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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他惊慌失措开始大力地挣扎。
我一个弱女子,哪能敌得过他一个半大小伙子呢!三下两下,就被他掀翻在地。
“哎呀,你怎么了?狂犬病前兆啊?”我捂着手臂,咬牙撑起身。
他靠在墙角,像一只惊弓之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目光里满是戒备。
“成玉?”
“贱奴婢,你,你,不许你这样看本殿下!”他目光闪烁,说得坑坑巴巴。“不许把这件事情告诉刘公公,否则我砍了你的头!”
“段成玉!”我怒极,一跃而起。
谁知,他反应比我还迅速,居然扭头就往门外尥蹶子。我呆怔,还没反应过来,他居然又折身而返!
一双大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居然就在我眼皮底下扯过一件刚刚浆洗好的衣裳,再度夺门而出。
门板,嘎吱嘎吱响着。夜晚的冷风钻了进来。
我傻傻地立在原地,直到冷风灌进我的衣裳,才打了个冷战,回过神。
“难道是我梦游?”掐掐自己的脸蛋,还是很疼的。那刚才……是我思念某人心切,产生了幻觉?
“呜~~~~呜~~~~~~”冷风打着旋儿,呜咽地钻进耳朵,我脊背上的寒毛根根竖起。
该不会,该不会小屁孩儿已经遭了什么不测,刚才是他的冤魂前来寻我?
我惊恐地四下打量,看着黑暗里的处处角落,都觉得好像有人蛰伏其中,在伺机偷窥我!哆哆嗦嗦地裹紧衣裳,我蹭到门边。颤颤巍巍地往院子里探探,月色下,院中景物惨白一片。
“呼——”还好还好。没人没人。自己吓自己,自己吓自己。
我拍着胸口,终于重新关好房门。却不曾想,刚一转身,就撞上一个异物!
“啊——唔——”惊叫还没出口,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个严实!我奋力地挣扎抵抗,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那铜墙铁壁一样的怀抱。
“闭嘴!再叫我就杀了你!”
立即不叫了……
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我借着微弱的光亮打量着他。果然,还是黑暗的情景最适合他。起码让我看不太真切,也就没那么想吐了……
“我松手了,你再叫我就把你卡擦了!”
“嗯嗯嗯……”
轻轻地松开手,我和他彼此都呼出一口怨气。他没好气翻我一个白眼,居然自觉地往后退开一点距离。
“你刚才叫唤什么?我以为你又怎么样了呢!”他瞪着我道。
“刚才?”我想起来刚才和成玉的诡秘一见,心里更难受了。“我叫我的,又没叫你来!倒是你,住得那么远怎么会听见我的叫声?难道,你堂堂一个大总管居然也喜欢干偷窥的勾当?”
“哼哼,你倒是越来越不怕我了!”他笑了。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那笑容虽一闪而过,却让我觉得是很是无害纯良。
“要害我你早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我这是实话实说,总觉得他这个人应该不至于想害我。那天虽然踢了我一脚,但是却解救了我一顿皮鞭之苦。听傻妞她们说,要不是那一脚我估计都没命活下来。
我自顾自地说着,猛地一回头。居然又撞见他那种贪婪痴迷的眼神。
就知道他深夜前来,绝没什么好心!肮脏!无耻!下贱!
臭流氓,你都是太监一枚了,为何还老用你猥亵的目光打量我洁白的胸膛?!为何?!
我愤怒地遮住自己的前胸,狠狠地瞪着他。
“看什么看?再看也没你的份儿!我这可老早就有人预定好了的,你再眼馋也没用!”
“切!”他轻蔑地冷哼一声,无所谓地扭过头去。“谁还能看上你?说大话也不打草稿!”
一个女人的自尊,就这样被一个丑陋无比的太监狠狠践踏在脚下!
我怒不可遏!
“你知道什么?告诉你,本姑娘进宫前艳遇可多着呢!什么达官贵人我没见过?追求过我的小到市井流氓大到俊美王爷,多了去了!你一个小小的阉人,又有什么眼光可谈?”
“王爷?!”
前一秒还温润无害的嗓音,却在这一刻豁然变调。月光下,男子阴冷的脸,昭示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我呆住。
怎么?在皇宫里,吹牛皮也,也……犯法吗?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他压抑着怒火,盯住我问。
“什么真的假的?”我不敢造次了……支吾半天,没敢再吹下去。
“哧——”忽然,他嗤笑一声。“信你就有鬼了!”戏谑的话片刻间让室内乌云忽散,天地放晴。
言罢,他轻佻地手挡开我护着胸口的胳膊。细长温润的手指一挑,白色暖玉跳了出来。
“难道,这就是你的那位相好王爷送的?”他目光戏谑,笑意慢慢扩散在眼底。
我不明他此刻的阴晴莫测,却一下子被他的笑容蛊惑!
居然,这样丑陋的男子,也可以有这样迷人的笑容?!
是错觉?还是那口碎玉一般的小白牙搞的鬼?
恍恍惚惚里似乎可以理解新嬷嬷对他含羞带臊的原因了……这男人,呃,这太监,有迷死人的资本在啊!
惊艳中回过神……已然人去楼空。幸而还有他指尖的温度,残存在玉佩上,温温润润。
第二十七章 唱一出否极泰来
第二十七章唱一出否极泰来
某人刚刚还以为找到了组织正乐不可支,下一秒却被组织背叛,心如死灰!
无神地望一眼众嬷嬷,大家已经开始对她刚才的话将信将疑。而一边的新嬷嬷当场被柴公公撂脸子,更觉得自己遭了鲁班班的耍弄!此时,已经气如斗牛!
“死丫头——”
鲁班班这下子是真被吓到了!眼看着体格健硕的妇女们开始撸袖子,她的小心肝儿也开始不争气地瞎扑腾起来。
“别,别过来——”
然而,怎能遂她的意?
女人们二话不说,直接开掐。鲁班班如案板上的猪肉,注定要饱受摧残!
“啊!救命啊——宫闱黑暗呐——”
“死丫头!”
“动用私刑啊——”
“还敢嘴硬?”
“六月飘雪哇——”
其实,实质性的疼痛还没产生,这家伙已经喊得惊天动地了!
凄厉的喊声,打破静谧的空气,飘过四合院高高的围墙,大有一种要“方圆百里人尽皆知”的势头!
气哼哼离去的老柴听到了,刚刚还潇洒如风的脚步,渐渐地,渐渐地缓慢下来。
“哼!她就会夸张!”他孩子气地撇撇嘴。
也就是这短短的一瞬间吧,面具后真情实感的流露,出卖了他虚假的年龄。
“救命啊——”喊声更加悲戚。
他木然地顿下脚步,心开始不争气地突突起来。
“那样浅薄的女人,也该吃点苦头!”垂在身侧的双手,握了又握。
“好疼——啊——”划破长空……
啪——最后一根弦蓦然崩断!
去他的七七八八!什么怨恨不满,什么矜持尊严,什么对对错错,只要和那个坏女人沾上边,他还有啥可计较的?
扭头,拔足狂奔——
两边的景物开始飞速地倒退,撞翻了某个前来问好的小太监,撞倒了搬运物品的小宫娥,他无暇顾及。
该死的!居然不知不觉走了这么远?当最后一秒,他终于气喘吁吁地站到浣洗房院门前时,只恨自己为何没长一对翅膀!
可惜,他看到了什么?
太子的步辇,停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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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傀儡太子阿南弟弟,刚被张公公牵着去给“母后”问了安。打道回府的时候,他心里面忽然痒痒。偏偏要抬辇的宫人绕了远道,说要去御花园看看。
老狐狸张公公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见他一直低垂着头,没什么表情。终于没有出声阻拦,随着大伙一道,往御花园走去。
这确实是百花齐放的季节,太子赏花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只可惜,此刻却没有人知道,在阿南的心里,花香又怎及皂角味道来的更让他沉醉?
那……是家的味道啊!
只因浣洗房离御花园最近,他每日实在无所事事,精神上空虚得发慌。所以只要是能和家的味道沾边的一切事物,都能令他执着莫名!
然后,就在他闭着眼,痴痴地在花香中寻觅那一点点微淡的皂角味道时,他听见了女子凄厉的呼救声!
心口,恰似被人狠狠地撞击。那样凄惨的女声,让他一下子回想起自己被抓走那日,妹妹的悲鸣。
二话没说,他跃下步辇,寻声而去。
身后的宫人婢女一头雾水地追去,张公公鹰一样的眼睛,冒着寒光——小兔子又不乖了!居然,学会了到处乱跑!
浣洗房——
哐当一声,木门被狠狠地推开。扭成一团的女人们错愕地顿住手,而众人包围的鲁班班则仰面躺在地上,胸口上还压着一只大粗腿。一时不解,她扬起虽平淡无奇但却梨花带雨的小脸,扭过脖子——
惊鸿……啊就一对视!
男女双方同时来电了……
男方:我不爱三千粉黛,却独爱你一朵青梅。我不爱香鬓缭绕,却独爱你一身皂角味道。我不爱环肥燕瘦,却独爱你一阵风就能刮跑的娇躯。我不爱那个谁谁谁,也不爱那个路人甲乙丙丁,却独爱你……给我一丝家人的相似!
女方: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成玉!我的狗!我是不是终于找到你了?!!!!!!!!!!!!!!!
这是一场误会,一场有关情感的误会!在他还不知情为何物的年纪,在他对亲情友情爱情还懵懵懂懂的时候,混淆了心动与心痛!
“住手!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居然敢在宫里滥用私刑?”一个十七年懦弱过来的男子,终于爆发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愤怒,且一发不可收拾!
扑通通……转眼间已是跪了一地的奴才。除了眼前那些老嬷嬷们,还有太子殿下身后的宫人婢女。呃,他们也完全被吓到了!
因为自从一年半前太子从祖陵归来,整个人就变得无精打采。皇后找来仙人道士,也只能说是太子被小鬼缠身,却终究找不出解决的办法。日复一日,太子总是像个苍白的幽灵在殿内飘飘浮浮晃晃荡荡。渐渐的,他们也早已经习惯了如空气般虚无的太子殿下。却不料,这一刻,太子居然重振雄风?!
难不成,小鬼儿终于跑走了?
而这一刻被巨大的心痛驱使的男人,恍惚间居然产生了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他傻笑着,看着四下里跪倒一片的奴才,再看一眼那个仰面躺在地上,此时对他充满崇拜的女子,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活感油然而生!
这就是权利吧?可以让自己在关注的人面前变成伟岸的神祗,也可以让世间的一切膜拜在脚下。思绪还在飘,却在下一秒被生生打断!
自身后方射来两道阴惨惨的目光,让阿南不用回头也能遍体生寒!
张公公,那个他身后牵扯的木偶线。那个操控着他,让他每夜噩梦连连的丑陋嘴脸!他挺拔的身体,终究还是一点点颓靡下来。
“太子殿下,您今天可真是大出风头咯!”那个阴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地响在他耳侧。
阿南怯怯地转过头看他,只见那双焦黄的眼珠,在滴溜溜转着。
“怎么?不想见妹妹了?还有你那个老娘——”他笑了笑,接着低语道。“最近,你老娘的身子骨可不算太好。唉!也是。人老了,保不齐哪天就有了三长两短啥的。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末了,不忘悠悠地叹息一声。
就这样,一双晶亮若寒星的眼,再度暗淡下去。
阿南茫然地看看四周,那些不敢抬头跪着的奴才们,依旧大气也不敢出。还有那个可怜的,和他妹妹小婉一样的单薄的女子。她还是那样一眼不眨地盯着他,那双水润的眼,饱含深情,似乎蕴含了千言万语要与他倾诉。叫他无法……残忍地别开头!
一粒倔强的种子,就这样被深深埋在少年心底。他转头望向那个奸邪的男人,双眼依旧闪烁,面色依旧惧怕,却多了一丝坚决的味道。
“我要救她!我想要她陪我。”
“太、子、殿、下!”音量压得极低,却已经带上隐忍的意味。
“我是个太子,连要个宫女也不行?”少年咬了咬唇,面色苍白。“而且,我都这么大了,身边一直连个守夜的丫头也没有。我,我父皇和母后,不也,不也疑惑吗?”
这一句话,倒是深深触动了张显贵的心。
也对。这小子一直难缠得很,这也不愿意那也不愿意。强迫他做得太多,还怕他露出破绽。这个通房丫头的事情,他强迫了他许久,他愣是不答应,此刻,难得他自己开口。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于是转头看向地上那个小丫头。
细皮嫩肉的,五官虽不算秀美,倒也不难看。再回头看一眼那个紧咬下唇的小男人,他浑浊的眼亮了亮。
嗯,这小子似乎是开窍了。
沉吟一会儿,老张终于点了点头。是时候给这兔子一点儿甜头了,一直呛着他也不好。于是转过身,迈向浣洗房的负责人。
新嬷嬷唯唯诺诺地说,昨晚穆贵人新洗好的衣物被这丫头偷了。又说什么手脚不干净于是就叫人来教训教训,但是丫头不老实,又打人又骂街的。于是才……
不耐烦地一摆手,老张没给她什么好脸色。数落几句后,交代她给地上那丫头收拾收拾行李,今晚就去太子宫里伺候。言罢,也没看那老女人炸了毛的反应,就扯开嗓子喊一句——“太子殿下回宫——”
就这样,纠缠了个把时辰的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此时,恰有晚霞似火。院外栽种的梧桐树上,小喜鹊叽叽喳喳。
顾嬷嬷痴痴呆呆地看着前一刻还死到临头的鲁班班,此时却在神清气爽地收拾行李出出进进。僵了半天的嘴,费老大劲儿才吐出那么几个字——
“这,还,真,要,飞上枝头了啊?”
第二十八章 是否忘记你自己
第二十八章是否忘记你自己
那个,对不起哈!一不小心,让我交上狗屎运了……
最后一次凝望一眼那些“欢送”我的老嬷嬷们,冷酷地拒绝了某人要亲自送我的“好意”,我畅快地一个转身,大踏步消失在暮色中。徒留给她们一个坚韧不屈的背影,算是为她们上的最后一场人生哲理课!
稳健的步伐,渐渐变成小跑。直到一个转弯,确定隔绝了她们纠缠的视线。我猛地一个刹车,一头扎进一边的小树丛,狂笑起来!
“哈哈哈……太爽了!可让老娘出了这口恶气!奶奶的,太爽啦!吼吼!”
“真的如此欣喜?”身后一个冰冷的声音,豁然打断了我的爆发。
含着飙出的喜悦泪水,我扭头一看——
呃,背叛我的组织又回来了!
老柴老柴,你叫我说你些什么好呢?千般百般,我好不容易对你萌发了那么一点点好感,谁叫你关键时刻拆我的台?!现在看本姑娘否极泰来,马上要咸鱼翻身了,你又来凑热闹。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巴结逢迎,见风使舵,果然永远是你们的看家本领!
思及此,我下巴一扬,没给他啥好脸色。
“怎么?看本姑娘要飞上枝头了,你又后悔了?想巴着我了?”
“你——”他一个箭步,猛地立在我面前。相距不到几厘米地俯视我,妄想在身高上压到我的气势!
现在我还怕他?
“你什么你?怎么?不服气,眼红了?想扁我?有胆子你就来啊,我现在可是——唔——”
晴天霹