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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畸人自觉花杳这样过于古怪了些,不由往后退了一两步。
“从实招来!!熟悉的人?嗯哼?这灯笼女孩子一般可是不卖的,惊龙节上,男子和女子的灯笼是有区别可是极大的,女子的灯笼男子买不到,男子的灯笼女子买不到,这想必是那男子送给你的!是谁呢?是谁呢?不得了!还是龙纹灯笼!龙纹灯笼!”花杳愈发靠近白畸人了。
……………………。。
这敏锐的观察力和直觉…………。。
“疼…………。”白畸人低下头,双眸微眯,似猫叫般哼了疼。
“是手腕那处疼吗?对不起!对不起!都怨我,马上给你上药,上完药赶紧歇息,明天肯定就好了。”花杳双手托起白畸人淤青的手,自己心里也泛疼。
白畸人原本就是苍白的人儿,一点淤青或者红肿就特别明显,只让人觉得这个姑娘定是遭了不少罪。
…………………。
待白畸人被花杳上了药后,便是睡在了床上。
是被花杳按在了床上。
花杳说的没错,药一抹上,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在淤青的地方扩散,手上舒服了不少,这伤大抵明天就会好得七七八八了。
灯笼……
龙纹灯笼……
寂言……
与她何干……
思及此,白畸人摇摇头,便是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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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抚我畜我长我育我(二)()
蛇界的小灵蛇得天独厚,生来便是一身灵气,多数灵蛇是孕育灵珠降世,天赋异禀,且蛇界中传承无数,灵气充沛,蛇界抚其畜其长其育其,如此灵蛇谁不是一身质洁,待死去便是一身灵气散尽回归蛇界,灵骨粉碎散入蛇界,一切皆是回归蛇界,灵珠亦是会回归蛇界,只是不知是去往蛇界何处,待下一次的小灵蛇再一次出世,才会再次带着灵珠轮回而来。如此灵蛇,对天材地宝什么的自然皆有感应能力,即便是变成了凡人,多多少少会比别人敏锐。
所以对于医馆的事情,白畸人还是比较自信的。
然而,貌似事情并不是如同白畸人所想的那般容易。
她刚入花大娘的小医馆,还没踏进门两步,就见到有老汉背来药材,说是今个儿好运,在山上瞧见了一朵灵芝,他一低头,却是看见好几朵,他想了下,就从那堆灵芝里采来了三四朵比较小个头的灵芝。
说是,他无病无忧,取了几朵小的便好,送来花大娘这里换点酒钱,其他灵芝便让他人取了去,只是留下最小的还未长成的便好。
白畸人听罢,有些愣。
老汉换了银钱便走了。
还未来得及继续往医馆里走,又来了一个人,说是家中谁谁谁病了,请花大娘走一遭。
花大娘便取了药箱去,临行前让白畸人帮忙切了灵芝,还说花杳不多时便从山间采药回来。
于是,白畸人四下张望,寻了把冒寒光的刀便开始切。
刀在手里,有点沉。
白畸人掂量了一下,没问题,几刀下去,自己应该是不累。
第一刀,“咔擦,”嗯,感觉可以。
谁知,第二刀刚要下去,就被花杳俏生生的声音喊了停:“停停停!畸人!快停下来!”
白畸人闻言便是宛如一个木头人,手猛地一拉,硬生生地止住了刀势,手酸痛,她慢慢地回头:“怎么了?”
“诶………。畸人,灵芝不能横着切的,横着切,药性就会散掉不少,它要竖着切的,且,你手中那把刀不是切药用的。”花杳背着小药篓小跑过来,小药篓里不知什么药,长得忒奇怪,味道还奇怪,她放了药篓,直接取了畸人手里面的刀放下,不知去了哪里,回来时抱来了一个奇怪的玩意,手脚麻利,几下就切完了。
“切药用这个,铡刀,怪我,没先问你会不会,也没告诉你东西在哪里摆着。我先切着吧,畸人你先去帮忙把药材晒了,那些药材我分了一下类,记住要翻面的,还有要把它们放在苇席上晒,不要直接对着太阳晒,”花杳笑得娇媚,顿了顿她又想到了什么,笑得更加娇俏动人:“晚一点教你怎么炮制药材,再教你怎么切药。”
语罢,白畸人盯了一下铡刀,点头答应,便是到里面的院子里去晒药材了。
这药材…………也是一门学问…………。。
虽是在寺庙里看了不少书,却还是有诸多不会,有诸多未曾见过。
比如切药她不会,比如铡刀她未曾见过。
待她一如后院。
她见着那一框框药材,懵了……
往下一瞅……
怎地还有玩意儿在药框子里扭来扭去……
这是……虫……
想来……也是……药材……
只是怎么还没死……
……
【我是分界线……】
等到了晚些时候,花杳抬头,扭了脖子,伸了懒腰,把药给装好,起身,刚准备踏进院子,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喘息。
这是怎么了?
花杳好奇,担心是急诊,折身走到了门口,就见李家郎君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一脚上袜子都没有绑。
李家郎君一见到花杳,眼睛噔一下亮了,也不累了,气特顺,一溜子大喊:“花家小妹!花家小妹!你娘在么?我媳妇要生了!我媳妇要生了!我媳妇要,要生了!快去!快去!快去帮我家媳妇接生啊!”
“什么?!我娘出去看诊了!我接生过,我去,”花杳一听,一回身,一面急匆匆地提起药箱,一面对着院子里的白畸人大喊:“畸人!畸人!快!快跟我走!快把那头驴牵出来!有人要生了!!!”
什么??
要生了?
那是什么?!
不管了!一定很急,先牵驴。
等等!
驴在哪里!!?
【我是分界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妇人的痛喊声显得无比凄厉,手死死扣住身下被褥,已经可见几道撕裂的痕迹。
“忍住啊,忍住啊!大郎已经去找人接生了!忍住啊!”老妇人赶紧扭着帕子给儿媳妇擦着汗,自己也流了不少汗。
“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怎么还不来!!!??”老妇人急得团团转,发髻散了都不知道。
“娘!!啊啊啊啊啊啊!!疼啊啊啊!!!呼…………啊啊啊啊啊!!”妇人不住地痛呼,吸气都在痛。
突然!
“嘭!!”
紧接着就是李家郎君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大喊的声音:“来了!来了!来了!花家小妹来了!”
“不是去请花家大娘吗?!怎么请的是花家小妹?!”老妇人急了。
“花家大娘出门看诊了,花家小妹也会接生,就请了她来。媳妇怎么样了?媳妇!媳妇!”李家大郎急急忙忙地跑到自个儿媳妇身边。
“没事的,李大娘,我帮隔壁村接生过几个胖娃娃了,”花杳下了驴就带着白畸人闯了进来:“花大娘,我们也不多说了,赶紧开始吧,要不然李家嫂子疼得该是难受。”
“哦哦,好嘞,好嘞!”李大娘一想也是,便是点头如蒜。
“李大娘,帮我烧热水,李家大哥,你帮我找剪刀,取蜡烛,畸人,你赶紧把窗户关上,待李家大哥和李大娘进来后把门关上!快!”花杳快步走到李家大嫂处大声说道。
驴子在门口往里探头,耳朵动,眼睛贼亮,不住朝花杳那头探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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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抚我畜我长我育我(三)()
不多时,便开始接生了。
那汉子只能在外头不住地转着,他只能听见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妇人不住地痛呼。
“深呼吸!深呼吸!呼…………。。吸………………。呼…………。吸…………。”花杳的声音不断地传出来。
“嘭!”
门开了,白畸人面色无比苍白,手有些抖,她端出一盆血水。
她端着一盆干净的沸水进去。
“嘭!”
门关了。
“嘭!”
门开了,白畸人面色无比苍白地端出一盆血水。
她端着一盆干净的沸水进去。
……………………。。
如此来来回回好几次,李家大郎愈发着急,汗粒子在头上蓄得越来越多,在门口急得转来转去。
白畸人进进出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烧水时,一时忍不住,直接是在一旁干呕。
好重的血腥味。
她第一次触摸到这样的血腥。
手上还是湿漉漉。
只是,干呕完,她继续面无表情地端水,已无力再有多的模样。
…………………。
“出来了!要出来了!加把劲!李家大嫂!再加一把劲!”花杳眼见得小娃娃满是血的挤了出来,不由大喊着鼓气。
白畸人不住地帮着擦洗小孩和孕妇的身子。
这一刻她非常地讶异、新奇——原来,凡人的繁衍是如此的,那般的沉重,却是那般的牵动人心。
自己究竟是怎么样来到世界的?
………………
来不及多想。
“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
孩子,出来了。
……………
花杳抱着已经擦洗完的娃娃开心地说:“恭喜李大嫂,是个男孩。母子平安呢!”
白畸人亦是松了一口气,李大嫂刚才在分娩的时候,似乎就是在鬼门关游走了一大圈。
“给我,给我看看。”李大嫂眼里有泪水,无比急切地讨要着自己的孩子。
花杳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给李大嫂。
李大嫂在看见自己孩子的那一瞬间,眼神柔和了太多:“这是…………。我的孩子…………”
语罢,便将才裹上棉布的孩子圈在了自己的怀里,自己竟然是累得睡着了。
倒是李大郎,听得屋里面报了声母子平安,再也忍不住,“嘭”的一声撞开了门,只见妻儿平安入睡,他不住地傻笑,可是眼泪却是在眼睛里快兜不住了。
他悄无声息地走进妻儿,小心翼翼笨手笨脚地摸了摸妻子的脸,热乎乎的,妻子头发给汗浸全了,他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下来了,他抹了抹眼泪,又去看自己的儿子,轻手轻脚地抱起儿子,看了半晌,笑骂道:“臭小子,痛死你娘了!可真丑。一点也不像我!!”
李家大娘一听,直接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却是有着一股沧桑:“笑骂什么孬子!小娃娃刚出来都没开!你二弟和你刚刚出来的时候还不是那么丑,那么小……可是,不知不觉间,你们就像山间的野马驹子一样,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悄声无息地长大了,长俊了,然后悄声无息地,你们跑着跑着,你二弟就跑不见了,再也不见了…………………幸而……你回来了……”
“娘…………。。你还有我们,还有孙子………。。”汉子的眼圈红了,走上前,抱住他娘,他娘一巴掌拍他头。
“小心点!当心挤着我孙子!!”李大娘笑道。
白畸人没有听懂,只是觉得心里面很不好受,很不好受,说不出的感觉。
【我是分界线……】
从李家出来后,白畸人一直有些精神不振,她的脑子里一直是老妇人的话,一直想起那个刚刚出生的丑丑的孩子,一直想起李家娘子的分娩,想起李家汉子又急又喜又怕的模样,想起那一盆盆血水…………。。
“花杳…………。”白畸人突然发声,轻轻地喊了花杳。
“怎么了?”骑在毛驴上的花杳听见了白畸人的声音,回道,声音有些欣喜,却是带着几分倦意。
可是,白畸人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只能是用自己也说不出的情感念叨着:“凡人…………。。凡人啊………。。”
“畸人,你在说什么?莫不是今个儿被惊着了?莫怕!你也是凡人啊………。我也是!大家都是这样,被母亲拼着命生下来,被父母养育长大,离开或者是留在父母身边,只是只是,或许很多时候,就像李家两个郎君一样吧,像山间野马驹子一样,站起来,不住地跑,跑来跑去,只是……有人……悄声无息地,就跑不见了…………。。”花杳的语气突然变得悲伤起来。
“他……”白畸人一愣。
“其实……本无战役,却不知为何国中加大征兵力度,李家两位郎君都被招去,听李家大郎说,李家二郎在过活时,为救一人,下水,然后,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回来的只是他的剑…………。是李家大郎带着他的剑回归故里……”花杳的声调愈发悲凉。
白畸人一哽。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该以何模样如何面对此时的花杳,便不再说话,只是坐在花杳的身后,被驴子摇得一晃一晃的。
驴子不住地摇头晃脑,耳朵一点一点,惹得人像揪住耳朵。
征兵……………
那便是与书中写的战争有关了…………。。
似乎在壁画里见过,死去的生灵及其多……
战争究竟是什么………………
为何起兵……
不知道……………。。
与现在的自己无关,罢了…………。罢了……
白畸人不再多想,在毛驴的一晃一晃中,嗅着田野上微微辛辣的花香,渐渐地就靠在花杳的背上,靠得舒服了,蹭了蹭,不知不觉闭上眼睡去了。
花杳似乎感觉到身后女子睡着了,笑了笑,手上轻轻摸了摸驴子的头,驴子一被摸,步子就缓上不少,头歪了歪,嗯哼了一下,慢悠悠地朝前走。
阳光不经意流在花杳脸上,静谧而美丽。
…………………。
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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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抚我畜我长我育我(四)()
又是那一棵巨大的树。
只是一扫,便是被那树定住了。
似乎又到了上一次的地方。
上一次……
什么上一次……
白畸人哑然,自己……为何……对这里……有些……似曾相识……
白畸人依旧站在蓝得透彻的湖面上,湖面上是人的她,湖水中是小白蛇的她,相互映衬着。
她只是记得,这里她好像来过。
是的……她似乎来过……
她细一想……
却是全然忘记了,她以前在这里干过什么。
忘却了上一次自己站在这里时所遇见所看见所触摸的事物。
她就只是觉得,熟悉…………。
无比的熟悉…………
那棵树……
似乎自己还未出生的时候,自己就曾经嗅到过这颗大树的木香,悠远………。。令人安稳不已。
好似…………
好似…………。
婴孩嗅到母亲身上的气息,感受到母亲的温度那般,便是沉沉在母亲的怀抱中睡去的那种安稳。
这是为什么……………。。
白畸人并不知道,她在此刻也不愿意多想,她只是想……………
靠近这棵树…………。。
靠近这棵树……………。
靠近…………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于是,她以着仰望的姿态,一步,一步地走进这棵还未开花的树。
终于,她静静地站在树下,看着这棵树。
树上……………还没有开花……………
还未开花……………。
还未有花苞…………。
只是满目的苍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