『潮』升华部分,陈嘉再次张口。

    他们音乐老师在最后设计了一个很得意的彩蛋,不过瘾地给亲儿子又加了八句,就是同一影片里,德国童星海因切唱过的《两颗小星星》的高/『潮』部分。那个曲子极美,出口就直击人心。

    zwei kleine stee stehen

    am groen himmelszelt

    sie werden mit dir gehen

    wohl in die weite, weite welt

    zwei kleine stee sind

    mein aller letzter gru;

    oh, denk an mich,

    wenn ich fortgehen muss

    ……

    前排评委老师们都动容了,沉浸在青春激扬的歌声里,许久之后才开始鼓掌。观众也用力地鼓掌。

    歌本身就特别好,唱得也帅,真的很好。

    陈嘉哪会讲德语啊?就是被老师摁着头必须学会,念得可磕碜了,最后学会总共十几句歌词,够用就行了。

    陈嘉的背影从一片乌突突灰蒙蒙的背景『色』中跳跃出来,映在周遥眼膜上,红衣白裤『色』彩张扬,腿老长了。

    他那时候很不合时宜地想起前两天,俩人去厂里大澡堂洗澡。

    他们用了瞿连娣的那瓶“蜂花”洗发水,玫瑰红『色』的。陈嘉洗澡,每次就带这一瓶,不带护发素沐浴『露』,嫌麻烦,这瓶红『色』“蜂花”就是洗护三合一的人间瑰宝呀。

    周遥又弄了一身泡沫,陈嘉说,“我妈多心疼啊?用掉这么多,你是喝的么?”

    “那你就直接开水涮呗。”周遥说。

    “你有那么脏么?需要涂那么多泡沫?”陈嘉说。

    “我干净所以才能起泡,真的,”周遥笑,“弄你身上都搓不出泡来!”

    他一巴掌挥出去,一大片泡沫甩到陈嘉胸口上,然后又袭脸,再把泡沫弄到陈嘉脸上……陈嘉真的很容忍他放肆,站在一片水帘子里,满脸泡沫很无辜地瞅着他,竟然就没还手揍他……

    俩人结伴去过大澡堂好多次了,每次都这样打打闹闹再骂骂咧咧的,没事儿。

    他以前也没有仔细观察过对方的身体,没有那种意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看,大约,就是看到陈嘉穿起红『色』夹克和雪白长裤的领唱礼服。

    看过一个人穿衣服特好看,才会想要研究这人脱了衣服什么样儿。假若是不感兴趣的人,男澡堂子里那么多光/腚的,谁有心思把每个人都扒拉着pi股缝儿看。

    ……

    最后结尾处的那段歌词,周遥查书查到了中文译本,是这样的。

    辽阔的天空上,挂着两颗小星星,

    它们将随着我,一起去远征去远征。

    小星星它替我,留下了最后的问候,

    但愿你能,把我记在心间。

    ……

    他把词都背下来了,平时自己走路上厕所洗澡时候也随口唱。虽说他嗓子不如陈嘉,但是两人一起唱歌的感觉真好。

    在少年宫举办的校际比赛嘛,友谊第一,重在搀合,所以奖杯发得特别多,搬出来摆满一桌。

    评委给他们合唱团打了很高的分数,一等奖一下子评出仨,其中一个就是他们机床厂附小。当然,二等奖和三等奖好像也都有三个,比赛真不吝惜发奖杯,几乎每个学校都有份。

    最佳声乐领唱之类的,还评出六个,在台上站成一大排。

    陈嘉就是那万花丛中的唯一一颗大帅草。被拎出来领奖的领唱选手,只有他一个男生。

    下台以后,周玲很亲热地胡撸了一把陈嘉的头:“今天表现真好!唱得特好,特别好!”

    陈嘉被『摸』头了,一笑。大概也是平生头一回被老师搂着夸奖呢,周玲就是夸他夸得最多的了。

    坐在大巴车上返校的路上,大伙可高兴了,所有的人,同学,老师,大队辅导员,都是欢快的,洋溢着笑容的。就他们大队辅导员,常年耷拉着一张人到更年期越活越不滋润的臭脸,在校园里每回揪住谁就是“你红领巾呢?”“见着升旗怎么没敬少先队礼?”“扣你们班分啊!”,这回都心花怒放了,夸同学们唱得好、陈嘉唱得好。

    “那,您给我们班加班分么?”周遥开始讨分儿了。

    “陈嘉他们班,可以多加班分。”大队辅导员笑着点头了。

    “陈嘉就是我们的人!”周遥在大巴车里举起拳头一吼,吼得身旁有人伸手想捂住这个小贱嘴。

    “别捂我嘴,我还在说话呢。”周遥扭头看身旁的人。

    “说完没有?”陈嘉也看他。

    “老漂亮了你!”周遥笑得纯真,真的很快乐。

    陈嘉大爷只用眼神微微一示意。

    周遥心领神会,义正言辞地改口:“牛/『逼』大了!”

    两人相视一笑,周遥伸手拨弄陈嘉礼服上斜搭的“最佳领唱”绶带,把金黄穗子撩过来……再拨过去……

    拨拢的是胸口上那一把穗子,还是拨的人心?

    陈嘉上手就捏他后脖子窝,俩人凑头扯来扯去闹了一会儿,脸都快嘬上了。大巴车的座椅很高,一排是一排,他俩在这一排座位里无论闹什么,坐后面的老师和同学也看不到他们。

    周遥回过头来,坐正了,抹了一下唇边口水,心跳有点儿加速,从心尖一点洇开一团湿润的茫然。

    陈嘉也坐正了,松开周遥。坐他们前排的女生滕莹,这时恰好扒着椅背回头看,人靓声娇偏偏没带眼『色』,说:“欸?陈嘉你脸上,你有个口红印儿呀?!”

    周遥低头,他不小心的,也不是故意的。

    陈嘉没有说话,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蹭哪了,伸手就把口红印子抹了,没留什么痕迹。

    这又是一个特别热闹的礼拜六。

    “哎,周遥,帮我系一下头花成么?”滕莹已经上了红脸蛋,回头找周遥帮个忙。

    “哦,系哪啊?……哦,这,怎么系啊?”周遥举着那个大红头花。

    “就和左边系成一样,右边。”滕莹指点他。

    “好么,我觉着吧,你头上这两个大揪揪,特像在你脑袋上种了两颗仙人球。”周遥说。

    “周遥你讨厌么~~~”滕莹扭头,皱眉,又一笑。

    女孩求助男孩办事,再用这种发声腔调说“讨厌么”,基本上就是对这个男生有好感了。陈嘉一直关注周遥的身影,奚落似的瞧了他一眼。

    “主要是,你脑袋上又没有刺,就好像这个仙人球还被拔光了刺。”周遥补充道。

第六十九章 梦想() 
此为防盗章; 全文购买既可即时看到最新章节。  周遥振振有词,非常讲理的。

    他哼唧着说:“我才不当着那么多人面儿脱裤子; 我不脱。你也穿上; 嘉嘉。”

    陈嘉:“不想穿了。”

    周遥小声说:“以后别当着那么多女的面儿脱裤子……裤衩都『露』出来了……别光着么。”

    陈嘉:“光着挺好的……宁愿光着。”

    “我说不成,你就是不准光着。我说话在你这儿能算数吗?”周遥的话音时而很严肃; 时而已经像撒娇了,耐心地哄,“嘉——你能听我的么?听我的话你就把自己包上。我光着膀子都挺冷的; 我冷你肯定也冷啊,别这么虎/『逼』别跟我赌气成吗陈嘉?”

    “你还要让我也跟着脱裤子么; 那我里面就剩一条秋裤了啊啊……我穿个秋裤; 那么多人看着我……我不脱,我才不脱这个运动裤,就不脱; 你快穿上吧。”周遥耍出三十六计之小男人撒泼了,跟别人他真的从不这样讲话。

    他说:“你把牛仔裤穿回家去吧; 下回出来玩儿咱俩再换过来。”

    这招专门对付陈嘉; 当晚经证实非常有效。陈嘉眼底的神情像是被蛊『惑』了……

    瞿连娣站在远处看着; 也像是被蛊『惑』了,觉着周遥这个男孩; 怎么能这样好。

    她赶紧捡了外套跑过去,把周遥大宝贝儿给裹上; 皱眉说陈嘉:“你把秋裤又给我脱哪儿去了?白天出门又不穿秋裤你……咳……”

    她后面站了一排大眼瞪小眼儿已发觉自己很没眼『色』也没面子的群众。围观的听不清言语对话; 只能看到那两个男生; 站在微微积雪的空地上,皮肤冻成通红,周遥还拽着陈嘉的手腕摇了好几下,笑呵呵地把人哄好了,『毛』儿捋顺了……

    这种事,吃瓜群众心里都会有点儿小心思,酸不唧儿的。本来一群灰鹌鹑蹲在地上,各安其位相安无事,偶然竟有一只最丑最弱的鹌鹑飞上枝头,跟漂亮的锦『毛』雉鸡并排站在一根枝儿上了,这让其他鹌鹑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留在地上呢?

    厂工会的人,一听这是周遥弄伤了,可不敢怠慢,工会『主席』蔡十斤和他老婆,亲自开着“金杯”面包把周遥送回家去。

    不大的面包车里,足足装了八个人,簇拥着小周同学。因为医务室和行政科一群不相干的人都想『露』个面儿,都很想表现体贴细心和亲如一家的同志情谊,恨不得把周遥当成自家大侄子一般照看。

    大家为什么蝎蝎蛰蛰的挺当回事?这多少也是个小事故,年关谁都很怕出事故惹麻烦。而且,在这种大工厂里,定是曾经出过几起类似事故的。

    周遥那时是贼大胆,后来回家听他爸说的,这种大厂子的厂房,出事故非常可怕,有人被高压气浪打着了,或是有人被吸进去掉进去了,上千度高温下一转眼就化成白气,渣儿都找不着了。

    机床厂后身的砖砌水塔也出过事,多年前有学生跑进去玩儿,不慎被关在里面了没出来,等到大人发现,已经缺氧窒息没命了……多危险啊。

    这件事本来就过去了,随后,就在厂里准备放假的前一天,瞿连娣在办公室里接到个电话。电话就是找“瞿师傅”的,听声音极为温存委婉、礼貌客气,但她不认识。一问,就是周遥的妈妈。

    周遥妈妈就是专程打电话过来道谢,谢谢陈嘉同学把不懂事的皮孩子周遥“救了”,没让周遥真出危险,就后脖子起了几个水泡没有大碍。电话里客气了两句,顺便给瞿师傅全家拜年。

    瞿连娣还在办公室收到了周遥妈妈拖人捎带过来的一盒大红柑子,说,“知道陈嘉是遥遥在学校的好朋友,送你家些橘子吃”。

    周遥妈妈百忙之中肯定也不会亲自造访,打个电话送盒橘子,就是很客套的功夫了,很会办事。

    但这盒橘子,也确实让收年货的瞿连娣在办公室里“挺有面儿”。她们科室的科长都跑来围观一盒大红柑子,反季节的高档水果礼盒不知是从南方哪里运过来的。科长笑一笑,特意招呼一句“瞿师傅过年好啊,过年带你家陈嘉去哪玩儿啊”……

    厂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城市街道的道旁树上都布置了彩灯,鞭炮“噼啪”作响崩飞了上一年的霉气,喜迎新春,过大年了。

    冬天在小平房里做饭也挺冷的,因为炒菜要在屋子外面炒。

    她们家是在平房外面的屋檐下,又搭出半间房,里面置上灶和煤气罐。这半间厨房还是陈嘉家和邻居阿姨家共享,其实也属于两家共同挤占院子里的公共空间了。当然,大杂院里大家都这么干,穷到没脸皮了每一户都见缝儿打桩、『乱』搭『乱』建,给自己家扩大地盘。

    瞿连娣在案板上擀着饺子皮,电视里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那时候春晚负责煽情的主持人还是倪萍和赵忠祥,那时候牛群冯巩还在兢兢业业地说相声没有转行呢。

    “周遥这孩子,真不错,懂事的好孩子。”瞿连娣由衷地感慨,心里喜欢。

    为什么说人家“懂事”?

    周遥家长打电话过来答谢,肯定就是周遥在家长面前叨叨的,夸陈嘉了,这就是“成熟懂事”的表现方式。

    她自言自语,蹲在背后用炉子烤发面饼的小子都听着呢。

    “学习好,品德好,长得也好看!”瞿连娣手里飞快地甩出三个饺子皮,“人家怎么养出来这么好的儿子。”

    陈嘉:“…………”

    这话简直像吐槽她养出来的臭小子学习也不灵,品德千万别提,长相更不能看……这也就是夸的周遥,但非是夸别人,陈嘉就要拿铁钎子划拉地了!

    全厂现在都知道周工程师他们家有个很不错的男孩叫周遥,走在厂区回头率颇高。

    ”陈嘉,你以后……”瞿连娣说,“别随便带遥遥在厂子里疯玩儿,也别总是带来咱家里。”

    “怎么了?”陈嘉吐出几个字。

    “在学校里悄悄玩儿就行了,”瞿连娣垂着眼擀皮儿,“别显得咱们,显得咱们整天巴结着,你不懂人情世故。”

    陈嘉眼里映的是炉膛里鲜艳的火光。他从来没觉着自己巴结过周遥。

    俩人见面,时常互相甩个很屌的眼神,谁也没巴结谁,就好像不由自主的,出出溜溜地就吸一块儿去了……

    春节各回各家过年,走亲访友吃喝玩乐,周遥直接吃胖了五斤,好不滋润,牛仔裤的裤腰都开始勒他肚皮了。

    节后没两天也就开学了,佳节良辰转瞬即逝,在东北还能趁着雪大在家多赖几天呢。北京学校这个寒假太短了,吃玩儿享受都来不及,直到开学才惦记起,他还有位一起扛枪一起销/赃的狐朋狗友名叫陈嘉。

    结果,开学报道第一天,陈嘉就没有来,座位空着。

    老师进来也没解释哪个同学为什么没来,直接就打开课本讲新课了。周遥一整天盯着旁边那空『荡』『荡』的一套课桌椅,特别闹心,琢磨着出什么事了?

    放假在家被妈妈呲儿了?犯错挨打了?

    甚至……交不起学费不来了?

    他中午从老师办公室门口经过,不会蠢到找老师打听,特机灵地上楼找到六年级的教室。

    “哎你知道陈嘉干吗去了?”周遥看见唐铮从班教室里晃出来,“开学他不来?”

    唐铮那天就对他很冷淡,第一声都没理他,沉着眼,从楼道里直不楞登过去了。

    “哎?唐铮!”周遥说。

    “自己去他家看啊!”唐铮走过去了,回了一句。

    “怎么啦?”周遥问。

    “前天晚上上吐下泻差点儿挂了,”唐铮哼了一声,“还是老子把他背到医院的,有你什么事儿啊。”

    周遥:“啊?……”

    当然的,周遥当天下午放学直接去找陈嘉了。就陈嘉这号人,“能直立行走的牲口”似的作风和体质,竟然也会生病的。

    这事要从过年阖家团圆这事说起。

    每逢春节,按国人的传统,一家人是要吃一顿团圆饭的。陈嘉的爸爸还是从学校回来了。不回来也不行,学校其他教职工和学生也都回家过年,食堂炊事员都放假了你也没饭吃啊。

    大过年的两口子不会当着孩子面儿拌嘴,都心平气和维持着做父母的体面。瞿连娣做了一桌子好菜,有鱼有鸡还有从胡同口熟食店买的白水羊头。晚上睡觉是个麻烦,两口子睡大床,陈嘉就只能睡在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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